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人群,南希都蓦地蜷缩了指尖。
她本能往后退了半步。
对于危险,身体会下意识地做出规避的防范动作。
察觉身旁的女孩不对劲,周承转过头看她,就看见她白起来的脸,“你怎么了南希?”
订婚消息散布。
台下的掌声渐渐回落。
两家的长辈先后从高台下去,南希连忙跟上权明崇唐梨,提起裙摆不顾高跟鞋,步伐凌乱地匆忙离开。
她没往南侧去。
而是在熙攘的人群堆里,调转方向去了北侧的走廊。
她不想去面对权景州凌厉的眼神,剩下的事交给权明崇夫妇去做。他尊敬他的四叔四婶,不会给他们俩脸色看。
但她不一样。
做了让他生气的事,他会凶她的。
“南希你去哪……”
周承话还没说完,南希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边。
权明崇夫妇靠近南侧,就感受到了压抑的低气压。妇人紧了紧手,试探般地与权景州说:“景州,没跟你商量就定下了这件事,是我和明崇的不是。”
“但我们俩也是考虑到你在外出差工作辛苦,觉得这些小事没必要和你说,才……”
权景州进门起,目光始终定在南希身上。
他看着她下了台,看着她往北侧溜了。
他现在没有功夫应付权明崇夫妇,男人没看这两人,箭步走了。
“景州!”
“景州你去哪里!”
唐梨没喊住他,正准备追上去,权明崇拉了她一把,“好像是往北侧去了,你别去追他。他在气头上,要跟我们翻脸了。”
“什么?!”妇人抬头看了眼丈夫,又转回头看向权景州离开的方向。
只是把南希嫁出去而已……
在他心里,这个从黑市买来的人,比他们两个亲人还重要?
-
南希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到走廊上。
她伸手扶着墙壁。
微微呼气。
路过的宾客绅士地询问她:“小姐,需要我的帮忙吗?”
南希抬头,刚准备回他一句不用,抬起眸子的那一瞬间,视线里撞入男人熟悉的身影,权景州从走廊那一端过来了。
她慌不择路。
提起裙摆就匆忙往前跑。
走廊来往的人不少,南希撞了几次人。她无暇道歉,只顾着往前走。
眼看就要达到尽头,一个没有路的死胡同。
她停在原地,半边身子靠着墙,转头准备往后看,胳膊就被后方的男人握住了。温热的掌心紧握碾她的肌肤,南希颤了几下。
女孩抬眸,眼睛里映入男人沉冷的脸。
他刚出差回来。
应该是马不停蹄赶到剧院。
衣服并不工整,领带和袖口都有些乱。
不等南希开口说话,权景州便拉着她进了旁边的包厢。这是二楼看戏的私人套房,能看见一楼大厅的戏剧舞台。
门关上。
空气温度骤然低了下来。
南希一面被他拉着走,一面拼尽力气去推他的手。他力气太大,她无法挣脱。
“连挂两个电话后立马关机,忙着订婚是吗?”
“什么时候商量的?不泄露半点信息,找准我出差的时间去订婚?”
重心不稳。
南希高跟崴了一下,跌躺进沙发里。
她立马坐起身,双手抓紧沙发坐垫。理智告诉她不要害怕,指尖却在不自觉地轻颤。
她强行让自己冷静。
权明崇夫妇还在外面,而且订婚已经成了,他难道还能改?
能忤逆他最尊重的四叔四婶吗?
南希仰起头,克制着心里的恐惧,坚定道:“我不想去冰岛,不想在年底结婚。老爷夫人找上我,我答应了。”
“刚刚在会厅,订婚的消息已经宣传开了。我已经跟周承订婚,也马上……”
“这么喜欢他?”
她认识周承才多久,一年都没到。
他让开除了周承,她就急不可耐地要去嫁给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东西,她看上他什么?
对于权景州的质问,南希蓦地揪紧了礼服。
他很生气。
非常。
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来没见他这样生气。
南希不能示弱,她迎着他凌冽的视线,回答道:“是,我是喜欢他!”
