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现在的事。”连帆二叹了声,“是大年初五那天的事。”
“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欧锦七有点激动,她和小白是好朋友,小白她爸对自己又很好,大白有事她居然不知道,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连帆二摇摇头,“我怎么和你说。除夕夜你和我说,你老婆反应厉害,你岳父岳母对你又想使坏,我看你那么心烦,再加上为了除去钱五王八他们,你也没怎么陪你老婆,我就想先让你和你老婆安稳过段日子。我先调查着。”
“调查?”欧锦七脑袋很灵光,立刻反应过来,“确实不对,大年初五是快二月中旬了,那大白也该怀了六七个月了,怀孕头三个月才是危险期啊,没听说六七个月了还流产的。”
“到底是要当‘爹’的人,懂得还挺多。”连帆二调侃了一句,又微微皱了眉头,“我找人买通了给大白做产检的医生,她说头三个月大白的情况一直都挺稳定,反倒是到了四五个月开始出现了流产的征兆,但也不是很严重,她一直让大白打的那个针叫什么来着?”
“黄/体/酮。”欧锦七插了一句。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你果然有学问了。”连帆二点点头,“大白打了针之后也挺好的,谁知道过年的时候突然就流产了。我也问过医生原因,为什么头三个月很稳定,后面反而会流产呢,这不对劲啊。可是医生说我这说法不准确,不一定头三个月没事,后面就没事。而且流产的原因很不好说,母体的饮食、心情,或者母体和胎儿的基因缺陷问题,等等等等,原因太多,说不准的。”
“难道没问题?我不信。”
“我原本也是半信半疑,如果单拿流产这种事来说,确实也不好怀疑,这孩子怎么弄的,大白喝醉酒搞出来的,质量能好吗。可是小白安插在大白公司的人向我汇报,这半年来,公司的流动资金几乎被转移了一半,而转移的资金流向的是一个叫明展的贸易公司。这家公司成立也就不到半年,倒是接过几笔单子,可下单的客户都是以前大白公司的。更可气的是,每笔被转移的资金都有大白的签字,妈的,要是较真去查,大白头一个被牵连,而且还是主谋。这么狡猾混蛋的家伙,妈的,猜猜这家公司的老板是谁?”
欧锦七咬牙切齿,“妈的,还用猜吗,肯定是那个姓陆的人渣。”
连帆二眼神一凛,“不光是陆昱明,还有一个,姓赵。”
“赵?”欧锦七眼冒凶光,“天盛集团那个姓赵的?”
“不错,就是天盛集团的太子爷赵承光。”连帆二冷笑着望着远方,“看来小白家那事还没完,这家伙倒是耐得住性子,几年后在这儿下了个套。不过这事也怪,如果是想对小白家赶尽杀绝,以天盛集团的实力灭了大白的公司那真是太简单了,何必要集团的太子爷亲自出面,而且还绕个大圈子去利用陆昱明呢?”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只针对小白的,”欧锦七摸摸下巴,“应该是私情,惦记那么久的女人,好不容易到手了,结果还未吃到嘴就便宜了小白,他能不恨吗?我觉得他利用姓陆的,就是想膈应着小白。”
“这怪谁,还不是他自己将他女人推到小白怀里的。”
“你也别担心了,目前只要不是赵承光他老头动杀机,咱们就不用太急,一切还是等小白回来。奇怪了,”欧锦七疑惑不已,“小白怎么还不回来?去年十月份的时候就听说她再过几个月就回来的,我以前年前肯定能见到她呢,这都半年多了,怎么没音信了?”
连帆二苦笑一声,“小白要能回来我还担心什么。现在我都见不到大白了。”
“什么意思?”欧锦七不自觉提高了嗓门,“他们还敢软禁大白?”
“人家是合法夫妻,我带人去了几次大白家都被挡住了,说是大白因为有点抑郁,不想见人。最后一次去闹得警察出动了,可是大白还是不见出来。我怀疑大白根本就不在家。”连帆二紧缩眉头,“如果单靠陆昱明的手段和背景想藏人,我能轻而易举的查出来,可如果赵承光插手,那就要费点时间了,我就怕这段时间里大白会有什么事。”
欧锦七有点急了,“这么大的事,你干嘛不早告诉我。”
连帆二长叹一声,“我不就是想让你安安心心的在家陪你老婆嘛。这种事,我和铁鹰、狗头他们一样能解决。”
“那你现在怎么想起说了?”
