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情之系列>第70章 第五章
  王静想看江璇对她父母态度的“戏”注定要暂时落空,因为“演员”的身体太虚弱。不过她也没失望,因为其他“演员上场了”。

  江璇在重症监护室里过了四十八小时后,主任医生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便让护士将病人推到了VIP病房。这一下江璇的父母和季惟善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哪知这轻松还没维持一个上午,就有一对年长的夫妻闹了过来。

  江璇父母显然是认识这对夫妻,紧皱着眉头,想将这对夫妻拖出病房,免得打扰到女儿。可是年纪相当的四人怎么都不能让对方退步,四人就僵持在病房门口。好在这个VIP病房是个套间,外间是简易的厨房加餐厅,里间才是病房区。四人叫嚷的地方其实主要集中在外间,这样病人不易被打扰到,其它房间的病人和医护人员也不会被轻易打扰。而季惟善带着王静他们去吃午饭,也没有及时发现情况,等到季惟善回来时,四个人早吵得不可开交了。

  一开江璇父母顾及到女儿,说话声音还是非常柔和小声的,但对方却是气势汹汹不依不饶,说着说着,火气一上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季惟善见到这种情形,心里立刻火大,马上叫来了护士长,厉声问:“你们怎么回事?病人的信息可以轻易的泄露吗?什么人都可以进来闹事吗?”

  护士长知道这么惹不起,赶紧去询问值班护士。小护士一脸的委屈,“我没有有意泄露病人的信息,他们说是病人的公公婆婆,过来探望病人的,我就说了。”

  一旁的王静眉毛轻挑,内心的小八卦又涌了起来,不过见自家小老板顿时黑下来的面孔,她还是觉得一定要维持住她保镖头头的冷酷面容。

  可怜兮兮的小护士让季惟善也说不出怒斥的话语,摆手让人离开,直接对上了那对夫妻,“病人刚脱离危险,请你们自觉。”她的教养让她说不出那些恶言。

  那对夫妻不干了,“江璇刚脱离危险?哼,那我儿子呢?都失踪好几天了,你们,你们这些人,怎么不替我们两口子考虑考虑?我们就这一个儿子!”

  江母不满了,“姓袁的,讲讲良心,我们怎么没替你们考虑?你们打电话过来,我也没瞒着你们。我女儿是她朋友救的,真的没见过袁尚明。不信,你问她,”说着,江母指指季惟善,“就是她救的我们女儿。”

  季惟善眼神暗了暗。这几天江璇是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她自然也不能进去。上午转回病房时江璇还在昏睡,也没能说上话,虽然她心里是有江璇的,但对于江父江母这种特别自私自利的人,她也没心思去搭话,也许是因为从小的“放养”,她一向觉得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她对讨好她内心厌恶的人是没有兴趣的,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了解。不过面对焦急的袁家父母,她也不可能不理会,“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接到了同学的电话,在乡镇的医院里找到了江璇。江璇伤的很严重,几乎都是在昏迷中。你们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等她醒来。你们现在在这里大喊大叫,没有任何作用。你们可以向当地的公/安或政/府打电话查询,当时应该是有救援人员的。他们应该熟悉当时的情况。”

  袁家父母根本不听劝慰,“你以为我们没有问过吗?我们打过无数的电话,没人见到我儿子,找不到的。我告诉你们,”他们指着江家父母的鼻子,情绪激动,“如果我儿子出了事,我不过放过你们江家,都是你们的女儿害的。”

  江父急了,“你们这说得是什么话?你儿子也不是我们逼着他跟来的,是他自己非要跟着我女儿过来旅游的,怎么就怪上我们了?你们别像疯狗一样胡乱咬人。”

  “就是,敢惹我们家的人,我揍死你们。”那个肥头大耳的表哥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挥拳就想要打人。这家伙来了之后,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季惟善也是好心安排了这一家人的住宿,哪知安排的宾馆太高档,包吃包住还有免费的游泳馆健身房,这所谓表哥就像是掉到米缸里的老鼠,在宾馆大吃大喝,舒服享受,压根就顾不上了亲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不见人的家伙又在这节骨眼上冒了出来,更加添乱。

