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情之系列>第4章 第四章
  欧锦七何许人也,枪林弹雨和温柔乡对她来说都是稀松平常的事。蒋婉容的问题只让她稍微愣了片刻,马上又反问,“你歧视同/性/恋?”

  “我说过我是人人皆平等的坚决拥护者。”蒋婉容彻底展开笑容,“这不是歧视的问题,是个人性向的问题。我不是同/性/恋。”不知为什么,她觉得逗弄欧锦七有种特别的喜感。

  “这世上只有很少纯种的同/性/恋和异/性/恋,大部分人都是双/性/恋,你只交过男友,而且只有一个,不能草率地得出你是异/性/恋的结论。”欧锦七打起精神,“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一个外国的名人说的,他叫什么来着?佛德?佛一德?佛小德?不管是什么德,他说得全世界基本都认同。”这是她前N个女友说的,只是她压根没记完全。

  “佛洛依德吧?”蒋婉容忍住笑,“那你刚才说你只交过女友,怎么就能将自己定义为同/性/恋?你也没有交过男友啊。”

  “我是纯种,小部分的纯种。”欧锦七强调纯种时的表情,很像动画片中小狗举着爪子表明自己高等身份的模样。这让蒋婉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也许我也是少数人群呢?”她实在说不出“纯种”这个让自己能笑喷的词。

  欧锦七迅速找到蒋婉容话语的漏洞,说:“对,也许,你看你自己都能不确定,不如和我试试,说不定这一试就是一辈子呢?”没有厌恶感至少说明两人可以做普通朋友,而没有冷淡则可以更一步,至少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做朋友就是一扇通往暧/昧的大门,而暧昧绝对能变成基情,当然,这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你觉得我希望,或者我愿意和一个女人去试验自己的性向吗?还是你想趁人之危,觉得我现在受到情伤,随便什么人的追求就可以让我投怀送抱?”蒋婉容嘴角微微翘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很奇怪,欧锦七似乎能轻易挑动自己的笑点。

  直觉告诉欧锦七,蒋婉容有点逗弄自己、并没有特别当真的意思,她挺灰心但又不甘,可却该说什么。她可以倾述自己的经历,以便解释她为什么会在短短的几天里对蒋婉容生出了心思,不过她也知道,两人刚接触时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她只能含糊地说:“我接触过的女人很多,也有像你这样的,也有能一心一意待我的,但那时我没能力保护我的家人,所以我不能也不想有家人。当然,我可以向你发誓,那些好女孩,我也不会去祸害她们。和我维持过关系的,都是那些看在钱的面子上愿意‘玩’的女人。为什么我现在忽然想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呢?我想——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以后你肯定会知道。”她突然起身望着蒋婉容,“别和我绕弯子说话,你这种说话方式我接不上话。你要不给个痛快吧,行,你就和我试一试,不行,我立马走人。其实你看啊,”她又进一步争取,“前几天你那么仇视我,可是今天我就能让你不反感,还进到你住的地方,而且我觉得你现在心情挺好的,不像前几天那么阴沉着脸了。你不开心吗?你现在应该挺开心的,是吧?”

  才说要走人又立刻想打动她,强硬中透着软化,这是蒋婉容给欧锦七刚才话语的评价。她当然不会因为被欧锦七逗乐就天真以为这个女人很单纯。听欧锦七的自述,这是个社会人,社会上混的人能积累出不菲的财富这非常有可能,她又不是深宫里的公主,某些社会上的事情她知道的也不少,但这种人的成功要付出的艰险恐怕不是常人能理解,更何况还是个女人,男女平等的口号虽然喊了很多年,但在底层或某些特殊的社会里,女人的地位根本不能和男人相比。能成为强者可见欧锦七的能力,至于是什么能力,她不清楚也没有深究的打算。本来让欧锦七来到她住的地方已经突破了她的底线。十多岁时家里出了变故,她也变得孤僻起来,除了那个主动追求她的前男友,她基本没有朋友。这几天她常在想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前男友的追求。那个时候的陆昱明穿得很土,整个人瘦的像豆芽菜,一点没有男人的气概,只有学习上能入得她的眼,她之所以能很快松口,恐怕因为被剧痛笼罩的自己太想汲取一点温暖了。就像这次让欧锦七和她回来一样,理智上告诉她不行,可心里想找个人说话的念头就向疯长的杂草怎么也控制不住,欧锦七的性别和救命的举动给她绝好的暗示,她受够了这几天无处宣泄的孤独。以前虽然和前男友是分房而居,但内心还算是有依靠,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心里空得让自己恐慌。她真的只想找人说说话,放松一下神经,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也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不过这个女人的不放弃,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了。学校里的同事也追求过她,她只要表明坚决彻底的拒绝态度,就不会再有任何的麻烦。那么现在她要这样做吗?

