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皇妃多骄>第 37 章 揭露变态兄妹
  三日之期眨眼便到。

  在宁阳侯府宴请宾客庆贺寿诞这天,前厅后堂,悬灯结彩,珠履三千。

  通政司惯是跟百姓打交道的地方,今日来宾不少地方上的豪绅、庄头、商贾。四品官员通政使加侯爵在京都也有举足轻重的分量,捧场的达官贵胄也来了不少。

  黔首贵族齐聚一堂,雅俗共赏,热闹非凡。

  午宴未开,清晨的花朵犹带朝露,女眷们聚在湖畔边的凉亭,簇拥着也不觉得冷,正是赏花的好时候。

  寒暄了片刻,贾若烟夸赞起主人家的公子:“你们尽说怎么哄六十大寿的老夫人欢心?叫我说,老人家最大的骄傲便是看到儿孙出息,有少康这一位出类拔萃的孙子,是袁家人的莫大光荣。要我家的轩哥儿长大后能成这般,叫我少活十年也甘愿。”

  这袁少康在通政司,跟着他父亲历练,一小小主簿,顶多再加个袭爵世子的头衔。有什么了不得?

  论文采谈吐,人家有自己的青年圈子,跟她们这些半老徐娘、深阁闺秀可没什么来往,她们又了解多少。

  且像这类表面风光的公子哥,整个京都不胜枚举。

  是以众女东风过马耳,当贾若烟说的是闲谈的场面话,纷纷笑着应和,赞袁老夫人得孙如宝。

  贾若烟却聊开:“这袁公子,一管洞箫吹得极好,尤其配上古琴,一曲《渔舟唱晚》可谓绕梁三日。”

  “……袁公子还会描丹青,最擅彩墨花鸟图,我家得幸有一幅他的墨宝,还挂在花厅里展示呢。”

  听贾若烟越说越来劲,众人不禁好奇起来,她怎么知道一个晚辈的这么多事?

  搭台子自然要有对戏人,身为小姑子,夏问琴适时笑着开口:“难不成我兄长跟袁公子是忘年交?就连袁侯爷也不见得跟哥哥有如此深交,这般了解彼此。”

  贾若烟等的就是这句,她甩帕道:“问琴你想岔了,夏家跟袁家交情还算一般。是从前,绮月跟少康走得近,我耳濡目染的,从长女口中听到关于少康的事迹。”

  这话意味深长,众人禁不住想,太子妃成婚前,原来跟袁公子走得近?

  女儿坐在长椅上,一语不发,神情透着微倦,今早来之前,还涂了一层厚粉遮掩憔悴。夏问琴悄然握住了女儿的手,她跟丈夫去了一趟夫子庙回来,不料女儿就和太子妃起了龃龉,现正斗得如火如荼。

  夏问琴不知道贾若烟想干什么,反正这种敏感的话茬扯下去,一定没太子妃的好事,她瞅着女儿倦怠的脸色,不介意往里吹风添柴:“绮月才气动人,少康文采斐然,两个年轻人谈得来是应该的。”

  “谁说不是呢,”贾若烟拍手:“就这回寿宴,绮月还特地赶回夏府,跟众姐妹挑衣裳打首饰,忙得不亦乐乎,像跟她亲祖母过寿一样重视。”

  这前后不搭的话语令在场人捏了把冷汗,这不是牵强附会的把两个人扯在一块吗。

  言下之意是,太子妃打扮漂亮,醉翁不在酒,祝寿是幌子,想借机在曾经的竹马面前露脸是真。

  得亏袁府的主母死得早,由得贾若烟在这信口雌黄,祸害人家儿子。

  谁敢和当朝太子妃纠葛不清!不要命了。

  众人半信半疑,觉得这位耿直的继母又在给继女下套了,但也难保真有太子妃留恋旧情郎这回事。

  不论如何,大家眼观鼻鼻观心,没一个搭腔招惹是非的。

  见铺陈得差不多,贾若烟端茶润嗓之际,拇指微翘,跟贴身婢女打了个手势。

  婢女款款后退,不起眼的离开的群雌粥粥的凉亭。

  在另一处清冷的花园里,婢女找到被支开来收集凤仙花的夏云裳:“大小姐,夫人还有一件事托你去办。”

