哪怕她真是女鬼,想来死前也非寻常女子,白长芳看着苏琉,如是认真地想着。
苏琉未曾猜到白长芳在想什么,在她面前,白长芳一直都是那副长眉舒展,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的模样很是好感,眉目间更是充斥着温和,纵使苏琉深知其为危险人物,仍然不自禁放下戒心。
这个男人给旁人的感觉,简直如同此时压着沉沉夜色的明月,实在太具有欺骗性。
“世间不散的冤魂,往往是因为未完成之事。若真如你所言,你来此的目的又是什么?”此时此刻,苏琉根本听不出白长芳言语中的情感。
她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的疯狂打鼓。
“我观白芸白茵明明互为姐妹,却自相反目,起了恻隐之心,待回过神来,就来到了这儿。”
“你原本是谁?”
“我不记得了。”苏琉咬着朱唇。
被拆穿后,苏琉一直用“我”自称,用这种自称的人,一般不是奴籍,也不是什么身份尊贵之人,想来这个女鬼死前,不过只是一届平民。
白长芳逐渐放下心,眼下凉州主城风起云涌,若苏琉的真实身份是死去的什么大人物,他定然是留她不得。但一个普通的百姓,还是一个正在努力适应国公府生活的百姓,继续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
“如此,我便依你。”他含笑道。
苏琉面上的惊诧一闪而过,白长芳竟会如此行事?她原以为自己的身份被拆穿后,必然会激起白长芳的提防,谁能想到白长芳二话不说,竟然准了他的请求?
她有些感动,只不过白长芳在说完这话后,毫不犹豫地挥手喊来了玉即:“从今日起,他便作为你的贴身小厮。玉即,要仔细照顾夫人,寸步不离。”
苏琉一声不吭,把滋生出的感动撕个粉碎。她太天真了,竟然会认为白长芳真的信任她,实际上,白长芳不过是想要一个镇宅花瓶罢了,苏琉这个陌生的游魂,他该防备还得防备。
白长芳观苏琉的表情从惊诧到感动,在听到他的话语后恢复了漠然,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他的冒牌夫人屡屡试图面无表情,却次次失败,真的是个真的不能再真的普通人。
他见摸不着头脑的玉即朝苏琉欠了欠身,主动走到门外接了单嬷嬷的班,不禁在心里念叨,自己是不是对她过于设防了。
“国公心下既然已经通透,那就请早些回房休息。”苏琉开口得那叫一个艰难。如今她的身份败露,更没有了和宁国公叫板的资格,要是宁国公想要留下来做些事儿,苏琉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烛火爆裂声响起,惊到了垂眸沉思的白长芳,他转头望向窗牗,似乎方才意识到夜已入深。再看苏琉时,眸子里再次蒙上了温和的假面:
“身为国公府的夫人,还请您时刻谨遵自己的职责。”
苏琉下意识捂住身子,什么职责?你这个听信古人云不纳妾的死书呆,难道不知爱应发乎情而止乎礼吗?收起你的龌龊想法!
“白茵白芸的关系,麻烦夫人注意调和。”
好吧,龌龊的是她自己……
“这个自然。”苏琉信心十足地回答,“在我的影响下,茵儿已经对芸儿以礼相待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二姑娘和大姑娘打起来了!”下人的打脸从不缺席,更不会迟到。
“刷”的一下,原本坐着的二人同时起身。苏琉一直提着心吊着胆,心跳如雷地坐在位子上,突然站起时眼前一黑,差点儿没站稳。
白长芳连忙伸手,稳稳扶了把向前晃身的苏琉,甩袖疾步走出屋子:“她们两现在在什么地方?”
提到两个女儿时,白长芳总是罕有地暴露出愤怒的情绪。苏琉稳住身形,跟在白长芳身后,厉声询问单嬷嬷,“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她们怎么还在外面?”
单嬷嬷急得满头大汗,见到苏琉二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夫人,老爷,你们快去湖心亭。二小姐不知是何原因抓住了大小姐,我们不敢出面,恐怕刺激到二小姐,赶紧来找老爷夫人。”
苏琉眉心拧出一个疙瘩,自己刚和白长芳夸下海口,白茵怎么就又动上手了?
