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小娇花>第 59 章 五十九朵娇花
  “你说那个人是英国公?”沈渊问。

  谢初年点点头,又想了想:“没错,我还和英国公碰上聊了两句,可以肯定,昭华寺后山那人的声音与英国公的声音一样,而且当日在昭华寺还遇见了长公主,也许当时英国公就在寺中。”

  沈渊抿了抿唇,英国公怎么会和前朝余孽有关系?

  昭华寺后山隐蔽,几乎无人会去那处,若不是谢初年误打误撞进去,那处联络点也不会被他们发现。

  上次前朝余孽进宫行刺,被抓住的几个刺客,也是被英国公带回了刑部审问,结果什么都没审问出来,就被斩首示众。

  仔细想想,这些事或多或少都与英国公有点关系。

  “好,我知道了。”沈渊点点头。

  这件事说完,谢初年问:“沈哥哥,你今日又不休沐,为何在家?”

  “军营中事有陈兵照看,我在家陪你不好吗?”沈渊淡笑着摸了摸谢初年的头。

  “好是好,但是沈哥哥你一向公私分明,怎么会为了陪我耽误公务,我回来时听下人说,爹在花园陪熙儿玩耍,莫不是皇上因为法师的话,对我们家起了疑心,将你和爹停职了吧。”谢初年眼珠一转,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

  “放心,就是这几日而已,正好可以在家陪你。”沈渊倒是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也好。”谢初年也不再多想,拉着沈渊出门,走到房后的一片空地,“沈哥哥你看,我打算在这片空地上,种一些竹柏,这样我们就有了一片小竹林。”

  “都听你的。”沈渊宠溺一笑,他记得丞相府谢初年的院门口就种了竹子。

  余下的时光二人都在一起消磨,晚饭去了正院和爹娘熙儿一起吃,倒是鲜有的温馨时光。

  第二日一早,谢初年和沈渊正在用早膳,司棋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将军,夫人,外面来了一群侍卫,各个带着刀,已经将镇国公府包围了!”

  距离谢元昉来搜查不过两日,怎么又有人来了?

  二人放下碗筷,一前一后走出去,谢初年问:“是我三哥带着人来吗?”

  “不是三公子,听人叫是王指挥使。”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一沉。

  王彦之带人来,恐怕要出事啊。

  “见过镇国公,昨日法师夜观天象,发觉天象有异,掐指一算发现,是镇国公府上有邪物,皇上特命我带法师前来,为镇国公府除邪,还请镇国公将府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王彦之说话听着客气,但是将皇上搬出来,不容反驳。

  “皇上关心臣子,臣自然是要配合的。”沈毅命管家将所有下人都召集到院中。

  谢初年与沈渊到时,院中已经站了许多人,下人们不知道要做什么,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王彦之的视线在院中扫了一圈,对身后的法师说:“法师,人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法师开始做法,谢初年和沈渊走到沈毅夫妇身边,沈长熙懵懵懂懂地看着法师张牙舞爪,有些害怕,躲在了谢初年身后。

  谢初年揽住沈长熙,看了看对方的架势,直觉告诉她,今日一定会出什么事。

  但是沈毅沈渊父子两人表情淡然,仿佛是个看客在看一出闹剧。

  法师表演地十分投入,谢初年实在看不下去,俯身抱着沈长熙。

  “嫂子,那个人在做什么?”

  “在演戏,熙儿觉得不好看就不看。”

  法师戏演的差不多了,双臂收于胸前,“王指挥使,已经找到邪物了。”

  “辛苦法师了,请法师速速将邪物指出,让镇国公一家安心,也让皇上放心。”王彦之说。

  法师的目光向沈长熙看了过来,谢初年察觉到,一把将沈长熙抱得更紧。

  “王指挥使,恐怕镇国公不愿意将那邪物交出来。”

  “怎么会呢,镇国公忠心耿耿,交出邪物是有利于天下苍生的好事,还请法师直言。”

  这两人一唱一和说了半天,法师终于伸手一指谢初年的方向,“就是她!”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谢初年身上,下人们不明所以,噤若寒蝉,镇国公府一下子安静得连风声都十分清晰。

  冬白站出来说:“大胆!我们沈夫人是丞相之女,沈将军的夫人,你居然污蔑我们夫人是邪物。”

  “沈夫人自然不是,但她怀中的孩子是!”