  季惟善对王静使了个眼色。王静会意,立刻命人架住这位“表哥”,狠狠教训了“表哥”几拳。“表哥”先懵圈了,反应过来后又惨厉嚎叫着,只是才叫了一声,就被人挥拳打在了面部,再也不敢出声了。

  “我警告你们,再敢喧哗,后果自负。”季惟善气场一开,普通人哪能招架住,顿时场面就安静了。

  袁母小声的弱弱的嘀咕了一句,“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做在这里等江璇醒过来了。”

  季惟善没有再理会袁家父母,冷冷看向这位“表哥”,吩咐王静说:“静姐,他来这儿的飞机票、住宿费,凡是我们替他付账的,让他通通还回来,以后他在这儿的一切费用,不用管了,他如果敢赖账,就让他好好尝尝赖账的后果。”对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她是鄙视和痛恨的,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一不留情说不定会给江家惹出巨大的灾祸。她觉得自己是为江家好。可惜江家父母并不领情,反而想替这位表哥说话,只是在王静恐怖的眼神下,他们什么也不敢说,但内心怎么都会有对季惟善有抱怨的,在亲戚面前失了面子,对于这种人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季惟善看到了江家父母怨恨的眼神,却当作什么也没看见。这位表哥还想着让江家父母帮忙说两句,两拳下去后立刻就老实的被拖走了。季惟善也不得不感概,暴力确实有起作用的时候。

  袁家父母虽然也害怕,但为了儿子的消息,还是强压着恐惧,留在了外面。季惟善也没为难他们。

  到了晚上的时候,江璇真正的完全清醒了。江家父母想瞒着袁家父母,但医生护士的进进出出,怎么也瞒不住的。本来江璇伤的地方就不是特别要命的部位,只是拖得时间长了,这才导致了昏迷和虚弱,经过精心救治后,她的身体情况平稳,恢复地不错。在医生的同意下,袁家父母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季惟善,慢慢地进去了。

  季惟善没有直接走到病床前,而是靠着病房的门边,她的位置正好被江家父母的身体遮住,如果不注意,躺在病床上是不容易发现她的。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听到江璇的情/史,但是内心又不能完全放下,她给自己的理由是怕袁家父母失控,以便随时冲上去控制局势。这种狗屁的理由只能当借口,因为控制局势这种事,王静比她合适。王静也是探头探脑,这个所谓外表酷炫的女人,其实内心八卦力量还是挺强大的。

  最初见面时,袁家父母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袁母颤抖的声音透露了她内心的不安,“璇璇?璇璇你身体怎么样?你现在——”她有点说不下去。袁父立即接口,焦急地问:“我儿子呢?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璇的脸色看起来还是苍白,想来是为了给袁家父母一个交代才强打精神半靠着坐了起来。季惟善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干脆也不多想,静静听着。

  江璇首先开口的是道歉,可这道歉显然不能让袁家父母满意。袁母瞬间就有点失态,“道歉?你道什么歉?我儿子怎么了?你快说啊。”

  江璇面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微微吸了一口气,“我们驾车是要去巴塘县的,哪知在盘山公路上突然遭遇了地震,山体滑坡落下的石块堵住了路,车里也不安全,我们弃了车,徒步往前走。还没走多远又发生了地震,我们正好一辆货车后面,货车被巨大石块击中,后面载的竹钎突然飞速滑落,我根本来不及躲。当时四周都没有人,货车司机早就弃车跑了。袁尚明喊了半天都不见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完全昏迷,隐约听他说,他要去找人救我。随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太清楚了。”一口气说完显然超出了她现在的体力,她轻轻喘着气让她父母心疼不已。

  江母有些不乐意,“女儿,休息一下。”

  “你女儿好好活着,还需要休息什么。”袁父又急又怒,“我儿子到底在哪儿?他去找人,怎么自己不见了?”

