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皇妃多骄>第 56 章 搞定大舅子
  几乎在夏长鹤开口的同时,祁景泰电光石火的想到一个离龙泽山庄极近的地方。

  他转头吩咐如影随形的郭安:“去把温泉别馆暗中围起来,不准放任何一个人出来。”

  那厢,建安帝觉得奇怪。

  “这些谜底看起来没什么稀罕,跟太子妃有何关?”

  “福伯只是一个打杂的,文化不高,或许是曾经跟太子妃猜过这样的谜语,望她忆起旧情,能赴约去见一面,”夏长鹤面色微沉的解释了句,道:“当务之急,是派人去龙泽山庄把云熙救出来。”

  救,怎么能不救,夏云熙是江氏织造的少主,又是重臣夏长鹤的侄儿。

  这一掂量分量还不轻,建安帝拧眉,看来他得亲自去一趟以表重视,不能人家被抓着他在这歌舞升平吧。

  而且这设宴的地方离龙泽山庄不远,不去一趟就更说不过去了。

  美好的户外出行又泡汤了。

  建安帝面上不显,从虎皮椅上站起:“锦衣卫,一块随朕去龙泽山庄,看那绑匪捣什么鬼。”

  随即,一行人跟着建安帝浩浩汤汤转移了地点。

  训练有素的锦衣卫悄悄包围山庄,福伯他们的住所。

  建安帝一行人在外静静等候。

  廊檐下,夏长鹤歉意道:“搅扰皇上的兴致,臣罪该万死。”

  “绑匪又不是你制造的,爱卿何须道歉。”建安帝心里是有些憋屈,面上大方的揭过。

  夏长鹤:“想这里离温泉别馆不远,还有丽妃在,既然都出宫了,皇上待会何不移步到温泉别馆稍作歇息。”

  丽妃是皇帝圣眷浓宠的一个妃子。

  比方这天气逐渐冷了,丽妃上一次出宫来泡温泉就不想离开,央求多留在别馆一个月。

  按规制是不合礼的,哪有皇帝走了妃子还留下享福的,建安帝却破例答应丽妃的请求。

  一想到娇软似水的丽妃,建安帝浑身血都热了:“好,爱卿这个提议好,待会朕去看看丽妃。”

  经锦衣卫一通搜查,回来禀告,搜获无果。

  “……据其他药农所术,福伯两个月前告病还乡,屋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建安帝疑惑:“这匪徒打的什么哑谜,想嫁祸于人么,害一个仆人如此大费周章?”

  夏长鹤:“微臣以为,救人要紧。我们先派人去附近搜捕云熙的下落……还有温泉别馆,这里离温泉别馆很近,匪徒既有可能在附近,那丽妃”

  话音未完,建安帝已不顾形象的跑了起来,朝温泉别馆的方向。

  “丽妃!”

  夏长鹤笑意微漾,忙追上:“皇上慢些。”

  黄雀在后,祁景泰不急不慌的在背后观察他们。

  他牵起夏云裳的手:“走,去瞧瞧。”

  由于皇家人泡温泉通常喜欢跟药浴结合在一起,故而在离种药为主的山庄边辟了一个温泉别馆。

  众人没有坐辇,几十步路就到了。

  抵达后,不属于锦衣卫的卫所兵将温泉别馆层层围住。

  建安帝被这一出出的弄得眩晕:“这又是。”

  祁景泰:“儿臣甫一听说龙泽山庄出了匪徒,担心住在温泉别馆的贵人的安危,遂叫人通知附近卫所兵,将这里保护起来。”

  夏长鹤青筋鼓动:“太子真是有先见之明。”

  “做得很好。”

  建安帝道了句,快步入内。

  这时,郭安上前轻声道了句:“有个穿黑衣的男子欲闯出来,看到我们退了回去……”

  祁景泰神色微凝:“尽快找一块黑布给我。”

  “给——”

  一只纤纤素手趁人不注意,塞了一块东西到祁景泰手上。

  祁景泰看向手里的黑色蒙面巾,再看旁边笑意盈盈的女子。

  他嘴角微抽。

  裳儿以前到底干什么的呢,蒙面巾这种随身携带。

  何止,她还会捅马蜂窝,会狎妓……

  祁景泰一个激灵。早点把人娶过门算了,不能让那对父子养着了!