他握着她胳膊的手收紧。
隔着皮肉,南希觉得骨头都要碎了。
“南希,再说一遍!”
被他盯得背脊发凉,南希咬牙,再次开口:“我喜欢周承,我想跟他订婚……”
“你做梦!”
权景州低头看着她,每一个目光都紧紧地盯着眼下这张乖张的脸。
他一字一句,清楚告诉她:“南希,四年前你没跟成权宴,现在你就跟不了周承。想让周承步权宴的老路,你试试!”
谈起权宴,南希积压在心底的火气上来了。
她忽然加大力气拼命挣扎,权景州没料到她会剧烈反抗,一时间没注意被她挣脱了。南希没了桎梏,本能伸手猛推了面前的男人一把。
“你没有资格提权宴,更没有权利决定周承的生死!”
“权景州,就算我跟周承订不了婚,我也不会跟你结婚。我去死,都不会跟你结婚!”
男人冷笑。
他轻易拽住她的胳膊,把人压回沙发靠背。
权景州死死地将她钉在原处,动都不让她动。他注视着她的脸,“你拿什么跟周承订婚?没有权家,周家能看得上你?”
“羽翼丰满了,生活过好了,就忘记自己的出身了是吗?我没有资格提权宴,那你配吗?十几年前没从黑市出来,你连权宴的背影都见不着,还妄想嫁给他?”
她从很多地方听到过‘出身’这个词。
权家长老、权明崇夫妇以及参加宴会一些不认识的宾客。
他们都冷嘲热讽过她。
但她不在乎。
这次从权景州口中说出来,她不惊讶,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失望和落寞。他果然跟所有人一样,看不起她。
不对。
他本来就没正眼看过她。
她不过就是他养的小玩意儿,心情好的时候逗弄一下,打发时间罢了。
南希心脏疼。
像是被人扼住死命掐了一把,疼得她嘴唇颤了几下。
她扬了一下唇角,与他笑道:“我是配不上权宴,也配不上周承,你也一样。你跟他们没得比,你连权宴的一分一毫都比不上!”
视线里,男人脸色沉到极点。
她疼了,也不让他好过。
几分钟后,南希就后悔刺激他了。她远远低估了他的底线,他这个人没有底线。
“……”
当被他抱着,强行去到窗户前。
他锢着她的腰,按着她的后颈要她去看一楼大厅里,正在宾客席坐着看话剧的周承。
南希站不住。
双脚近乎悬空。
她无力的双手撑着玻璃,想把头低下,权景州硬生生锢着她不准她动。
他说这是双向的玻璃。
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也能看到里面。
说周承只要抬头往上面看,就能看见窗户这里的她。
南希慌得不行,眼泪簌簌地掉,“……我不看了,我不想看他。权景州放开我,放开我……”
他站在她身后,弯腰伏在她耳旁:“不看周承,看《安娜·卡列尼娜》话剧?你不是很喜欢看这场话剧吗?”
“我不看……”
权景州咬住她的耳朵,低哑警告她,“记着疼,才不敢有下一次。”
南希发不出声了。
窒息感吞没所有感官,她被迫看着一楼舞台上表演的《安娜·卡列尼娜》话剧,嘴里断断续续支离破碎地咒他:“权景州,你会遭报应的……”
男人似乎不在乎。
他抱她抱得更紧,仿佛想把她揉碎了嵌入怀里。
权景州弓着身子脸埋入她颈窝,吻她纤细白皙的脖子,回道:“嗯,我会下地狱的。”
-
一个小时后。
助理夏风敲门进了包厢,看见蜷缩在沙发上,整个人几乎都窝在男士西装外套里的南希。她焉焉的,秀发凌乱,脸上满是泪痕。
夏风怔了。
好几秒钟后才回过神。
见权景州过来,他立马转过头,不敢多看南希半眼,“先生,车停在负二楼车库。”
“嗯。”
把车钥匙给了权景州,夏风才注意到男人脸上的巴掌印。
好在他肤色深,印子不算明显。
微敞的衬衫衣领下,也能看见部分渗了血的伤口。
两人这是打架呢?