  法师话音刚落,侍卫们拔出了刀,周围的下人们吓得向后缩。

  沈长熙被人这么说,十分害怕,紧紧抓住谢初年的衣襟,不敢看法师。

  早知道有人想要对付沈家,故而今日的事沈家人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王指挥使,要将小女如何处置啊?”沈毅问。

  “自然是要带进宫让皇上定夺。”王彦之回答。

  “好,那我们走吧。”沈毅回头看了一眼家人们。

  沈长熙是他的女儿,他一定要护熙儿周全。

  “镇国公也要入宫?”王彦之不解地问。

  “这是自然,难道皇上不许我入宫吗?”沈毅反问。

  王彦之犹豫了,皇上吩咐他,若是查出了邪物,将其带进宫便可,可没说其他人能不能进宫。

  “也行,那就一起走吧。”王彦之说。

  “我也一起去!”韩氏拉住丈夫的手,回身揽住小女儿。

  “我们也去!”谢初年上前一步,和沈渊肩并肩。

  王彦之看了看这一家人,心中暗笑,既然想一起去也行,省得他以后还得再跑一趟。

  “那就一起走吧。”

  谢初年回身对冬白说:“快去丞相府报信。”

  几人一同进宫见了皇上,皇上见法师说的邪物竟是一个七岁女童,心下怀疑。

  “一个七岁的小姑娘,能做什么?”皇上皱眉。

  “皇上,邪物的存在本身就会危害天下。”法师说。

  “那请法师说说,她身上有何邪处?”虽然皇上如今颇信法师的话,但是要说一个小女孩是邪物,太过匪夷所思了。

  “回皇上,据天象所示,这女孩与镇国公一家命格相斥,会给镇国公府带来灾祸,若不尽早除去,还会威胁到靖国存亡啊!”

  皇上脸色阴沉下来。

  谢初年手心出汗,听这法师所言句句针对沈长熙,但又不明说沈长熙的身世。

  此时沈毅开口说:“启禀皇上,臣有几句话想与皇上单独说。”

  沈长熙的身世是沈家的秘密,若是别人将这个秘密宣之于口,不如他们家主动坦白,沈长熙毕竟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若是皇上真的介意她的身世,那就让人将她送回北地,这一辈子不入京城。

  虽然顾忌法师所言,但是皇上对于镇国公还是信任的,毕竟镇国公为了靖国征战一生,功不可没。

  “先请沈将军与韩氏谢氏去偏殿……”

  皇上话还没说完,有个小太监进来通传,“启禀皇上,英国公求见。”

  “请英国公进来。”皇上说。

  英国公进入殿中,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妇人。

  “臣参见皇上。”

  “民妇卢氏见过皇上。”卢氏跪拜。

  谢初年不认识这妇人,但沈毅夫妇和沈渊听到卢氏二字,都变了脸色,韩氏回头去看,见到卢氏的脸之后,有些慌张。

  她怎么会在这儿?

  谢初年疑惑地看了沈渊一眼,沈渊轻声说:“卢氏是死去副将的发妻。”

  谢初年一惊,也去看那妇人。

  那妇人上了年岁,双鬓几丝白发,脸上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精神尚可,身着衣裳虽不华贵,但十分干净整洁,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

  皇上问:“英国公,你带来的是何人?”

  英国公对那妇人说:“你自己和皇上说吧。”

  那妇人磕了个头,“回皇上话,民妇是七年前,在北伐中身死的张副将的妻子卢氏。”

  皇上仔细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张副将是谁。

  “你为何而来啊?”