“哎呀,”连帆二烦躁地揉揉头发,“大白小白同时有事,我又不是孙悟空能变出两个我,实在没办法了嘛。”
欧锦七急的有点冒火,“小白又怎么了?”
连帆二示意她别急,“按计划小白是该年前回来的,可是中东那边有人冒充党姐的手下给当地一个地方头领送了一批货,货的质量非常差,冒充的人也被逮到了,本来是没有什么损失的事,但那地方头领觉得被戏弄了,非扣着小白要她给个说法。小白当然不承认冒充的人和党姐有关系了,地方头领不信,要小白再拿一批货八折卖,他们才肯放人。”
欧锦七恨恨骂了一句,“什么被戏弄,就是找个借口想少出钱多要货。”
连帆二磨磨牙,“这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但小白被扣着呢,没办法,党姐也同意了,不过小白和党姐说,觉得那个冒充的人眼熟,恐怕也是有些势力想将我们挤出中东,她怕如果这次送货的消息泄漏再被假冒,肯定乱子更大,所以必须要她最熟悉的人去送货。小白最熟悉的人当然就是我们俩了。我要去中东,大白的事也就只能让你去查了。还有我老婆,你也帮忙——”
“等等等等。”欧锦七赶紧叫停,“你不是说医院过几天让你老婆去做手术吗?你能离开?我靠,这种手术我老婆做过,我太知道了,头几天是最危险的,而且过后反应也大,这个时候你能不在?你让我帮忙陪你老婆?我怎么陪,她要吐的时候,难受的时候,我在床上搂着你老婆,安慰她,可以吗?”
“我靠,我一脚踹死你。”连帆二骂道:“你认真点行吗?”
“认真个屁!”欧锦七毫不客气,“这个时候你老婆只能你陪,谁都不行。行了,别废话了,我老婆已经稳定了,而且有蒋至礼那个老狐狸护着,还是我去中东送货,你在这儿陪着你老婆,把大白的事查清楚。”她指着欲要说话的连帆二的鼻子,“你不要废话了,就这么定了,我马上给党姐打电话,你要是再废话,朋友没得做了。”说完,她掏出手机拨了号码,对着手机那头的党姐说出了她的决定。一分钟后她挂了手机,看着憋着气的连帆二,呵呵一乐,“行了,党姐同意了,估计也就再在这几天出发,你也别再啰嗦了,什么感谢的话,你要是敢说,我就敢绝交。”
“去你妈的。”连帆二狠狠地骂了一句,转身走了。
欧锦七望着生死之交的背影,微微笑了,她和连帆二可以为对方做一切,自己这辈子居然有这样的姐姐保护着,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真好。才暗自感慨了一句,就见蒋至礼从前面走了过来,她挥手打了个招呼。
蒋至礼心情不错,笑容满面,“这里真不错,我听容容说打算安排老太太住这儿?”
