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歌心情又不太好了,这位失心疯发作如旋风袭脑的太子殿下似乎注定跟她的称谓过不去了,她好心再提点了一句:“好说,要是你还想留一条命,救朕第四次,奉劝你,叫陛下。”
她这番话说得十分严肃,末尾为了增长一点气势还咬牙切齿了一番。
却见楚兮低头看过来:“不过一个称呼……”
他说话的语声若玉石罄竹,带过一些疏懒浅淡的笑意:“如果你想,也可以叫我小寒衣……”
萧长歌浑身一寒,这位太子殿下失心疯这次病得显然比上一次还要严重一些,这样想着就见楚兮单手挽后,身形后仰靠过手肘,月色疏影,印亮他的若柳叶蹁跹的眉,他玉白的手指轻轻勾过她的衣袖,商量到:“现下正适合风花雪月时,不如……叫来听一听?”
萧长歌眉头一跳:“你哪只眼睛觉得现在正是风花雪月?”
底下死士诸多,血流染血,一片修罗地狱,只有他们卧的这颗树,花雨飘飞,风含梅香,月染枝叶。
楚兮点头一笑:“看来陛下不专心……”他这样说着目色陡凉若一缕绯寒的孤雪,那眼中的高旷的冷意一看就不怀好意,看得萧长歌浑身又是一颤。
“那就处理一下吧。”他悠然道。
纪刚一直站在远处,闻言一抬头:“在这里审?”
楚兮靠坐在树:“不在这里审,难道纪大人还想提这么一大拨人回刑诏司睡觉?”
“夜还长,不该怕梦多吗?”
纪刚请示一眼萧长歌,萧长歌却在看着楚兮。
就像一团触手不到的雾,她越来越看不透面前这个人,她待他如何,她心里还是有数的,这个人,分明没有任何理由,却一直在帮她。
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楚兮眸色浅动,唇角带过不知深浅的笑:“陛下这么情深意重看着我……”
他语声一放低,暧昧而惑人:“可是……想做点什么?”
萧长歌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敢如此不正经的说这种话,偏偏还是这样好整以暇的语气,眉头一跳:“楚寒衣!”
“嗯?”他低低接过一声息,笑若莲动:“叫小寒衣。”
萧长歌抿过一张坚贞的嘴,再一次恐吓起人来:“混账东西,你要是活得腻味了,大可选个办法死,冒犯天子,是什么刑来着?”
楚兮再轻轻“嗯?”过一声息,膝弯一带,萧长歌便跌在他怀里,花雨间,他修长的手指点放在膝:“小长歌,我们现在,到底是谁在谁的手里?”
这位太子殿下病起来一贯气性不太好,忍字当头,为什么当初练武的时候不上心一点,萧长歌一把肠子悔得淤青,屈辱的闭上了嘴。
屈辱之后她杀气腾腾的转眼看过纪刚:“不知帝都有什么异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对方不可能没有动作,要是回去的时候有人截人,事情倒是更不好办。”
楚兮的提议并非毫无道理,大俪女帝转眼看过远处一片黑暗里迢迢无尽头的雪路,肃声道:“就在这里审,而且要快!”
纪刚略一思量,向一众死士走去,楚兮逗萧长歌正逗得余兴绵长,抽空提点了一句:“最高的那个,就很不错。”
纪刚一转眼,去看楚兮,却见萧女帝没眼看的坐在他怀里,一脸气得青了的表情,咬牙切齿抓着底下的树杆子,脸上写着十万个杀无赦,大概在想回去之后要把楚兮圆的揍还是扁的揍。
他们陛下这样暴躁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少见。
纪刚一挑眉,他突然觉得自己不那么同情楚兮了,这样想着已经笔直走到他说的高个面前,这个人正是方才背过楚兮的那一个,如此时候逃命的时候竟然接到任务带的是越太子,这个人武力应该不差,甚至可能是这波人里面最好的。
纪刚走过去,刀鞘一晃,刀刃一抖出对过那名死士的脖颈,同时一抬手对着死士后脑穴道敲过,那名死士跪地呕起来,一线墨色的毒囊跌在雪里,一碎开,冒着渺渺烟气。
萧长歌跪起来一些去看,不小心往下滑了滑,撞过一个膝盖并没有滑下去,楚兮还是靠树不动,只是微微屈膝将她拦过,免得她掉下去:“小长歌你功夫也忒差了些。”
萧长歌忍过将要砸起来的拳头:“混账东西,朕当的是皇帝,又不是野蛮武夫!”