  蒋婉容没有说话。欧锦七也不催促,她太知道了,有时候能不能成功就看谁能耐得住性子。

  到底为什么要给自己招惹这样的麻烦呢?蒋婉容暗自苦笑,彻底拒绝的话她当然可以说出口,可说了后呢?这女人能真的不来纠缠自己了吗?她绝对能保证这是不可能的。那个吴启明得知自己分手了不是又立即起了心思吗。从欧锦七这几天的行为来看,这位的脸皮可比同事要强大太多,会轻易放手?实在不可信。但是和一个认识三天、性别为女的人谈恋爱,她也做不到啊。要不找个男人当幌子让欧锦七死心?混社会且能成功的女人是那么容易被骗的?她也做不出这种事。不拒绝?她现在有这个心理准备来一段同/性之爱?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组成话语。出乎意料的是,欧锦七倒替她说了话,“你不用马上回答,我给你一夜时间好好考虑。明天早上我等你的答案。”

  说完这句话,欧锦七便出了门,关门时动作还非常轻柔。她太明白一个道理,把猎物逼得太紧容易坏事,不如退一步留点空间,让猎物以为还有逃出去的希望,这样猎物就不会拿命来激烈反抗,然后自己再出其不意,肯定能将猎物生擒活捉。当然,追女人不像对待敌人,但道理是相通的,逼得太狠总不会有好结果。不过也要防着猎物跑了,所以她下楼后并没有走,而是围着公寓观察一下地形。这公寓叫云丽大厦,不像住宅小区有几个出入的方向,它只是单独的一栋高层建筑,一般都是从最底层的大厅入口进出,后面也有小门,不过出去后是几排树木,路还是绕到前面来。只要坐在公寓对面的市民花园里就绝对能看清一切进出的人员。公园里有公用厕所,她还可以叫外卖,是绝佳的监视地点。点了一根烟,她决定就在这里等到明天。虽然她完全可以让手下来蹲点,但事关自己的幸福,她不想让别人代劳。

  这是欧锦七追女人以来付出的最大耐心和做出的最傻的行动。她对蒋婉容的心动也不过就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没有说为什么会心动,并不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现在不能对蒋婉容说。她刚才撒了小谎,救人之前她是在跟踪蒋婉容,而不是冲人家打招呼,人家没发现。昨天长时间的打听让她知道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蒋婉容是中文系的老师,教的是比较文学什么之类的东西。她是肯定不明白语文要比较什么,难道是比较字的笔画?她也肯定不会有兴趣稍微研究一下的。但凭着这个信息,今天她很轻易地就找到了蒋婉容。只是那时的蒋婉容正一脸隐忍的向前走,神情非常恍惚。她是想看看这女人想干什么,这才悄悄跟上。凭她欧锦七的水准,跟踪个老师绝不会被发现。