“是啊,老婆和老太太感情深,我没意见。”欧锦七指着四周,“所谓的自留地,老太太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是个好地方啊,老太太在这儿住着,我们都放心了。”蒋至礼感慨着,“你和连帆二还真是有本事。我都有点小小的后悔了,应该早点认你做女儿的。”
欧锦七哈哈一笑,“要不是史全财想对我下手,我和连二根本不会对他怎么样。他那点家当,哼,我们还看不上眼呢。”
“知道你靠山硬。”蒋至礼和善一笑,“所以帮我个忙吧。”
“就知道您老不会无缘无故起这个话头的。”欧锦七笑了,“说吧,我听着。”
“爽快。”蒋至礼没再客气,笑着说:“是我大哥的事。昨晚我大哥和我说,那个让他莫名受到牵连的军中大贪,犯的事非常严重,他在家闲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听到任何关于自己的音讯,他是很不安的。咱们‘水云天’见面的那晚,我们俩都接了个电话,你该知道我也是上面认识人的。我帮他找人问了问情况,可是人家说他的手伸不进军中,但是人家告诉我,你的那个靠山很有本事,怎么样,帮忙问问吧。如果帮忙成了,我大哥一家肯定会对你感激不尽,到时候,蒋家三兄弟有两个支持你,另外一个迟早会屈服的。”
欧锦七心中一动,她正好要去中东,不在蒋婉容身边,她还是会担心。虽说有蒋至礼在,蒋婉容的安全倒是不用担心,可是自己这岳父还是要防备一点才好,如果再加上一个蒋至仁,那么在蒋家,岳父大人可就翻不起什么浪来了。想到这儿,她痛快答应。到了第二天,她告诉蒋至礼,蒋至仁和大贪本身没什么关系,只是在一个采购的案子上有了一点牵连,不过这是严打期间,不可能放过的,但是毕竟也没有严重问题,所以对于蒋至仁的处分上面还没最后决定,不过如果蒋至仁识趣愿意退休的话,那么一切就可以尘埃落定,而且党姐还能让蒋至仁的儿子去往一线。要知道现在国/家要求强/军,去一线更能够施展抱负。
蒋至礼点点头,立刻给他大哥回复了。
晚上时,连帆二的老婆任芳请蒋婉容过去吃饭。这是私下里好朋友间的宴请,所以就欧锦七和蒋婉容两人过去了。连帆二她们家不像欧锦七家那样有两套瓦房,她们家是连着的一栋整体瓦房,只是分为前后两厅,前厅和客房只是招待朋友的。后厅和卧室是她们自己的住处,当然,连帆二和欧锦七关系不同,欧锦七她们理所当然被请到了后厅。
只是一进后厅,蒋婉容赫然发现又一对假肢正依靠在沙发边,她吃惊的看了一眼欧锦七。欧锦七不以为然的对她笑笑。
任芳在一旁笑着解释说:“这是我的。”她比划着自己的腿,“小时候被车压了,两条腿膝盖以下都被截肢了。”正说着,连帆二将酒菜端上了桌,招呼说:“都坐吧,边吃边聊,刚才说什么呢?”
“说嫂子的腿呢?”欧锦七给连帆二倒上酒。
连帆二一口干尽,咂咂嘴,“我老婆这腿就是给她那对不负责的爸妈害的。”
任芳对连帆二嗔怪道:“胡说什么呢?”转头又对蒋婉容笑笑,“你别听她胡说。我家是外来户,就住在城北郊区的棚户区,那一带住的基本都是进城的农民工,一天到晚忙得很,谁能顾得上孩子,都是大孩子带着小孩子玩。那时候我才三岁,和一群孩子在马路边玩的时候,不下心跑到路中间了。其实也幸运,一辆大卡车呢,捡条命就不错了。”
连帆二往嘴里扔了一口菜,“我胡说?你怎么不说你爹妈卖女儿呢?”
