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胜利眼神透出狠毒,却不见惊慌,冷冷看向儿子,“别忘了郑家。”此刻离他最近的就是他儿子,如果他儿子能扑上来阻止一下党爱华,哪怕是几秒的时间,他的人就能冲进来。他有信心。
但是徐父却掸了掸军装上没影的灰,冲着父亲笑了笑,“你拿李中华的遗物和家人威胁小妹,让她骗出郑银兰他们家人,然后威逼我家愿愿去昆仑山。想的真好。可惜,你忘了什么叫将计就计。”
徐胜利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什么时候你们也学会冷血了?”
徐父讥笑,“有您这样的父亲,我们的血怎么可能的热的?”
“我死你也不能活,这里全是我的人。”徐胜利到了这时候也不见有任何胆怯,不愧是曾经从铁血里滚过来的人。
“这次来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你死了我们才能彻底解脱。”徐父怨恨的盯着徐胜利,“但我不一定死。你听,外面有枪声。你的人?你的人还有多少?”
徐胜利根本不顾脖子上的那只手,仰天大笑,“你们以为我为了徐心愿出动了所有人吗?没错,我的身体是需要我的孙女,但我也不会不防着你们。这里留下的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你们已经失败过很多次了,很快就会再体验一次失败。”
“不一样了。”徐父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前的失败是因为我们根本找不到你,就算我们把这里攻破又有什么用?更何况那都是你的陷阱。现在,你在我们手中。”
“好,”徐胜利忽然发狠,一把扣住党爱华的手,“那你就赶快掐死我啊。我知道你是杀不死的,但我死,我也会让我儿子陪葬,听说你对我那孙女挺好,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让她伤心?”
“杀了他。”徐父对党爱华大吼一声,赤红着眼睛瞪向徐胜利,“和你一起下地狱,可以,我等不及了。”
党爱华本来硬着的心肠却不知为何软了一下,下手停了一秒。徐父看了出来,朝着她敬了个军礼,“谢谢你为我女儿做得一切,但我女儿她叫徐心愿,她不是党向红。”
党爱华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血红。向红——她眼睛发红,口中发出赫赫惨笑,手下越来越用劲。
徐胜利给憋得面目通红,用牙缝使劲挤出一句话,“开——枪。”
屋内的枪声混合着屋外的枪声,乱成一片。党爱华猛地将徐胜利推到了徐父面前,力量之大让没有防备的两人面对面狠撞着倒下。然后一个箭步冲向埋伏的位置,大开杀戒。
等徐家其他人冲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恍如杀神的党爱华满身是血呆呆地站立在已经面目全非的屋里。有个和徐胜利有几分像的男人四下找寻,跑过去将几乎昏迷的两人给拉开,再仔细一看,发现大哥虽然中弹但都不在要害上,顿时放心了。再去看徐胜利,这老妖怪生命力真的顽强,竟然只是背过气去,还有呼吸。他想了下,让所有心腹都出去,这屋里只留有他们徐家的人,然后拍醒了徐胜利。
徐胜利的呻/吟唤醒了党爱华,她刚想冲上去,那男人一下子拦住了她,客气地说:“我知道你要报仇,但是请你允许让我们徐家人先解决一下家族的耻辱。谢谢。”
党爱华一下子就顿住了脚步,因为她看见徐母带着徐心愿进来了,还有个女人和徐心愿很像,身后跟着个站得笔直的女军人。
那男人环顾四周,然后冲着徐胜利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眼泪含着泪水,“爸,我是徐安国,看清楚了吗?你逼我去海南,我偷跑回来了,没办法,我要替我妈替我兄弟姐妹报仇啊。”
那个和徐心愿有几分像的女子,也过来冷笑着狠抽了徐胜利一记耳光,“爸,我是徐玉荷,您的小女儿。我妈,”她声音梗咽起来,“给你下跪,求你别祸害我们。你呢,你给了她一记耳光,然后把她关起来,觉得她不能再给你生孩子了,就不管她死活了。还有李中华,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你明知道我们相爱,我求你别伤害他。而你,却偏偏利用他,让他以为能当你的女婿,对你死心塌地,你还派他去那个永远都不会有人活着出来的山洞。现在你还想拿他的遗物和他家人来威胁我?哼,我不在乎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就是要你死。”