  思索了瞬,他快步牵着人入内,必须赶在多数人之间抵达作案地方,将这块布藏匿。

  可,作案地点有些超乎他的预料,竟是丽妃的卧寝!

  建安帝痛嚎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丽妃!”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上,丽妃衣衫不整的玉体横陈,腹部还插着一只雕纹精美的短匕,躺在血泊之中。

  另有一名身形高挺的男子,亦宽衣解带的躺在地砖上。

  夏云裳惊惶上前:“哥,醒醒啊。”

  夏云熙揉着钝痛的后脑勺,渐渐转醒:“我是怎么了?”

  她以为哥哥也受到波及,被刺客杀死。见人醒来,夏云裳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这时,夏长鹤骤然发难:“云熙,你竟干出如此荒唐的事来!”

  闻声,建安帝悲痛的眼神唰唰射杀过来。

  夏云裳一口松下去的气又提起来,挡在兄长身前:“皇上息怒。这显然是一场栽赃,刺客传信把我们引到这来,就是要我们看到这一幕。”

  “谁把你们引到这来,是我向皇上提议,来这看望丽妃,难道凶手是我吗,”夏长鹤说出另一种可能:“我倒觉得,云熙不管因何原因到了温泉别馆,他定觊觎丽妃的美貌,从而动了色心。可是争执之下,他错手杀了丽妃,他也被丽妃推到柱上,导致昏迷。”

  夏云裳:“哥,你为什么到温泉别馆来,是被人绑架了吗?”

  夏云熙回忆,摇头:“我是来见一个姑娘,刚到这里,就被人敲昏……”

  “还要狡辩,这里除了你没有别人。”夏长鹤言之凿凿。

  “谁说没别人——”

  随着大家目光转动过去,恰看见祁景泰从丽妃手中抽出一张被拽得死紧的黑色布料。

  “这是丽妃生前抓的,很有可能就是从杀人凶手身上撕扯下来的。我记得进门时,别馆的奴仆穿清一色的葛布短衣,没有穿黑衣的。同理,夏公子身上穿的也不是这类布料。”

  夏长鹤拳头紧攥,冷哼:“就凭一块布料?兴许是丽妃生前拿来作别的用途。就凭一块布料,太子放着现成的犯人不抓,难道还要去搜捕穿黑衣的人吗。时间过去多时,就算有人作案,他会呆呆留在这里让我们抓吗。”

  “未必不可,”祁景泰探了探丽妃的颈间脉搏:“人死去不到半刻钟,卫兵将别馆包围得早,刺客大有可能还藏在别馆之中。”

  夏长鹤嘴角抽抽:“殿下什么时候学了仵作的活儿。”

  夏云裳走过去蹲下,依样探了探丽妃脉搏。

  她道:“是真的,我也可以证明,丽妃刚死不久。如果大伯不信,可以请专业的仵作来。”

  祁景泰“……”

  别说夏家父子俩了,他这一年带裳儿干的‘好事’也不少。

  尤其二人去紫霞峰玉罗门一行,耳濡目染跟温大夫增长了不少见识。

  建安帝已无出宫时的兴奋,沉痛喝断他们:“别吵了。太子,你试试看能否找出可疑凶手。”

  “是。”祁景泰领命。

  这跟夏长鹤预想的不一样,夏长鹤隐隐拧眉。

  丽妃有多受宠,后宫朝堂内外皆知,不过丽妃年纪尚轻,才十八而已。有人预言,丽妃早晚会盖过贾贵妃的风头,成为新一代宠妃。

  面对心爱之人的死,建安帝竟没犯糊涂,一怒之下杀了夏云熙。

  还记得宫中建立墨宝斋一事,他们不就利用皇帝只图自己痛快的尿性,让皇帝把诗音阁收入囊下,叫恪王打碎牙活血吞。

  难道丽妃还比不得一座墨宝斋,皇帝如此沉得住气。

  在夏长鹤冥思期间,祁景泰带人搜寻一圈回来:“秉父皇,馆中上下没有找到穿黑衣服的人。”