  “喂喂喂,你没听见我女儿说吗?”江父不干了,“说这么大声干什么,这是病房。有点道德好不好。我女儿都说了,她都昏迷了,她怎么知道后面的事情。说不定是你儿子丢下我女儿跑了。”

  “你胡扯。”袁父气的怒吼,“我儿子为了你女儿,是怎么讨好你们两口子的?你睁着眼说瞎话,简直是无耻。你女儿是什么德行,你们自己心里有数。要不是我儿子鬼迷心窍,非要你家女儿,我才不同意他找这样的女人当老婆。你们别以为你女儿对我儿子做的事,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们,我全知道,只是我一个大男人,又是儿子的心意,我不屑于和你们计较。你们还真当我袁家好欺负。”

  袁母恨恨地盯着江家三口,“我儿子为了江璇,我们在本市给他安排好的公务员工作他都推了,一心跟着江璇在杭城打拼。对你女儿那真是嘘寒问暖,照顾地无微不至。对你们江家两口子比对我们都好。我儿子还生死未知,你们居然说什么我儿子丢下人跑了,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一家子都是忘恩负义的坏种。”

  “喂,你们说话讲点道理好不好。是谁先闹事的?”江母不甘示弱,“你儿子找不到人,我心里也挺急,毕竟我们两家已经订了婚,就差两个小的领证办酒了。你打电话过来,我也是如实的告诉你我们家璇璇的情况了。结果呢,你们两口子跑过来就要找璇璇问情况,我和你们好说好商量,我家璇璇伤的严重,让你们等等,等她稍微好转一点,再见你们。你们就是不听,在外面大吵大闹,你们考虑过我家璇璇的身体健康了吗?”

  “没错。”江父在一旁帮腔,“你们儿子失踪了,你们急。我女儿伤成这样,我们不急吗?你们有没有体谅过我们的感受。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外面大吵大闹早就影响到我女儿的休息了,我女儿也是心善,你们也看到她的身体状况了,她是强撑着起来见你们的。”

  “好啊,出了事,你们家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什么都责任都没有了。我儿子失踪完全是咎由自取是不是?”袁父气的嘴唇哆嗦,“本来说好过几天就领证办酒,你女儿倒好,要先去什么四川西藏旅游一趟。我儿子本来不想去的,是你女儿非要去。我儿子还能怎么样,他只能陪着过来。如果不是你女儿任性,我儿子会失踪吗!”

  江母非常生气,“你也说了,是我女儿要去旅游的,没喊你儿子跟着,是你儿子自个非要跟着来的,怎么出了事全都赖在我们家头上了?幸亏没结婚,否则就你家这种人品,我女儿嫁给过去非得受罪不可。”

  “你现在说这种话了?我儿子孝敬你们的时候,你们收聘礼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什么东西。”袁母捋起袖子,破口大骂,“我告诉你们,我儿子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女儿的。”

  “你儿子失踪,你们发狂,那我女儿呢?妈的,你们知不知道,我女儿以后不能生育了。”江父一气之下口不择言。

  眼见着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季惟善对王静招了招手。王静终于光明正大的带人进来将袁家父母“客气”地请了出去。

  江家父母见有人替自己撑腰,顿时挺直了腰杆,才和去和女儿说话,哪知江璇却摆摆手,一脸的隐忍,对父母说:“你们也出去吧。”

  “你这孩子怎么——”江父还在气头上,正要像以往一样去训斥女儿,却被江母拉住了,“女儿还在病中,咱们先出去吧。”江父到底还是忍住了,重重瞪了女儿一眼,拉着妻子快步走出了病房。

  季惟善看了一眼江璇,觉得现在待在这里有点尴尬,转身也想走,却听耳边传来了江璇的声音,“请等一下。”语气非常客气。

  这种客气却让季惟善有点小小的不开心,但她还是站住了,没有说话,静静等着江璇开口。

  “直升机太吵,我醒来过一阵,但是我没有力气睁眼,不过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我该对你说声谢谢,可我现在没有能力谢你。”江璇咬咬牙,“虽然我现在这么说挺无耻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帮我一个忙,找一下袁尚明,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季惟善的心里忽的就像是被无数细小的木刺射中一样,不是太疼,反而有点痒,却也无法一下子□□。她握了握拳,轻轻点了点头,出去带上了病房门。外间,江家和袁家这两对父母还在对峙,只是有王静他们在旁,四个人也不敢放肆。