“打住打住,”欧锦七给自家媳妇夹了菜,“你们这样东一句西一句,我媳妇都糊涂了,慢慢说嘛。”她冲蒋婉容挤挤眼,“你猜嫂子多大?人家今年才二十二岁。看到没,”她又指指连帆二,“大人家十一岁呢,这位才是真正老牛吃嫩草。”
见蒋婉容吃惊不已地看向自己,任芳有点不好意思,“这也没什么的。一切都是缘分。”
“可不是缘分嘛。”连帆二得意笑笑,“那年我二十四岁,是史全财□□掉后野狼帮最乱的时候,我一个不留神就被对头堵住了,身上中了好几刀才杀出一条血路,当时慌不择路就逃进了我老婆的房子里。我老婆那个时候才十三岁,一个人窝在个四五平米的小铁皮房里。你们说说看,她家人多缺德,亲生的女儿,不就少两条腿吗,妈的,竟然拿她当累赘,连狗的不如,就让她住在那个私搭的违建铁皮房,就一盏电灯一张小床一个破柜子,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热的要死。别说是假肢了,连个拐杖都没有,我老婆那时就只能拿个小板凳一点一点移动。”她越说越气愤,猛地干了一杯酒,“她父母还不让她上学,什么好吃好喝就只供着她弟弟,就给我老婆一口剩饭,一天还只有一顿。妈的,是他们没照顾好我老婆导致我老婆没了腿,他们不但不愧疚,反而当我老婆是垃圾,恨不得扔了才好。”
“都过去了,说这些干什么。”任芳拽拽连帆二的衣袖,小声地说。
“为什么不说。”连帆二怒气不可遏止。欧锦七赶紧打了圆场,说:“也辛亏连二受伤时是四五月份,不冷不热,不然伤口非得出问题。”
“辛亏有我老婆。”连帆二稍微消了点气,“我老婆拿着小板凳挪着给我去买药。我躺在床上,她没地方睡就趴在床边。现在想想我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
“嫂子从小就实在,”欧锦七和连帆二干了一杯酒,对蒋婉容说:“嫂子听连二说她受伤不能让人知道,嫂子答应了,硬是没有告诉任何人。你想想看嫂子当时的处境,多难,要不是连二身上带的钱带的卡,我估计连二就算没被砍死,恐怕都要被饿死。”
蒋婉容震惊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任芳心里一阵阵难受,这么善良美好的女子竟然会有这种父母。
欧锦七见自家老婆眼眶都红了,赶紧哄着转移了话题,“不过这两人能成,我是最大的功劳。话说这连二身体壮,没过多久就又活蹦乱跳了。当然啦,这个时候连二也已经了解了嫂子的处境,就打包票要带嫂子走。”
连帆二接口说:“不过那个时候野狼帮最乱,我也怕我老婆跟着我会有危险,所以就先给了我老婆一笔钱,让她改善一下生活。我的意思是等安全了,我再来接她走。哪知道我这一走就是半年多,没办法,当时情形确实乱。但我心里还是惦记她,实在不放心,就悄悄回来看看她。妈的,幸亏我回来了,不然我要后悔一辈子。”她火气又冲上来了,“她爸妈简直不是人,要将她嫁给一个又丑又老的三十多岁、贵州山区的老男人,都收了两万块钱的彩礼,准备年底让老男人带她回家过年结婚。妈的,那个时候我老婆才刚过十四岁,这不是卖女儿这是什么。那天我去的时候,她爸妈正招待那个老男人喝酒,我找到我老婆时,我老婆正躲在铁皮房里哭呢。我一听还有这种事,不瞒你说,我拿着刀就冲进去砍了那老男人一刀。她全家都吓傻了,我拖着那老男人走到我老婆,我问我老婆,这老男人什么地方碰过你,我就砍他什么地方。我估计我老婆也吓傻了,当时只会摇头。可笑的是,她爸还想和我横,大叫了周围一帮子人,我不是瞧不起农民工,可是那帮子人好像团结的很,其实最会欺负外来人,尤其是看我是个女人,我会怕他们?哼。”
“你那样子谁不害怕啊。”任芳轻轻叹了口气,“你来的那天巧了,是那个老男人头一次进我家门。”她对蒋婉容笑笑,“我家这位有的时候就会夸张。我爸和那个男人在外面谈妥后,然后才让那个男人带着彩礼上门正是提亲,那天我是第一次见那个男人,压根不知道是什么事,只是他们喝酒的时候说话声音大,我听到了,这才知道我爸妈让我嫁人,我当时心里又慌又气又害怕,正六神无主时我家这位就来了。我还没说完话,她就把人砍了。我哪见过这阵仗,真是被吓傻了。当时我爸带着一大帮人堵着她,我心里真是害怕极了,可气的是,她居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不能回想当时的情形,想想就后怕。”
