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肩膀耸动,低声抽泣:“老爷已经睡了一个多月了,无论怎么叫也叫不醒。大夫来看过,说老爷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也许等几天就自己醒了,也许,是中邪了。”
夏寒不发一语,伸手为李老爷把脉。双指慢慢挪动,夏寒神色越发古怪。
李老爷果真脉象平稳,跳动有力,的确没有问题。
齐陌趁这时候问道:“夫人可否告诉我们,老爷是如何昏睡过去的,尽可能讲的具体些。”
李夫人攥着手帕,手帕上尽是折痕与泪水。她垂着头,不愿让两人看见满面泪水的自己,这实在是有些失礼。
“我记得那天老爷吃完午膳说觉得有些乏了,就要回房休息。到了晚膳时分,我见他没有出来,便回房寻他。我推开房门时,只看到窗户开着,我还想着老爷怎么这么粗心,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好。我关上窗户,就去床边叫老爷起床,但我怎么喊他都没反应,我推了推他,还是没反应,我就慌了。老爷的身子是暖的,也还有鼻息,我急忙就喊丫鬟去叫大夫来。”
齐陌又问:“那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李夫人摇摇头:“我记得很清楚,那日上午晴朗,我与几个丫鬟在院子里晒书。午后却下起雨了,我们把晒出的书收回再整理,忙碌了一下午,并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
齐陌继续追问:“那其他人呢?有没有碰到?”
李夫人还是摇头:“出事那日,我便召集所有人问过了,都没有。”
夏寒将手从李老爷的额头上收回,站起身,对着齐陌道:“什么都没发现,一切正常。”
听了这话,李夫人眉头却皱的更深了,手上的手帕被捏得不成样子,顾不得礼数,抬眼挂着泪痕怔怔的问:“公子的意思是我家老爷没办法治了吗?”
齐陌安抚道:“夫人别急,老爷一切正常是好事,说明老爷没有中邪也没有生病。”
李夫人:“那为何老爷迟迟不醒?”
“这个……”
“昏迷不醒有三种可能:”夏寒说道,“一是中毒,老爷明显没有中毒的迹象,故排除,二是受了内伤,也可排出。三是被邪祟吸了大部分的精气,可邪祟的目标大部分为幼儿以及阴气重者,老爷阳气十分旺盛,并且我刚为他探查过,他的精气同样旺盛,并不像是被吸食过的样子……”他停顿了片刻,“是在下才疏学浅,看不出究竟有什么问题。”
李夫人的心又凉了大半,面容更为惨白。
“你的意思,老爷只能一直这么睡下去了吗?”
“夫人先别急,”齐陌急忙笑了笑:“我虽不通岐黄之术,但我有一个师弟精通于此,他对各种疑难杂症都有建树。我这就传信给他,让他明日来看看,也许可以有所发现。”
这一句话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让李夫人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那就拜托两位公子子。”她深深向两人作揖,道:“今晚请在府内休息,有任何需要告诉府里的佣人们,他们会办妥的。”
。
半夜时分,夏寒独自在房内翻阅古籍。
临出门前,夏寒特意带了几本古籍杂谈在身上以消磨时间。现在一思量,也许其中有记录李老爷这种奇怪的症状也说不定。
花了一个时辰认真翻阅了一整本,夏寒合上最后一页,略感遗憾。他在书本搁在一边,闭上眼稍作放松,就准备继续翻阅下一本。
突然,夏寒挺起背脊。
烛火晃动,一丝凉意袭上后背。
窗外没有风。
夏寒神色一凛,立刻带着剑出了房门,又在庭院内遇到了同样感到凉意而出来的齐陌。
两人眼神一触,无需多言就双双往凉意散发的地方跑去。
李家虽是巳桥的首富,府邸倒也没有多大。没跑几步,两人就到了凉意中心。
齐陌冲着夏寒一点头,两人同时冲进李老爷的寝室。
门被冲开,那股凉意更甚。倒不是温度真有多冷,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只见一团黑色的东西正盘在李老爷上方。
齐陌弹指,将蜡烛点燃。那团黑影似乎被亮光晃了一下,不断旋转起来。
夏寒一步上前,提剑一劈将它一分为二。那两半黑影急躁的往中间挤,却被夏寒控制着无法合二为一,只能在顶上挣扎,释放着浓烈的黑气。
齐陌出剑,双手捏诀,剑上像是镀了一层火焰,直接贯穿了一半的黑影。黑影碰到剑身,竟发出了滋滋作响的声音,它快速包裹着齐陌的剑,又在下一刻被剑吸了进去。齐陌用力一甩,那黑影从剑中落下,摔在地上溅的四散。
另一半的黑影疯了一般到处乱窜,夏寒毫不犹豫抬手就是一剑,剑正中中心。夏寒手腕向外侧一转,那半边的黑影开始抖动,没多久就炸裂开,化为了尘烟。
齐陌已起收剑,为李老爷搭脉。
“没事。”
夏寒同样收起剑。
听到动静,整个李府上上下下重新点上了灯烛。李夫人匆匆赶来,只来得及披上一件外袍。
李夫人看着倒下的凳子以及摔在地上的盆栽,忧心忡忡得冲到李老爷身边。她左看右看,觉得李老爷看起来安然无恙,才问道:“这是怎么了?”