  江家父母恨季惟善在亲戚面前不给他们面子,这时却又要靠着季惟善,于是万分讨好地笑笑。

  季惟善现在对江家两口子心生反感,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对王静说:“静姐,你找人去调查一下袁尚明的事。”这话立刻让袁家父母也安静下来。

  王静冷冷地看了一眼江袁两家人,脸上就带有不乐意的表情,但是听命了。季惟善何尝不知道王静是故意的呢,王静这样的人那可是喜怒不形于色,标准的面瘫,对江袁两家人的直接不满那也是不想让自己受委屈。其实季惟善到不觉得委屈,她就是觉得憋屈,一字之差,感觉天差地别。

  王静手下的人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中午就得到了消息,在医院熬了一夜的袁家父母听到有儿子的消息立刻又精神起来,眼睛放光的盯着王静。

  王静却只看着季惟善,汇报说:“我们的人问了当地的救援力量,找到了江璇出事的那条盘山公路。目前这条山路还在打通的过程中,除了工程人员,已经很肯定没有其他人。下山要路过的村庄里有几位从盘山路上跑下来的人,但也没人见过有袁尚明。不过离江璇出事的地点约五百米的山路上我们的人发现了滑落的痕迹。这种痕迹挺新鲜的,应该最近几天有人跌落下去造成的,悬崖边的枝桠上还有抓痕,就是不知道跌落下去的人是谁?我们的人也没办法去崖下探看,因为崖下是一条较为宽阔、而且非常湍急的河流。”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儿子他死了?”袁母快要崩溃,拉着同样脸色苍白的丈夫的手,死死盯着王静。

  “是生是死,我无法判断。”王静很是冷酷,“如果你儿子平安脱离险境,应该早就会打电话给你们。现在无论在哪里,手机几乎人人都有。借手机打个电话轻而易举。”

  袁父已经完全奔溃,指着王静,口中反复地说着,“我不信我不信……”袁母痴痴呆呆定在当地。

  季惟善暗自长叹,才要开口,突见袁母如疯了般闯进了病房。猝不及防之下,大家都愣了一秒赶紧冲了上去。病房里爱女心切的江母见袁母失控地拽住自己女儿的头发发疯搬大喊大叫,立刻泼妇劲也上来了,拉扯起袁母,两人厮打起来。

  季惟善脸上闪过浓浓的鄙夷,微微摇摇头,示意王静把袁家父母带走,又让人叫来医生。江璇倒是没有大碍,江母脸上却被抓了一道道血痕,江父陪着江母去了护士那儿。

  这场“闹剧”很快就平息了。季惟善觉得此时待在病房里面对江璇会更加尴尬。她追求江璇这一年多来所了解的信息还是挺丰富的,她知道江璇最不喜欢没有素质的人,偏偏江家父母表现出的样子就是江璇最不喜欢的样子,却还让曾经追求过江璇的自己看见,这对江璇来说意味着什么——太过丢脸,她如果继续待在病房里,两人都是难堪的。

  哪曾想江璇却没有“放过”季惟善,“你看到了?我就是出生在这样的小市民家里,我父母就是典型的小市民,似乎精明却也自私自利。”她的声音轻得就像一片羽毛,可是羽毛的上却带着浑身的尖刺。

  “人都是个体。”季惟善的回答含糊其辞。尽管不喜欢,但她也不能去批判江璇的父母。即使她不喜欢江璇,但是修养还是会阻止她说出失礼的言词。ωww.五⑧①б0.net

  “个体?也许你能随心所欲的成为自我掌控的个体,可是这世上绝大部分中国人都是要和自己的家庭家人紧紧连在一起的。我和你的差别就在于此,只是这种差别如天地一般,遥不可及。”江璇的语气中透出了强烈的自嘲,只是这种自嘲也不过是转瞬即逝。说完,她就歪着头闭上了眼睛,似乎睡去了。

  季惟善张张嘴,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默默出来带上门,又是一声莫名的轻叹。王静舔着脸凑了上去,“小老板,怎么了?最近叹气有点多啊。”

  “我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当初她不接受我了?”季惟善其实就是感概了一句,却引来了王静的好奇,“说来听听?”