“嫂子你怕什么呀,”欧锦七笑着说:“连二一个电话我就带着铁鹰她们赶到了。这帮家伙在我们面前,都不够塞牙缝。我们不是轻轻松松就把你带出来了吗?”她转头对蒋婉容说:“最好笑的是嫂子她爸和一些人,居然嚷着要报警,我就告诉他们,今天你们报警,明天我就灭你一家,我们警局有人。这句吓唬人的话最管用。有些人就是贱,被揍一顿再吓唬一下,才肯老实了。”
蒋婉容很震惊,“十四岁就要嫁人?这是犯法的。”
连帆二“切”了一声,“法这东西只对懂法的人才有威慑力,压根不懂法的人,法对他们来说还不如一个狗屁对他们有影响力呢。”
“就是,你要是真报警叫了警察,那些人还会说两家只是根据风俗定亲,又不是结婚,警察只能管犯法的事,也管不了风俗的事,可是把小女孩送到男方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怜倒霉的还是小女孩。再者说,那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民不举官不究,没人报警,警察才不会多事,你说说看,一个小女孩被监视被困着,她哪有什么办法报警。所以说,对付不懂法的人,就是要用法以外的手段。”欧锦七跟着说:“关键就是要把他们吓唬住,那就好办了。”
任芳对蒋婉容轻轻摇摇头,“哪有像她们说得那么轻松,当时的场面,唉,我都不能再想,太可怕了。”
“嫂子你现在过得这么幸福,想过去干嘛。”欧锦七又向蒋婉容表功,“她们俩在一起还是我的功劳。连二在别的女人面前倒是灵活,可是对嫂子,像是得了痴呆。老婆你不知道,连二这家伙把嫂子弄出来后就知道请老师来教嫂子,其它方面压根就像个木头。”
“你才是木头。”连帆二笑骂一句,“我老婆那时才十四,我又不是畜/生,我能想什么呀。而且当时很乱,我不能让我老婆和我处的太近,我怕她有危险,所以我安排我老婆的住处非常隐秘,我都很少去看她。再说了,我老婆又不像你那么笨,都把那些教过你的老师给气跑了。我老婆只学了四年就考上大学了,她一心扑在学习上,我能耽误她吗?”
蒋婉容微微有点惊讶地看着任芳,“四年?你才二十二岁,难道是今年才大学毕业的?”得到任芳的肯定,她赞赏地问:“你真是太棒了。你上得是哪所大学?”
连帆二插口骄傲地说:“就是云市的农业大学,我们请来的农业教授什么的,都是我老婆搭的线。当然啦,我们给的钱也不少。”
欧锦七对自家老婆挤眉弄眼,“也是靠我,否则嫂子这一上大学早被人追走了。”见成功引起了老婆的八卦之心,她喝着酒得意地说:“我记得是嫂子十五岁的时候,有次我和连二去看她,她悄悄背着连二跑来问我,她从补习班回来远远见到连二和个女人在亲热,她问我是怎么回事。我看嫂子红着脸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我当时就觉得嫂子和连二太配了,决定撮合。我详细地给嫂子普及了女女之间的爱情,坚决的告诉告诉,连二很抢手,如果嫂子喜欢连二的话,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没想到嫂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居然真的去表白了。没想到连二也真敢吃。”五⑧16○.net
“胡扯。我当时可没答应。不信你问我老婆。”这个黑锅,连帆二坚决不背,这可是关系到人品问题。
