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旧货的事儿已经传开,但凡站在这阴阳怪气的,都是来看太子妃笑话无疑,狡辩也无用。
可恨旁人说三道四都无事,她说一句就撞上枪口,坏了她的涵养形象。
庄淑慧脸色微白,她略一屈膝,模棱两可的认错:“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冲撞到了您,改日我再登门致歉。先告辞了。”
其余嚼舌根的人怕殃及池鱼,也纷纷行礼后作鸟兽散。
先前疑似帮太子妃出头的宁阳侯府二小姐,经过夏云裳时停了停,细声友好的邀请道:“太子妃,自你出阁后,我好久不曾听你抚琴跳舞,真怀念以往的日子……改日得空,我们聚聚吧。”
不知是否身份悬殊的缘故,对方发出邀请时,呼吸搁浅,睫如蝉翼轻颤。
夏云裳斜睨一眼娇美乖巧的人,弯了下唇:“好呀,就算你不找我,等处理完绣庄一事,我也会来找你的。”
宁阳侯府二小姐舒展秀眉,应声说好,随即尾随人群离去了。
蜜橘色的夕阳笼罩村庄万物,把眼前穿劲装便服的男子,衬得和远处扛锄头归家的农夫小伙没什么两样……不得不说除去繁美的服饰,底子上仍比常人俊朗上几分。
夏云裳打量一眼,收回视线:“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会耍欺负女子的小手段。”
祁景泰绕着浆洗衣裳的场地观看,闻言勾唇:“我帮你出气,你反倒挖苦我。”
“嘁,你才不是专程来这里为我出气的。你是怕我在绣庄搞鬼,来查探情况的。”夏云裳揭穿他道。
祁景泰动了动唇,没与她争辩,颔首:“嗯哼,你还知道自己在搞鬼。你大张旗鼓的回收这些破烂货做什么,开救济乞丐大会?”
他扫视了一圈在京都无用武之地的粗麻烂织,啧啧摇头。
这家伙毕竟在边关吃过苦头,感觉相当敏锐。
夏云裳瞳孔微缩,娓娓而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当然不知一尺布头对平头百姓有多重要,一个平民没有两三件棉衣,寒冬是过不下去的,况且年年还有因天灾人祸流离失所的可怜人……你们把这些破布当垃圾,送还给织厂,不仅让朝廷损失一笔财产,中途还会折损人工车马费。既然我接手了这里,就要物尽其用,把它们充分利用起来。给不完金陵城的流浪汉,再销去给别的州府,这个世道,贫苦人总是比贵人多得多,不会没人要。”
在不久的将来,祁景泰只压着身下的女人愤愤说了句:老子当初信了你的邪。
后话不提,眼下的祁景泰是深有触动的。
信誓旦旦的女子眼中流露出光芒,仿佛描绘着人人吃饱穿暖的美好景象,比挂在天空的夕阳还温暖,而又坚定。
祁景泰睇着她好一阵,呼吸都不由变得轻松舒缓。
久久未传来声音,夏云裳侧目望去:“殿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天真可笑。可不管多少人不认同,这是我脱离夏家,第一次经手的产业,我会矢志不渝的做下去。”
祁景泰偏过头,目光落到一堆粗麻烂织上,已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不为争权夺利,只为百姓真心实意的做事。这样单纯热血的心态自他从边关回到风云际会的京都,很久没有过了。
手无意识的抬起,罩上身边人的脑袋,暖绒的触感好得让他撸了好几把:“我给你捐赠一千件棉衣,绣庄有的你都拿去吧,随你怎么处理。”
巨大的惊喜让她忘掉头顶那只作乱的手,夏云裳险些笑出声:“当真?可别反悔,我要记录在册的。”
祁景泰垂目瞥她不离手托在臂弯上的宝蓝色账簿,嘁了声:“小气劲。不反悔。”嘴角微微上扬。
回到府邸的议事堂,幕僚们炸开了锅。
跟群雌粥粥的贵女们一样,讨论的仍是回收旧货的这件事。
他们更不满的是,太子此去非但没阻止,还跟着胡闹,拿一千件棉衣支持太子妃的行径。
不怕别人骂夫妻俩是二傻子吗。
以脾气暴躁、行军司马退休、现任武学教授的程恪一派的声音最大:“好了,扑卖赔率都涨到十倍了,大家快去赌庄家小姐赢,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
太傅顾伯渊抹了一把打理整齐青须,持相反意见:“在老夫看来,源头在于绣庄行业被三家霸占,其余占些蝇头小利,皇子们并不重视,才导致绣庄的病态化,在位谋政反而成为笑柄了?太子妃不顾世人眼光,扭正态度,我们不但不该讥讽,该当褒扬才是。想想,现在白氏分化的三家绣庄合起来,还不如邻州的江氏织造厂威望高,不是没有原因的。”
武夫程恪抖着二郎腿,不以为然:“这是矫枉过正了,顾太傅难道没听说,太子妃连别人的施舍都要。我看她是揽到这份差事不满意,故意给太子丢人。”
