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冻,上了年纪的人不想动弹,干坐着又无聊,便适合这样自身安静又热热闹闹的打发时间。
躺在明黄暖榻上,手里握着一壶刚烫好的酒,建安帝惬意眯眼,便想着又是在这样的安逸中迎来年关。
这份闲适的心情,随着总管太监的通秉被打破。
建安帝起驾到了保和殿,接见火急火燎的大臣们。
听完大臣们的上奏,看了府尹加急的奏表,建安帝烦躁极了,离得近的人甚至可以看出,他手指无处安放的微抖,是慌乱的表现。
竟然有成千上万的流民涌入京都,讨要过冬物资!
建国十四年以来,建安帝窝在金陵这块巴掌大的繁华地带,看到的多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纵然有些小灾小祸,吩咐一句下去自有地方官处理,如大批丧尸来京都要债,这情景是他不曾遇见过的。
难道他一手打下的大魏盛世,竟是这样的满目疮痍?
除了安逸的现状被打破,还关乎面子问题。
四海多邦还有未归顺大魏朝的,他们一向景仰的大魏□□,竟出现如此大的纰漏,会如何嘲笑他这个统领者?好比一个富人,除了心脏处保持一块完整的布料,其余地方都漏风受冻,血液急缩向心脏处寻找温暖。这还算什么富。
建安帝有一颗柔软而脆弱的心肠,典型的听喜听不得忧,他消化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询问大臣:“往年都好好的,今年也没听地方有大灾发生,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难民出来。”
太傅兼次辅顾伯渊答:“回皇上,据府尹调查,这些人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因为前朝末年战火连连,他们都是饱受其害的百姓,十余载还未恢复过来,是开国以来就存在的隐患。”
因为这些讨债的灾民口口声声找的恪王,身为恪王舅父的贾首辅不悦:“这也忒奇怪了,十多年都相安无事,这个节骨眼全爆发了,还专门点明找恪王,不会是有心人安排的吧。”
那些人口口声声喊恪王活菩萨,点明找他讨债。
对此恪王也很郁闷,他招谁惹谁了,凭什么要对这么多难民负责?
贾首辅的意有所指,在场人都明白,眼下和恪王势如水火的,舍太子其谁。
顾伯渊反驳道:“贾首辅不把府尹的折子好好看看,胡乱攀咬什么?上面分明说,这些人是受江氏织造的指点,前来寻恪王殿下消灾解难的。江氏织造仰慕恪王把白氏织造打理得井井有条,举荐同行,无可厚非。而且恪王殿下一向贤名在外,百姓信任他投靠他而已,会是什么有心人安排。哼。”顾伯渊甩袖。
“不要吵了,”建安帝看折子看得头疼,索性问:“那江氏织造无缘无故,跟百姓说这些做什么,之前百姓如何,让他们保持原样不就好了。”
顾伯渊解释道:“皇上有所不知,金陵邻州的流民们,之前正是被江氏织造厂照顾着,夏天流行疫病时,江氏织造捐银赠药。尤其冬天,江氏织造本跟制造衣物有关,这些流民冬日所需的棉衣棉被,全都被他们包罗了。今年江氏织造厂没有发放冬衣,才导致这般。”
建安帝急得挠心挠肝:“那江氏织造每年都发放物资,怎么突然撂挑子了?”
他语气隐隐有些埋怨,堂堂皇帝也免不了俗人心态。
好似一个善人好心施舍惯了,有一天突然不给了,竟也成了罪过。
顾伯渊:“江氏织造对外宣称今年内部出了问题,欠了外债,无法供应庞大的物资所需,所以另指他们明路,寻找恪王。”
恪王咯噔一下,忙谏言道:“父皇,相信这点小事,京兆府尹和户部的人能够摆平,儿臣不敢僭越,但会从旁协助府尹,安定流民。”
这主次承担责任者一变,意味大不相同。
主要承担者,在流民和外人眼里,仿佛合该解决这件事,解决好了是分内,解决不好还要落埋怨。
次要承担者就不同了。愿意辅助是心善仁义,尽到一份微薄力量即可,万一事情没办好,不能迁怒他这个雪中送炭的人吧。
再者,恪王由建安帝抚养长大,性子上有一点随建安帝,喜安不喜忧。
谁知道江氏织造何年何月解决好内部问题,开了这个先例,流民年年都找上他怎么办?
当然,帮助流民不全无好处,能够积攒贤德名声,获取声望。所以恪王没有全权推脱。
建安帝含糊应下了,随后把这等搅扰兴致的事,交给京兆府尹主办理。
以为就这样能解决的一件事,没过十天,发生了更恶劣的变化。
四邻汇聚的流民非但没有减少,还数以万计的增长,不断涌上金陵的玄武湖河岸,还出现了民怨沸腾的预兆,叫嚷着朝廷无情,恪王不管他们死活之类。
这下饶是建安帝再想缩在龟壳里,也缩不住了。
流民多了不是开玩笑的,会从量的变化转成质的变化——流民变暴民,要造反的!
