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再说。”见她额际落下的雨珠,他拉着她的手赶紧进了山洞。
褪下蓑衣,她忙接了,将之挂了起来,这才解下自己的挂起,又返过来到他身边,等着他回话。
“给,这是米。”他穿下腰,从背箩里拿出了一小袋米,被他用宽叶厚厚实实地包裹着,只袋口上方微微有些湿濡,其余都还干的,可见他护得有多严实。
她将米放入了一旁的小罐子,听到他说道:“这几日米价翻了好几番,再这么下去,只怕下回那几十文钱都买不到一捧米了。”
想想也是,南河村这副场景,旁的地方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大灾当前,米商坐地起价也在常理之中,毕竟哪个商贾不爱钱呢。
只是作为需靠此物裹腹的她而言,这米价若再往上涨,她的那点银子可就保不住了。
而唐晋珩也因此忧愁,好不容易她松口说出待攒够了银子同他进京的话,可这攒钱大计才将将开了个头,便被大雨无情打断,现下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都要用来买米了。
如此下去,只怕到明年这时候,他们也未必能进京。
“你放心,我刚刚出去的时候,发现了一颗还长着青梅的树儿,我都摘回来了,待熬成酱定能卖个好价钱。”见他亦锁着剑眉,她反过来安慰他。
只是在他看来,此回却是她想得太过简单了。
如今连米都快吃不上了,何人还会来买这青梅酱,如今城中之人怕是恨不得将那青梅酱还予她,好换回银子多少买几粒米。
他在回来的路上想过了,眼下这样,他们还不如早些动身进京,兴许待过了这临近的几座城后,情况会有所好转。
不过,如此有些冒险,毕竟他们谁也不知这雨到底还要下多久,也不知这水涝到底影响有多广。
“对了,我摸了几个河蚌回来,不过怕是要多养几日才能食用。”他说着,将背箩里的河蚌拔了拔。
“什么,你摸河蚌去了?”一听得他说去摸河蚌了,她才明白他为何一身狼狈而归了,不由秀眉微蹙,“不是同你说了,南河水位高涨,下河很危险,你怎么不听劝呢。”
原来,在她胡思乱想,胡乱猜疑之时,他竟去做了这事儿,此时想来,实在叫她无地自容。
虽说看到他带了河蚌回来,也确实能给他们眼下的生活添些改善,只是若要他以身犯险,她宁可不要。
“你是不知,今日有不少村里人在网鱼呢,人多相互间也有照应,你不必担心。”他说着,拎起背箩就往外走。
她跟了过去,站于洞口看着他大步冲到水洼旁,将河蚌都倒了进去,而后又跑了回来,便捞过一旁干净的帕子替他擦拭着。
“眼下大家生活都艰难,如今都冒险下河了,怕是再过些时日,也要进山了吧。”
往日村里人除了砍柴,是不屑进山的,他们有田种,哪里像她有大把的闲时进来采野菜这种小东西。
可今时不同往日,村里的田地大多都被淹了,收成受了影响,怕是吃菜都成了问题,待到无米下锅之时,秋由山自然成了香饽饽。
唐晋珩点点头,憋在心底的话数次在喉咙口盘旋,末了又被他咽了下去。
罢了罢了,再等上一两日吧,兴许事情会有转机。
因着一小筐青梅,聂聆欢重燃斗志,立刻投身于熬酱的事情上头。
唐晋珩帮着她打下手,做完小竹罐闲来无事,他捡了根树枝拿小刀随手刻着,聂聆欢以为他是闲得慌,也没说什么,只是一门心思的干着活,时不时的感叹一下山里的野蜂蜜。
诚然,她还惦记着这好东西,只可惜此物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饶是被她遇上了,自己也未必有本事再采下。
于是,这事儿她说过,也就忘了。
待将青梅酱都装入小竹罐子,已是第二日了,她一闲下来,便将主要打到了外头的河蚌上。
唐晋珩一看到她站在洞口发呆,便察觉了她的心思,未待她发话,便先捞了两个进来,一剥开,果然从里头寻了四粒珍珠出来。
于是,聂聆欢欣喜地又干起了活来,左右只要别让她闲着,她就高兴。
唐晋珩原想帮着她一道儿磨壳子,却被她打发回家去看青梅酒,临下山之前,她再三叮嘱他莫要在村里逗留,也别随意同姑娘家说话,免得惹人误会。
她的意思,十分明显,他自然晓得,她口中的姑娘家,怕只是秦柔一人吧。
此回,他确实未耽搁,很快便回来了,且还带回来了一小坛子酒,同她说其余的他怕被人发现,埋在了院子一角。
夜里,两人敲开了酒坛子,围在火堆旁,一边饮着青梅酒,一边闲谈。
“这酒如何?”