  “呵。”夏长鹤发出一声冷嘲。

  “我还没说完,”祁景泰淡声道:“但我在花圃里找到凶手脱下的黑衣,以及一名昏倒被扒光衣服的男子。我猜他是躲在某个角落,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于是打算金蝉脱壳。”

  这人在兵部待得好好的,干嘛抢人刑部的活儿。

  夏长鹤额头渐渐浮上一层密汗:“殿下说笑了,刺客随意的打昏一名男子顶替,等仆人们左右证明有哪个陌生人冒出,岂不就露馅了。”

  “夏大人问得好。”

  祁景泰沉吟道:“若是在别馆长期干事的奴仆,冒名顶替,自然一混入其中就会被发现。可我查到,今天的别馆进了一批特殊的运粮人,他们是从外面各米行菜庄派来送货,其中还有临时雇佣的情况。他们互不相识,混入这批人当中,能有最佳的掩护。”

  “那太子如何分辨谁混入了里面?”

  “我——”祁景泰尾音一转,似笑非笑道:“我怕说出来,让那狡猾的刺客再设计逃走。我先把那批外来的工人控制了起来,大家不妨随我去勘察一番。”

  “皇上乃万金之躯,刚遭受悲痛,怎么能随着太子奔波,”夏长鹤道:“皇上,您去歇息吧,事关重大,还是请刑部走正规渠道来查验为好。”

  “父皇,”祁景泰谏言:“丽妃身死,夏公子遭受陷害,江氏织造东家回来必要追究。儿臣有把握早一刻还他们清白,降低事情的影响,请给我一个机会。”

  建安帝点点头:“你来查。”

  这皇帝!为了民间一点把太子破案传得神乎其技的谣言,就拿自己爱人的死不当回事,由太子胡闹?

  夏长鹤呼吸沉重。

  被羁押的工人不在庭院,还要绕一长段路,通往挨近厨房的倒座房,那儿才有供搬运出入的后门。

  途中,夏长鹤叽叽咕咕的抱怨:“让我们陪跑一圈,到时若查不出来,哼。”

  夏云裳横了他一眼:“大伯,您五十不到,走几步路就抱怨不停,听说户部琐事繁多,您还不趁早辞官休息。”

  “呵,侄女这张尖牙利嘴,跟先前的太子妃真像。”夏长鹤意有所指。

  祁景泰耳朵动了一动,眉宇不悦的微蹙。

  夏云裳倒不怵:“大伯,这你就说错了,不论是我还是太子妃姐姐,为还清死者一个公道,都不会吝啬走几步路,定要劝抚大伯一番。”

  “嫌疑人在哪发现的,最好亲自过去,这叫保持现场。”

  祁景泰勉为其难的赐教一句。

  夏长鹤被他们一唱一和的堵住,见六神无主的建安帝没因他的话起疑心,还沉浸在兀自伤痛中,他干脆闭嘴不言了。

  倒座房是下人的居所,潮湿阴凉,四面围墙低矮,栽种了几棵其貌不扬的枣树。

  被拘押起来的外来工人有二十一位。

  一干贵人到来后,围如密网的卫兵退开让路。与此同时,向上方四周打量的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落到祁景泰的眼中。

  随即众人站定。夏长鹤擦亮眼睛,他倒要看看祁景泰有什么通天的本领,能不出这个别馆的范围内把案子结了。

  一旦有机会接触外面,他就有法子让黑衣人脱逃升天。

  首要,祁景泰指挥卫兵问话,让他们相互证明身边的是谁。

  如他先前所预料,这些都是不同农户派来的人,临时组凑而成,互不相识。

  随后,祁景泰对他们每一人进行贴身检查。

  就在夏长鹤差人去搬椅子来坐的下人的还没回来时,前方突然结案:“父皇,我找到凶手了。”

  夏长鹤咯噔一下。

  建安帝神色颓靡:“把人带上来。”

  祁景泰押人上来:“便是他。”

  夏长鹤攥紧手心,面上不显波澜:“殿下为什么认定是这个平平无奇的青年?可不要为了断案,随意冤枉无辜。”

  若搜身上带有凶器,必定第一时间呈上来。

  而且能作证此人是假冒的证人也没有。

  建安帝也问:“太子,为什么是他?”