建安帝急急召来三子恪王,把一本厚厚折子摔他脸上:“百姓都在呼唤你,你干什么去了,一件衣裳也不给他们发,想死啊。”
恪王实在无辜,这倒霉催的,这群讨债鬼怎么就找上了他?
恪王诚惶诚恐的应下,回去就找恪王妃撒火:“不是让你整合府邸资源,襄助府尹安抚流民,你什么也不做害本王挨父皇的骂!在百姓那边,本王也要失掉民心的!”
夏语芙无奈没辙:“王爷,妾身上次不是给你说过了,府中都无旧衣了,我总不能现扒奴才们身上的给他们,那也远远不够。后来妾身去各成衣铺子买,没想到也只有杯水车薪的几件,各个绸缎庄都缺货。我没法,就把这事给搁置下了,上头不还有京官们抵着吗。”
“可百姓非要找上本王!说我手上有白氏绣庄,对了,白氏绣庄里就不能周转一些粗衣麻布什么的吗?”恪王问。
夏语芙摇头:“旧衣……前段时间,都给太子妃了,那时图方便,她又正好需要,就交给她处理。”
“什么图方便,还不是你们这些女人的斗气!”恪王气儿不打一处来,如今他最需要的东西,居然被蠢妇亲手送给了敌人,慢着,他好像想到什么。
恪王眯眼,疑惑一点一滴丛生:“这事蹊跷,一切都过于巧合。流民找上本王要冬衣,太子妃偏偏于前段时间大量搜罗旧衣,对了,听说她还买了棉花棉布,金陵各布庄断货搞不好就是她造成的。”
夏语芙越听越玄乎,抖擞身子道:“不大可能吧,太子妃能操控这么多流民?”
流民是听从江氏织造的话来寻他,江氏织造内部出了问题,约莫是在十天前宣布,太子妃却是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动作。她难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恪王一团乱麻,不去细想:“你能募集到多少冬衣,尽快拿来应急。”
夏语芙掐紧手指,弱声:“没、没有,全送给太子妃了。据我推测,太子妃手里有足够的冬衣,她不是放话说,要您去求她,不如。”
恪王一个眼刀甩过去,夏语芙立刻住嘴了。
她也不希望自己丈夫去求太子妃,但这事儿一日不解决,皇帝就向恪王施压,恪王回来就找她的不自在,那只有牺牲一下丈夫的脸面……
破败的木板搭建成的仓室内,夏云裳悠然的喝着姜茶,透过袅袅热雾,打量一干神色焦灼的人。
“各位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让这小地方蓬荜生辉呀。”
福伯等众人:是啊是啊,从没敢想,他们这些混吃等死守仓库的人,能接待到一堆闪闪发光的大人物。
程恪这习武之人脾气暴躁,回吼道:“太子妃,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听说你手里有货,赶紧拿出来解救流民吧。”
“我没在开玩笑,”夏云裳托腮,点点下巴:“我在拿乔而已。”
众人“……”
好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不遮掩不做作。
祁景泰走上前,到夏云裳面前,说道:“眼下流民暴涨,拿到冬衣救济他们,不止于政治威望上有建树,还是镇压流民的军功一件。是打倒恪王气焰的好时机。”
“那关我什么事,”夏云裳负气道:“我只是一个看守库房的,绣庄人才济济,轮得到我来救济么。”
祁景泰俯下腰,墨瞳和她对视,干脆道:“别气,如你所愿,我把绣庄交给你管。”
夏云裳头微微后仰,轻哼:“某人还没求我呢。”
祁景泰桀桀一笑,满不在意的道:“求你啊,当我绣庄的女主人。”
夏云裳志得意满,抬高下巴:“不是女主人,是唯一的主人。”五⑧16○.net
“好~”
祁景泰直起身,面朝大家,郑重其事的宣告:“我求太子妃,接手绣庄。可否?”
夏云裳点头,小嘴快翘上了天:“好,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祁景泰笑笑,开始吩咐手底下的人去仓库搬运冬衣。
众部将面笑心苦:唉,太子妃因缘巧合垄断了冬衣,让一向高傲的太子不得不低头服软了。
且看夏云裳志得意满,指挥工人斤斤计较的搬运货物,要按她给的数目搬,祁景泰在一旁暗暗好笑。
心道,她手里囤有冬衣,不全然是有利的筹码。
怀璧其罪,要是眼睁睁看着流民受苦冻死,她却待价而沽,是要遗臭万年的。
为了意气之赌,等恪王齐王来相求拿货,又焉能掐算他们的底线时间在哪?在那之前,她也必须将冬衣脱手出去,而她是太子妃,一旦出手,就代表了他。
方才不需要这么快折腰,这事也能顺遂他意发展。
全盘洞悉的老狐狸,看着得逞后欢呼如雀的女子,悠悠扬眉,一言不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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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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