  不远不近,逆着阳光,看着清瘦的背影,她忽然间有种错觉,这背影成了自己十几年前的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经常被砍杀的伤痕累累,又不能去医院,都是喝着烈酒咬牙给自己上药,痛得她恨不得去死。但她不想死,她要活,一定要活下去。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下一分钟、下一小时的伤口一定会比现在要好点,一点一点捱到明天,伤痛一定会比今天的要轻些。挺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的伤就会一点一滴的变好。时至今日,她不用再捱日子了,以往的伤痛似乎已经烟消云散抹不掉痕迹了。但是今天这背影让她又想起了以前,她能感觉到背影的主人和她过去一样捱日子的心情。在没有任何捷径、在无可奈何、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就这样硬生生的挺着,不让自己垮掉,挺到雨过天晴。这决不是消极,决不是懦弱,而是一种的坚强。能这样不抛弃自己的女人面对任何困难就不会放弃的。

  华灯初上,十月的南方,晚上的气温依然宜人,已有急性子的大妈们跳上广场舞了,挺热闹的。欧锦七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烟火味充斥在鼻腔中。这种烟火味并不是香烟的味道,而是柴米油盐做饭的味道,等到了天气寒冷时节,这味道在空气中特别强烈。她记得有一年冬天无聊时突发奇想,坐上了一辆正值下班高峰时期的公交车,沙丁鱼罐头般的车厢充斥着各种难闻的味道,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跟着人流下了车。那是片年代较长的居民区,入住率是非常高的,下车的人群向四面八方的小区涌去,只有她没有任何目的。不管晃悠到哪里,各家的灯光都照到她的身上,各家的油烟味都能窜进她的鼻孔。每一盏亮着的灯都表示着等待和欢迎,等待家人归来,欢迎家人进门。那一刻她脑子只盘旋着一个念头,她欧锦七没有家。

  酸啊,酸得牙痒。欧锦七再一次深深地呼吸。想要家吗?废话,她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祸不及妻儿,这种道理一群丧心病狂的人会接受吗?笑话。她看过太多为打击敌人而祸害敌人/妻儿的事情。她敢有家吗?她只能“玩”,对头们知道她的女人都是玩玩而已,也不会去伤害这些女人。给不了其它的,那就给钱,她对女人一向大方。几年前,她终于强大到可以保护家人的程度,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找好女孩了。有时候去连二那里,看到连二的小媳妇对连二啰哩啰嗦,她只有羡慕的份,想打趣却觉得这样做好没意思。连二也劝她找个好女人踏实地过日子,但是到哪儿找呢?圈内的好女人都被她的名声吓跑了,圈外被她勾/引到的都是冲着她的钱,让她凭自身去找女孩,她还真没这个底气。她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的自卑在哪儿。十二岁是大部分人上小学最后一年,她也曾路过小学,和她同龄的孩子笑得无忧无虑天真烂漫。而她已经会将人一块块卸下来了。好女孩谁会跟她。

  自嘲地笑笑,欧锦七有些出神,夜色已深,公园内没什么人了。现在的环境才配得上她欧锦七,除了唯一的生死之交,她从来都是孤单的一个人存在于这世上。说真的,她也不明白什么是爱情。电视上死去活来的男女,她根本不能理解。没真正经历过频临死亡的境地,就不知道时间的厉害。过了真正痛的时间点,就绝不会再能体会到当时的痛苦,人其实是最健忘的。她想爱情也应该是一样的吧,过了最难受的时候,再想起以前虽然还会难过,但一定不会再体会到最难受的感觉了。所以电视上的男女怎么可能一直都在唧唧歪歪。爱情应该是你有一口吃的她就有,你有一口穿的她就有,你有一口喝她就有,你有什么她就有什么吧。

  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欧锦七不断地给自己加油。这次她要靠自身的力量来追女人。她承认她以前是花心,一方面怕对头用女人来威胁她,所以她不得不勤换女人或脚踏几只船。另一方面带着各式各样的漂亮女人出门,她很有面子。虽然她在蒋婉容面前说她不在乎面子,但是人就会有虚荣心,她也不是圣人。她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征服的漂亮女人越多她越觉得自己现在有本事了,可光用钱才能征服女人让她觉得自己除了钱一无是处,更加自卑了。其实漂亮女人看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她欧锦七看女人第一眼是要看是否顺眼。蒋婉容虽然不见得有多好看,但这种能过日子、看上去又顺眼、又能持家的女人,符合她一直以来认为的家庭组成人员,就像连二和连二媳妇。