  夏云裳奉上装凤仙花的篮子,平静问:“还有什么事,宴会就要开始了。”

  婢女接过篮子:“一件小事,很快就好。你跟婢子来。”

  夏云裳露出一脸不耐又想快点办完事的表情:“走吧。”

  丫鬟是夏府的丫鬟,却对袁府的路线颇为熟悉,仿佛提前勘测过似的,避开聚众的亭子桌椅,引她往僻静的小路走。

  夏云裳不动声色跟在其后。

  拐拐绕绕,穿过花丛数丈,洞门数扇,婢女站定在一所杳无人烟的院子外边:“袁二小姐要在屋里交给你一样东西,您进去等她吧。婢子告退。”

  夏云裳独自推门入内,安然的坐下。

  一弹指功夫,凳子还没捂热,门哐当拨开,她还以为对方来得猴急,心头跳了一跳,却见一个咋咋呼呼的粉团儿朝她走来。

  “夏绮月你给我出去!真够厚脸皮的,采薇姐姐的礼物是要给我的,你什么都要抢,你滚出去。”

  来者是夏宛凝,见人劈头盖脸的骂,一个劲推搡人出去。

  夏云裳一脸无措,还道计划有变,却看洞门花木边有人冲她勾手,是詹事府那群人。

  赶走了人,夏宛凝把门关上,来到桌边,对着满桌大大小小的锦盒两眼放光。

  夏云裳到了院门口,又被拉到远处他们设伏的地方,能恰好观察院门的出入动静:“这是怎么回事?”

  祁景泰拉她到身边:“有夏宛凝在,不用你出马了。”

  夏云裳想到他昨日受伤的面孔,手腕暂由他箍着没作挣扎,想了想来龙去脉:“叫夏宛凝替我,世子机会难得,也大有可能朝她下手,她也是父亲的女儿,倒是可行。不过你们怎么说服她的?”

  顾伯渊:“本想将夏三小姐打昏,直接送进去,又怕夏三小姐看不清罪犯的面孔,无法指证。是程恪想了个招儿,哄她进去。”

  一炷□□夫前,夏宛凝被放风筝的婢女引到空坝。

  隔着一段距离,空坝还有几个大老爷们在舞剑,正是程恪这群家伙。

  几人说起,袁二小姐派人来传夏三小姐,有样南海运来的宝贝要同她分享,不知夏三小姐溜到哪里玩了,找不见人,反而遇见了太子妃。太子妃声称和三小姐情同姐妹,找她也一样,把宝贝送给她,她再转交给三小姐。然后太子妃就一个人前去赴约了。

  夏宛凝听到这还得了,立刻逼问几人见面地点,自行赶了过去。

  这一手固然卑劣,比起夏家母女来半斤八两。

  若不是贾若烟从中作梗,他们哪能轻易引宁阳侯世子上钩,这叫善恶到头终有报。

  若不是夏宛凝目无尊长,又哪会轻易被蒙骗。

  再有,夏宛凝固然刁泼,他们也会按照原计划,保护无辜者的安全,不用担心夏宛凝真受到伤害。

  出于计划上的考虑,夏宛凝比太子妃更适合当这个诱饵。

  太子妃指证,夏长鹤还能狡辩说是太子指使的。换作夏宛凝,夏长鹤跳进黄河也难洗清。

  对于程恪来说,更重要的是太子没怪罪,程恪学着昨天的模样,紧捂胸口神思哀恸:“你知道,把最亲近的人推进火坑里是什么滋味吗……嘿,这俩小年轻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就在那要死要活的。计划是我程恪提头的,我有这么没水准吗?还不懂前车之鉴针对太子妃。我指的是夏家另一个女儿!”

  夏云裳垂低了头,脸颈都染上粉霞色。

  她也没料到,对敌人步步为营、誓要捍卫地位的堂堂太子,昨日会力排众议,只为不愿她冒一点点险。

  她方才进那扇门前,还犹豫不决觉得愧疚呢。

  祁景泰握紧了女子的手,暗暗称赞程恪这个武夫,也有感情细腻的时候,三两句话道尽他情义,好像比他本人说还管用,把裳儿羞得面泛桃花。

  程恪还在自吹自擂:“嘿,我哪不知道呢,殿下也是男人,男人最看中面子。万一太子妃跟世子传出风言风语,殿下面上无光,会把太子妃扫地出门的。我哪能造这个孽。”

  扶额大队:程恪还是那个一根筋的程恪,他,是个武将,莫得感情。

  “哦,为了面子,还会把我扫地出门。”夏云裳冷笑甩手。

  祁景泰手中柔荑滑溜走,心中一突,忙追上去:“裳儿,你听我说。”

  留在原地的程恪挠头:“裳儿,叫谁呢?”

