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军之中,一身穿锦缎华衣的男子尤为显眼,似乎是周围士兵的保护,男子看起来并不狼狈,他约摸二十岁左右,剑眉星目,面容俊毅,本应该是偏冷的面貌偏偏因为左眼角下方的一颗泪痣显得柔和了不少。
男子几次三番想冲出去加入厮杀,但总是被身侧的副将拦住:“太子殿下,属下护送您离开。”
“李将军!”男子额角抽了抽,握紧了拳头:“孤不会离开的,孤倒要看看是谁想要害孤。”
“殿下!此番您若有闪失属下如何与陛下交代,殿下快离开,返回虞国…”李将军还没说完话,胸前就中了一箭,太子眼神一紧,连忙接住了他:“李将军!”
“殿下…快走!”说完,李将军就咽气了。
带来的守卫已经不足二十了,也是,谁会想到他会在自己国家里面受到埋伏呢。
太子从地上随便拾了把弓,又随意地从身旁的尸体尸体上拔了三根箭,利索地转身,对着敌人从容不迫地射了三根,对方传来几声惨叫。
十几个人护着太子,太子手持弓箭,镇静地望着奔涌而来的敌人,蓄势待发。
天渊城
“哎哎哎,听说了吗?虞国太子在自己国家受人埋伏,至今下落不明呢!”
“幸好是在他们自己国家,不然到了我们境内,少不得起纷争呢。”
“我们陛下真是仁慈,还派兵去协助了呢。”
“那没办法啊,毕竟是在来我们郢国的路上受了埋伏。”
“会不会是齐国的人动手?”
“那不一定,说不定就是我们国的人,毕竟那虞国太子素有美名,若是杀了他,虞国可没能继承大统的人了。”
“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被人听见了,可就惹麻烦了。”
几个闲民还在夸大其实地讨论着,完全不知自己谈话的内容被人全听了去。
一旁茶肆的窗边,坐着个穿着黑色箭袖轻袍的少年郎,十七八岁的年纪,束着高马尾,一脸桃花相儿,叫人无端地想要亲近。
他修长的手指还捏着半块绿豆糕,眉宇微拧,嘴巴微张,竖起耳朵一动不动地听着那几个人的对话,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嘴角还沾着些绿豆糕屑。
“温白!”
从门口又款款走过来一个少年,穿着浅绿色窄袖锦缎轻袍,面貌清雅出尘,身形纤长,眉目间却若有若无地有些骄矜,拿着一把玉骨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另一只手的手心,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举手投足皆是光风霁月。
“欸。”黑衣少年应道,笑着看了过去,一笑果如桃花开,显得朝气蓬勃,他冲绿袍少年招了招手,神秘兮兮道:“哎,江季白,告诉你一个秘密。”
等江季白走近,温白将手挡在脸侧,压低声音道:“虞国太子失踪了。”
江季白白了他一眼,道:“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了。”
这个绿袍少年,就是天渊城位列世家公子第三的御贤王世子江衍,字季白。
天下三分,郢国守大,郢国的都城天渊城便是世上繁华之地之一。
郢国国姓江,弘道帝江临有四个儿子,却唯独对江衍另眼相看,称赞他德行甚佳,更是在他十五岁就给他举行了冠礼,当时可是天渊城的一段佳话。
江季白随手指了指温白的嘴角的绿豆糕渣,温白随手蹭了蹭自己的嘴角,道:“唉,那太子可真可怜,你说说,好歹也应该出事在我们国不是?这样还能趁机勒索敲诈我们一下,这下,亏大发了。”
江季白还是敲着扇子:“你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这是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温白一副心怀天下的模样。
“……呵。”江季白对于温白的自我认知向来是不予理会的。
“行了,不说国家大事了。”温白把面前的点心往江季白那里推了推,朝江季白凑近了些,神秘道:“给你说个好玩儿的,今晚鬼市开市,来不来?”