  祁景泰抬扬高青年一条手臂,其腋下立刻传来撕拉的裂帛声。

  祁景泰振振有词道:“父皇请看,这犯人临时盗取别人的衣服穿,并不合身,一抬手袖子就裂开了。父皇还可以看别处,这人的裤脚偏高,裤腰偏低,衣服跟身体多处都不协调。”

  夏长鹤嘴角抽抽:“就因为这?我还当太子有什么真本领。这人也许家里穷,穿的是他家里人不要的旧衣服,凭这个怎么能判定。”

  “怎么不能,搬东西是力气活,经常有大动作。照夏大人的说法,那才说不过去,如果是穷人,穿这种不协调的衣服,没一天功夫就毁了,又有多少旧衣服够毁的?”祁景泰道。

  建安帝面无表情:“太子说得有理。”

  话音刚落,那被羁押上来的人猛然挣脱开太子的手。

  他往返狂奔,立即被卫兵拦了下来。

  等犯人被拖回来的时候,他浑身无力下坠,好似昏了过去。

  祁景泰探人鼻息,捏他下巴看,唏嘘眯眼:“犯人咬破嘴中毒丸自尽了。父皇,把这害死丽妃娘娘的贼子丢出去曝尸荒野,就当给丽妃娘娘报仇吧。”

  建安帝点头:“就这么办。”

  “什么,这样就结案了,”夏长鹤:“皇上,这是否草率了些。”

  已经死无对证,没准还能将夏云熙牵扯进来……

  “对了夏大人,我还有一事要说,”祁景泰全然不理会夏长鹤的无病呻吟,径自道:“方才在赏花宴上,你说了一句,云裳就是太子妃?”

  他们怎会主动提起这茬子事。夏长鹤眯眸不语。

  祁景泰索性把话挑明:“倘夏大人是听了外面的谣言,说云裳假冒太子妃,请拿出证据来,不要人云亦云。若夏大人的意思是指云裳将成为我的下一任太子妃,那我就恭喜你,非常有先见之明了。”

  “什么?”

  夏长鹤吃了一惊。

  祁景泰径自向建安帝禀述:“父皇,自夏绮月离开,儿臣名下的产业一直无人打理,听闻云裳是江氏织造千金,于商行方面定有心得。儿臣在婚前与她相谈甚欢,还望父皇见谅。”

  不行!怎么结案、订婚一套先斩后奏下来,还牵扯到未婚相知了。夏长鹤睚眦欲裂。

  这代表,太子会将府中事务全都告知夏云裳。

  这代表,会把夏云裳培养得和前任太子妃一样,对府中事务无所不知。

  以后再想拿夏云裳应该不知道的事来为难,就不大可能了。

  简而言之,夏云裳会逐渐和前任太子妃再度融合成一个人,而且不会引人怀疑。

  夏长鹤忙进言:“皇上,太子乃一国储君,太子妃一位绝不可草率。何况女子未嫁入夫家,就插手夫家的事,简直闻所未闻。”

  祁景泰挑眉:“夏大人当我是胡作非为的人吗,我跟云裳见面不过为了讨教生意方面的事,跟我要迎娶她,是两回事。”

  建安帝颓累的摆摆手:“你们不要吵了,此事改日再议……太子,你要娶谁,写封折子呈上来。”

  说罢,建安帝悠悠晃晃的离开,再度往丽妃出事的庭院去。

  祁景泰在背后小声:“恭送父皇。”

  夏长鹤痛心疾首。他才感觉到,太子这一年来发展的势力有多可怕。

  在他甫入京时,是他伙同恪王给太子强定了一门婚事,安插眼线。

  如今是他自己就能做主自己的婚事,皇帝已经完全拿一个民望浓厚、边关需要的太子没辙了。

  回府路上,三人同行幽静小道。

  夏云裳也没想到能如此迅速结案。

  “四哥,皇上真信了那样的说辞?”夏云裳还云里雾里的。

  哥……一旁惹了事龟缩的夏云熙心里头怪不舒服的。

  祁景泰笑笑:“他不是信,是由不得他不信。父皇固然宠爱丽妃,最爱惜的…还是自己的名声罢了。一旦闹出别馆,由刑部接手查案,他会希望一个妃子被奸杀的消息传开,供百姓茶余饭后闲谈吗?同样的道理,假如他不给我机会查案,直接处死夏云熙,夏云熙的身份非同凡响,此事也会闹大。”