  郭安亲自查的这件事,自然清楚:“云裳。据说是太子妃她娘给取的小名。太子曾说,叫这个独一无二的名字,让太子妃把他当作亲娘还在身边。”

  程恪:“独一无二?叫阿猫阿狗也行啊,好好的大老爷们,做什么想不通要当人家娘呢!娘兮兮的。”

  众文人雅士恨不得将之爆锤:“你这没水准的,闭嘴。”

  不一会,这里的笑闹声安静下来。

  他们屏息看着,袁二小姐,带着一个身量异常高挑、腰段却玲珑秀致、雌雄莫辨的丫鬟进了院门。

  宁阳侯世子想干坏事,必会制造不在场证据,故技重施扮作丫鬟是无可厚非的。

  凉亭这厢,贾若烟估摸着时辰差不多:“各位妹妹,今日我为老夫人挑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南珠做寿礼。这趟管家还采购回来一些罕见的赤血珊瑚,我带来想赠予姐妹们。赤血珊瑚我寄存在了袁府室内,你们随我去挑选吧。”

  赤血珊瑚形似鹿角,色如血玉,是观赏植中的珍品。

  白送的礼谁不要呢?凉亭里的花也赏够了,众女欣然起身,跟贾若烟前往另一处。

  贾若烟领了一帮人浩浩荡荡抵达本该是清净之地的跨院。

  却见院外严阵以待的包围了一批侍卫,他们服饰、兵器皆不同,有东宫的仪卫,夹杂顺天府的衙役。

  好戏还没等她揭发就开锣了?

  可见里边状况多么激烈,引来这么多人围观。

  贾若烟抢步上去:“这是怎么了,一大帮子人。”

  门外围着人,院里站着神色有异的袁家兄妹,双方僵持不动。

  顾伯渊拱手行礼,道明原委:“夏夫人节哀,令千金……我们在不远处观景作诗,忽闻这里离发出惨叫声,遂派人进去救,在里面抓到了宁阳侯的儿女,但唯一的男丁袁公子不肯承认,说是碰巧路过,也是听到惨叫声赶来。事情还有待进一步查证。我们现在派丫鬟去取给令千金换洗的衣裳。”

  顾伯渊为了保全受害者名声,言辞笼统,而且只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嗓门。

  贾若烟听罢,却不管不顾的嗥叫开来。

  她跨过两方对峙的警戒线,狰狞扑到袁少康身上:“你这畜生啊,是你糟蹋了我女儿,你对她行了不轨之事。”

  在场人皆一惊,哗然四起。

  这可不印证了贾若烟之前的说法,太子妃和宁阳侯世子旧情复燃,跑到这处偷偷私会?

  世子一时情难自控,做出禽兽行径?

  恶事做多了,胆气是会练出来的。面对夏母的控诉,袁少康一张面孔尽显平静:“夫人不要妄加揣测。等令千金醒了,你自己去问欺负她的人是谁,她若肯昧着良心指认小侄,小侄甘愿认罪。”

  贾若烟咬死不放:“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女儿性情娴淑,你们料定她不敢把事情闹大,不敢指控你们。想让我为了一个虚无的名声放弃追查,门儿都没有,哪怕把我女儿的丑名传扬天下,夏家也要检举你们这群畜生,免得再为祸苍生。”

  “夏夫人见地高深,真乃一个奇女子。”程恪打心底里震撼了。藲夿尛裞網

  袁采薇不悦蹙眉:“夏夫人,分明是你吩咐你女儿来找我的,你冤枉我们,自己也摘脱不掉。”

  “谁吩咐了?谁看到了?袁家恶人先告状,没天理了。”