楚兮:“陛下这是在说纪大人?”
萧长歌额角一抽,淡定答:“纪大人不是野蛮的那种。”
楚兮侧目看过去,狐疑道:“不……野蛮……吗?”
“啊——”远处猛然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凄喊,纪刚面无表情折过手里死士的双手:“谁派你来的?”那名死士浑身颤抖,咬牙不语,纪刚微微一顿,再面无表情轻车熟路的踢过他的双腿腿骨,折断的声音咔嚓作响,他做完这一切,将人往地上一丢,手中刀鞘一划向下,刀刃离鞘滑出,几乎只差毫厘顺着死士脖颈滑点在雪地,语声冷寒:“最后一遍,谁派你来的?”
萧长歌:“……”
那名死士痛得面容扭曲,手中戳进雪里,却未发一言。
纪刚:“我可以换下一个,确定不为你自己博一个活命的机会?”
对面还是不答,纪刚手中剑刃一动:“那我换了。”
这一瞬息,楚兮轻笑:“纪石头,死士又怎么会怕死呢?”
他眉目瞬然一凝,唇角还带着柔和的笑意,周身真气一动,莹白雾光绕过他的指节,猛然一划,雪夜梅林间一根金针肃然飞出,若流星蹿出,砰然一钻,笔直没入死士左肩。
“啊——”是凄厉的叫喊,那名死士一瞬间痛得眼睛没了焦距,在雪里发疯一般翻滚起来,浑身是抑制不住的抽搐颤抖,拿额头狠狠撞过雪地,凄声喊道:“杀了我!杀了我!”
纪刚:“锁筋针?”怪不得他要找武力高一点的。看来越太子一早就想好要这么审了,估计晕在别人背上的时候就已经摸好了对方内力的脉门。
这样的心机,这样的算计。
雪夜间,楚兮微微一笑,眸中印过银白倾泻的月,美若冰凌:“死士既然不怕死,那便只有怕活了。”
他低头越过梅枝花雨,看过去,响起的语声被真气染开,温柔空灵好像就在侧耳,却卒过丝丝入扣曼妙的冷意:“人生苦短,何必遭受这样的折磨,是为了谁?谁又会为了你……”
“说吧,我会杀了你。”
那温柔威严的声音好像许过某种诱人的承诺。
就好像猝毒的寒针滑过肌肤,萧长歌听得脊背寒芒一片,底下的死士浑身颤抖抽搐,好像神志已经接近不清,痛得手指在雪地扣出五指血印,居然缓慢颤抖朝楚兮伸起来,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不住抽搐。
纪刚肃然开口:“是谁派你来的?”
死士唇齿抖过,血流涌出,良久闭过眼睛:“言……大人……”
纪刚:“再具体。”
“冒充越军……假救太子……”
“让陛下……杀之……”
纪刚身形一定:“主子上面可还有主子?”
那名死士唇齿颤过,仰头看着此时场内唯一眸色温润的楚兮,喘息到:“杀了我……杀了我……殿下……”
纪刚冷冷踢过一脚跪在他胸口,剑刃一横:“说,主子上面是否还有主子?是谁?”
寒风中,萧长歌身形犹如凛然不动的风雕,突然开口:“够了!”
她打断纪刚的话,眸间丝丝紫气浮动,竟然勾过一个自嘲的笑,不知想过什么,眼中寒凉,冷冷抬眼,威压侧侧扫过全场:“乱臣贼子!宋烨,全都给朕杀了,一个不留!”
纪刚猛然一抬头,情况根本不该这样,女帝在想什么?!
这种时刻,她命的并不是他,那边隶属她的金吾卫已动!
楚兮垂眼看过萧长歌,袖摆风动,他的眉目寒凉不见分毫情绪,挥袖一甩,金吾卫后退几步,无形的气压逼过竟然不能再动。
他黑长如绸的发无风自动,半靠在树,看着萧长歌,那笑极轻,镀过一层极薄的温柔:“小长歌不想听真相?”
虽然是问,他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萧长歌凤眼撇过,回转过头来,今夜首次直视他,话中有话:“朕想知道的真相,已经知道了。”
夜色中,女帝的神情无一分退动,亦没有分毫曲折。
楚兮眸色定过:“陛下想保他?”
