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酒有些愣神,迅速冷静下来,将玄及仔细的收拢在自己的荷包里。
打量了一下来路,既然刚刚下的来,现在必定也上的去,只要仔细点,应该没问题。
试图攀爬几次以后,怀酒拍拍自己的斗篷,尴尬的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还真当自己是细辛一样身手矫健啊!
眼见天色已晚,来路一直上不去,怀酒便有些焦急,想着既然小路是并着河边的,那就顺着河一路走,此时此刻细辛也应该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拿着火把来找自己的,到时候看到火把就叫她!
打定主意,怀酒冷静下来,休息片刻,顺着河流往下走。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姜怀酒郁闷不已,干粮都让细辛背着的…
此时此刻天色已经沉的看不见颜色了。
怀酒无奈的又找了块大石头休息着,斗篷已经被泥水弄脏了,披在身上又沉又脏,可是不能脱,夜里天冷,脱了就要冻死。
她暗自鼓舞着自己,一定可以走出去的,自己都走过那么多地方了,还怕这里吗?
哼!小意思!
又打起精神走了一会儿,实在是不行了,身体又饿又疲惫,河里的泥水和鹅卵石也确实不好走,实在是走不动了,怀酒便有些觉得委屈,怎么还走不出去!
就在眼泪马上就要决堤时,那条小路上终于拐出来了火把,如同希望之光。
怀酒拼了最大的力气,喜极而涕的摇晃着手臂,“我在这里!”
手持火把的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喊,停了下来,火把的方向四处转着,怀酒怕细辛确认不了方向,又大声喊道:“我在小河这里!”
火把才定住,不多时抄了个小路下来。
怀酒楞住,好像不是细辛。
离得近了才发现,火把的位置太高,一看就是骑马而来,警惕心马上就起来了。
来人蒙面而来,身着黑衣,刚刚没发现,现在被人包围了才看到拿火把的只有几人,后面还有大概十来人未曾拿火把。
怀酒拢了拢斗篷,这时候绝对不能露怯,拼了命的想把刚刚的眼泪憋回去。
这一带是外羌和卫国的交界处,这两年两国摩擦不断,对方若是外羌,自己暴露了身份怕是没有好下场,自己还是谨慎点,先不开口,可别因为口音什么的害了自己。
双方谁也没说话,以为会僵持很久,却不想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你怎么在这里?”
怀酒觉得甚是耳熟,看着发声的人,“你认识我?”
声音耳熟,而且认识自己,想来应该没有恶意。
却见出声那人拉下蒙面的黑罩,露出李拾臻那张脸来,怀酒才放下心来,正欲开口,却不想对方的利刃已经贴在自己颈项处了。
“你是外羌人?”
对了,上次见面两人可是在外羌的客栈,并且官兵搜房时细辛报出的名讳也是外羌的都转运盐使陈大人,怪不得他会认为自己是外羌人。
生死危机关头,怀酒连忙摇头如拨浪鼓,“我是卫国人。”
“如何证明?”李拾臻面若冰霜。
怀酒无奈,只能告之其身份,她屈身行礼:“臣女见过世子爷,臣女是太医院判姜杏之孙女,曾经和世子爷一起在江家读过书。”
“名字。”
“姜怀酒。”不吭不卑。
李拾臻了然,他确实记得姜家有个女儿曾经也一起在江长叶家读过书,此刻姜怀酒的面貌才在李拾臻的脑海里和当年那个小女孩重合在一起。
“我是说你看着面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突然李拾臻楞住,这么自然的喊出自己名号,是不是那天她就认出自己了?!
还问她名字,她明明认识却装不认识还硬说自己是大众脸才让他觉得眼熟……
怀酒也想起那日忽悠他的事儿了,不由一阵尴尬。
“你在这里做什么?”李拾臻黑着脸问,天色太黑谁也没有注意到。
“我是来采草药的,和同行的人走散了。”可怜巴巴道。
李拾臻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一介女流,自己也不能和她一般见识:“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怀酒望了眼四周若不是火把肯定伸手不见五指,气馁的摇头:“不记得。”
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肯定不行,就当是还那日她的恩了,叹口气:“那你跟我们一起去兴安城吧。”说着伸出手来。
姜怀酒看着那只满是茧子的手掌,想着都什么时候还管什么男女大防,一把握住那宽厚的手掌翻身上了马。
她和细辛有过约定,如果哪日她们走散了,就到下一个日程上的地方去,下一个地方就是兴安城。
怀酒精神高度紧张了一天,才上马没多久便累的睡了过去。
李拾臻拢着她,见她睡的香甜,也没叫醒,一手护着,一手勒马,终于在天空翻出鱼肚白时,到了兴安城。
打马到了自己的院子,招来个婆子背着怀酒去了东厢继续睡。
走了一夜,李拾臻身上都是露水,还有胸口一处可疑的水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咱们的沛国公世子见识少还是语气好,他人生中出现的第一个女人,他就喜欢上了人家。
眼中只有我药理的姜某人表示:发生了神马?
