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背着手从暗处走出来,身上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束发一丝不乱,紧抿着唇显得相当不快,只怕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吧。
“过来。”
一句话就两个字,但霍宁和许恪却觉着里面满是冰渣子。
霍宁的脑子现在也不是很清醒,身体比脑子反应要快,回身三两步就走到了许恪旁边。
许恪刚想开口拯救一下局面,在看到陆绎的眼刀后立马又把嘴闭上了。虽然这个主家年纪比他小上一轮,但是身份地位气势都是一条巨大的鸿沟,他早年做侍仆做习惯了,时至今日依然改不了听主家话的怂。
“叫什么名字。”
霍宁没等到许恪的拯救,期期艾艾的回答:“霍宁。”
陆绎没有继续问话,只是在心里反复的咀嚼着这个名字,良久才看向许恪正色说道:“看她刚刚的身手不错,这次我身边就带了岑福,就让她跟着一起护送我回京吧,让岑福也休息一下。”
一句话砸的霍宁发懵,都忘了要躲避,抬头直直的看向陆绎。
“公子,她身上还有其他任务,如若公子需要护卫,我这边马上给您安排几个功夫好的。”许恪暗暗叫苦,这是要东窗事发阿。
“有任务在身的人大半夜在房顶上踩瓦玩?许叔,还是说现在这暗探我还调配不得?”
这话的分量就有些重了,虽然他们都是陆廷的私人暗探,但是陆绎是陆廷的接班人,早晚都是要到他手上讨生活的。
“自然使得。”许恪急急顺着陆绎的话解释道:“只是这人以前在京城犯过事,指挥使特意交代过她不许进京。”
“那护送到京郊就好,不用进城。”陆绎从善如流接下话。
许恪不敢得罪太狠,怕越说越错,只能放弃了挣扎:“那我这就带她去安排明天的事宜,不打扰公子休息了。”说完后就拽上霍宁强装镇定的走了。
“大人......”
岑福刚想上前向陆绎汇报刚刚的情况,陆绎却回身进了屋将他的话关在了门外。
回到自己房内的许恪放开霍宁,杯子都不拿直接就着水壶灌了一肚子水,晚间喝了酒本来就睡得有些口干舌燥,刚刚又在那样的情况里滚了一遭,现下里只觉得嘴里干得发苦。
霍宁在过来的路上被风一吹也清醒了,摘下脸上的皮面具不知所措的问道:“你怎么能答应让我去呢?”
许恪整整喝完了一壶水才觉得嘴里没那么苦:“祖宗,我派了人去通知你让你别回来,你没见到人吗?”
“没,回来时我怕那边发现追过来,所以我是走的山路。”霍宁现在就像泄了气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她从没想过还会再见到他,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许恪是知晓所有的事情的,也是了解陆廷的想法的,虽然还没有收到陆廷那边的回复,但是想着也差不多了,就开始宽慰她:“以后暗探交到公子手上的时候你早晚还是得见的。”
“暗探遍布全国,指挥使难道就见过所有的人吗?”低头想了片刻,霍宁给自己加了颗定心丸:“都已经七年了,我又带着面具,他应该认不出是我。”
许恪都有些不忍心告诉她陆绎就是追着她来的杭州城。
听完陆绎出现在这里的前因后果,霍宁的定心丸摔了个稀碎。没任务的时候她会跑去看看李德的家人,但是这些年习惯使然,她都是暗地里悄悄去的,一路上也会扫除踪迹经常变装,谁能料到这次竟就这么巧让陆绎给碰上了,还让人找上门来了。霍宁细细思索之前在李德家有没有留下过什么其他的线索,她不知道陆绎找她做什么,她甚至不知道陆绎为什么要找她。
许恪盘腿坐在床上,看着霍宁阴晴不定的脸,不阴不阳的说了句:“现在这样也好,你跟着他上京,路上培养下感情,你不是一直都惦记着他嘛。”
“胡说什么。”霍宁虎着一张脸冲他凶道:“我什么时候惦记他了,多少年前的事了别给我翻出来说。”
看着她色厉内苒那样,许恪一脸嘲讽:“当年为了人家仇也不报了,命也不要了,后来报完了仇也不肯走非要留下来继续做暗探,平时没事身上还老带着那块玉佩,你当我这么些年白混了的吗?”