“国……”话到嘴边,她自动换了个称呼,“老爷,此时必有隐情,请容许妾身先去探探虚实。”
白长芳回身:“我与你一同去。”
苏琉从善如流地猛点头,跟在白长芳身边,急急朝湖心亭冲去。
白长芳大步流星,她不得不提起裙摆,快步跟在他身后。初时,白长芳的速度很快,待注意到苏琉紧紧跟随后,他下意识配合起苏琉的步伐,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身后的女子松了口气,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后,她向前蹿了几步,跟在他身旁。
穿过回廊,拨开满堂夜色,便是湖心亭的位置。火光燃起,湖岸亮如白昼,光轮之中,两个浅衣人影分外扎眼。
白芸被逼到了死角,白茵形如毒蛇,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像在等待将猎物一口吞噬的时机。
白长芳发出无声的斥责,抬脚就要冲出。苏琉眼疾手快,把他一把拽住。
“请等一等。”苏琉小声道。
她明明已经和白茵说明白了,白茵此刻哪怕对白芸有不满,也不应该是随时要动手的滔天恨意。如今这副景象,苏琉尽可能地把它归结于另有隐情。
白长芳看了看苏琉,没有反抗,任由苏琉拉着他,双双隐入人群之中。
仆从上前,将白芸和白茵团团围住,单嬷嬷一马当先,擦着虚汗,口中不断地唠叨:“二姑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单嬷嬷?”
白茵一手抓着白芸,另一只手提着灯笼。见到单嬷嬷,她的眉宇间染上一丝愠色,并未放手:“你是怎么来的?”
“奴婢见着二小姐想要对大小姐动手,就赶紧去喊了夫人。”
“娘亲也来了?”白茵的反应出乎单嬷嬷的意料,她不仅一点儿都不怕,反而松开了白芸,朝人群中伸长了脖子探寻,“正好,我有要事要与娘亲说。”
苏琉一把把白长芳拽住,用力过猛后,差点儿把他拉得摔坐在地上:“我出去,我出去,你出去就出事了!”
不顾白长芳,她麻利地从地面上爬起,从容分开众人,朝白茵走去:“小茵儿,这么晚不睡,究竟出了什么事?”
“母亲,父亲的那句话是真的。”白茵扬起脸,对苏琉说。
苏琉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哪句话?”
白茵的脸上顿时露出纠结的神情,她伸出手,食指挠着面颊,吞吞吐吐:“白芸她……”
苏琉转过眸子,见白芸正半跪在地上,伸手拉住白茵的衣角。她满脸的惊恐,似乎白茵即将吐露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白茵没有管白芸,正准备将白芸并非白长芳亲生女儿一事和盘托出,猛然听见白芸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呼喊。
穿着月白色石榴裙的人儿从地面忽然起身,不管不顾地朝着倒映着玉盘的池水扑去。
白茵惊呼一声,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统统咽回了肚子里,伸手就去拉白芸。可有人比她更快,在白芸的身子刚往前倾的时候,白长芳已然折下灯笼的把手,甩手打中白芸的肩胛。
原本向前扑去的身子歪倒,白芸跪坐在地上,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惊恐地看着白长芳分开人群,出现在她面前。
“父亲……”
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白茵皱了皱眉,老大的不乐意。苏琉轻咳一声,制止了白茵继续说话:“芸儿想说什么?”
白芸抓着泥土的手指映入眼帘。那十根手指原本干净白皙,此刻却死死地扣在湖边的湿泥上,污浊不堪。
她不能让白茵说出真相,自从她进入国公府,一直谨小慎微地活着。一晃已经过了十数年,整整十数年,长到母亲已经忘掉了父亲曾对她说过的话,已经愿意重新接纳她。
如若这个时候将此事捅破,她会面临怎样的结局?
身形高大的男人反复出现在她的记忆中,男人舔着舌头,哈哈大笑着冲她伸出手,一双大掌肆意地摸着她的周身。
“真是个妙人!”
她惊恐,她绝望,她伸手摸出了自己的发簪,死死插进了男人的脖颈,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营帐。
逃出营帐,滚下山坡,带着唯一的财富,苟延残喘地倒在路边,险些被马蹄踹到。
“你的父亲是谁?”
是个畜生。
“你的母亲是谁?”
是一个被畜生玷污,收下一个扳指,将扳指当做定情信物,痴痴守了四年的傻瓜。
“你随我回去,若是你所言属实,此次胜利,你乃头功。”
我求您,收下我。
白芸抱着玉扳指,从边境来到了凉州城。她羡慕白茵,也羡慕苏琉,她抱着玉扳指,被一次次地摔在地上。
“贱人,把扳指给我!”宁国公夫人扬眉叱骂。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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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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