“可省省吧,上次跟你去春江花月夜,差点被我爹骂死,又被我姐罚抄了几十遍《清静经》。”江季白悠悠合上扇子,一扇子敲在了温白的脑门上。
春江花月夜是天渊城享有盛名的青楼,上次温白邀请江季白去看花魁,凑巧碰上了江季白的小皇叔,崇安王江越,江越年岁比江季白大不了多少,风流成性,是烟花柳巷的常客。
原本相安无事,可是后来,江越随口在御贤王面前提了句上次在青楼见他的大侄子了,把御贤王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说江季白有辱门风。
温白逃避责任道:“那不赖我,谁让你小皇叔告状!”
江季白气的“刷”地打开了扇子,使劲给自己扇了扇,消了消火:“还有我小皇叔,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还告我的状!”
温白噗嗤笑了,添油加醋道:“对啊对啊,可不是嘛。”
然后,温白跟个猴儿似的跳到了椅子上,坐到了桌子上,故作小心地左右看了看,又凑近江季白:“听说鬼市今晚有鲛人,唱曲儿的那种,你真的不来?”
江季白有些心动,温白坐在桌子上端起那盘绿豆糕,津津有味地吃着,还笑看着江季白,就不信他不答应!
“行!”江季白故作为难地点了点头:“本小爷舍命陪君子,啊不,是陪小人。”
温白翻了个白眼:“怎么没见你对你爹嘴皮子这么利索呢。”
江季白心情颇好地看着他:“本小爷尊敬长辈你晓得吗?”
“呦!江小爷,小人自愧不如!”温白配合地给江季白作了个辑,又把绿豆糕递了过去:“来吧,尝尝,店家新品呢。”
江季白用扇子挡住了盘子,嫌弃道:“还新品?这不绿豆糕吗?唔…”
温白眼疾手快地把自己手里咬了半口的绿豆糕塞进了江季白的嘴里,笑眯眯道:“那可不一样,加了薄荷叶的。”
江季白斜了温白一眼,咀嚼着嘴里的绿豆糕:“不如我府上的。”
温白又放进嘴里一块,辩解道:“哪有!你家的那个叫绿豆糕吗?味道淡的跟馍馍似的。”
“你家馍馍长那样的?”江季白反驳道。
“你等着,我明天就给你做个绿色的馍馍。”温白不服气道。
“嘁!”江季白往后靠了下。
温白手痒地拍了他一下,江季白拿扇子敲了回来,温白被打的手疼,泄愤似的用袖子甩了江季白一脸,江季白气的站了起来,拐着温白的脖子,使劲将温白的头发揉的一团糟,温白挣扎着摆脱江季白的禁锢,两个人总是这样打打闹闹,店家都习惯了。
鬼市每年都会开一个月,如果不出什么大乱子,各方官员都心照不宣地不去理会,里面鱼龙混杂,南来北往啥样的人都有,还有专门扮作恶鬼进行交易的。
不过这鬼市里面的东西也真的是好的,什么秘术蛊术的,鬼市里面一应俱全,听闻陈太尉献给陛下的琉璃灯就是从这里面买来的。
江季白记得十岁时和温白从学堂偷溜出来去鬼市,结果刚踏进鬼市里,温白就被一只青面獠牙的鬼吓得大哭起来,最后把人家鬼慌得扯掉了自己的面具,一个劲儿地解释自己是假的,可是温白还是哭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江季白拿着跑了大半个天渊城买来的绿豆糕才哄好了他。
想到这里,江季白忍不住地笑了,拉住了前面兴致勃勃的温白,温白转过身,江季白指了指一个青面獠牙的鬼,调侃道:“哎,温白,怕不怕?”
“啧!”温白随手拿过摊贩上的鬼面具,笑着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下:“江季白,你可真没意思,老揪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放。”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逛着鬼市。
“江季白!”温白叫道。
江季白正在打量着一张□□,闻声应道:“干吗?”
“江季白!江季白!过来!”温白使劲叫着:“过来啊!”
江季白收回目光,走了过来,莫名其妙道:“做什么?”
温白兴奋地跳了跳,冲江季白不断地招手,笑的一脸神采飞扬:“过来,过来,你看!”说着,把手上的东西给江季白看。
江季白吓得后退了一大步,厉声道:“你干什么!”