  贾若烟越嚎越大声,闹得人尽皆知。

  两名嫌疑人被目睹锁定,看守侍卫不怕他们逃了赖账,纷纷让路,让好事者涌进去围观。

  袁采薇发挥柔弱的优势,楚楚可怜的抹泪:“说我兄长欺负了夏姑娘,又有谁亲眼看见了?我不过去外面稽查了一下宾客礼单,回来遇到哥哥,和他一同听见了屋内惨叫声,遂进去帮忙。如今反被你们当成贼,这才叫没天理。”

  “发生了何事,谁敢在母亲寿诞上捣乱——”

  围观人群纷纷让开道路,一个穿缂丝锦袍、丰神俊朗的男人径自走到兄妹俩身边:“老大老二,怎么回事。”

  “爹。”袁采薇哽咽说了遍事情大概。

  长子一向循规蹈矩,只不过性子内向阴沉了点,竟然被欺负到头上。

  身为办理多桩民案的通政使,宁阳侯自然得拿出气势,为儿子辩脱:“夏夫人,小女已经说得很明白,他们是进去救人的,你随意撒泼、颠倒黑白,不要仗着自己是妇人,就不用承担责任。”

  贾若烟不遗余力的为女儿争辩:“事实摆在眼前,刚一出事,仪卫司就围了过来,只圈住我女儿,和你的一双儿女。你看看这座院子,四面都是高墙,滑不溜秋的,只有这门口唯一个出入口,不是你儿子玷污了我女儿,还是鬼啊。”

  宁阳侯将目光转到另一边:“敢问太子的仪卫司,和府尹的衙役怎会赶得如此恰好,这太蹊跷了。”

  贾若烟:“屋里是太子的亲人,人家当然着急来救。”

  宁阳侯眼光一眯:“那府尹又作何解释,莫不是有人串通你事先埋伏好,就等人钻入圈套来捉拿吧。”

  贾若烟顽抗到底:“侯爷真是糊涂了,府尹身为父母官,出了事太子要找帮手,肯定会捎上他一块,难不成还找你府上的家丁隐瞒包庇自家的世子。再说,开席前,女客和女客待在一块,男客跟男客聚在一堆,府尹和太子谈得来,事发前走在一道有什么不对的。宁阳侯揪住这些细枝末节不放,还不如问问你那好儿子,为什么对我女儿下此毒手!我苦命的女儿啊。”

  “你,”宁阳侯气得嘴唇发白,扫了眼一群守卫:“难保不是这些人赶来里应外合,放走真正的凶手。”

  “哎哟,”杠岔气的贾若烟自动反驳:“宁阳侯枉为通政使,审案连话都听不懂吗。两方方才都承认,袁家兄妹站到庭院时,看到包围上来的卫兵,卫兵进去,看到走出来的袁家兄妹。两拨人是同时一块出现的,如果说太子这边藏匿了凶手,袁家兄妹会不知道吗?他们既然一开始没有指认,说明当时根本没有别人在场,凶手就在他们两个之间。”

  贾若烟说上了瘾,叭叭说个不停:“还有一点,你女儿和我女儿是手帕交,为什么我女儿出了事,哪怕是说上外面来求救,叫令公子一人出来足够了,难道袁小姐不该陪着我受惊的女儿吗,为什么一块和世子出来,留我女儿独自在屋里。这一点解释不通吧。除非,是他们两个做贼心虚,袁小姐看着兄长玷污我女儿不管,或者,袁小姐根本是促成这件事的帮凶,引我女儿来这,才会心虚的跟世子一块逃出来。”

  程恪、郭安、顾伯渊等一干詹事府幕僚目瞪口呆。

  乖乖,这下连师爷都不用请了。

  围观者听得叹为观止,都认为贾若烟的话十分在理,看袁家人的目光不禁起了怀疑和恐惧。

  没想到风光霁月的袁公子是这么个混蛋玩意儿,要是在今天宴会上盯上的是她们的女儿可就惨了。

  从两方辩词来看,即使太子妃和世子有旧情,那一声惨叫足以说明问题,女方是不情愿的,世子还一意孤行毁了人家。

  这就不是旧情复燃了,是强取豪夺。

  被一道道惊诧的目光仿佛判了死刑,宁阳侯面上无光,再也无法忍受这个喋喋不休的妇人,厉声抬出身份:“夏夫人,这纯属你的臆测而已,看在我和夏大人的交情的份上,你就歇歇,把这件事交给我和府尹来处理吧。”