徐父也醒了过来,在徐母的搀扶下来到徐胜利面前,他的神情倒是很平淡,“爸,我是建国,您的长子。我是看着你给我弟给我妈注射东西的,我看着他们死的。但我妈傻,临死前还叫我好好照顾你。所以我不打你,但我恨你。我知道你留我不过就是想让我多生孩子好供你当药引,我偏不如你意。要不是小郑找到我,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徐母使劲咬咬牙,恨恨地看着徐胜利,“你肯定不记得你曾经有个手下叫——,我何必提他的名字呢?你这种人除了你自己还在乎过谁?我的未婚夫,我还记得他兴高采烈地对我说他被调到大首长身边了,然后就再无音讯,再然后我们等来了一纸通知——牺牲?我打听了好久啊,一个军事机密的借口就让我阻力重重。好不容易凭着蛛丝马迹找到了建国。本来我是故意接近他的,后来我发现他是好人,我们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敌人,”她回头看了一眼执意要跟来、现在傻笑的女儿,淡淡笑了,“我很幸福。嫁给建国是我郑金兰做出的最好决定。有了你是个意外,但我顾不上许多了,孩子,妈妈特别渴望你的到来。”
徐心愿都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了。她跟来是担心父母和党爱华,本来她是想和母亲一起去扶起父亲,可看到父亲叔叔以及小姑的目光,她大脑一片空白,那是一种恨不得生吞活剥某人的眼神,她从来没见过对她疼爱有加的亲人们露出这样的眼神,她已经不能思考了。
但是已经半死不活的徐胜利却还是很轻蔑地想露出个笑容,只是实在没有力气只能扯扯嘴角。“玉荷,你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不合你计较。我不让你和男人在一起,是因为咱家的女人对男人过敏,你姐姐和老楚的儿子结婚就死了,就是因为对男人的精/子严重过敏。我虽然给楚伟成和心愿订下婚约,但是从来不让他们两个独处。所谓婚约不过就是楚家和我徐家拉在一起的证明而已。”
“你这个老混蛋。”徐建国气的浑身发抖,“你把我女儿当成什么!那是我捧在心尖上的宝贝,就给你们当棋子当药品!我杀了你。”说着就要去抓徐胜利。
郑金兰吓坏了,丈夫已经中弹,再这样剧烈气愤,更会加速血流,对身体伤害非常大。她赶紧劝慰,“别这样建国,他都快死的人了,犯不着和他置气。快快坐下。”徐安国也跑过来,一起扶着大哥坐下,恨恨地看向徐胜利。
徐胜利哑着嗓子,嘶嘶笑着,“一对废物。打不赢老子就请外人来帮忙,现在我不行了,还想来清算我发泄一下,男子汉居然这么小肚鸡肠。”
“随你怎么说吧。我们不发泄一下,心里总会你的阴影,迟早会和你一样成为一个变/态。”徐安国忽然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勉强擦干眼泪,“我们把亲朋好友全部放在这个‘赌局’了,我们没有办法,和我们沾边的人都是你控制我们的筹码,他们随时会因为我们而倒霉。不杀了你,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头上永远悬着一把刀。我们想死,可是我们死了,还是会有无辜的人遭殃,只要你活着,你的那些残忍的试验就永远不会停止,而且我们还没报仇,你还活的好好的,我们不能死。这次,我们就让你以为我们都被玩的团团转,我们就利用你急于得到愿愿的心思,我们孤注一掷,不成功大家一起去死。只要你死了,所有问题,一切都解决了。”
徐胜利想要大笑,却只能发出赫赫的低声,用尽最大的力气看向党爱华,“我是急于找到心愿,用她来改善我的身体,但是我更想见到你。我一直都没有想杀你,我想成为你,如果我成为你,如果我能变年轻,我可以再带着我的队伍上战场,再给我们中国打出个万国来朝的鼎盛。”他的眼神猛地射出无限光彩,“你是最棒的,我身边最优秀的四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如果当初我们的士兵能像你一样,日本鬼子美国鬼子算什么,算什么!”最后一句他已经声嘶力竭。
党爱华痴痴呆呆地望向徐胜利,嘴皮蠕动了一下,愣愣地说:“别把你的自私和贪婪说得这么高尚。我能打败你身边的这四个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就像你能把儿子玩弄在鼓掌之间一样,你是从真正的战争里趟过来的人,你的儿子们虽然也是军人,但是和平的军人怎么能和上了十多年战场的军人相比。我也一样,你的人强只是对人强,你见过山洞里的那些怪物,我曾在里面待了足足三个多月。”
徐胜利吃力地点点头,“失算了。身体不行脑子就会发昏。如果让我健康的话,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党爱华,你老是说报仇报仇,你知不知道,党向红最大的仇人就是你,没有我们,她和你在一起依然会死。”他艰难地指指徐家兄弟,“你们没有勾结我那些敌人吧?”