程恪一党道:“太子应该撤了太子妃的职位,表明她毫无地位,这样她先前对诗音阁做出的承诺,我们可以咬死不认。”五⑧16○.net
话转到诗音阁,顾伯渊这次倒没反对,眉头隆起:“诗音阁安插进恪王的人,于我们确实不利。”
有时候看一个人不顺眼,她所做的一切事在别人眼里都是错的。
谈的是一个小小仓库的事,实际指桑骂槐。
祁景泰理解在座心情,他抬袖压手:“不要争执了,诗音阁一事我自有主意。”
明月高悬,恪王府内,夏语芙兴致很高,倚在织席坐垫上,给夫婿斟美酒佳酿,边诉说白日发生的事。
花厅里还邀请了经常窜门的富商林绍安,夏语芙不敢放诞,掩唇笑:“都怪妾身胆小,白日听众人讥讽太子妃,我又挑不出她们错处,只站在一旁不做声。”
恪王捏住王妃的纤纤玉手,道:“你不跟着掺和,已是你的仁慈了。”
“王爷~”恪王妃娇嗔。
太子和恪王势如水火,恪王妃要是跟着耻笑,被太子的人抓住就糟了,况且,恪王妃还要在丈夫面前扮演贤良淑德的形象。
林绍安摇头笑,并不点破:“这事三个月后自有定论。倒是王妃,在下这趟专程来,是提醒你明日宫中皇上为柔妃寿辰摆家宴的事,你记得要当众提诗音阁的计划,早点把这事定下来。”
恪王眉宇泛起一抹得意:“不错,王妃一定要将此事办好。于诗词乐艺上,本王有自信胜过太子。等诗音阁有我们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给太子下绊子的机会就更多了。”
夏语芙点点头:“妾不会辜负王爷的嘱托。”
“要是失败了,我们可赔本赔大了。”林绍安怕恪王妃掉以轻心,警告道。
凡事哪有绝对的。夏语芙咯噔一下:“不是王爷的几个幕僚假扮的文人墨客而已么,万一太子妃反悔,强硬不收,我拿她没辙,也可自己收着用。”
恪王皱眉反驳:“你不是不知,太子动作有多快,他回京前,好不容易安插进夏绮月这枚棋子,他一回来,父皇连再给他添几房美妾,都被他严词拒绝。这回和上回情况相似,若没有利用好这个突破口,等他一将产业捋清楚,上下一心防如铁桶,我们的人就进不去了。”
林绍安又道:“这些不是普通的幕僚,是在下花重金去碧水阁买来的,个个都是探听消息的好手,为此,他们特地为了此次辅助恪王成事,学了一个月琴棋书画,与真正的墨客无异。这些人是挑不出错处的,太子妃想反悔,也找不到理由。王妃态度强硬些就是了。”
夏语芙自我安慰道:“大姐一向对父亲言听计从,应该不会同我唱反调。”
林绍安收起一贯嬉皮笑脸之色,心中隐隐不对劲:“太子妃貌似从前个月起,就不听命令行事。我们拿去夏家,要太子妃转发的奏本,她一概置之不理。难道要跟我们划清界限?”
“不可能,她没这个胆儿,”夏语芙最了解这个卑微怯懦的姐姐:“许是被私奔一事刺激着了,没恢复过来,又要忙着诗音阁的事,分身乏术。她前个儿还来找我问那些儒士的详细情况,说要好好推荐给太子爷呢。”
恪王松气点头:“那便好。”
纵观两人的势力,他有受宠的母妃,有首辅舅舅,有夏家、林家、宁阳侯府家。
太子有什么,一个拖后腿的太子妃,一些临时组建起的零碎势力。
一切的一切告诉他,祁景泰不过是占了嫡出的优势,条件和心性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的沙场武将罢了。
至于军功威望,更加说明祁景泰只配当守卫边疆的武夫,离当皇帝,还差得远。
要不是为了不辜负所有的人期望,在这场夺嫡中胜出,他也不会勾心斗角,会是个正气凛然的好君主。
恪王自我安慰的想道,自斟自饮了一杯酒。
宠妃的寿宴仍设在宫外的梅园,这个皇帝老儿好像非常喜欢出宫。
夏云裳下了轿辇,脚步缓慢优雅的朝门口走去。
似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般,同行的詹事府幕僚个个面色沉重的从她身边走过。
见到她装作没看见,没有该有的礼仪,眼斜嘴动的甚至想打她一顿的样子。
至于昨天刚被太子杀鸡儆猴的贵女们,这时候也埋首直走,没上来找她麻烦的。谈心的姐妹更是一个都无。
看着结伴而行的贵女进了园门,夏云裳停步,在一株雪松树下站立。
枝条被积雪压弯,积雪啪嗒掉在肩头绣百草的披肩上。
夏云裳呵出一串白雾,看着远走的行人,忽然感慨:“她,从来都这么孤单的吗,这十九年来如何过的。”
这时,一面玉骨伞挡开了白芍撑的小伞,强势的罩在她头顶。
一只大手暖强有力的揽她往前走:“进去,发什么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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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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