任芳涨红了脸,虽然很不好意思,却仍然轻轻叹了口气,“我从小到大在家人、邻居、同龄的小伙伴眼中,我就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我的人生是毫无价值的。我也是这样看自己的,直到我家这位出现。她浑身是血躲在我的小铁皮屋里,让我帮她。‘帮’这个字也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却有着巨大的震惊和价值。我努力地完成我答应她的诺言,小心翼翼不让别人发现她,小心翼翼地去替她买药买东西。这是第一次,她让我体会到做人的价值和意义,原来我也可以被人需要。说实话,当她走的时候我很失落。我孤独了太久太久,我没腿,这一片的孩子都不会和我玩,大人们更不会理会我。白天的时候,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只有我一个人孤伶伶地从日出发呆到日落。她这一走,我又只剩一个人了。尝过温暖又重新回到孤独的人心里会更加难过的。她答应过来看我,我心里很开心。天天数着日子等着她来,一天两天一月两月都不见人,我也不再期盼了。”
蒋婉容眼眶红了,又听任芳微微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那天我听到我父母让我嫁人,我真的太伤心了,这个世界终于不再有人要我了。我躲在小屋里边哭边数着她给我留的钱,心里想着半夜逃跑。哪知她真的来了,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天。锦七她和我说起这方面事情的时候,我心里很害怕,我怕我的天成别人的了。唉,我那时候被她救出来后心里还是慌得很,毕竟离开父母离开家对孩子来说是不可能适应的,虽然我心里是想着要走的,但环境的突然转变,让我一定没有安全感,这个时候我能唯一依靠的就是她了。可她也不经常来看我,那时我并不知道她的情况,只是感觉她每回来都神神秘秘偷偷摸摸,好像我见不得人似的,这会更加让我恐慌。再加上锦七和其她女人的刺激,我头脑一热,居然就表白了。我也不知道当时的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
说到这里,任芳自己都忍不住含泪而笑,“可我们家这位当时并没答应,也不知是因为我太小,还是因为我并不好看。”
“胡说,”连帆二立刻抗议,“你在我心里最好看。我当时为什么没答应,我就是看出你的心思,你就是害怕再被抛弃,你觉得跟了我,这就是你的家,你就不用担心被赶走了。我为什么后来又说等你到十八岁后再让你决定,就是安你的心。我是看出来了,我再怎么请保姆伺候你,再怎么供你好吃好喝,你还是会不安。你从小就是多心敏感。唉,那种环境,养成你这种性格,一点也不奇怪。”
“没错,我家这位这么一说,我当时心里确实既开心又安心。”任芳浑身散发出暖意,冲着蒋婉容笑笑,“可到了十八岁,我却没了决定。”
“怎么回事呢?”蒋婉容忘了悲伤,好奇心又起。
“人学得越多,知道得越多,心思就渐渐复杂起来。我当时闹不清我对她的感情算是什么,是依赖还是爱情呢?”任芳浅浅一笑,“她那时候也慢慢稳定了,来看我的次数多了起来,不见她时很想她的,见到她,我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她也没提这茬,我们就这样尴尬的相处着。”
欧锦七这时捅捅连帆二,坏笑着说:“当时什么感觉,说说呗。”
“什么感觉,撩了要跑的感觉。”连帆二灌了自己一杯酒,憋屈地说:“当时她和我说要跟着我,我还不太放在心上,她太小了。唉,虽然她十五,但她营养不良,像个豆芽菜,我能有什么感觉。可是,俗话怎么说的?就是她这话吧,就像个种子,在我心里慢慢的发了芽,我这心里不知怎么搞的,总是有个牵挂。野狼帮的事基本搞定后,我去看她的次数也变多了,说不来那种感觉,就是觉得有她在就多了一种家的味道,很舒服。哪知道人家到了十八岁压根就没提这事,我这心里,挺灰心的,不过想想,算了吧,她考上大学了,以后的日子肯定前途无量,跟着我这种人算什么,别耽误人家了。”
“哎呦喂,这话好酸啊。”欧锦七哈哈大笑,对蒋婉容说:“连二这德行能算吗?大学里追嫂子的人可多了,她为了嫂子还和人打了一架呢。”
连帆二有点急,“七子,你这家伙嘴真贱,我什么时候和人打架了?”