徐安国沉默了两秒摇摇头,“大哥和我们心里都有数,我们姓徐,他们不会信任我们。只是说好了,他们对付你时我们不插手,他们也不插手我们的‘家事’。”
“很好,总算有点头脑。书房里保险箱的密码是你们兄弟姐妹的出生年份的后两位,按照年纪大小的顺序,别错了,否则会爆炸的。”徐胜利最后努力看向党爱华,“来吧,给我个痛快,我死之后,看你再对自己如何报仇。”
党爱华缓缓伸出手,掐住了徐胜利的脖子,靠着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其实没有如果,它说了寿命是基因决定的,你长寿是因为你本就可以长寿,该死的时候你还是会死的。你所寻找的其实就是强身健体的药方。”
徐胜利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竭力挤出一个字,“它,它,它——”然后万分不甘心闭上了眼睛。
党爱华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整个人都是木的,灵魂都好像被冻住了,等她回过神来发现是在一个陌生的卧室。这房间布置的很淡雅,阳光从窗户洒进来,显得非常舒适。徐心愿就在这样的阳光下正担心地看着她,见她眼珠动了动,立即惊喜的落下泪,“你就这样直直的站着站了一天一夜了。你渴不渴,饿吗?想吃什么?我给你端来。”
徐心愿本来是被父母亲人的神态给吓傻了,还好她有母亲的怀抱,等自己定下心,又被党爱华的状态给吓坏了,无论她说什么,无论她做什么,党爱华都没反应,甚至将党爱华拉回房间后党爱华还是这么直愣愣站着,没有任何回应。她叫来家庭医生,但是除了她,没人能触碰党爱华,否则会引来拳脚相加,就好像触碰到武打键一样。急的都哭红了眼,最后还是父亲说可能是魇着,等等看,实在不行就强行动用麻醉。她几乎是一夜没合眼,还好,党爱华最终还是醒过来了。ωww.五⑧①б0.net
党爱华似乎没有任何问题,开口就说:“我饿了。”
徐心愿惊喜的直点头,紧紧握住党爱华的手,牵着她下楼进了餐厅,桌上早就准备了饭菜。
党爱华坐下就埋头大吃,十来分钟后狠狠打了个饱嗝,站起向门外走去,她走得极快,徐心愿追都追不上,急的大喊警卫,可是那两个警卫怎么可能拦住党爱华。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徐心愿又失望又心急更是悲伤。郑金兰听到女儿的声音跟着跑了出来,见到女儿满脸泪水吓了一跳,赶忙将女儿拉回了家,轻轻拭去了女儿的泪水,心疼的问是怎么回事?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她微微皱了皱眉,又听女儿要去找人,她的眉头锁的更紧,只得先宽慰说:“党爱华的本事,没人能危害到她。你还是等等,等你爸和你叔叔姑姑处理完那些事情后再商量一下嘛。”
“妈,她现在状态不对,我也不是怕别人害她,我是怕她自己害自己。”徐心愿几乎是叫出来的。
女儿的这般态度让郑金兰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才要开口又见小姑子拉着她的贴身女军官进来了,生气地对自己说:“嫂子,帮我先看着美婷。等我和大哥他们处理好事情就过来。”