  躺在长椅上,望着挂上月亮的天空,幻想着以后晚上回家有盏灯为自己亮着,热乎乎地饭菜已经端上桌,蒋婉容系着围裙抱怨自己回来晚了,虽然这女人不停数落着自己但依然贴心地给自己夹菜,问自己饿不饿、冷不冷、累不累。欧锦七快乐地笑出了声,正要继续做着美梦时,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接近了她。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有没有功底从走路就能看出,这黑影软绵无力的样子,她都提不起打人的兴趣。她不想惹人,可那黑影却不放过她,伸出咸猪手竟然想袭胸。

  欧锦七嘴里骂了一句,脚反应更快,朝着黑影的肚子狠狠地踹去。黑影倒地后还来不及出声,她已经跳起再次踹踩到黑影的脸上。一股异味袭来,这黑影是个流浪汉。月光之下,她觉得自己陡然正义起来,大喝一声,“说,你祸害过多少女人。”

  “俺只是想摸摸胸,看看是不是热乎,有没有呼吸。”流浪汉哭了,口音带着浓重的方言。

  欧锦七傻眼了,她倒是勉强听懂了流浪汉的方言,只是听声音,这流浪汉应该是个女的。她有些讪讪无味地收起脚,以为无聊的深夜里来了个有趣的事件正好打发时间,结果打错了。她不想认错,强硬地说:“你是不是在打鬼主意,我要是喝醉了或出什么事,你肯定想拿我身上的钱包。”

  “俺从不是这样人,我以前捡到一万块交给了警察,还上过报纸。俺就是怕出事,才过来看看。”这流浪/女居然是好心。欧锦七很尴尬,但还是嘴硬,“你是好人?好人有半夜流浪的吗?”

  流浪汉蜷缩着身体,瑟瑟地说:“那边有好多棋牌室,一直打到天亮,里面有人想吃馄饨面条,就让服务员跑腿,服务员不想跑就交给俺,俺跑次腿就能挣个五毛一块。”

  欧锦七恶狠狠地说:“就你这样一身味道,谁会吃你买的东西。”

  “俺平常就在一带捡饮料瓶,附近店里的人都认识俺,他们好心,店里空的饮料瓶都给俺。服务员不想跑腿就喊俺来,俺不进店的,都是他们端进去。”流浪汉紧捂住腹部显得很痛苦。

  欧锦七当然知道自己出脚的力量,本可以一走了之,但天未亮,蒋婉容还没见到,她怎么能走。甩手不管吧,她心情不错,突然有点想做个好人了,拿起手机,想了想还是不打算让手下知道,于是拨给了连二。手机那头的连二显然气急败坏,大半夜地被吵醒脾气能好才怪。

  等连二发泄完,欧锦七才不急不慢地问:“你的农场天天都是一两点往城里运蔬菜的吧?……云海大学这边有个云丽大厦,大厦对面有个市民广场,我在这儿等。……追人呢。……你就别好奇了,赶紧让人过来。……不用,不用全部来,一辆车两个人就行。……我保证,下次去你那边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连二的人应该快到了。

  十几分钟后,一辆大货车停在了附近,车上跳下两个男人,快速地跑了过来,显然都是认识,冲着欧锦七叫了声“七爷”。

  指指地上的流浪汉,欧锦七说:“带她去自己的医院检查一下,有问题就给治病,没问题就给带连二那儿找个农活干。”她说得有没问题除了是指身体上,也是指背景是否干净。

  那两男人会意,想要上去架着流浪汉。流浪汉以为要害自己,吓得大叫。欧锦七一个手刀劈在流浪汉的脖颈处,世界顿时安静下来,果然自己的说话能力还是比不上动手能力啊。

  货车开走后,欧锦七顿觉无聊,至少还得有三个小时才有人会出来锻炼,干脆继续躺在长凳上休息。这一躺居然就朦朦胧胧地睡了。被大妈们打拳的音乐震醒时,已经六点半了。她一溜烟跑进公厕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特别精神,然后迅速到了云丽大厦出口翘首以盼。几分钟后,见蒋婉容出了电梯,她顿觉幸运,如果手脚慢点或睡过了,肯定会错过。伸长了手臂,轻松地打了个招呼,“早啊。”