  “我追她的时候送了她好多贵重的东西,也许那时她就知道我和她的家境差别巨大,这也许就是她不肯接受我的原因吧。”也许是最近的心情压抑,也许是想一吐为快,季惟善也没隐瞒,她对王静这人还是了解熟识的,知道这是个可靠的家伙。

  “小老板,您确定你不是在自作多情?如果她真的是因为你说的这个原因拒绝你,我敬她是个女汉子。可她吊着你撩了你一年多,最后还提了个玫瑰花铺满篮球场的要求,明知道你做到了,结果还是选择了别人,这算什么。”王静的打击毫不留情,她是知道一点小老板的“追求史”,这也是因为小老板有次喝多了顺嘴说出来的。小老板的人品,她是很喜欢的,对自己人干净正直,在商场上却狡猾如狐。这样的反差在她眼里还是挺萌。而且小老板一向把她当姐姐看待,她当然也会掏心了。偶尔把当小老板是妹妹调戏一下也是种乐趣,“小老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想和谁恋爱就不管不顾地扑上去?也就是你幸运,有季老爷子这样能容着你的爷爷。恕我直言,她不接受你,多半是因为她的那对奇葩父母。”

  “我们国家的法律也是赋予了每个成年人自由恋爱的权力,如果强制干预,即使是父母,那也是——”

  “打住打住。”王静打断了季惟善的话,“小老板,你可别长篇大论了。季老爷子教过你,在中国做生意要用中国人的思维,那今天我也教教你,在中国谈恋爱,尤其是同性间的恋爱,那也一定要有中国思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家父母辛辛苦苦将女儿养大,就是嫁给不错的男人,也要心疼一下的,更何况对象是我们女人。舆论的压力、世俗的眼光、没有法律保证、以后的孩子问题等等等等,我们拿什么要让人家的父母松口呢?”

  季惟善一头雾水,“这些算什么问题呢?舆论世俗?我们干嘛要在乎那些呢?舆论世俗又不是法律。所谓的法律保证如果是指婚姻法的话,那就更简单了。婚姻法保障的就是财产嘛,钱算什么呢?即使不是夫妻,两个人也可以去公证一下共同财产啊。至于孩子,这根本就不算是问题。”

  “小老板,不食人间烟火是不适合在人间谈恋爱的。”王静扶额长叹,“好吧,举个例子,就拿我来说吧,我都三十五岁了,为什么还是光棍一条?唉,我前女友曾和我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她先退役的,不过等我退役去找她时,她已经听从父母之言准备要结婚了。我当时想着,我们可是特种部队出来的,不该软弱的。结果,只能一声叹息。不久前我听说人家的孩子都很大了。你看,父母之命也让她过得不错,对大部分人来说,怎么过一辈子都是无所谓的,反正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我当初争来争去,现在想想,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是因人而异。我觉得你的例子反而能证明只要自己坚定,所谓的阻碍只不过想象中的虚假大山,说不定连个绊脚石都不算。”季惟善后知后觉地问:“静姐,你也是弯的?”

  王静白了她一眼,“合着我说了半天,你压根什么都没听进去。”

  季惟善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拍拍王静的肩膀,“放心吧静姐,只要你坚定,我保证你一定会寻找到你的爱情。对了,韩家的那个长得特别萌的女孩子,也不是女孩子了,我记得她有二十五岁了,还比我大呢,她可一直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呢。她也是弯的,韩家对她的性向虽然不像是我爷爷对我这样公开承认,但也是默认的。不对啊,上次我去参加韩家大公子婚礼时,我记得她和你见过面谈过话啊,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吗?这女人敢爱敢恨,我听说从她十四五岁就因为性向问题和家人一直干仗呢。这种性格的女人不可能把自己的爱意藏着掖着吧?”