郑金兰头都大了,忙问什么事。徐玉荷明显不想说,摆摆手又走了,只留下满脸僵硬的李美婷。
徐心愿是知道小姑和这位贴身女军官的某些事情,但她现在没心情了解什么,只是问母亲要车钥匙。郑金兰当然不会答应,苦口婆心地正劝着。一旁的李美婷突然发话了,“依照党爱华现在的心情判断,她最有可能去祭拜党向红。”
“你知道党向红葬在哪儿吗?”徐心愿大喜,丢开母亲冲到李美婷面前,急切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求你了。”
“被捉起来的徐胜利手下说,徐胜利曾派人去调查过党向红的墓地,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要挟党爱华。但是这个工程太耗时,要秘密进行,而且范围太广,直到前两天才调查出地址。”李美婷面无表情地说:“我可以带大小姐去。”
徐心愿顿时高兴起来,也不管母亲的眼神,径直跑回房去找车钥匙。
郑金兰介于李美婷和自家小姑那一层心知肚明的关系,着实不好发火,只能无奈地问:“你们就惯着愿愿吧。我听说老头子撒出去的那些人还有几个漏网的,那个楚伟成到现在就没找到,这个时候出去挺危险的。”
李美婷低着头,面无表情,顿了几秒才开口,“从我见到愿愿到现在已经很多年了,她给我的感觉一直是个被囚禁的宠物,我从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今天所见到的这么灵动丰沛的表情。”她不说了,郑金兰也跟着沉默了,然后心酸地叹了一声,“去吧去吧,但是要务必保证安全。”
“我手机随时开着,您可以随时和我们联系。”李美婷坚决地说:“您放心,我用我的命来做担保。”
郑金兰听到这话心里一揪,才要张口,就见女儿冲了出来,给自己打了个招呼,拉着李美婷往外走去。她想了想,还是给自己丈夫打了电话,夫妻俩在电话里快速商量了一下,让女儿出去散散心也好,再派人跟着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是最好是暗中保护,毕竟女儿对党爱华的态度,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最好不要外传的家事。外人听去总不好。安排好一切,她稍微放下了心,这才想起,李美婷是小姑子放在这里让自己看着的人,怎么能让人走了,糟糕,什么向小姑子解释。
徐心愿可是不能理解母亲的难处,她的心早就扑向了远处。但是从这儿到李美婷给出的地点,还有几个小时,开车的路最为乏味,不大一会儿徐心愿就有点犯困,昨晚她一夜未眠,今天为党爱华又气又急,身体很是疲乏,只是在车上她实在是睡不着,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美婷聊着天,她最好奇的还是为什么小姑要让她妈看着李美婷。
估计李美婷的心里也实在有点郁闷,平时话不多的人也没有隐瞒,直说了,“李中华是我哥。”
徐心愿猛地有点清醒了,她记性很好,这个名字出现在她小姑口中,是小姑控诉爷爷时说的人名。这么八卦?但她也不能表现的特别好奇,只是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们之间怎么了?”