  “回皇上,自从张副将战死,民妇伤心欲绝,恨不得随他去了,但是家中还有父母,怕老人家在世上无依无靠,民妇这才忍痛活下来。几个月前,民妇去为张副将上坟,在墓地遇到一人,那人自称是张副将买来的下人,幸得张副将的照拂,她心中感恩,才每年都去扫墓,可民妇记得,自己家中并没有这么一个下人,仔细一问才知,原来……原来张副将曾在外养了一个外室,那下人就是伺候那外室的。”卢氏说着说着声音带上哭腔,“那人还说,那外室曾怀有身孕,诞下一女,但那女儿生下后却不知所踪,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但是民妇也想找到那个女儿,她身上流的是张副将的血,怎么能流落在外啊。”

  随着卢氏哭声渐大,皇上听懂了她的意思,“英国公,这卢氏的女儿现在何处?”

  韩氏身体微微发抖,若是只说熙儿是张副将的孩子也没什么,可是熙儿母亲的身份被人说出来,那皇上绝对容不下熙儿。

  沈毅左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看向了英国公。

  都把卢氏找来了,想必下一步就会把熙儿的身世挑明了。

  英国公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沈家?

  果然,英国公将沈长熙的母亲身份对皇上一五一十说了。

  皇上听后,看向了沈毅,“镇国公,英国公所言,可属实?”

  沈毅跪下,“启禀皇上,张副将包庇罪臣之女固然有罪,但是他为国捐躯,以命相抵,罪过也不该殃及子女,更何况熙儿自幼被我们收养,她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皇上想罚,便责罚臣吧。”

  韩氏也跪下,哭泣说:“皇上,熙儿才七岁,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皇上要说不生气是假的,先帝当年将叛臣斩首,还将首级在城门挂了三天,尸体丢到了乱葬岗,可见对叛乱者恨之入骨,结果最倚重的镇国公居然养了叛臣之后?

  谢初年和沈渊在旁,比起沈毅夫妇倒是冷静。

  从王彦之带着法师到府上做法,再到英国公带着卢氏面圣,一环一环将沈长熙的身世揭开,如今是谁在对付镇国公府一目了然。

  “来人,将镇国公与韩氏移交大理寺,沈长熙禁足镇国公府,听候发落。”皇上也是头疼。

  一听沈长熙只是禁足,沈毅夫妇都松了口气。

  皇上的命令一下,门外又有小太监通传,“启禀皇上,丞相求见。”

  “不见,今日朕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皇上摆了摆手。

  谢初年出门,见到了父亲,“爹,公婆被移交大理寺,还请大哥照拂一二。”

  “这是自然,你和渊儿放心,这件事,你大哥会查清楚的。”谢朗拍了拍女儿的手。

  沈长熙的身世是真,自然不必再查,只是为何卢氏会进京,英国公又为何会查到这个秘密,其中疑惑重重。

  沈渊和谢初年回到府上,冬白松了口气,“夫人可算回来了,吓死奴婢了。”

  可往后一看,不见镇国公夫妇的身影,反而跟了两名侍卫,又立刻闭上嘴。

  那两名侍卫是皇上派来看管沈长熙的,沈长熙哭了一路,哭得小脸通红,嗓子都哑了,让人听着揪心。

  “为什么抓走爹娘?我想要爹娘回来,以后熙儿乖乖的,每日都写大字,将字写得和嫂子一样好看,让爹娘回来好不好?”沈长熙虽然听不懂大人们讲的话,但隐约觉得今日之事因她而起。

  “熙儿乖,爹娘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在家等几天,等爹娘回来看见熙儿这么乖,会很高兴的。”谢初年拉着沈长熙的手哄着,把她送回房间,两名侍卫像门神似的一左一右看守着。

  “嫂子别走,我一个人害怕。”沈长熙抹了把眼泪。

  谢初年看了那两名侍卫一眼,“嫂子不走,嫂子一直陪着熙儿。”

  那两名侍卫是谢元昉手底下的人,对于谢初年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沈渊回到府上,叫了吴风过来,“西域那边继续派人查着,重点查清前朝余孽离开西域之后的去向,还有想办法去户部查一查英国公的户籍,重点查看英国公老家的情况,还有,查清楚卢氏是如何与英国公搭上线的。”

  吴风领命而去,沈渊去正院找谢初年和妹妹。

  沈长熙哭了一通,被谢初年哄睡了。

  “年儿,我进宫一趟。”沈渊说。

  明明刚刚才从宫中回来,为何还要进宫?