  “当然,”祁景泰顿了顿:“父皇不是全然不讲道理的人,他看到丽妃手里握着的证据,就会打消对夏云熙一半的疑心。”

  屡屡被点明的夏云熙实在站不住,讪讪行礼抱拳。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祁景泰不敢当的扶了他一把:“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

  这就成自己人了?夏云熙撇唇。

  不过不得不承认,一件突发事件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智慧和素养,方才太子的表现是不错的。

  虽然按老爹说的,这样的人玩起自己人更防不胜防。但人心难测,谁知道嫁给看起来老实的人就保证那个人一辈子不变心?

  至少就妹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来说,得有个有能力的人替她兜着。

  夏云熙便附议了声:“嗯。”

  祁景泰暗喜,他这是把大舅哥搞定…十之三四了吧,对他不是很热络的样子。

  不过换成他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或妹妹被别的男人……嗯,以后和裳儿还是生儿子的好,嫁女儿那滋味肯定难受。

  夏云裳还诸多疑问:“哥,你是怎么到温泉别馆的。”

  “我,”夏云熙挠挠头,难为情道:“我本是去见一个姑娘…在龙泽山庄被敲昏过去,醒来就在什么别馆了,然后被你叫醒。”

  夏云裳追问:“什么姑娘,从未听你说起过。”

  “就是一个…大娘认识的,不,是那姑娘认识大娘,说对我一见钟情,非我不嫁,还寻死觅活好几回了。她就托大娘来找我……我看事关人家姑娘名声,没有跟你们说。”夏云熙暗叹这京都云诡波谲,比他们商人还狡诈。

  夏云裳微微恼火:“大娘,她不是杀害我们娘的凶手么,她的话怎么能信。”

  “这也不能怪云熙,对方拿捏他善良温厚的秉性,故意设计好的,”祁景泰一眼看穿:“这法子看似简单,实则精准有效。能不动声色套住一个男人,唯情债难还,他纵然不接受,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女主为他而死。”

  夏云熙桃花眼闪亮:“殿下把我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祁景泰嘴角一弯:十之七八。

  “呵。”

  夏云裳语气微凛:“是不是有一个姑娘寻死觅活的说爱你,殿下也会眼巴巴的跑过去安抚人家呀。”

  嗯,他四哥的称呼呢……

  祁景泰警觉道:“当然不会,这种以死相挟的女人不会是什么好人,傻子才…我才不会理会。”

  夏云熙一记眼刀甩过去。

  呵呵,两面三刀的人。

  祁景泰摸摸鼻子。

  诶,讨好大舅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呀。

  不管,媳妇儿第一要紧。

  夏云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她不是不给兄长面子,是想提醒他。

  不要一味的对不分阵营的任何人善良。

  按下这茬,夏云裳继续问:“四哥,虽然那犯人最后自杀了,但之前你是怎么判断他是帮凶的?”

  “不合身的衣裳是一方面。一开始,那人眼神便四处乱瞟,周围皆是低墙,他在计算攀爬逃脱的可能几率,”祁景泰微微一顿:“检查时我稍加试探,能刺探出那人有武功功底。再者,带他上前时,那人只字未言,换作普通人,不会喊冤么?”

  夏云裳失笑,跟夏长鹤有同样的疑惑:“这未免,还是草率了些。”

  “草率便草率,我要的是撇清云熙的嫌疑,不是真的帮忙查案,”祁景泰疏懒道:“何况即便是抓错了无辜,我没有杀害那人的意思,是他自己咬破毒丸。待出了别馆,我自会想法子放了他。”

  三人行到车马喧豗的市集口,恰有一家生意不错的茶楼,有些走累的三人便不约而同的步入。

  各自点了一杯清茶,夏云裳捧着自己的花茶道:“大伯行事也奇怪,这事若是他干的,先前还没逼问到我的身份,和你对答了两句后,就主动把谜底掀开了。”

  “什么,大伯拿我的失踪威胁逼问你?”