李拾臻如此肃然的人,会被姜怀酒可爱的性格打动,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姜怀酒这个傻不愣登的孩子,全然不知。
她对感情的迟钝程度不必谢潋差多少,两人不分伯仲。
李拾臻对她的区别对待她还是能感觉到的,但她默认为李拾臻是个“好人”,偶尔她会在和手帕之交王阁老的孙女儿王隽永说起他。
王隽永便是后来太子卫陶的侧妃。
那时候王隽永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给姜怀酒的信也都是满满当当,洋洋洒洒的得用好几张纸。
直到姜怀酒告诉她李拾臻对她的“照顾”后,王隽永难得的只会了她一句话:你离他远点。
怀酒本就没打算接近他,便将此事落下了。
直到没多久后年关,李拾臻回京述职,怀酒便听闻王阁老和沛国公想议亲,怀酒便还想着,原来如此,王二喜欢李拾臻呀。
李拾臻长得不错,确实是一表人才,王二文采斐然,二人郎才女貌,确实是登对儿。
可是怀酒却不知道为何,两家没有议亲成功。
她还和李拾臻碰到过几面,两人一起吃过饭,一起散过步,李拾臻又回了漠北。
又过了三年,李拾臻再次回京述职。
卫国已经成为了前朝,大卫国是新朝。
李拾臻却突然想让她嫁给他。
怀酒被吓了一跳,匆匆逃离了赤京。
其实分析下来怀酒对李拾臻的映像是不错的,只是……身份之差有如天堑。
她不想自己陷的太深,若是真的喜欢上他,那才是对她的伤害,毕竟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直到二人在桐符再次相遇,又因为战事分开。
此次回来,李拾臻就是奔着姜怀酒而来。
那日和谢潋喝过茶后,李拾臻做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恶事。
他将将怀酒掳走了。
姜怀酒的院子是在姜宅最后方的院子,这里地方大,她可是种植很多草药,离阿公的院子也近,她方便照顾。
夜深人静时,她也没有料到,堂堂沛国公府的尊贵世子会来偷偷掳走她。
“爷,满满的迷烟都放进去了!”何二头疼,这样不会有事吧!
李拾臻点头,这点数他还是有的。
姜怀酒这丫头自己是学医的,没少以身试毒。
当年自己和她一道被俘,敌军怕他们乱事,通通都灌了迷魂汤,李拾臻都昏睡过去了。
就姜怀酒一个人闭着眼睛假寐,最后解药唤醒了他,堂堂世子李拾臻才不至于被俘虏后难看,反而还绝地还生,杀的敌军措手不及,立了首功。
想想这往事,他记忆中的刻骨铭心的回忆都有姜怀酒,不知道是不是有姜怀酒才刻骨铭心。
李拾臻潜入房间,看到穿着中衣安眠的姜怀酒,他软了目光,取了自己穿暖和的斗篷将她裹了起来,将自己的一枚玉佩留在了榻上,将她抱出了姜宅。
马车行了一夜到了别院,已经是相当远的地方了。
李拾臻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也该是姜母发现姜怀酒失踪,留意自己留下的一块随身携带的玉佩了。
他翻身下马,将姜怀酒抱下马车,送进了最里间院子。
让何二何三守门,谁也不许探头探脑,违者杀。
何二何三闻言,神色立即紧张起来,目光如炬的扫视着四面八方。
李拾臻将她放到榻上,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宛如稚子般可爱,他实在是思念她的很,头埋在她的颈项处,贪婪的吸食着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与李拾臻思念得到释放的舒坦不同。
姜怀酒睡的是相当的不安稳,她梦里一支大黑猫一直要盘在她胸口睡,她推开,它回来,她再推开,它再回来。
这梦里来回的拉锯战,忙来忙去可比伺候点花花草草还累!实在是觉得不是好梦啊!
眼睛虚开,挺拔的身形映入眼帘,这熟悉的气场,熟悉的氛围,姜怀酒瞬间觉得刚刚的梦还是挺美好的,能再回去梦中她就谢天谢地,回去就烧高香!
可是哪能如她的愿?