她急于得到他的认同,想来男子大抵都好酒,若他说好喝,那她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他吧唧了一下,才道:“不错,只是我喝惯了烈酒,这个予我而言,太过寡淡了。”
“是么?”她说着,捧着碗小饮了一口,在她喝来,这烈度刚刚好,想是女子更加欢喜一些,“可能是淡了些。”
也是,他一个大男人,又是个常年舞刀弄枪的,一如他所言,平日里饮的大多都是又烈又便宜的酒,这种喝在他口里,怕是跟水一样吧。
“无妨,这酒姑娘家应正合适,总能卖出去的。”他又喝了一口,便将碗放下了,看她捧着碗有些愣神,忍不住说道。
她笑了笑,却没说话,只是小口小口地喝起酒来。
一时间两人无话,他只觉着她似忽然间失了好心情,也不晓得是否是自个儿说错了什么,可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这酒确实不烈,她也不像是如此小气之人啊。
他寻思着,怕是为了旁的事情,思衬半晌觉得她眼下最在意的,应是赚银子这一事了。
不过这事,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想到解决之法了,便是愁也无用,且他也不想瞧见她这般模样。
“这个,送你。”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物,递向她,“这是我随手雕得,你随意用用吧。”
她抬眼看去,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根木制簪子,其实不必他说,只一眼她就晓得这正是他之前攥在手里的木枝,没想到经他一雕琢,竟成了一根发簪,且样子还挺好看的。
伸手接过,她捧在手中细细端详,嘴角浮上了笑意。藲夿尛裞網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送我东西呢,真好看。”她轻抚着簪子,那模样生怕自己的手劲稍大些便会折了它似的,那小心翼翼地样子,叫他越发体会到她话中的辛酸。
明明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也正是最爱打扮的年纪,她却粗布麻衣,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眼下不过是收了他随手雕的一根不值钱的簪子,却叫她欣喜成这副样子。
“傻丫头,这么个不值钱的东西,便能讨你得欢心,你未免太容易打发了些。”
他说着,伸手取过她掌心之中的簪子,探身在她发间寻了处合适的地方,将簪子插了进去。
“待日后进了京,我再买好的给你。”若不是他此时囊中羞涩,这种东西他哪里好意思送出手。
想着往后她珠钗环饰,只怕京中的豪门贵子们要趋之若鹜了,这般想想,将来他可不是要把人看好喽。
她伸手抚了抚:“花那冤枉钱做什么,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个便很好了。”
实则,这簪子值不值钱并不重要,只他的这份心便已是价值连成,他记挂着自己,想着给自己好东西,这样的人,除了已不在世的外祖母和母亲,他是头一个。
而他听了,只是笑笑,有些话最终未说出口中。
接连又是好几日的雨,两人在山洞住着,实在无菜下饭之时,便去山间寻些野菜。
这个时节再加上正值雨季,可食之物倒是不少,聂聆欢仗着自己常年在山中行走的本事,二人倒是过得有滋有味的。
只是每每一想到手头的银子,她还是有些忧愁。
思来想去了许久,她实在熬不下去了,打算下山去卖发簪和青梅酱。
若不是这几日天气还凉快些,那些青梅酱怕是都要坏了。
唐晋珩自然不放心她一人独去,于是这日清早,两人一道儿进了城。
不过短短半月的光景,再次来到曲源城,她发现城中的情形已大不如前。
如今街上往来之人寥寥,但凡有几个走动的,也皆是撑着伞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
沿街有不少铺子关着门,便是开着的,掌柜小二都是闲来无事坐着打盹,饶是昔日最热闹的酒楼,眼下也是门堪罗雀。
她撇头看向身旁的唐晋珩,他似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回头看向她,温尔一笑。
也怪道自己在做簪子时,总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怕是他见识过了城中冷清的情形,晓得自己的簪子卖不出去,却又恐她难过,这才隐而未发吧。
“要不,咱们回去吧。”此时,她亦开始打起退堂鼓来,原就不是能轻易脱手之物,又见此情此景,她连费口舌的功夫都不想浪费了。
看来在这里耗着,还不如回山里多挖些野菜野菌来得更实在些。
“来都来了,试试吧,兴许有人要呢。”他说着,拉着她往前走着,“不如咱们去吴管事的主人家问问,左右倒霉不挑日子,兴许那家小姐着实喜欢你的东西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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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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