  和夏大人的交情。贾若烟咯噔一下,冷汗顿冒,恨不得掌自己一耳光。

  佃农状告太子在即,丈夫近日和宁阳侯来往密切,还因为要满足世子见夏绮月一面的要求,才以侍疾为名叫长女回府,创造机会。

  这些事她怎么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一个劲得罪丈夫一个劲要讨好的人。

  她只需要强调夏绮月受辱这件事,怎么断案,谁是凶手,关她鸟事。

  气氛静默下的空隙,袁采薇哭噎着辩解:“看到夏姑娘出事,我吓坏了,是我不好,怕屋子里还藏污纳垢,就跟随兄长出来。”

  贾若烟借坡下驴,收敛了气势:“袁小姐,是伯母不好,我过度担忧女儿的安危,一时口不择言。”

  捋清了思绪,贾若烟朝太子的一帮幕僚走去,焦急张望:“太子呢?太子,你千万勿怪罪,这也不是我们想的。不管小女身体上遭受多大的屈辱和折磨,她都是一心一意对您的。”

  众幕僚默默望天:放心,你女儿身体上不管遭受多大的屈辱和折磨,太子都不会在意的。

  贾若烟慈母落泪,将一个华而不实、对女儿狠泼脏水的恶母发挥到淋漓尽致:“你们说话啊,难道因为这个就抛弃她了吗,她被人糟蹋也是被逼无奈,你们为何对她如此绝情。”

  顾伯渊看不下去,扶了贾若烟一把:“夏夫人,冷静一点。令爱可能没事,只是受了惊吓。她呼救声刚一发出,我们就赶过来了,刚踏入院门,就看到袁家兄妹走出。再派婢女进去探情况时,只见……只见夏姑娘还好好的,只是被吓住了。我们待会进去看看她吧。”

  太子妃都不叫了,直接称夏姑娘,这太子妃看来是不保了,还想为太子保住最后的尊严。

  贾若烟化狂笑为狂嚎,拂开顾伯渊的手:“你们不用安慰我了。要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们为何吩咐婢女去取换洗的衣裳。一个女儿家哪怕被看光了身子,还有什么好活的。”

  “夏夫人慎言,”顾伯渊蹙眉。

  他们也不想弄成这样,谁知对方下手太快,还是撕烂了夏姑娘的衣裳,对人家清白有了损害。

  本来还是可以小事化了的,经贾若烟这么鬼哭狼嚎的宣扬,夏姑娘的贞洁不是毁在歹徒手里,而是这个蠢货娘手里!

  顾伯渊疾言厉色道:“好歹是夏夫人的亲骨肉,您就积点口德吧。”

  贾若烟痛哭:“这就是命,我们不能不认。”

  这厢,终于有婢女端着托盘,取来新衣裳。

  顾伯渊还等着盘问受害者,不跟这疯女人纠缠:“走吧,先让夏姑娘换好衣裳,我们再行审问。”

  身为对府邸了若指掌的主人,宁阳侯走进去之前,心虚的扫了眼这个没有第二个出入口的院子,睨向寡言的儿子:“老大,你到底有没有干混账事。”

  袁少康波澜不惊:“没有。父亲,我们进去听听夏姑娘怎么说吧。”

  宁阳侯松了大口气,跟着队伍入内。

  “女儿!”

  不顾忌后面的众目睽睽,贾若烟大力拨开门扉,抢步撞了进去。

  里面没什么遮挡,一张方桌,四把官帽椅,地上乱七八糟的扔了几个箱笼。

  一个颤如惊兔的女子瑟缩在桌边,手臂交错环抱,隐约露出里边绣蜻蜓亵衣,听到动静,如风中枯叶惊惧抬头。

  看清受害女子面庞,贾若烟脑子嗡的一下:“女儿?”

  哭天抢地的声调完全变了,两眼翻白,当即倒了下去。

  为了不破坏作案现场,他们只放一个送衣裳的丫鬟进去,还有昏过去的夏母,一并待在屋子里。

  待里边整顿完毕,大门重开,府尹领着两名嫌疑犯进去对峙,宁阳侯是一家之主,也跟了进去。

  其它看客并未离去,都嘀咕着方才是不是看岔了。

  这门一开,大家争相蜂涌探头,哗然声四起。竟然不是太子妃,是夏家的三小姐!

  莫不是贾若烟说的那席话,记错人,是三小姐跟宁阳侯世子相熟?