  王静的脸都绿了,“小老板,大小姐,您饶过我吧。这丫头是个疯的,追起人来简直就是无孔不入。我跟踪人算是专家了,她竟然比我还厉害,我怎么躲她都能找到,我都奇怪了,是谁在出卖我?”她眯着眼睛盯着季惟善,“大小姐,是不是你啊?”

  季惟善讪讪一笑,“我和她是朋友,关系挺好的,她问,我就顺便说说。”

  “果然,我贴身保护你,我行踪你当然是最清楚的。”王静痛心疾首,“大小姐,你把我的行踪出卖了,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全?我如果被人家‘收’走了,谁来保护你啊。再说了,我大人家十岁呢,不合适。”

  “别,别拿我和你的岁数来当挡箭牌,人家韩再暖可不在乎。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女人是你徒弟吧?你去谈恋爱了,她可以顶上你的位置。”季惟善笑容满面,“你要是真听我的,你就好好去谈个恋爱。这么多年来保护我们季家,也该给你放放假了。”

  “谈恋爱这,这需要缘分的。”王静的耳朵微微有点红,又立即正色,“小老板,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季老爷子可是希望你尽快回去。”

  季惟善又是一声轻叹,“再等等吧。”其实也没有等多久,十来天后,再询问过医生后,江璇便闹着要出院了。江璇的父母还想着让女儿多免费疗养一段时间,竭力地劝说着,却被女儿冷冷地怼了回去,“免费就至于这么贪吗?告诉你们,从我被救到现在的所有费用,我都会还的,这其中也包括你们来这里、在这里吃住的费用。”

  江家父母的脸有点绿,江母颇为不高兴,“你这孩子怎么和爸妈说话呢?在你眼里,我们是这种贪小便宜的人吗?这,这一切都是,都是人家小季的心意。”

  “小季?”江璇从鼻腔中发出一声鄙夷的冷“哼”,“你们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人家可是能动用直升机来救我,我们一家也配和人家攀关系?你们抱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我们能有什么心思。”江父很不高兴,“让你多在医院养养,还不是为了你的身体。”

  “我这一伤肯定要休养的时间要长,现在无论国企私企都不会养着我这种无权无势的闲人,你们想攀季惟善的近乎,还不是想从她那儿为我谋些好处。”江璇阵阵冷笑,“是啊,我承认你们做什么都是为了我,所以是我要和人家攀关系。”

  “你这丫头,什么话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难听呢。”江父不耐烦地说:“行行行,现在说这些话也没什么意思,你要出院就出院吧,回家养着也一样。”

  “你们不是在家乡到处和人说,我在杭城混得如何如何好,还要在杭城结婚买房,我现在回家不是丢了你们的脸?”江璇的语气不容拒绝,“我不回家,我回杭城。”

  “还回杭城?还回到你租的房子里?你这样又不能工作,那里物价又高,回那里养病是白白浪费钱。”江母有点生气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又扬了上去,“袁家说要在杭城给你们付一笔首付买房子,袁尚明向我和你爸保证过,房子会写上你的名字。是不是房子已经买了?要是这样的话——”

  “即便是这样,你们还好意思住吗?我江璇还没有这么贱,更何况这是没影的事。我们也没住在一起过,我再说一遍,我们是各过各的,我和袁尚明没有任何经济上的瓜葛。”江璇的语气中透出隐隐的怒气,“你们收他家礼金时也没有征求我的意见,这笔钱必须要退回去,如果你们不愿意退还,那我来还。”

  江父也生气了,声音提高了几度,“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收他们家二十万聘礼那是我们当地的风俗。你去问问你舅你姨你叔你姑他们,他们哪个嫁女儿不收聘礼,我们家收的是最少的。要不是看在袁尚明对你好,对我们也不错,我们不会松口的,这点钱就想让我女儿嫁过去,没门。不瞒你说,你叔他们都说我们聘礼收的太少,在我们当地,聘礼收的少,那就说明女儿不值钱嫁的人不好,要不是我告诉那些亲戚杭城的物价和房价,要不是我说你们要在杭城买房,哼,他们肯定会笑话我们一家的。”

  江璇自嘲地冷笑着,“所以呢,我现在没了生育能力,不能嫁人了,不能给你们带来炫耀的财富了,我就不值钱了,是不是?”