“昨晚我们吵了一夜。”李美婷说得似乎淡定,徐心愿却听出了浓浓的□□味,昨天她爷爷刚去世,晚上两口子就吵架,确实不寻常。
李美婷似乎看出徐心愿的想法,又说:“她说我爸刚死你就非要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不休,是无理取闹。但对我来说,这不是无理取闹,这是我人生的意义,我必须要弄明白。不过既然她给了我答案,那我也有了决定,我要离开她。”
“她”自然指的是自己的小姑,徐心愿是知道这点,可是这话,她却听得似是而非,“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来她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哥,包括最开始让我当兵入伍,调我到她身边当贴身护卫。”李美婷是咬着牙说得这些话,“她既然都承认了,那我也不可能在她身边再继续待着了。”
可是李中华早就不在人世很多年了。徐心愿是想这么说的,但考虑到李美婷的心情还是换了种说法,“婷姨,我觉得我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即使真的也没用。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自己家人的爱人。”李美婷倔强地说。
什么乱七八糟,徐心愿心里吐槽,嘴上却宽慰说:“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而且我觉得我姑不是那样的人。”
“你年纪小,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不懂。”李美婷恐怕有点心烦,明显是不想再多说。
和我说的时候不嫌弃我小,不想说了又开始嫌我小了,二十几岁的人了还小吗?徐心愿暗自长叹,情侣间的事情还是她们自己去解决最好。
李美婷的车技相当了得,在徐心愿昏昏欲睡中就到达了目的地。
一下车,徐心愿便被这里秀美的风景给迷住了,脑子里不自觉就浮出四个字“山清水秀”。这里的墓地是分区域的,说白了就是以价格的高低来分的。李美婷带着她直奔最昂贵的区域。在快过年的这个时间点,这里根本就没人过来,空荡荡的地方一眼就能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正弯腰不知做什么,而那人旁边站着的人正是党爱华。
徐心愿的心一下子就稳了,飞奔过去,又一下子被惊着了。党爱华正指挥着人在打开墓地,那人是墓地的管理员,家属的要求自然是要遵守。
好在党爱华只是打开了外面那层骨灰盒,拿出了一包东西,里面的骨灰盒没动。又让管理员将墓地封好。管理员看了一眼怪异的家属,迅速走了。而党爱华一直盯着这包东西痴痴的发愣。
等了半天,徐心愿的嘴唇都冻的发白,她依然硬扛着,陪着党爱华默默地站着。墓碑上红黑的两个名字靠着一起,似乎天生就该如此。她心里小小的不适了一下,一瞬而过。但这不适还是让她忍不住轻轻地开口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她没指望党爱华能回答,她就是想说点什么好让自己插在“两人”中间不显得那么突兀。
没想到党爱华竟然回答了,“是证据,我老婆出车祸的监控,她根本就没受重伤。我原想着报仇后再在网上曝光,将这些人的嘴脸全部撕开。可是都死了,他们都死了,但我还没死,我才是害我老婆的最大祸害。这些证据和我老婆埋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呢,只会给我老婆添堵。我现在应该想想自己该怎么死呢?我怎么死呢?”她像是灵魂出窍一样,话是从嘴里飘出来的,没有任何份量。
徐心愿的心像是被猛地重击一样,痛的不行,她一把抓住党爱华的手,哆嗦着嘴皮,咬牙说:“你别胡说。你在她面前说这些话,你,你好意思吗?你的脸呢?你明知道她爱你,你明知道她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你偏偏要让她伤心,让她痛苦。”她疼得不能自已,站都站不住,只得蹲下,可是却依然紧紧抓着党爱华的手不松,微微气喘,“你说这样的话,你让我的心,痛的都快——党爱华,这是你妻子的心。”
党爱华“扑通”跪了下来,膝盖磕在砖石上的响声让徐心愿心肝发颤,她急的都顾不上疼痛,大叫,“你干什么!”
“你,你的心,别生气。”垂着头的党爱华让人觉得生气都被抽走了一大截。
徐心愿声音颤抖,手也抖,“党爱华,我求求你,求求你像个人样好吗。别再让你,让你的妻子为你伤心。”她抽泣着拉过党爱华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你感觉到了吗?你感觉到她的伤心难过吗?你怎么可以让她这么痛苦呢?”