  虽然心有疑惑,但是谢初年相信沈渊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并未多加询问,只是叮嘱他早些回家。

  短短一日功夫,前一天晚上一家人还其乐融融一起吃饭,今日又是入狱,又是禁足,谢初年身心俱疲。

  “夫人,先回房休息一会儿吧。”冬白看谢初年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

  “我哪里睡得着,让丫鬟看着点小姐,有什么事就叫我。”谢初年回到自己房间。

  叫了司南过来,谢初年吩咐道:“你回家找三哥,请他查清今日进宫的卢氏住在何处。”

  宫里,王彦之处理完沈毅夫妇的事,去了妹妹宫中。

  “这么晚了,哥哥怎么来了?”荣妃看着摇篮里刚入睡的小皇子。

  “让乳母带下去吧,我有事和你说。”王彦之看着小皇子说。

  荣妃这几日过得快活极了,自己的儿子被立为太子,而自己也成了后宫中除了皇后之外位份最高的女人,她还从来没这么舒心过。

  “哥哥,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小皇子被乳母抱下去后,荣妃问。

  看着妹妹容光焕发的样子,王彦之勾唇一笑,“妹妹现在如日中天,已经可以帮衬家里了。”

  “爹娘抚养我长大,我当然要尽孝了。”荣妃笑着说。

  “听说镇国公府的事了吗?”王彦之问。

  “这么大的事,当然听说了,不过这事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和我们家表面没什么关系,但是这里面也有你哥哥我出的一份力,为的就是帮英国公出出气。”

  “出气?”荣妃不解。

  “是啊,沈渊曾两度拒绝长乐郡主,现在他和谢家小姐新婚燕尔,长乐郡主的亲事却迟迟未定,英国公心里能不气么?”

  “哥哥的意思是,是你帮着英国公报复了沈家?”

  王彦之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这也算是替他自己出了口气,要不是七年前在武举中他落败沈渊,哪里轮得到沈渊领兵出征,而他自己只是皇上跟前的小小侍卫,能看沈渊家破人亡,他自然要出一份力了。

  “如今我们帮了英国公一把,英国公欠了我们一份人情,自然也要帮我们一次。”

  “我们有何事需要帮忙啊?”荣妃不明所以。

  “太子年幼,等他登基还得等多少年,难道你要再熬上个几十年,等后宫里多出几个皇子来和你儿子争皇位吗?”王彦之看着妹妹,恨铁不成钢地说。

  荣妃领会出哥哥话里的意思,骇了一跳,眼睛睁大问:“哥哥,难道你想……”

  “不是我想,是你想。”王彦之瞪了妹妹一眼,“让太子尽早登基,你就是太后,幼帝不能理政,你便可以垂帘听政,到时候你就是天下权力最大的人,天下人都得听你的,妹妹,难道你不想要吗?”王彦之抛出一块大肉,引得荣妃蠢蠢欲动。

  但是她也知道,谋害皇上,是灭九族的重罪,一旦失手,别说太后了,她死后连个墓都没有,整个王家也都完了,她的儿子也当不上太子,今日她拥有的一切都没了。

  可是一旦成功,那就是另一番造化了。

  “哥哥,这件事你容我想一想。”

  “还想什么,英国公会帮我们的,你看这个。”王彦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无色无味,你只要每日给皇上服用那么一点,不出三月,便可成事。”王彦之将药瓶塞进妹妹手里。

  荣妃手里拿着毒药,像是烫手一般放到桌上,站起身说:“哥哥,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的,这毒就连太医也查不出来,只要防着点你宫里的人,就不会被发现。”

  “哥哥,这药哪儿来的?”