  夏云熙依稀听懂,自责浮上心头。

  “嗯,这不没事啦,下回小心就是。”夏云裳安慰道。

  “狗急跳墙吧,”祁景泰哂然一笑,回答她方才的问题:“他不知道如何逼你说实话,便设计了这次的事。其实他心里清楚,用谜底诱你并不是上策。你若答不出,夏云熙就白白的死了,只会激起你家的怨愤,达不到他想要摧毁整个江氏织造的效果。你若答出了,虽然有他那句‘只有太子妃跟福伯知道的谜底’,但夏绮月还未离开时,你也在,你可以解释说,你和夏绮月一见如故,俩人又是堂姐妹,即使她把在云记绣庄的所有事说给你听,也不足为奇。纵然牵强,不是没可能的。”

  祁景泰转动杯盏:“而且,你会照他的答吗?如果你为了救夏云熙而招认,那是灭门之祸,同样会让夏云熙活不成。所以我说,他第一道计策是狗急跳墙,想吓唬小孩呢。”

  夏云裳明白过来:“他预料到我可能不会按他的说,所以摆了第二道,奸杀宠妃,哥哥必死无疑。纵然罪不及连坐,但哥哥杀宠妃,皇家杀哥哥,两家互结深仇,江氏织造不会再跟宫廷做生意,父亲没了皇室的庇护,大伯想对付我们易如反掌。不管拆不拆穿我的身份,用何种途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三房遭殃。”

  接下来的事三人心照不宣。

  狗急跳墙的夏长鹤漏算一点,建安帝爱他自己,胜过爱美人。

  一则他犹豫为了一个妃子开罪江氏织造,所以给了祁景泰反败为胜为夏云熙伸冤的机会。

  二则他不想闹大事情蒙羞,在凶手自戕后仓促结案。

  还有,不论是凶手真看上了妃子的美貌起了歹心,敲昏路过的夏云熙背锅。或是凶手背后另有支使者,那显而易见,支使者是针对夏家一家,杀人栽赃。

  无论是针对美人还是夏家,建安帝的切身利益没有受到损害。不是冲着他来的,他才肯轻拿轻放了。

  三人相谈甚欢,红日西坠尚且不知。

  忽有一人来到他们身边:“太子!”

  “爹,”夏云裳站起来,挽住来人的胳膊:“你何时回来的?”

  “这不刚回来,”夏长青抓起一碗凉了的茶就灌,面红耳赤道:“我寻访了金陵所有的庵堂,以及通往外州的陆路水路要塞,都不曾打听到月儿的行踪。”

  祁景泰还是一脸无可奉告的样子,淡然坐着。

  夏云裳正欲开口辩解,夏长青摆手:“慢着。还有一件事,我查访到白氏绣庄通往南楚国的货路断了,沿途几个机户商家都缺货,那条货路是常你手上的白氏绣庄流通的。这又是为什么?”

  祁景泰摇头:“权宜之计,日后再同伯父解释。”

  夏长青瞪目:“那白氏绣庄是我…侄女千方百计弄到手的,如今被你霸占着搞事,搞什么事也不知会一声,你好意思吗?”

  “算了爹,夫妻本为一体,姐姐决定送他了,就是他的。”夏云裳垂眸。

  言下之意,弄到手的是她,决定送人的也是她。

  夏长青戳女儿脑袋:“送,你什么都送,怎么不把自己送给他。”

  夏云裳下意识接话道:“送是要送的,还没到时间。”

  祁景泰忙接:“改日我便三媒六聘让长史上门提亲,不会让裳儿久等。”

  夏长青“……”

  这一对人要气死他。夏长青吼:“云熙。”

  “我在,”夏云熙挽到亲爹的另一边,道:“妹妹快十七了,是得尽快。不过该有的礼节一样不能少,胆敢敷衍不让妹妹进他们家门。”

  夏长青“……”

  他不在的这半天时间,祁景泰对他的一双儿女下了什么蛊?

  夏云裳好说歹说,让兄长先把父亲先给劝回去了。

  她留下来,目光湛湛的打量眼前:“为什么封掉绣庄南销的货路?”