  蒋婉容被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今天她有早课,加之冰箱里空空如也,她决定早点出门去吃早餐。欧锦七的出其不意让她又惊又奇,不由地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你扶我时到的。”欧锦七笑得灿烂。

  “昨天?别开玩笑——”蒋婉容忽然一顿,似乎明白了什么,惊讶不已,“你不会一夜没回去吧?”

  “是啊,我在对面的市民公园等了一夜。你感动吧。”欧锦七自恋地说。

  这有什么感动的,我和你明明不熟。蒋婉容哭笑不得,“你一女孩子家这样做,多不安全啊。”

  “安全,我很安全。”欧锦七总不能说自己才是别人不安全的源头。她岔开话题,“我想最早听到你的答案嘛。”

  蒋婉容真不知道该拿这样的女人怎么办了。别说是她的追求者,就是她从小到大的生活圈内也从没出现过这种“神奇到似乎甩也甩不掉”的类型。她只能暗自长叹一声,问:“你一定没吃早餐吧,跟我走吧。”感不感动的她倒是不知道,但内心还是有点小虚荣。先不管性别,毕竟有个人能为了追求自己而等一夜,这事放在谁的身上都会觉得自己还是有点魅力的。

  “你想吃点什么?”越靠近学校,用餐的店面就越多。

  听见蒋婉容发问,欧锦七并没有客气,选了一家装潢不错,看上去挺干净挺大的店面,进去后指着价目表说:“有粥有面有包子有糕点,你想清淡的还是能吃饱的?”

  “清淡地吃不饱吗?”蒋婉容被这逻辑逗笑了,掏出钱包对收银员说:“我要一小碗馄饨,”转头又问欧锦七,“你想吃什么?”

  “三笼汤包,一碗排骨面。”欧锦七并不抢着付钱,坦然接受的态度让蒋婉容生出一丝好感,她挺讨厌那种急于表现自己而什么都抢着来的追求者,她一向认为即便是追求女孩也要尽量做到表里如一。表现自己是追求的手段,这点她并不否认,但可以循序渐进,慢慢培养。那种急吼吼的表现方式会让她觉得这种人就是想将女人尽快骗到手,然后万事大吉。感情的事情才是真正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当然,她也承认闪恋闪婚也是有真感情,也是有白头偕老的。只是她自己做不到这样,她觉得自己一向喜欢的是细水长流的感情方式。当初如果陆昱明像某些城市孩子一样花钱大手大脚,用鲜花礼物来高调追求自己,她肯定是拒绝的。唉,十七岁还是单纯的年纪,那个时候,陆昱明也只会默默陪着自己做值日,替自己在食堂占个位子,力所能及地帮自己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然后红着脸手足无措地告白,仅此几次就已经让自己很感动了,少女的心为什么总是那么软呢?如果当时稍微矜持地拒绝下,估计那个少年也就不会再有勇气靠近她了吧,自己也不会有现在的难堪了。

  蒋婉容这一恍惚,欧锦七有点等不及了,拉着蒋婉容的手找了个偏僻安静的位子坐下,“付钱你也发呆?心疼钱?三笼汤包一碗面也就几十块,这样,下回我请你,请你吃一斤汤包。”

  “我可不是饭桶。”蒋婉容不由地白了她一眼,笑出了声。

  “小碗馄饨就够了?”欧锦七抽出桌上放着的纸巾,狠狠地擦了几下桌面,“你吃这点,能饱吗?还要站着上课呢?”正说着,食物都上齐了。她指着汤包对蒋婉容说:“汤包你多吃点。”