温白收回拿着毛毛虫的那只手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江季白,哈哈…你哈哈哈…一个大男人怕虫!你都这么大了,哈哈哈哈…”
江季白不由分说地给了他一胳膊肘,怒道:“滚!你无不无聊!?那玩意儿那么恶心,你还放手里!”
温白欠揍地笑着:“嘴硬噢~江小爷。”
“你怎么这么欠!”江季白说着就要揍温白,温白一边跑一边嘲笑他,江季白在后面气鼓鼓地追着:“你给我站住!”
两人打闹着,跑在前面的温白一下子撞上了一个人,温白道歉道:“对不住!”
“哦,当时谁呢,原来是温二公子。”一声极为轻佻的声音响起,温白看过去,自己撞上的人就是陈卓尔,当今太尉陈邦之子,在世家公子中排行第二的。
陈卓尔白色华服上绣着金色的牡丹,腰间玉佩,禁步,辟邪符什么的,挂了一大堆,本应该十分浮夸,却因为那张脸让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
陈卓尔脸生的极为俊俏,即使对人出言不逊,也不会让人觉得有恶意。
不过此时他对温白的恶意却是显而易见,陈卓尔不太喜欢温白,这人分明是个庶子,在天渊城人缘却是好的没话说。
温白不以为意,粲然一笑:“卓尔兄,也来玩?”
陈卓尔轻哼了声,抬眼就看见追过来的江季白,眼睛轻眯:“呵,江小世子。”
江季白瞥了陈卓尔旁边那位浓妆艳抹的女子一眼,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艳俗!
江季白朝陈卓尔点了点头:“陈公子。”
陈卓尔阴阳怪气道:“世子当需谨慎啊,提防有些趋炎附势之人。”说着,还扫了温白一眼。
温白微微挑眉,但笑不语,江季白仍旧客气道:“不劳陈公子费心。”
陈卓尔揽着右手边的美人,皮笑肉不笑:“不识好人言呐。”
待陈卓尔走远,江季白轻哼一声,温白忍不住笑了:“你和他有什么气的?为我鸣不平吗?”
“美得你!我就是看他就不顺眼,”江季白扫了陈卓尔的背影一眼。
温白点点头,嫌弃道:“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家里很有钱似的,瞧那腰上挂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摆摊儿呢。”wWω.㈤八一㈥0.net
“行了,别说他了。”江季白移开目光:“对了,鲛人是在什么地方啊?”
“等我问问。”温白刚迈出一步,就被人给撞了。
“不好意思!”那人紧张道。
温白道:“无妨!”
眼前这人身量不高,穿着黑色斗篷,脸上带着面具,一看就是经常在这里混的人,温白急忙拉住了他:“兄台,问一下,你知道鲛人在哪里吗?”
那人起先被吓了一跳,然后冷静下来了,开口:“鲛人?”
温白应道:“对,不是说今晚有鲛人唱曲儿的吗?在下初来乍到,不了解这里的布局。”
那人顿了下,头埋得更低了,指了指自己身后,沉声道:“往前直走,右拐,左手边的宅子就是。”
“多谢兄台!”温白拱手道。
半个时辰后
温白和江季白出现在一座人迹罕至的宅院里,四周黑咕隆咚的,不时地有乌鸦叫几声,十分荒凉。
“不是,我觉得这不像…”温白拉住了继续往前走的江季白,吞了吞口水:“要不…我再出去问问。”
江季白好笑地看着温白的反应,这小子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黑怕鬼,遇此机会,自然要好好逗逗他了,江季白抓住温白的手腕:“你怕什么,估计在前面呢,你想想,鲛人那么珍贵的东西,肯定见不得光了不是?”
“不是,我还是觉得…”温白使劲往后退:”先…先出去…”
江季白猛地推了温白一下,笑道:“你怕什么啊?”
温白眼睛瞪得老大,没反应过来,就被江季白推得老远,接着脚下一空,温白心觉不妙,惨叫一声:“啊——”
眼前黑漆漆的,看不真切,江季白只觉得推了温白一下,温白就不见了,江季白有些紧张了,往前走了两步:“温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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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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