  祁景泰咂嘴半晌:“其实不是封掉,我在整顿一些内务。它还有别的销路可以赚钱,放心。”

  他微拧的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夏云裳抬手抹开。

  “我不在意它赚不赚钱,是怕你…在做危险的事。”

  祁景泰握住她的手,紧贴侧脸:“何以见得?”

  他漫不经心的神情令夏云裳晦暗难辨。她顷身,贴到他心率不稳的胸膛之上:“身为太子,你要操劳的事很多,够累了。怎么还为一间绣庄大动干戈。”Μ.5八160.net

  祁景泰环上手,慢慢拥紧她。

  你才太累了。

  这回让我来。

  死了刺客后,夏长鹤还有一堆痕迹要抹除,他不得不防建安帝回过神来大肆追查。

  也得防祁景泰顺藤摸瓜的查下去。

  下人布的菜凉了又热了三遍,直到掌灯时分,贾若烟没胃口的叫仆人把菜馔撤掉。

  门轻微的开启,贾若烟伸头张望:“老爷……”

  “娘,是我。”

  夏语芙屏退丫鬟,关门走进来:“爹没回来吗。”

  “嗯,”贾若烟按了按额角:“你不在王府待着,这么晚还来做什么。”

  夏语芙嘴边泛起苦涩,坐下,倾吐苦水:“还不是王爷心情不好,拿我撒气,我回来躲躲清闲。他竟追溯到去年我去田庄路上被人劫持的事……”

  还有庄淑慧临走前的警告。

  太子屡破奇案的出色表现。

  太子夫妇像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柄利剑,让恪王一步步,变得连竞争资格都渺茫。

  变成弱者不会从此清净,只会被对方彻底扼杀。

  这些是男人的事,夏语芙管不了。她这回来的目的,是想问问夏家怎么不和恪王常走动了,因而她在王府的日子越加不好过。

  饶是夏问琴一死后,恪王对夏家的态度疏冷了些。

  但这种事,夏家可不能礼尚往来!不理会恪王了啊。

  夏语芙便想过来问问,父亲最近在忙什么,哪怕去王府唠唠家常,也会让恪王对她多重视一点。

  母女俩这一互吐苦水,贾若烟就说漏了嘴。

  “还不是战船图闹的,你爹竟要跟那些亡命天涯的人打交道,我听着就害怕。他晚回来些我都担心他是不是谈崩被人给杀掉……”

  “什么战船图?”夏语芙追问。

  贾若烟言辞闪烁:“没什么。”

  “战船图,我听王爷说起过,说是黑市先前抛出来敛财的,府上幕僚都断言不是真的图纸……而这则消息最近已经销声匿迹了,难道红庄找到了买家,买家还是爹爹?爹为什么要去买战船图?”夏语芙一连追问。

  排兵布阵非一日之功,如今大魏与南楚对峙于常州河畔,还未正式开战。

  谁都不知令大魏军士闻风丧胆的新型战船会造成多大的威力。

  战船图听着很诱人,能知道战船的结构缺点,一举击败,那是多大的军功。能让一直担任文职的王爷尝试接触兵权领域。

  夏语芙越想越激动澎湃:“难道爹爹证实了,战船图是真的?”

  贾若烟见瞒不住,掐了女儿一记,虎瞪:“死丫头,别到处嚷嚷,坏你爹的好事。”

  “娘,你们一向对恪王忠心耿耿,这件事怎么不告诉他。”夏语芙噘嘴。

  贾若烟冷哼:“兔死狗烹,是恪王无礼在先。自从小姑子死后,庄家归顺太子,王爷因此迁怒我们,成天没给你爹好脸色看。”

  “娘,”夏语芙撒娇:“你们若把这件事告诉王爷,王爷一定大喜,恩宠不就回来了吗。”

  贾若烟:“我先前也这样想的,你爹说,靠人不如靠己,这份军功,不如留给你弟弟。你别打歪主意了,夏家能崛起,你也能水涨船高,还愁王爷对你不好么。”

  夏语芙眼珠子转了一转。

  “娘,我倒觉得爹有些奇怪。轩弟才多大,他能领兵打仗吗?你把战船图的详尽告诉女儿,等王爷立了大功,做女儿的还能抛弃娘不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闲乔的皇妃多骄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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