  甭管岔不岔,前者的流言蜚语跟眼前的劲爆状况比起,小巫见大巫,清白不保的是三小姐。

  面如金纸的贾若烟伴在女儿身边,听到周遭议论,火冒得想撕烂人的嘴,脏话飙到嗓子眼了,却愣是吼不出去。

  给女儿泼脏水最狠的是她,如今这些人,鹦鹉学舌,在用她方才话的句句打在她脸上。

  贾若烟如坐针毡,忽而,眼角瞟到一抹时而方现的皎皎身影。

  那抹纤挑倩影在人群中含笑望她一眼,贾若烟暴起:“夏绮月,你这个害人凶手。”

  这厢,夏云裳解脱太子的手,二人默契的对视一眼,选择让她出去澄清。

  她毕竟有夏家人的血脉,今天要闹,就让夏家人闹个够,两家仇怨才结得愈深。

  众人以为清誉不保的太子妃,一身红衫白裙,明艳得不可方物,完好无损的走进大家视线:“我听闻这里出事了,才赶过来。凶手,难道我…会剥三妹的衣裳?”

  “你不要狡辩,该出现在这的人分明是你,是你李代桃僵,害了我的凝儿。”

  夏云裳从在院中对峙了解到继母死缠烂打的厉害,把话说清:“母亲在院子里说,没有派丫鬟找过我,跟袁小姐取东西,你不承认就罢了。后来,我依丫鬟指示,来到此处,刚到一会,三妹不知为何到来,污蔑我抢了她的机会,本是她要和袁小姐见面,就把我赶出去了。试问,如果我事先知道这里有危险,会孤身前来吗。我若有心害三妹,还是会被她赶出去的,而不是甜言蜜语哄她进来吗。后来,我就出去找太子他们了。”

  贾若烟一噎,看向呆滞的小女儿,只觉得天塌地陷。

  想刚才名声都被她毁得差不多了,索性不遮遮掩掩,悲怆的摇醒女儿:“凝儿,你说,当时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大姐逼你进来的。”

  受了惊的夏宛凝像削了尖嘴的老鹰,刁泼气势全无,讷讷的有什么答什么:“我以为袁姐姐有好东西给我,大姐想来抢,就把她赶了出去。”

  即使对方不承认,夏云裳也有别的不在场证明,她乐得轻松的点头,眼底骤现犀利:“三妹,那个欺负你的人到底是谁,你看清了吗。”

  “是个男的。”夏宛凝呜咽,想起不好的回忆,浑身发抖。

  听这多余的证词,不是男的还是女的?

  众人心头好笑。

  贾若烟忍住悲痛哄着女儿:“是谁,是不是世子?”

  “是个穿粉衣的丫鬟,他朝我后方扑来,见到我时,好像感到惊讶,后来又继续作乱,扯我的衣裳。”夏宛凝啜泣道。

  夏云裳猜测当时情况:世子发现约见的女子掉了包,看夏宛凝一脸无措,还道是巧合,再说夏宛凝姿色尚可,他既乔装成丫鬟有恃无恐,就顺便享用了这顿美餐。后来仪卫司立刻赶人来救,把风的袁采薇发现,赶紧通风报信。世子便以最快速度恢复原貌,兄妹俩双双从里走出。仪卫司赶来得那样及时,兄妹一定没有将罪物凭空消失的本事,那么证物还在这间屋里……

  夏云裳寸寸扫过地界,乍然对上五官阴柔的世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太子妃,你们可听清了?祸害夏三小姐的是一个丫鬟,跟我无关。我只比仪卫司早到了一点点而已。”

  夏云裳:“早到,这借口未免牵强了些,如果世子当时在附近,同在附近的男客们怎么不见你,你却突然出现在院内。如果只是一个丫鬟想伤害三妹,她怎会如此害怕,而不是反击。一个人要打她还是行不轨之事,她这么大的人分辨不出来么。”

  贾若烟也觉得女儿措辞稀里糊涂:“凝儿,那个丫鬟对你做了什么,抢你的首饰?打你?”

  “不是,他想欺负我,”夏宛凝害怕道:“他是个男的,差点就得手了,突然又走掉……”

  在场人懂了,夏三小姐八成看到那男人的物件儿,确要对她行不轨之事。

  可穿粉衣的丫鬟又是怎么回事?