齐陌面向李夫人时,已换上了轻松的表情:“夫人放心,老爷没事。刚才有邪祟想吸取老爷的精气,现在已经被我们制服了。”
李夫人还未来得及庆幸,一个巨大的疑问涌上心头,她捏着外袍的前襟,不自觉的用力紧了紧:“怎么会有邪祟在府中?早些时候,夏公子不是说不会有邪祟吗?”
夏寒的眉头也紧锁起来,语气中第一次带有迷茫:“我的确是这么说的,李老爷阳气如此旺盛,怎可能会有邪祟盯上他?”
齐陌同样觉得不可思议:“这还是未成形的邪祟。”他咬了咬嘴唇:“只是煞气的形态就敢来接触李老爷,也太蹊跷了些。”
房内所有人一时沉默下来,只有几个丫鬟打扫着屋子,发出了些许碰撞声。
两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头绪,再等下去也只是枉然,只好先行回房歇息,商量着等明日找找线索再说。
李夫人心有余悸,问道:“那还会有邪祟过来吗?”
齐陌拿着剑在房内画了一个阵,“有这个在,至少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夏寒又把一些符分发给丫鬟家丁,让他们贴在各个门口,以防万一。
。
从李老爷的寝室离开,齐陌与夏寒散步似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路上两人都若有所思,没有人说话。
齐陌的屋子比夏寒的稍近些,与夏寒道声晚安便进了屋。
夏寒朝着那关上的门驻足了一会儿,却见那门又开了,齐陌看见夏寒还没走,急忙道:“差点忘了把这个给你。”
他笑着递过来一包东西,夏寒疑惑得接过后,就有一股木香飘来。
这是安神散?
齐陌又向他道了一声晚安。
夏寒看着安神散有些出神,究竟是什么时候买的,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他走了几步,回到自己的屋子。
桌上还放着之前没有看完的书,夏寒想了想还是坐回桌前,点上灯烛,再一次一页一页翻阅起来。
这本书中讲了许多奇闻异事,多是民间怪谈,讲不清真假。有些故事看得夏寒云里雾里,比如被狗咬的人竟会怕水,比如有人直接吃带血的肉却不得病,又比如有人天生就是一头黄发。看着倒也有趣,只是可惜没有任何与李老爷病情相关的信息。
又一本看完,夏寒合上书,揉了揉太阳穴。
任何邪祟都没有理由会冲着阳气十足的人去,可为何,竟会有邪祟被李老爷吸引?难道是因为李老爷长睡不醒,给邪祟造成了误导?不,哪怕在睡眠中,周身又没有病痛,阳气的多少是不会变的。
那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呢?
想着想着,夏寒有些犯困,视线都有些重影。
天也着实太晚,都到四更了。
夏寒熄灭了蜡烛,转身走向床铺。
窗开了一条缝,有些月光透进来,外边的树木也趁着细缝把影子投到地上。
万籁俱寂。
夏寒堪堪闭上眼睛,安神散的味道弥漫在四周,越来越浓烈。
对了,是在去广场之前!他不见了一会儿,原来是去买安神散了吗?