  “这你就别问了,只要做好你该做的,等着做太后吧。”王彦之了解自己的妹妹,虽然胆子小,但是在足够诱惑的利益面前,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次日,谢初年一早就得到了三哥的答复。

  那卢氏进京不过三日,一个人在三井巷住,三井巷位置偏僻,倒适合藏人。

  “走,我们去见见那卢氏。”谢初年带着冬白,让谢兴驾车,去了三井巷。

  来到门前,谢兴上前敲门,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卢氏谨慎的声音,“谁啊?”

  谢初年没答话,谢兴继续敲门,卢氏将门开了个小缝,第一眼看见谢兴,不认识,再往后看见一个戴着薄纱的女子。

  “你们找谁?”卢氏只在门缝里问话。

  “伯母,我是沈将军的夫人,我姓谢,昨日在宫里见过的。”谢初年自报家门,也不隐瞒。

  卢氏一听是沈家人,下意识就要关门,谢兴眼疾手快伸手拦住,一把将门推开。

  “你们要干什么!私闯民宅,我要报官了!”卢氏见状,大声嚷起来。

  谢初年示意谢兴把门关上,而后看着卢氏,伸出一根食指,“嘘,伯母,我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那苦命的孩子,熙儿。”

  卢氏狐疑地看着谢初年,倒是不再吵嚷了。

  “伯母一路奔波上京告御状,定然辛苦,我这里准备了小小心意,还请伯母收下。”

  冬白自谢初年身后走出来,拿出了一个荷包。

  卢氏伸手接过掂量掂量,打开一看,眼睛都瞪圆了。

  里头居然是金子!

  “你想说什么说吧。”卢氏紧紧攥着那金子说。

  “不瞒伯母说,我两个月前才嫁到镇国公府,好日子没过上几天,这府上就出了这样的事,按律法,窝藏罪臣是重罪,虽然镇国公戎马一生,但功过相抵,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谢初年说着微微低头,手伸到薄纱中像在拭泪。

  卢氏见谢初年这幅柔弱的样子,心中的警惕放下大半,“没嫁对人是你命不好,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伯母,虽然熙儿有那样的身世,但与我关系倒是不错,我看那孩子是个好的,昨日在宫中听闻伯母说,那孩子身上流着张副将的血,难道伯母是想让熙儿回去,认祖归宗么?”

  卢氏翻了个白眼,她怎么会带那孽种回去?姓张的瞒着他养个外室,还生下孩子,要不是那孽种被镇国公府抱走了,她早就掐死了。

  不过这话她自然不能跟谢初年说。

  “人不是在你们府上养着吗,好吃好喝的,跟大小姐似的,她能愿意和我走?”

  “其实伯母若是想带走,我们也是舍不得,不过熙儿继续在京里是待不下去的,皇上绝对不会让一个罪臣之后活在他眼皮子底下,最好的结果就是把熙儿送的远远的,若是能和伯母回去,倒也不错。”

  卢氏一听急了,现在那孽种成了烫手山芋,你们家大业大的不想养,就想扔给她?门都没有!

  “那孩子娇生惯养的,跟我回去也住不惯,她爹也没了,我一个妇道人家,生活不易,家里还有老人要养,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卢氏两眼一眯,挤出几滴眼泪来。

  “伯母,您先别急,不如您和我说说老家的事,说不定我能想些办法。”

  卢氏眼珠一转,眼前这位可是个有钱的主儿,刚一见面就送一袋金子,这可比之前那位大方多了,不如再捞几笔,回去也能换个大宅子,穿绫罗绸缎,买几个下人伺候了。

  “唉,我是个命苦的人,嫁了个莽汉,自成婚后,他便一直在外打仗,说好的等他成了大将军,就给我最好的,结果呢,偷偷在外养了人!他爹娘身体不好,我在家辛辛苦苦操持,侍奉公婆,他在外面和贱人私会生孩子!结果他战死了,什么都没给我留下,朝廷的抚恤金,早就给他娘看病用完了,我只能靠做些针线挣钱养家。”卢氏眼泪不断,声情并茂,当真是一出苦情大戏。

  “那现在张副将的爹娘可还在?”谢初年问。

  “在呢,重病缠身,用的药还都是名贵的药,我也买不起,每日看着老人受病痛折磨,我心里也难受。”

  “伯母没有考虑另嫁他人?”