“对,对不,起。”党爱华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软下了脊梁,觉得身体就像面条一样没有一点力气,似乎下一秒她的头就会垂到地上。
“你们可以下地狱说对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徐心愿的脑袋上被把枪指着,那声音还不忘打击两人,“你们早该死了,正好在墓地,用不着找地方埋了。”
刚报完仇,又对自己生了死意,再加上徐心愿的哭诉,在精神恍惚之下,党爱华的反应有点慢,失去了往日的警觉。眼睁睁看着楚伟成恶狠狠拿枪威胁着她们。
楚伟成的脸狰狞地都扭曲了,“党爱华,你杀了我爷爷,今天,现在,我就要杀了你。”
“你敢!”徐心愿浑身涌起巨大的力量,猛地站起,伸手要去抓枪,但她哪能是楚伟成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这时党爱华已经反应过来,向前一拽,牢牢将徐心愿抱在怀里,避免她摔倒。
楚伟成拿着枪上下挥舞,神情阴狠,“徐心愿,你个贱/货。老子对你不好吗,对你掏心掏肺,你爷爷把你嫁给我,是嫁给我的,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合着外人来杀我爷爷,你个贱/货/烂/货。老子他妈的还当你是个宝,早知道,老子他妈的肯定狠狠的把你干死。”
愤怒从党爱华的脚底一下子就冲上了脑门,她笑得可怕,“你他妈找死。”
“是,”楚伟成吼着,阴森森笑着,“老子什么都没有了,早他妈想死了,但是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别动,”他见党爱华脚步移了一下,立刻叫嚣,“知道你厉害,你只要敢动一下,我马上让徐心愿身上开洞。”
党爱华真不敢动了,她是不怕被伤害,但是她冲上去或者护住徐心愿,哪怕时间再短都是需要过程的,距离这么短,子弹的速度和她的速度,她可不敢赌。更何况,楚伟成已经疯了。
徐心愿眼角瞥见了远处的身影,立刻拖延起时间,“楚伟成,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爷爷就是利用你。你知道吗?我的身体有毒,根本不可能结婚。我姑姑和你叔叔曾经结过婚,后果是什么,你肯定也听说过,你再想想,每次你和我见面,我爷爷都会安排人在身边,从不让我们独处,为什么,还有你爷爷,只是定了婚约,却从来没有提结婚的事,你为什么不想想呢?”她怕楚伟成失控,语速极快,“楚伟成,算了吧,我爷爷他是利用你的,你别犯糊涂了,你还有你爷爷的遗产,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不成问题。”
“衣食无忧?谁能放过我?我走/私/贩/毒/杀/人,你们徐家放过我,道上的人都不会放过我。”楚伟成阴森森笑着,“你他妈少废话,我知道你爷爷利用我,我全知道,我爷爷想把摘出去,可我是男人,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没钱没势,他妈的什么都不是。徐心愿,你和这个女人搅在一起,不向着你爷爷,你脑子有毛病吧,没有你爷爷,你他妈什么都不是。还是说你和你那个小姑是一样的,都他妈是变/态/喜欢女人?可惜你他妈倒贴,人家都不会要你。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她喜欢的是这个党向红。你不相信?这个地方,还是我找道上的人帮你爷爷调查出来的,这个党向红,人家两口子是青梅竹马。你充其量就是个第三者。你——”他话音未落,耳边传来一阵风,他的警觉让他下意识转身,一个黑影朝他扑了过来,他大脑都没思考,手指就做出了动作。
一声枪响,震得墓地四周树上的鸟儿四起。两个人同时倒了下去。楚伟成被党爱华劈到在地,而李美婷捂着腹部缓缓的跌坐下来。
徐心愿的大脑简直就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反应了,整个人都呆住了。党爱华已经完全恢复正常,抱起李美婷,冲着徐心愿大吼一声“跟上,车钥匙”。徐心愿这才回过神,匆忙跑过去。
还好小城市基本不会堵车,很快就到了医院。抢救室外,徐心愿控制不住地发抖,如果出了事,她的小姑,她不敢想。
党爱华见她这样害怕,憋出一句安慰,“应该没有打到要害,没关系。”
徐心愿听了倒是不抖了,但是惊住了,什么叫没打到要害没关系?不过这样一来,她倒是慢慢镇定下来,赶紧往家打电话。
两个小时不到,这小城市的医院就迎来了好几辆军车。面前走着的几人气势惊人,让路人频频侧目。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个女人,几乎就是小跑着。那帮人去到手术室时却没人了,那女人顿时脸变地惨白,差点跌倒。后面的女人赶紧扶住,让人去打听,结果听说已经被推到病房了,是普通病房,甚至都没有必要进重症病房。虚惊一场,让后面的女人长长舒出了一口气,暗骂了自己女儿一句。
此刻病房里的气氛倒是轻松的。在家属的要求下,看在金钱的面子上,李美婷住进的是个单人病房。她身体素质非常棒,只是因为失血而导致脸色有点发白。从手术室推出来时她就是清醒,这时见徐心愿一副自责的模样,挂着点滴的她竟然还有力气调侃,“本来想着让你们小两口自个解决问题,我就不过去了,没想到歪打正着。”这也是实情,她是过来人,从徐心愿那焦急的态度中就能窥探一二。两人的事最好两人自己解决,所以当徐心愿飞奔过去时她并没有跟过去,只是在远处靠着颗树神游。也是墓地太过空旷,楚伟成的接近一眼就能看到。她是听说过党爱华的伸手,本来没有太担心,哪知那两人也不知道搞什么,双双跪坐在地根本就没防备,她心急万分暗中接近,就是没料到楚伟成已经半疯了。
见徐心愿给她说得不好意思,李美婷又继续看向党爱华,问:“楚伟成你怎么处理的?”