李拾臻在军营里可不是靠自己世子身份上位的,那灵敏的感知能力也不是开玩笑的。
看到她颤抖的睫毛便知道她醒了,一手扶在姜怀酒腰间,侧身凑近她耳边,气息扑面:“你若是装睡,我就把你剥光。”
闻言姜怀酒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她哪里是李拾臻这高大威猛般男人的对手,连贯动作被生生夭折在“打挺”二字上,翻身都没有机会,咸鱼说的就是她了。
终于体会到了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了……
“唔,原来是世子爷,真是好久不见。”计划夭折,只能先委屈求全了。
李拾臻目光如炬的看着她,一点都没有羞愧自己刚刚逃走失败,仿佛那一举一动都不是她做的。
李拾臻心里又好笑又好气:“怎么?一看到我就想跑?”
看着这位世子爷那阴狠的眼神,配上这咬牙切齿的模样,自己要是说出同意的字眼,非得被他生吞活剥了,识时务为俊杰的姜怀酒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姜怀酒其实也有些小无奈,她只是一门心思都放在药理上而已,又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可是她这么没心没肺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哪里得这位世子爷的青眼,这么执着的追着她不放。
李拾臻派人窥着她的夜晚里,她也曾经反思过,把他们点点滴滴所有的相处加起来再翻来覆去,热锅冷饭炒也没明白哪里出了差错,想不出哪里得了他的青眼。
这也一度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脑子不灵光,继而震惊于世子爷是不是喜欢脑子不灵光的人……
总之她拿出了研究药理的态度来研究这个事儿,也没有抓住任何头绪,如今这世子爷找上门儿来,她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没办法,通过表现形式都找不到病原,要么是还未攻克的疑难杂症,要么就不是病……
姜怀酒决定主动出击,她躺在榻上,一脸茫然问道,“不知世子见臣女所谓何事?”
话外之意,嘿,兄弟,男女有别知不知道?
李拾臻还真是没听出来,他和她一张床都躺过,还在乎一间房吗?
若是姜怀酒知道他是这么想的,估计要吐血了,兄弟,那是迫不得已才睡上去的,这话讲外面去自己要被沉塘的!
不过李拾臻被姜怀酒这句话给问着了……
和他同样疑惑的还有姜母,她手里躺着的玉佩上老老实实刻着仲安二字。
仲安是李拾臻的字。
姜母望着躺在地上的看门老头,居然有一种不知道从何吐槽的感觉。
姜母招来丫头,“老爷也快从酒局回来了,直接请他过来。”
为何姜母这般笃定就是李拾臻,而没有其他怀疑呢?
也是有原因的,当你知道隔壁邻居家阁楼上每天都有人监视着自己家女儿的一举一动,你就明白为什么不用兴师动众的去找女儿了。Μ.5八160.net
姜母已经想出办法了,李拾臻却在这个问题上愣住了,并且哲学般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再看看姜怀酒那一脸懵逼,茫然如个傻狍子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句句话都是克中自己要害,李拾臻突然生气起来,自己怎么心心念念了这么个玩意儿?
李拾臻还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一物降一物。
姜怀酒看他语塞,也不敢话逼的太过,毕竟自己可在人家手里,把他惹火了,那就任人宰割了。
找台阶的浑说着,“世子爷让我过来可是身体不适?”
李拾臻沉脸看着她,想找个事儿留她,便顺着她的话说道:“是。”
心中万分感慨,自己还是屈服了,想把她留在身边,哪怕是片刻。
呐,在她面前永远硬气不了。
自己明明为了她诸多心软让步,可是这个笨蛋就是不懂。
姜怀酒见他居然顺着自己话说,神态也语气平和,没有刚刚的咬牙切齿,心想必定是把毛顺平了,赶紧话赶话:“世子平日有何不适症状?”
李拾臻定定的看着她:“有时胸闷,有时空虚,有时惆怅。”
铁血的将军带着柔情的眼睛,流出的浓浓情谊中参杂着姜怀酒难以看懂的情绪,如同一条跗骨之蛆缠绕在身,包含着思念之苦痛,可怜之委屈。
愣神的那一刻,她有些迟疑了。
她并非铁石心肠,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纪,哪里会看不明白那眼神对她缱绻的情谊。
可是她不懂,她不懂李拾臻为什么对她情有独钟。
她知道才名远播的司马家姑娘、身份高贵的皇亲国戚、清贵世家里的得意小姐,就算是王二那坏脾气,身份、样貌、才情放眼整个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强横。
唯独不懂自己一个六品院判之孙女,要啥啥没有,她唯一自持能耐的就是药理了,可是这只是一个职业而已,在这个职业里她亦不是最优秀的,那是为什么呢?
倔驴脑子姜怀酒就死在了这个牛角尖上了。
为什么呢?