霍宁心虚的不敢看他,她知道许恪是个人精,什么都瞒不过他,但依然严肃的答道:“年少时的那些不作数,我也付出了代价,早放下了,继续留下来做暗探不过是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也不知道做什么罢了,哪天有了新的想法自然就走了。”她原本不属于陆廷专门招揽的暗探,当年伤好后陆廷提供了一些方便让她去搜查王林的罪证,一年后王林入罪流放,在流放途中动了些手脚让她亲手报了家仇,事了后陆廷曾给过她选择是留下还是离开,她选择了留下。
许恪对她的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当年本就是一命换一命,后来他提供方便帮我报仇换我替他办事,都是交易。”仿佛是被许恪的态度激怒,霍宁不免的声音大了起来。
“好好好,都是交易。”许恪打着哈哈,抬手朝她往下挥了挥,就好像这样就能把她的火气压下去一样:“那从前的都是交易,现在难道你就不想重新......”
话还没说完就被霍宁猛的站起来打断了:“不想!你别给我瞎搅和,陆绎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别说现在我只是一个暗探,就算我家没出事我也只是一个小地方的商户之女,锦衣卫指挥使的儿子可不是我能肖想的。”
“指挥使和公子看起来可不像是多注重门第的人阿,原来陆夫人不也是商户之女。”许恪有些累了,喝了酒接着被吓了一场,现在又被她这样认真的吵闹,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响。
“那不一样。”霍宁坐回了椅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纠结的事情,声音也低了一些:“陆夫人娘家那样的大户岂是我这等小门小户比得了的,而且这些年你给我指派任务也都会避开陆绎出公差的地方,你可别说这是巧合,是指挥使交待了让你看着我别让我们碰上吧。”
许恪听后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说这姑娘是机灵还是傻。现在虽没得到京城那边的指示,但事到如今以他的能力也管不了了,他现在只想倒头睡觉。
“别在我这呆着了,回去洗洗睡吧,你都臭了。明天他们巳时走,你准备准备,现在这情形你逃是逃不了的,到时你自己看着办吧”
霍宁点点头,也知道现下毫无办法,唉声叹气的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揪着衣服使劲的闻,心里暗想刚刚离陆绎那么远,他应该没闻到吧。
许恪看着她出门后翻了个大白眼,冷哼了一声“老实人”就躺下继续睡了。
离打斗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陆绎依然枯坐在房中,月光照进来半个房间都是亮的,他摸着手上那把绣春刀,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霍宁一踩上附近的屋顶时他就听见了,那大喇喇的声响让人没法忽视,不过这个庄子的规矩他还不了解,所以并没有贸然出手,而是站在屋檐下的暗处观察,当岑福的剑影映照在她眼睛上的时候,他就明白要找的已经找到了。
他也没想到,时隔七年,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那双眼睛。
手里这把绣春刀在他身边也七年了,刀身依旧保养的很好,不过刀柄上的“德”字都快被他磨平了,他现在只想去问她: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ωww.五⑧①б0.net
不过在问她这些问题前,有一些事情是要先解决的。
看当时许恪的反应,他是完全知情的,所以寻人才会毫无进展。那么自己的父亲在这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霍宁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替父亲做事的?现在想来,那些被抹平的线索和资料都该是父亲的手笔,这些年的探查一无所获大概也是因为有他的干涉。
一时间陆绎有了被欺骗的愤怒,手里紧紧的握住了那把绣春刀。
直至天明,他一夜未眠,起身洗漱后就去了许恪的院里。
去到时许恪已经起来正准备去检查今天启程回京的安排。
“公子。”看见来人,许恪赶紧躬身行礼,经过昨夜风波,今天还是老实一些的好。
陆绎浅笑道:“许叔,我看昨夜那人带着皮面具,想来是做暗探的习惯了伪装,这次上京就让她在暗处护卫吧。”
许恪一时有些猜不透这阎王的路数,但还是连声应下了。
昨晚星月皎洁,今日阳光正好。
陆绎端着茶坐在船舱里,望着窗外河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次他们是坐的商船北上,船上人员混杂,岑福抱着剑在门口守卫。
混在人堆里住在下等船舱的霍宁也不明白陆绎的安排,堂堂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有官船不坐跑来坐这些鱼龙混杂的商船,难道这么久不见,他变得这么爱与民同乐了?不过现下不是猜想他是什么想法的时候,而是要好好想想晚点去见他的时候戴哪副面具,虽说是要暗中护卫,但是他身边就她跟岑福两个人,一明一暗,护卫时间怎么安排还得去请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茶酒白的[锦衣之下]殊途同归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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