  江母真的生气了,“你这丫头又说什么浑话。我和你爸就只有你一个孩子,我们可没有重男轻女过,你从小到大,我们可是把你捧在手心里,供你吃供你穿,怎么长大了,我们在你眼里倒成了你嫌弃的人了?你这丫头,不就是对我们让你结婚有点意见吗?你有意见你说啊,也没人拿刀逼着你结婚吧?结不结婚,我们问过你的意见,你是同意的。现在搞成这样,也不是我们让你做的,你冲我们发什么脾气。你看看你自己,还像不像话,这些天讲话一直夹枪带棒,我们顾及你的身体,忍了又忍,现在倒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们头上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是啊,都是我的错。”江璇忽然就像被戳破的气球,整个人都萎靡沉默下来。

  虚掩的病房门外,季惟善伸出要敲门的手僵在半空中,里面虽然是江家人在吵闹,但站在门口的她就像挨了一记耳光,仿佛这架就是为她吵的。

  王静轻轻将她拉了出来,带上房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说了:“小老板,虽然我是你保镖,但是这几年保护你,心里也一直当你是妹妹。现在我应该是在工作状态,不过这一刻我先当个姐姐,和妹妹说说姐姐心里的疑惑。”

  季惟善到底是被逗乐了,勉强笑笑,“静姐,有什么就直说吧,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这话真暖心。”王静放低了声音,“小老板,你觉不觉得这位江璇姑娘的态度有点奇怪?”

  “奇怪?”季惟善其实也有隐隐的察觉,自从江璇完全清醒过来,她总有种说不上来的莫名感觉。也许是当局者迷,这种感觉,她说不清道不明。不过旁观者清,也许王静能看清楚。

  “小老板,你先别误会,我说的这种奇怪并不是说她对你或对你季家不利的那种奇怪,”王静还有一句话没说,江家也没本事对季家不利。但是话,她还是要先说清楚的,“这种奇怪是指她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的态度。”

  “态度?”季惟善微微蹙眉。

  “是啊。小老板,你回想一下,江璇她准老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按照常理来说,她醒来应该早崩溃了,即使她内心坚强,那至少应该悲伤一下吧。可是我却从她脸上没看到任何表情,就好像脸部是被冰冻了。还是,女人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尤其是生育状况,那应该是非常在意的。即使像我这种弯的,如果我出了这种事,我心里也一定会惶恐不安的。可是你看她,也太过平静了吧,竟然还拿这种伤口和父母吵架。”

  季惟善觉得王静说得有点道理,但还是找了个理由,“也许是刺激过于巨大,而导致了这种所谓外表的平静?说不定她心里正有一种火山,只是没有爆发的出口?”

  “不对不对,你看她和姓袁的父母说话,你看她看着父母和姓袁的父母吵架却无动于衷,你看她刚才和她自己的父母吵架,你觉得她心里有火山吗?我怎么觉得她心里是座冰山呢?”王静颇有点忧心,“小老板,恕我说句实话,我看人也是挺准的,这位江璇姑娘虽说是漂亮点,可这气质这性格也就是一普通人,也不可能像那些老奸巨猾的太会掩饰,毕竟年纪也轻嘛。如果这态度是江璇的自然流露,那就值得玩味了。什么事会让她变得这样对自己毫无爱惜呢?”

  “袁尚明的意外?”

  “小老板你这情商——”王静吐槽了一句,“你看她对姓袁的父母说话的态度,你觉得会是因为袁尚明吗?我觉得江璇父母才是问题的关键。小老板,我可是为了你的追求大计才提点你的。我比你年长了十岁,即使感情经历不如你,但看别人情情爱爱的事情也比你多,你要真的想追到江璇,就一定要打听清楚她家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季惟善深皱眉头,这有必要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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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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