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染上的高烧,在我身上留下了病根,总是好不彻底,偶尔复发。父亲也因此给我减免了很多不必要的课程,让我有更多时间休憩养身。
像我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心里想的最多的只有随心所欲的玩闹。在身体稍微好点时,我会拜托阿若瞒过其他人,好让我偷摸溜出去玩儿。
父亲的30岁寿宴定在五天后。虽说是他的生日,但父亲还特地为兄长和我定制了新和服,相当厚重,我仅仅是试穿了一下,就闷的起了痱子,不论他们怎么说都不肯再穿一次。
缘一听我说这件事时,竟也没忍住笑出了声。我很少很少见他笑过,除非聊到了他的兄长,或是听到了我惹出的笑料。
在天气较为凉爽的午后,我们会约好一起放风筝。缘一的手相当灵巧,做出的风筝漂亮又结实,与市面上卖的完全不一样。我还因此询问他以后是不是要以贩卖手工风筝为生,他听后默默良久,方才说:
“那样…也好。”
或许是我年幼无知、亦或是没吃过什么苦难的缘故,缘一有时的反应总是令人捉摸不透。我抬起眸子瞄了他两眼,透过树的罅隙洒下来的阳光化作了温柔的光斑,映在缘一脸上,他正望着远方发呆,路过的调皮的夏风卷起他浓密的额发,顺道带来了远方的花香。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远处,那里被人种了大片向日葵,如同化在水中荡漾的阳光。
“不知道这个时候,兄长在做什么。”缘一的声音轻轻的,像会消散在风中一样。
“我猜缘一的兄长一定在练习剑术。”我估算了下现在的时间,想象了一下挥汗如雨的岩胜的模样,随口回答道。
“缘一也这么想,”他说,“兄长一直是个相当认真的人。”
“缘一很想念他吗?”我随手折了朵蒲公英,顺着风向吹散了它的绒毛,那些在阳光下仿佛透明的白绒絮,有几簇在分散飘离的过程中重新拥抱在了一起,随着长流去了远方。“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很奇妙的,就算颠簸流离、各有殊途,只要风筝线没有断,他们依然是紧紧牵连着的。”
那飘向远方的蒲公英,有的会在路上再次相遇合为一体,有的会各奔东西,在陌生的未来扎地生根。
我突然想起来:五日之后的寿宴,父亲似乎邀请了继国父子。
“缘一,你的兄长,叫什么名字?”我转头望向他,轻声问道。
“兄长的名字……”他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将文字置于嘴中咀嚼,“我兄长名为继国岩胜,是一生永远胜利、永不落败的意思。”ωww.五⑧①б0.net
继国…岩胜。
果然啊,果然是他。一生永不失败吗。我眼前突然浮现了嘴角淌血,但仍不落泪的少年。他那时说,自己又输了。
是吗,是吗。明明寓意着一生常胜,自己却总是连连落败。
很奇怪啊。
“怎么了吗?”缘一扭头望向一言不发的我,有些疑惑的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对我兄长很感兴趣吗?”
“我想…我是说……”我说话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意思,我其实很想让他们兄弟见面,但又觉得自己好像无权这样做。
“不想说的话,就等想说时再说。”缘一打断了我的话。“现在起风了,正是放风筝的时间,走吗?”
既然无法说出口,那就等合适的时候再说,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呢。
“是啊,现在放的话,风筝一定会飞的很高,”大风卷起了我如墨般的黑发,里面夹带着不远处的夹竹桃花瓣,飞向了遥远的、如海般蔚蓝的天际。“飞到天上去、飞到我们触手不可及的地方。”
我站起身,振袖随着风翻卷不定。缘一帮我拿起写着“凪”的风筝,趁着大风刮过的一瞬间放开了手,我手中的风筝线盘不停旋转,发出“咔咔”的转动声。我抬起头,望着那小燕子一般的风筝,瞧着他越飞越高,开心的笑出了声。
“缘一,缘一,快看!”我小步跑起来,看着飞入云烟之中的风筝,“凪”字若隐若现。“我的风筝飞的高不高?”
“很高、很高、非常高。”
“你也来放放看!”我将风筝线盘塞进缘一手中,双手推着他,让他跑起来。“跑起来才可以飞的更高呀。”
缘一在我眼中向来是什么都会做,并且做的比其他人都更好的存在。
他那么喜欢放风筝,但是,他似乎不擅长放。
我不太相信居然有人会被风筝线缠成一团,挣扎不脱。
如果我没有见过此刻的缘一的话。
“缘一原来也很普通呢。”我忍俊不禁,伸手去帮缘一解开线结,他那双乌黑的眼眸直直盯着我,似乎有些困惑与不解。
“很…普通?”
“我的意思是说,缘一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呀。”我笑着解释说,“原本以为缘一什么都会呢。”
“这句话,兄长曾说过。”
“这种事,兄长曾做过。”
“那,缘一想要见见兄长吗?”我脱口而出,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许我觉得,这就是合适的时机。我想让他们见面。“五日之后的傍晚,我可以让缘一见到你的兄长。”
一般来说,人的正常反应都是反问这种事怎么做到,或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缘一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愣了愣,然后笑着说:
“谢谢你,纱绘子。”
人总会拥有很多称谓。
我始终觉得自己不适合做大家闺秀。如果这可以当作一个审查拥有评分的话,我不说是最低等级,也一定会在及格线左右徘徊不定。
产屋敷小姐,在外人耳中听起来是朗朗上口的优美诗调,无论是谁听到都会说“一定是位如月光一般秀美的雅静女子。”亦或是“是与继国家定下婚约的年轻小姐。”可这都不是我本人,清水小姐可以,望月小姐何尝不可?我希望的是,有人提起这个名谓时,可以说:
“她的名字是:产屋敷纱绘子。”
不是别的,就是产屋敷纱绘子。就像缘一那样,在风中轻轻的呼唤我的名字:纱绘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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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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