她想不清楚,不清楚那就问。
姜怀酒看看四周没有人,她也有些放开了,推开李拾臻压着她的手,拍拍衣摆坐了起来,认认真真的打量着李拾臻的脸,对方反而被她看的有些耳根子发热。
“世子爷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李拾臻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在他胸意难述的日子里,姜怀酒也是彻夜难眠。
一个不懂为什么她不通情,一个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晓理。
可是两人却从来没有开诚布公的聊过,也不知道是谁开不了口。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执意是我呢?”
“为什么不能是你?”
“以你的家世、容貌、身份,应该配更好的女子,司马家的姑娘、皇亲、世家小姐之类。”
“这是能选的吗?”李拾臻皱眉。
“能啊,你看几乎所有的上层都是在上层人群中寻找的配偶啊。”姜怀酒天真的说道。
“可见过她们后我依然中意于你啊。若是没有你,或许我也会和他们一样,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对她相濡以沫,相敬如宾。”
“那我以后不再出现不就行了?”
“已经不行了”
“为什么又不行了呢?”
李拾臻气短,炽热的眼神仿佛定在她身上,他的上身慢慢凑近姜怀酒,口中的气息因为口唇的一开一合而喷在她的脸上。
“因为你在我心头扎了根,发了芽,人是很难自欺欺人的,我也做不到对和自己生同衾死同穴的人不是你,若是有一日我梦中思念叫出你的名字,对她何尝不是一种痛苦,我不想辜负自己,也不想辜负别人。”
顿了顿,“怀酒,也许你年纪尚幼,不懂的儿女情长,可我问你,你讨厌我吗?”
姜怀酒默不作声,李拾臻有些气馁,半响后才看到她微微摇头,立马喜上眉梢,还未得意,便听姜怀酒又补了一句:“也不喜欢。”
眉头又掉了下去。
这样大喜大悲是会出毛病的!
说了这么久李拾臻终于回了点理智。
“你我自江家读书相识,此后多年未曾谋面,自那年腊月再次相遇,我若非对你情意深重,后来也不会派人盯着你,我晓你还不懂我心意,我愿意让你慢慢想,慢慢考虑,你若是不喜欢…”
本想装的大度些,让姜怀酒觉得自己给了她多余的选项,可是没想到连话都开不了口。
他固然不能强硬逼着人家喜欢,可是真的心有不甘,若是姜怀酒真的不喜欢他,他该怎么办。
“我算不上最优异的人,但也不差,你试试多了解我,也许你会喜欢呢?”
这大概是李拾臻一辈子说过最卑微的话。
年少的将军少有,无数人夸赞的家世也变得不足挂齿,把自己解刨开来,这些寻常婚嫁里最看中的事情他一件也没有说。
他自信自己对她的情意是所有人中最浓的,若是哪一日他带上了自己显赫的家世,可能他对自己的心意不自信,需要这些身外之物来填补。
姜怀酒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相当淡定的态度,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探究的打量着李拾臻那认真的面貌,李拾臻生的好看,英气逼人,他有着百般难描的一双眼睛,似乎所有的情绪都是通过眼睛来告知的,此时传达出的感情是满满的期待。
李拾臻实在是离的太近,姜怀酒不动声色的将他推开,她想下榻,一看没有鞋子,又把脚伸了回来。
“你是我抱回来的。”李拾臻答。
姜怀酒这时候才想起一个问题:“这是哪里?”
“我的别院。”
“这是你第二次掳我了!”
“上次不算,上次是请。”
“你把我掳走,我爹娘知道吗?”
“我留下了玉佩。”
“那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不可以。”
“为什么?”
“等你不转移话题,好好回答我以后,我才会考虑送你回去。”
看着姜怀酒嘟嘴气结的表情,李拾臻突然有种自己终于翻身做主的感觉,早知道掳来有用的话,自己何苦熬这一年!
“我饿了。”
叽叽歪歪半天,等来了这么一句话,李拾臻差点气晕,不过想着她还在自己手上,便也放下了心,慢慢和她磨,当下便让下人准备了一桌酒菜。
一个大快朵颐,一个吃的也开心。
姜怀酒的饭吃的很是磨磨蹭蹭,一心想着自己母亲发现玉佩,找到自己,可是直到天色从黑到亮,从亮到黑,院子里亮起了灯,也未曾有人来。
李拾臻也暗地下觉得奇怪,事情都安排妥当,按理来说,也应该来了,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李拾臻皱眉,派了何二去打听打听。
自那番话后,李姜两人就再未提过这个话题。
李拾臻觉得自己话已经说道这个份儿上了,这心意真的只能看她领不领了,心里憋久了,突然一下子释放出来的感觉让李拾臻觉得放松了不少。
开始还以为自己会忐忑于姜怀酒的考虑,可是现在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心情相当愉悦的让人在院子里摆了桌椅,准备了茶水点心和姜怀酒在园子里赏月。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白化乌鸦的谢家小娘子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