“我那一下,除非有人送他进医院抢救。”党爱华认真的道了谢,又说:“徐心愿打了电话,说了这事,应该会有人处理。”
徐心愿接口说:“没错,我妈说他们会派人来处理,让我们不要管了。”
李美婷也没纠结这个话题,笑着说:“那你们两个将来有什么打算?”
徐心愿扭捏万分,“婷姨,我和她,我们只是朋友。”
“婷姨是过来人能不知道吗?有的时候啊感觉是似而非,拿现在话说就是有点暧昧,有点喜欢,但是谁也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有的时候你觉得失去也无所谓,但是以后再想想,总觉得少了什么,总觉会有丝丝后悔。转瞬即逝的感情再来后悔也没什么用了。”李美婷眼神悠悠,“你们情况特殊。人嘛,总要向前看,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
一个阴冷的“哼”声从病房门外传来,“李美婷,你再和别人说教的时候能不能先看看你自己?”
“小姑。”徐心愿听声音就知道是谁,诺诺的低下头,“对不起小姑,我——”
“不关你的事。”徐玉荷一进来就直直盯着李美婷,“说别人都好说,你自己呢?你哥都死了多久了,你和个死人争什么!”
李美婷没了好脸色,“我不是争这个,我是气你一开始就目的不纯。这么多年你居然连句实话都没有和我透露过,你瞒吧,有本事你瞒一辈子啊。”
“我为什么瞒你?还不是怕你小心眼。”徐玉荷气的发抖,“你自己是什么肚量,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居然还敢怀疑我?”
“你管我什么肚量?现在说得是你的问题。”李美婷咬咬牙,“你在陷我于不仁不义。你既然心里还想着我哥就别来招惹我。”
“我招惹你?好,好,你现在会说话了,行。”徐玉荷气的脸都红了,“别人只会招惹你,你最清高,从来就是置身之外,行,那我不招惹你,咱们一拍两散。”她气鼓鼓斜眼看着李美婷,“李中华是我初恋,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我偶尔想起他缅怀一下过去不可以吗?我和我爸说得那些话,只不过是不甘心下的愤懑。你老实说,你是真的觉得因为我曾和你哥谈过恋爱,你愧对你哥不能接受。还是你嫉妒你哥,觉得我还想着他,你吃醋?”
跟着进来的郑金兰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都四十来岁的人了,有什么事不能解决,何必吵架呢?有话好好说,在晚辈面前,你们这样吵架像什么话呢。”她赶紧招呼女儿出来。
徐心愿在这里“□□味”太浓,赶紧拉着党爱华和母亲一起出来病房,还贴心的带上了房门。
走廊里,党爱华见自己没什么事了,抬脚就要离开。见党爱华要走,徐心愿急忙上去询问。
党爱华心情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在她最茫然悲痛的时候突然间加了这么个“插曲”,一下子转移了她的情绪,现在她的心空荡荡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该到哪儿去,她决定走一步算一步,走哪儿算哪儿。
徐心愿怎么可能让她走,竭力拉住党爱华的衣袖,见说什么党爱华都不听,干脆觉得跟着一起走。
这边郑金兰才想安生一点,又看两个孩子纠结在一起,头大了,冲上去一把抓住两人,命令说:“谁都不准走,跟我回家再说,有什么问题明天解决,行吗?算妈,阿姨求你们了。”
党爱华望着郑金兰花白的头发,妥协了,她也不能和老人家相争。但是她也不愿意回徐家,于是就在当地找了个小旅馆住下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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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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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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