夏寒的脑海中不禁闪过了昨日与齐陌同床共枕的情形,一时间,脸上发烫,身体也发烫。
昨晚夏寒勾着齐陌的手指入睡,今早醒来时,右手却牢牢牵着齐陌的左手,齐陌的脑袋更是枕在了夏寒的肩头。
只要夏寒一转头,就能感受到齐陌的鼻息,只要再凑近一些,就能……
这么想着,只觉得身下这床空荡荡的,一个人睡太大了些。
若是,若是齐陌在身边……
夏寒用手臂遮住了眼睛,打断了自己所有想法。
十七年来,夏寒从未喜欢过任何一人,也从没想过情爱之事。仅有的几本话本,也只是白字黑字,根本无法切身体会喜欢到底是什么。
如今懵懵懂懂,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喜欢上了,但又实在不懂为何这夜里一想到齐陌,怎么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真是怪得很。
书上说喜欢上一个人会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夏寒只短短几个时辰未见齐陌就念得慌,这应该就是喜欢了吧。
一股奇妙的感觉填满了夏寒的胸膛,随着心脏得起伏,血液的流动,那股感觉慢慢传遍了全身。
夏寒轻轻一字一顿念着齐陌的名字,嘴角忍不住上扬。
只要睡醒,就能见到他了。
。
翌日一大早,夏寒想出门去河边采气,远远的就看见齐陌坐在大门口。他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扬起了笑脸。
走近一瞧,才发现齐陌拉耸着眼,眼皮直往下塌。要不是两手撑着脑袋,估计早已经栽倒了。
“齐兄?”
齐陌打了一个激灵,瞪大眼睛四处看了半天,才后知后觉是夏寒在叫自己。
夏寒觉得齐陌实在可爱,忍不住多看几眼:“齐兄怎么不多睡会?”
齐陌打了一个哈欠,无精打采道:“我昨日传信给我师弟齐林,根据他的习惯,必然是今日一大早就出发了,算算时间,这会儿差不多要到了。我坐在这里,好迎一下他。”
夏寒搭上齐陌的肩膀,轻轻一拍:“不如你睡一会儿,我替你迎他,等他到了我再告诉你。”
齐陌扶着自己的膝盖,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摆动着手臂,伸了个懒腰:“没事没事,这个点也该起了,修道之人岂可贪睡?”
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夏寒忍不住笑了。
齐陌尴尬万分,硬着头皮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二公子。”
一个穿着齐氏校服的男子从天上御剑而来,不偏不倚正好降落在齐陌眼前。
齐陌大喜:“阿林,你来啦!”
齐林看着比齐陌小,当然实际也如此,只是一言一行却显得老成很多。
他妥帖的向齐陌行礼,又向夏寒稍一作揖。
齐陌冲夏寒挤眼,得意道:“你看,我说他马上就到了吧。”
夏寒也给面子,抱拳奉承道:“齐兄料事如神,夏寒佩服。”
本没多在意的齐林心里一惊,夏寒?
他不顾夏寒疑问的眼神,把齐陌拉到一边,轻声问道:“他是夏氏的人?”
齐陌点点头。
齐林微微不满:“你又把宗主的话抛在脑后了。”
齐陌讪笑:“爹只说不要结交外姓,也没说不能认识。”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齐林一时语塞,气鼓鼓得又找不到词反驳,良久才憋出一句:“强词夺理。”
齐陌揉着齐林的脑袋,撒娇道:“好阿林,千万不能告诉我爹哦,你也不想我被关禁闭不是?”
齐林咬牙:“我不说,宗主也会知道的。”
“你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
“对了,”齐陌正色道:“阿林,你怎么出来的?有没有被人发现?”
“我跟大师兄说我要去摘几味药材。”
齐林钻研医术时,时不时就会去买这个材料,摘那个材料的,大家早都习惯了。
齐林看齐陌大大松了口气的样子,一跺脚,自己就不应该来。
他听齐陌说:“夏兄人很好的,爹让我向他学习,又不让我结识,真是自相矛盾。唉,也不懂爹为什么不让我们结识外姓。”
齐林一板一眼道:“宗主自有他的道理。”
齐陌反驳:“是人就会有犯错的时候,爹说的话也不一定对。”
听听,这话要被宗主听去了,这二公子还能蹦跶吗?
齐林自认凶狠的瞪他,却不知其实毫无杀伤力。
齐陌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找你来是有正事,我们碰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你快来帮我们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林面无表情跟着齐陌进府,眼睛扫着走在前面的两人,腹诽着:我们?这也算只是认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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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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