  世子嘲道:“又是丫鬟,又是男人,夏三小姐别是吓出了幻觉,胡言乱语起来。既然是个穿粉衣的丫鬟,那就是女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夏三小姐何必小题大做,毁坏自己名节。”

  “诶,世子莫要带偏方向,男的就是男的,女的就是女的。我三妹一向伶牙俐齿,别说丫鬟,就是官宦小姐她也不怵,怎么容忍丫鬟剥她衣裳,把她吓成这样,”夏云裳面向门外群众,袁家结交的人较多市井之流,在他们的事先勘察里,宾客中不乏有和豆腐坊一家受害却不肯吭声的家庭:“各位,你们还记得杨铁匠吗,那次案件跟今次如出一辙的情况,都是袁小姐和丫鬟在场,铁匠女儿却被莫名出现的男子奸污了。”

  “袁小姐两次牵涉其中,或者,背地里没报案的无辜家庭,不知道还有多少。”

  话一出,人堆里有四五个零星的变了脸色,目光灼灼的盯着嫌疑人两兄妹。

  “这些巧合不查清楚,就这么一语带过,难道各位不怕,有朝一日这种奇怪的事会发生在你们家里吗。那时可没有太子的仪卫司赶来营救。”

  不是有朝一日,已经有了,只是出于面子,出于胆怯,世人选择像豆腐坊那样忍气吞声的人更多。

  虽然还是没人愿意翻旧账控告袁采薇,但出于阴影、出于正义,有不少人站出来声援夏云裳,坚决把这件案子查清楚。

  儿子没撇清,女儿又搭进去了,宁阳侯不豫的斥责:“太子妃,纵然你是太子妃,也不能仗着身份指手画脚,这件事还是交由经验老道的府尹来查办吧。”

  对方把她女儿扯进奸杀案,他言辞间也用不着客气了。

  夏云裳不以为忤,平静道:“说得不对是指手画脚,我有理有据,为什么不能说。”

  一旁的府尹开口了:“太子妃可是有什么发现?”

  府尹并不认为这是越俎代庖,有能人异士帮他办案,他求之不得,反正查案立功,最大的功劳还不是他这位领头人的?

  当首脑的不一定要博闻强记,知人善任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通政司那边,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同行有仇。人家在府衙伸不了的冤,才秘密递信通政司求助。

  能看同行吃瘪,还能做好本职,府尹才不会阻拦。

  夏云裳点明:“依我看,欲欺辱夏三小姐的根本不是逃掉了的丫鬟,而是一位男扮女装的丫鬟。这样,就能解释同夏三小姐指认的穿粉衣的男人,还有世子,为何第一时间在案发现场,你就是那名想逃掉的丫鬟。”

  此话一出,勾起零星受害者的共鸣,将他们脑海的一团云雾拨云见日,敞亮开来。

  有感同身受者当即惊呼原来如此!

  还有一位不惧权贵的,便是那告上公堂最后无疾而终的杨铁匠,今日在一番安排下,混入了寿宴,此刻他冲进来,被守卫拦下,指着袁采薇破口大骂:“你这黑心肝的,串通你哥哥扮作女人杀害我家翠花!我就道你一定有问题,大家还受你外表蒙蔽,说你是个好人,骂我是疯子。”

  饶是兄妹俩再犯案累累,练出了处变不惊,这时被点明胸有成竹的手段,哪还镇定得了,脸色都微微变了。

  男扮女装这一节不难想通,却超出常人惯性思考的范围。

  再有袁小姐慈悲怜悯的形象先入为主。

  再者,袁家是勋贵,即使对袁小姐心存怀疑,平民百姓也无胆深究。

  种种错综复杂的温床滋养着袁家这对兄妹的恶念。

  世子没想到一时鬼迷心窍,栽在这千万花丛中的一棵。

  他阴渗的盯着夏云裳:“太子妃语出惊人,不过都纯属臆测。你有什么证据?”

  夏云裳:“仪卫司第一时间把院子包围,我担保没人能逃出去。这个院子里,肯定有凶手金蝉脱壳换下的佣人装。不如让贵府、仪卫司、府衙出三队人马互相监视,去搜一搜这所院子。要是有脱落的衣裳,就能证明我说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闲乔的皇妃多骄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