  “早上吃的太油腻,胃会不舒服的。”蒋婉容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没刷牙吧。”

  欧锦七刚咬了口汤包,正在吸汤汁,听见这话,差点烫到喉咙。她吐吐舌头,散发一下嘴里的热气,颇为委屈地说:“洁癖那是病,你和我在一起后不出十天保证给你治好。”

  蒋婉容知道欧锦七在咖啡店听过自己和陆昱明分手时的对话,她无奈地淡淡一笑,“我只是有微微的洁癖,任何一个女孩基本都会有一点的。我讨厌旅馆和酒店不光是因为洁癖,还有其它更重要的原因,只是这原因我不好和任何人说起。”她有点后知后觉地反问:“谁说我们在一起了?”

  “你都请我吃饭了,这还不是表态?”欧锦七也是反问。

  “你真够自恋的。”蒋婉容好笑地看着她,“昨天你走后,我确实想过你的话,你说想要个洗衣做饭的女人过日子,保姆也可以做到啊,何必找女朋友。”

  “保姆陪/睡吗?保姆能说心里话吗?保姆能生孩子吗?”欧锦七自个噎了下,“小保姆还是能生孩子的。不过保姆的孩子肯定不是我的。”

  蒋婉容的手一抖,汤勺里的馄饨掉进了碗里,差点溅出汤水。她忍俊不禁,“你还想着生孩子呢?”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算。只要是借助医院,不要借助别人就行。”欧锦七嘴里塞了两个汤包,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大青蛙。蒋婉容实在忍不住,捂着嘴“咯咯”直乐。

  “我和你说真的。”欧锦七吞下汤包,吸溜吃了好几口面,舔了舔嘴唇,“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唉,那词怎么说的,我前几天看电视上说过的,我想想啊。嗯,寻,倒,规矩?”

  “循规蹈矩?”蒋婉容提醒说。

  “对对,就是这个词,”欧锦七又塞了汤包进嘴,快速地咽下,“你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女人。你有你自己的主见,你也不排斥我。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你从哪里得出这样的结论?”蒋婉容有点好奇了。

  欧锦七来了精神,下面的话可是关系到能否打动面前这个女人的关键。“你和你前男友的对话透出几点信息。第一,你是个坚持的人。第二,你爸是个大大狡猾的人。第三,你爸对你没办法。”她赶紧又解释了一句,“你别生气,我不是在说你爸坏话。”

  蒋婉容一点没有介意,“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爸确实很狡猾。”说着,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欧锦七精神大振,“循规蹈矩,那个教授的解释是——我记不得了,反正我听着的意思就是听话,十分的听话,无条件的听话。你看啊,你要是个软弱听话的女人,早没分手那一出了,而且你还是在你爸那种老狐狸的反对下坚持了好几年。你和你爸斗智斗勇,还让你爸拿你没办法,这不是个听话的女人能做到的。你内心一定是很有想法,而且非常坚决坚定地坚持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打结了,这辈子的所有学问都用了今天早上啊。抖擞精神,她继续说:“所以我觉得你不循规蹈矩,有主见。至于为什么我会觉得你不排斥我呢?你看啊,我从昨天到你家,一直到现在,我和你胡扯八扯,扯了那么多话,你呢?说话也是绕来绕去,绕的我头疼,但你就是没十分坚定地说你讨厌同/性/恋、你讨厌我。像你这样坚持的人,你要是不喜欢的、讨厌的人,不管有什么样的原因,你都是绝对不会聊起来的。客套几句也许你会,不过你绝对会很快把人打发的。你看啊,我救了你的命,你要是讨厌我,就算你为了还救命之恩把我带到你住处,见我没伤,你也会很快赶我走,可你没有,还主动和我说话?你忘了?‘你叫欧锦七’,这话可是你问的。”