“怎么啦?”蒋婉容八卦心爆棚,迫不及待地问。
任芳抿着嘴直乐,“锦七就会夸张,我哪有很多人追。其实上大学我很不适应,尤其是那些老是围着我转悠的男同学,我特别反感。以前我没上过学,后来上得最多的也就是补习班。补习班的同学都是下课就走,小学初中那种纯洁的同学关系,我是没体会到。这突然进到大学,同学之间的友谊别说是纯洁了,简直能算得上混乱,我都觉得恐怖。我真没想到我们中国的大学竟然能这么开放,我和想象中的大学完全不一样。也许是我孤僻惯了,有人对我热情一点,我真是适应不了,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能躲则躲吧。可是没想到,有的人躲也躲不掉,很讨厌的。我腿不好就没住校,结果有个男同学竟然悄悄跟踪我,知道了我的住处后天天找借口送我回家。后来我真是忍不住了,头一次坚决地拒绝。没想到这男同学脸皮太厚,不但不收敛,反而更加起劲,各种表白,好像就认定我最后会屈服一样。我最痛恨被逼迫,这会让我想起我被逼嫁人的场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到最后真的已经翻脸了,这男同学居然像耍赖皮一样赖着我,我真是气得想哭。最后那次在学校门口,他竟然抓着我不给我走。”
“你没有告诉连二吗?”蒋婉容疑惑地问。
“没有,当时和我们家这位的关系又想尴尬期,我不知道怎么说,明明说好到十八岁给人家答复的,却又没了音讯,现在受了欺负又想到人家了,这也不好意思说啊,其实我心里很想让她来保护我的。”任芳的话成功地引来连帆二重重一声“哼”,自己爱人这种小孩子气让她忍俊不禁,“也巧了,那天她就来学校找我了,见到这情形二话不说上去就打了那男同学。校门口围了好多人,我怕事情闹大,同学们又在围观,我又很难堪,我当时就让她住手。我没想到这会伤了她的心,她以为我是在护着那个男同学,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就走。我看着她的背景,又倔强又落寞,我突然就很心疼,我问自己,我干嘛要为了别人的目光而去伤害我最在乎的人呢?我当时就冲了上去抱住她,我告诉她,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这用光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说着,她不自觉就羞红了脸。
“我也没想到她能当着那么多同学面对我表白,”连帆二得瑟不已,“我觉得自己眼光真是太好了,这才是我的女人嘛。”
欧锦七却在此时补了一刀,“从此以后,连二就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断了关系。”
“我早断了,”连帆二瞪了欧锦七一眼,阴笑着说:“我听说你认识你老婆时正是刚从你情/人家出来的。”
“喝酒喝酒,说什么废话,”欧锦七举起被子,打折马虎眼。
“不说废话那我们说正事,去中——”连帆二话为说完就被欧锦七在桌下踢了一脚,她知趣的闭嘴了。
任芳见菜吃得差不多,便站起身去厨房煮饺子了。蒋婉容也吃不下了,也站起身说要去帮忙,其实就是想和任芳说说悄悄话,她对任芳和连帆二的八卦心还未消退呢。这两人都不在桌上时,连帆二才开口问:“你还没和你老婆说?”
欧锦七喝了口酒,“这事我有数。”
连帆二认真地说:“我和你说过之后又给医院打了个电话,他们说胚胎是能冷冻的,我决定还是我去。你老婆挺个大肚子离不开人。”
“你烦不烦啊。”欧锦七没好气地说:“你还是不是我姐,我还是不是你妹?你老婆和我老婆能一样吗?我老婆从小娇生惯养,身体一直很棒,她可以立刻做手术怀孕。嫂子能吗?嫂子那身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刚救嫂子出来时找了多少老中医了?中医都说嫂子是伤了根本,要慢慢调养,十四到二十二,调了八年,嫂子还是一副柔弱样,经常感冒发烧。上个月我陪我老婆去做检查时问过那个徐院长,他说嫂子身体弱,他开了一大堆备孕的药给嫂子,他还保证只有嫂子达到最佳状态才会给做手术。既然现在医院打了电话,那就说明嫂子身体可以了。如果错过这次,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是最佳时机,以后——”
“以后会更好。”连帆二接口说:“我老婆身体会越调越好。”
“你当我没学问是不是?”欧锦七叹气,“老中医都说伤了根本,那就说明嫂子身体再如果调理都不会像我老婆那样强壮如牛。”
连帆二只是忍不住笑了,欧锦七也觉得好笑,哪有人形容自家老婆强壮如牛的。不过她还是要继续说:“连二,你我都明白,嫂子身体达到最佳怀孕状态也是很不容易的,你们就别等了,要等也可以,你生啊?”
连帆二嘴犟,“我生就我生。”
“得了吧。你小腹中过子弹,你能生吗?”欧锦七一脸不屑,“嫂子这人多想要个孩子啊,你们在一起后她就一直说要个孩子弥补她小时候的遗憾,我都听她说过好多次了。而且嫂子这人外柔内刚,她认定的事可是不会改的,你已经让她知道能做手术了,她能等吗?我敢拿命赌,别说你去中东,就算你去火星,她也照样会一个人去做这个手术。你也明白我嫂子的性格,要不然中午的时候你干嘛让我照顾一下她?”