  卢氏一愣,顿了一下说:“我认命了,虽然姓张的对我不好,可是毕竟是他的人,这辈子就这样了吧,再说了,我这把年纪了,嫁给谁呢?”

  谢初年将卢氏的反应看在眼里,轻叹口气说:“伯母,我对您的遭遇感同身受,如今镇国公府遭难,以后光景如何还未可知,伯母您打算何时回老家啊?”

  卢氏犹豫了,雇她来京城的人也没说让她什么时候离开啊。

  她想了想说:“再等两天吧,京城里什么好药材都有,我替家里人看看能不能买到药。”

  “也好,伯母,今日叨扰了,晚辈就先回去,您有什么需要的,就去镇国公府上找我,我一定会帮忙的。”谢初年诚心诚意。

  有钱拿,卢氏也高兴,将人送走后,打开荷包看着金子笑得合不拢嘴。

  谢初年回到府上,派司棋和司南轮番守着三井巷,看卢氏平日里都和谁来往。

  沈渊这几日没去军营,陈兵却担心不已,来到镇国公府探望。

  “沈将军,营里的兄弟们听说了,都很担心,要是有什么事兄弟们帮得上的,只管开口。”陈兵说。

  军营里的兵,要么是跟着沈家父子上过战场的,要么是去年新招的新兵,一直由沈渊训练,所以大家的心都是想着镇国公府的,如今镇国公府出了事,都觉得镇国公是被冤枉的。

  “谢谢你,这几日劳烦你多费心了,恐怕我还得有一段时间才能去军营。”沈渊拍了拍陈兵的肩膀。

  “这是哪里话,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边沈渊招待陈兵,谢初年也回到家中,在自家时,谢初年从不带薄纱,因而一进院门就把薄纱撩起来了。

  “你嫂子回来了,去见见。”沈渊听到外面的动静,带着陈兵走出去。

  “沈哥哥。”谢初年刚见完卢氏,心情着实不怎么好,不过一看见沈渊,总会扬起笑脸。

  “这是陈兵,我带出来的兵。”沈渊向谢初年介绍。

  陈兵低着头说:“嫂子好!”

  “你也好,既然来了,晚上留下来吃个饭吧,我命人准备好酒好菜。”谢初年笑着说。

  陈兵听着谢初年的声音,没忍住抬头瞧了一眼,这一瞧倒是愣住了。

  不是说谢家小女儿一脸麻子吗?

  眼前这位长得跟天仙似的,脸上哪有麻子?

  这真的是他嫂子?

  “看什么看,还不进去。”沈渊拍了下陈兵的后脑勺,陈兵回过神。

  谣言就是谣言,谁信谁是傻子!

  家里有客人来,谢初年将人安顿好,去看沈长熙。

  原本活泼好动的沈长熙,变得格外懂事,一天没见到谢初年,不吵也不闹,只在丫鬟的陪伴下,拿着笔练大字,用过早膳便开始写,中午用过午膳又接着写,一刻也没歇着。

  “嫂子你看,我是不是进步多了,等娘回来,看见一定会开心的。”沈长熙邀功一般将纸举到谢初年面前。

  “好,熙儿最棒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用过晚膳去花园玩一会儿好不好?”

  “可是门外那两个叔叔不让我出去。”

  “没关系,有嫂子在呢,他们不敢拦着。”

  那两名侍卫果然不敢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谢初年领着沈长熙去花园,他们只在后面默默跟着。

  就这样过了三日,早上司南来禀告说:“夫人,前夜和昨夜都有一个男人进了卢氏住的地方,奴婢大着胆子贴着门听了听,卢氏称那个男人为‘当家的’。”

  谢初年挑了挑眉,“呵,她不是认命么,不是不改嫁么,都把丈夫带到京城了,还敢骗人。”

  “夫人,还盯着吗?”