  诧异于欧锦七的观察和总结能力,蒋婉容有点刮目相看了。真的没错,从欧锦七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就直直地愣住了,心中涌出一种很奇妙的怪异感。她可以借口救命之恩将欧锦七带回住所,也可以借口自己刚分手心中充满了无可倾诉的寂寞,所以才和欧锦七闲聊起来。但理智下来细想,这些借口就是自欺欺人。自己以往是这样的人吗?十七岁时那年的惨案后她自我封闭,心底的寂寞还不是如杂草般疯长。她也没有轻易地让任何人靠近,就算是陆昱明也是花了将近一年的默默陪伴才慢慢走近了自己。难道是因为年纪渐长,需要陪伴的愿望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耐不住寂寞了?不,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她宁可躲在冰冷的屋里孤独地消化寂寞,也决不会去过纸醉金迷的生活,否则她为什么选择平凡人的生活。但欧锦七就这么吸引自己?自己讨厌欧锦七吗?答案显然也是否定的。

  想想第一次见到欧锦七的场景,刷耳光的那夜她哭得双眼朦胧,加之天色又暗,她根本心思没看清那个她觉得无赖的女人,所以真正看清欧锦七的长相应该是在学校的休息室内——张牙舞爪如螃蟹一般的女人——这种印象她并不反感,只是讨厌欧锦七说出的话,尤其是在学校里说她的私事。再后来欧锦七耍宝般的表现,她觉得有些搞笑,螃蟹挥舞着钳子却做了小丑,这确实好笑。最认真打量欧锦七的一次便是昨天,她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种奔放的力量和活力,这是她羡慕和缺少的。这几年她过得暮气沉沉,她想过平凡的生活,她想成为贤妻良母,但不代表她不想要激/情。她也知道激情不会持久,但偶尔的激/情她是渴望的。诚然,欧锦七的性别也是她放松警惕的原因之一,但魅力,欧锦七的魅力才是她真正想靠近看清的,她甚至想到了“野性”这个词,野性的母豹,优雅又危险,但是刺激着她的神经,使她生出了一种对本能美的欣赏。

  循规蹈矩?她暗自冷笑,自己如果循规蹈矩,怎会看中陆昱明这种人渣。只是没想到谈起了恋爱,她倒是循规蹈矩起来,两人出现了问题,她也只是被动地等待。后悔,一开始出现问题,她就应该大干一场。唉,总觉得对不起陆昱明导致了她一味的忍让,忍让到最后她磨去了菱角,有了惰性,对习惯的惰性,竟然不愿反抗了。不,她蒋婉容从来都不是被设计的人生所左右的人,她重拾勇气,过自己的人生。

  “喂喂喂,你怎么又发愣了?”欧锦七在她眼睛挥挥手,困惑不已,“没睡醒啊?”

  “不是,”蒋婉容回过神,笑望着欧锦七,“你知不知道,你说了半天,有个最重要的问题始终没说,你从哪儿看出我能成为一个同/性/恋?”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成为同性恋,我只知道你不讨厌我,我还知道你也不歧视我,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欧锦七进一步诱惑说:“你看啊,你现在呢是不是感觉不是那么伤心了,至少和我在一起你很快就忘掉了你的人渣前男友,谁还有我这本事。我们可以试着先谈三个月的恋爱,就像试用期一样,行,你就录取我,不行,我就打道回府,不在骚扰你。你要是想有保证,咱们就写合同啊。我保证在这三个月里,我就和你谈纯粹的恋爱,就是那个叫,叫什么来着,对,精神恋爱。你呢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就当我是个玩伴,实在不行当我是闺蜜。不过我没当过闺蜜,唯一的女性好朋友连二比我还狠。”

  “那干脆直接当闺蜜或朋友不是更好吗?”

  “不是,我是追求你,你让我当你闺蜜,你你你,你太残忍了,你好歹给我一个名义上女朋友的称呼,安慰安慰我啊,做你女朋友就这么难吗。”欧锦七可怜兮兮的苦瓜脸让蒋婉容止不住笑容,“好吧,那么就试三个月。”

  欧耶!欧锦七高兴跳了起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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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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