“我哪知道会事赶事。接到医院电话后我寻思着让老婆高兴高兴,结果没高兴两天,党姐的电话就来了。”连帆二无奈地摇摇头。
“行了连二。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我了,我能保护自己,我保证我会和小白一起好好的回来。我们回来之后,你一定要把大白照顾好。”欧锦七举起酒杯,用力地和连帆二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欧锦七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连帆二也不会再说什么了,过命的朋友,一切尽在不言。
散席回家的路上,蒋婉容还一个劲的感慨,“她们两个其实真正在一起也不过三年多,我一直以为她们在一起很久了,她们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过了一辈子的老夫老妻。这是真正的相互依靠,我见过那么多对夫妻,只有她们能给人一种海枯石烂的感觉。我想只有经过特定的经历的夫妻才能这样吧……”
欧锦七暖心地听着老婆的絮叨,在听到老婆说“她们都是好人”这句话后,她说了一段非常有哲理的话,“好人变好变好看得是环境,环境逼着也只能变坏,但是环境没有那么糟糕了,好人还会是好人。坏人变好变坏看得是自己是否有本事,当坏人自认为没本事时,他没资本也不敢变坏,因为此时变坏会让坏人付出代价,可是一旦有了所谓的本事,坏人会毫不犹豫的变坏。”
蒋婉容痴痴看着欧锦七,内心汹涌澎湃,学文的人总是浪漫多情,这样的欧锦七让她着迷。只是欧锦七最后一句话让她幻灭——“我和连二都是好人,你那前任就是典型的坏人。”——时时刻刻往自己脸上贴金的爱人真是让她无语。
又住了三天,因为蒋婉容要去做产检,众人准备回去。老太太本来是不肯留下的,却在听到是要帮忙替孙女看房子看地,她立马同意了。送别时,那只因为怕影响蒋婉容怀孕而早早被送回来的大狗黑子也没有再追着车跑,而是很通人性的乖巧的站在了老太太身边。
回到蒋家后,蒋至仁亲自上门来感谢,并请欧锦七她们去家里吃饭。老子没了前途,不耽误儿子,让儿子有前途,这当然让人高兴了。只有蒋至义夫妻心里不是滋味。
席间,欧锦七端着酒杯,笑吟吟地对蒋家老大夫妻和老三说:“大伯,伯母,老爹,再过两天,我就要去中东了,容容可就交给几位长辈了。”
蒋至礼率先疑问,“好好怎么去中东?”
“出差啊。托别人办了事,就得给别人办事啊。”欧锦七话里有话,意思很明显,我这是替蒋家老大一家还人情呢。
这样一说,蒋至仁一家更对欧锦七殷勤相待。只有蒋婉容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她心里十分不高兴,却也不能在大伯家发火,只能先忍着。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顿时怒气冲冲质问欧锦七,“好啊,你现在做什么事都不需要和我商量了,你倒是对我蒋家鞠躬尽瘁啊,连我怀着孕都不顾了,说去中东就去中东,真是好本事。”
欧锦七就知道老婆心里会不舒服,赶紧搂着蒋婉容,嬉笑着说:“有没有你大伯的事,我都必须去中东。我这么说就是想让你大伯一家承我的情,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好好能保护你。”
“有三叔在——”蒋婉容才说话就被欧锦七打断了,“这不是以防万一嘛,多个盟友,让你爸我岳父不敢轻举妄动。”
“你都能摆平我大伯家的事,这么大能量,我爸他敢动吗?”蒋婉容冷笑一声,“你到底为什么去中东?老实交代。”
欧锦七将小白的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番,又说:“我不能让连二去,她老婆要做手术了。”她有简单交代了任芳的身体状况。
“别打岔,我是问你为什么去中东?”
“这说起来可就长了。”
“那就慢慢说。”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马为鹿的情之系列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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