他靠坐在树,面容苍白若这孤清的雪:“陛下可知道,再想要这样的机会,很难了。”
萧长歌猛然一侧头:“朕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管!”
她猛然执过他的手:“楚寒衣,你搞清楚,是朕用你,不是你用朕,朕今天只愿意用到这里,你听明白了吗?”
那腕上温热的血流滑下来,楚兮神情无动,他漂亮的眼睛看过她,看了片刻,那冷意融化开来,又变得那样漫不经心:“小长歌,你不发脾气,我也会听的。”
他低低笑过,垂过眼睫,袖摆一挥,真气撤回,底下金吾卫已动。
他靠过树,似笑非笑的轻道过一句:“很疼的。”
萧长歌愣过,箭刃入胸的时候这个人没有说过痛,鞭刑血流的时候这个人也没有说过痛,城门受辱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过痛,可她现在只是这样抓一抓他的手腕,他却说他疼。
她想了想,还是放开,她在树上坐下来,夜凉的风刮过女帝的侧脸,她突然开口:“帝王路,很孤独,他陪了朕,五年。”
“楚兮,朕不能。”
底下血雾飞溅,楚兮手腕轻垂下来,还是微微坐起来一些,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尖,低头看她,慢慢道:“怎么办呢?小长歌难过了。”
“可是真相又塞不回去。”
他半点没有道他为这一路淌过的血,受过的辱,在这样的时刻只是这样温柔的说出这样话来。
萧长歌低着头,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发酸,低声道:“有些事,知道了就可以了。”
楚兮默过片刻:“可是长歌,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一定得死的呢?”
萧长歌:“为什么一定得死?”
楚兮眸间冷仪,语声温柔而笃定:“因为我想要他的命。”
萧长歌肃然一抬头,那背后一轮明月,圆亮浩荡。
底下杀伐之声在耳,四下却突然飘起簌簌的风,一瓣白梅飘过指缝,隐约响起清越的笛音,她侧耳去听,只听见楚兮一声轻笑:“还是出来了……”ωww.五⑧①б0.net
她心中还记挂着傅九卿的事情,正待再质问什么,却见楚兮闭过眼睛:“小长歌别凶我,我要打架了。”
他似乎在积蓄一些力气,呼吸很轻,微微侧耳听过。
那笛音越来越清晰,音色清凉而诡异,四面起动的风越来越猛裂,掀得积在树上的落雪摇晃簌簌掉落。
真气御动的笛音,若空灵幽谷,缓慢侵耳,萧长歌眉头凝过,来人,武力绝对不低。
楚兮长睫轻垂,修长的手指轻轻合过,真气凝动无声。
那松林间猛然一现啸动的风,笛音凛然一停,一线寒芒印月点过萧长歌的眼睛,几乎瞬息楚兮眼睛一睁开,已经揽过她的腰,倾翻下来——
那松林间跃近一个白衣女子,目含霜雪,身形若蝶,手中竹笛刃尖一现,寒芒瑰丽,那刃间直逼楚兮额心而来。
楚兮揽着她脚尖并不触地,往后退过,梅林间,花雨翩飞,地上的雪籽被真气逼起,飞扬一线。
他将萧长歌放到纪刚身边,退后几丈,脚尖点过笛刃,身形惊鸿一跃动,犹若翩飞的鸾鸟跃在远处的孤松树顶。
月色下,衣袂翩飞,他周身是缓慢浮动浑厚的真气,花雨环绕。
那女子一击不中,神色冷淡而从容,若一抹灵动的雪光跃地而起,跃在楚兮对面远处的树顶,竟然也悬空停过,她面上系过白纱,缥荡若雾,周身冷清:“第六十八次,你身上有伤,应该能死。”
楚兮唇角笑意浅淡,缓慢应到:“我觉得,应该是不能的。”
女子摇头,手中竹笛一启,极长的剑刃翻滑而出:“你骗我,我感觉了很久,不会有错。”
她声音伶仃而冷清,若冰雪击玉:“你现在很虚弱,强弩之末,很好死。”
楚兮袖摆漫卷,眸色深幽,眼中飘荡过肃杀气,语声柔轻:“师姐不信,那便试一试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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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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