  “继续盯着,一定要找到英国公与卢氏搭线的证据。”谢初年的目的不在卢氏,而是英国公。

  谢初年顺着卢氏这条线查,沈渊那边,吴风也在夜里潜入户部,拿到了英国公的户籍。

  英国公老家在遂州,17岁进京赶考,中了进士,又被长公主一眼看中,先帝对长公主宠爱有加,将英国公招为驸马,而英国公从刑部员外郎做起,一步一步成为了刑部尚书,在长公主生下赵留那一年,先帝封其为英国公。

  “英国公的父母都是朴实的农户,辛苦一辈子供英国公读书,只可惜英国公考中进士那年,他的父母生重病去世了。”吴风查到的结果就是这些。

  这些东西看起来和前朝余孽八竿子打不着,可是又如何解释谢初年在昭华寺后山听见英国公与人密谈一事?

  “将军,会不会是夫人听错了?”吴风疑问,“那毕竟已经是去年的事了,夫人记错也正常。”

  沈渊让吴风将户籍资料放回户部,“夫人不会错,派人去遂州查,看看英国公是否还有亲戚,贫苦农户一朝中了进士,这样的好事,任谁家不得宴请宾客,让街坊邻里都知道才好。”

  吴风领命,立刻去办。

  大理寺狱中,沈毅夫妇倒是没吃什么苦,一来有谢元柏的照顾,二来沈毅一生功劳,靖国内没有人不识沈毅这个名字的,谁敢对沈毅不敬?

  更可况皇上一直没下令审问,说不准来日就无罪释放了。

  在镇国公入狱五日后,谢初年和沈渊去狱中探望,韩氏牵挂熙儿,听闻熙儿整日在家写大字等她回去,她十分心疼。wWω.㈤八一㈥0.net

  “幸好皇上没有怪罪熙儿。”韩氏说。

  沈毅说:“这件事,终究是我们隐瞒在先,也不怪皇上生气,当初若是处理的干净一点,将知情的人都打点好,也不会被人拿住把柄,对了,英国公可又有什么动作?”

  “没有,他和往常一样,上朝会客,就像什么也没发生。”沈渊说。

  “唉,估计他是因为长乐郡主一事,记恨我们一家。”沈毅叹口气。

  在知道镇国公的遭遇是英国公一手促成之后,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沈毅收养罪臣之后是事实,英国公也不算是栽赃陷害,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女儿罢了。

  真是一个好借口,没有人会怀疑他的真实目的。

  镇国公一事过去了大半个月,皇上都没再提起这件事,仿佛忘了狱中还关着一位重臣。

  正当有人想提醒皇上的时候,皇上生病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可能是夏天到了,气候炎热起来,心情容易烦躁,总之皇上这几日动不动就大发脾气,吃到不顺口的就上吐下泻,蚊虫叮咬的地方一挠就肿的老高,让人心烦意乱。

  “来人啊,传太医,为什么朕的伤口不愈合?”在一次不小心划伤了手之后,那道小伤口就一直在。

  “皇上息怒,太医马上就到了!”最近皇上喜怒无常,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惹恼了皇上把脑袋丢了。

  太医也看不出来什么,只能开几副安神的方子,再用止血药不让伤口流血。

  可是那道伤口不但不愈合,反而越来越深,直到见骨。

  “你们这些庸医!给朕滚出去!”皇上顺手将茶杯摔在地上,一番牵扯,伤口更加疼痛难忍。

  皇上出事的消息,在世家贵族之间渐渐传开,谢初年听了很是诧异。

  “沈哥哥,我怎么觉得,皇上的情况,和我的有些像呢。”晚饭时,谢初年说。

  两者虽然症状表现不同,但是也有许多相同之处,比如,太医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也没有医治的办法,而且七年前她落水之后,身上的红肿溃烂的伤口也是不愈合,她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见好。

  只是皇上的症状比她的严重的多。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言可的小娇花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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