夏风不敢吃瓜,他弯了弯腰,即刻离开了包厢,“先生,我会处理好周家权家订婚的事。”
夏风走后,权景州走到沙发前。
他垂眸看了眼南希,随后弯下腰连带着西装外套一起将她抱起。刚搂起来,南希虚弱地瞪了他一眼,骂他:“无耻。”
权景州不作声,随她骂。
男人迈开腿走了三五步,就又听见她无力的骂声:“权景州你无耻!”
他低头看她,“这个词你说过了。”
南希骂人不成,反倒被他气着了。她伸着胳膊挣扎,试图起身,扑腾了几番,拉扯到了肌肉,疼得她吸气皱脸。
进了电梯。
权景州重新将她抱稳,顺着她:“知道了,我无耻。玻璃是单向的,外面看不见你。我不笑你词汇匮乏,别生气了,气坏自己不值得。”
南希没理他。
-
与此同时。
歌剧院。
夏风到会厅时,歌剧第二幕刚好结束。
他请了周氏夫妇和权明崇夫妇去东侧无人的席位。
权明崇率先开口,问:“夏风,景州把希希带哪里去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见到人。”
“先生带太太回家了。”
“怎么回家了……”
唐梨话没说完,就见夏风拿出一封文件,里面是申请表和婚姻证书。
证书的日期是3月27号。
早在一周前,权景州就让人填写了结婚表,拿去登记注册。
在看见这份结婚证那刻,在场的四个人都惊了。权明崇更是直接将结婚证拿了过来,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这就是权景州和南希。
周氏夫妇也瞥见了南希的名字。
周父震惊,“南小姐跟权爷结婚了,那您二位怎么还拿她来周家联姻呐?还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宣布婚讯,怎么收场啊!”
权明崇夫妇哑言,不知该怎么回答。
权景州当真是走火入魔了!
权家家主的婚姻,他没跟任何人报备,私自去结了婚。
夏风这时说:“有挽救的余地,当时四老爷只说周家与权家联姻,并未介绍男女双方。”
“只当太太是上台走了一圈,权家这边会选一个适婚年龄的女子嫁去周家,与周少爷订婚,婚期择日再定。”
“这……”权明崇还想挣扎一下。
毕竟,南希做权家的家主太太,这太离谱了。
这边周父却连忙应了,“好好好!一切都听权爷安排,今晚实在是闹笑话了,竟然跟权太太联姻,实在抱歉。”
夏风是权景州的私人助理。
许多人联系权爷,都是通过他。很多时候,他就代表权景州。
人都称呼南希为太太,还能没点眼力见吗?
-
九点半。
古斯特驶入权家庄园地下车库。
权景州下了车,他绕过车身走到副驾,拉开车门。
南希睡着了。
他弯下腰,手摸到她腰间的安全带解开,随后轻轻地把人从位置上抱了起来。
裹着他的外套抱进了电梯。
电梯从负一楼去了二楼主卧,在主卧客厅停下开门。
权景州抱着她去了浴室,快到家时他就交代了权管家,让他放好水,请权医生过来。此刻浴缸满是适温的热水,他收拾了一下南希的衣服,把人放进水里。
洗完澡。
他给她裹上浴巾,抱着去了卧室。
权医生已经在卧室门口等,只是瞥了一眼南希脚踝上的痕迹,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医生打开药箱,拿了两瓶药。
他走上前,摆在床头柜上,“先生,蓝瓶擦身上,白瓶……三天后就会好的。”
权医生没明说白瓶药膏的使用范围,权景州点头,“嗯,辛苦您跑一趟。”
“这些是我该做的。”
权医生离开了卧室。
人走后,权景州才掀开被子,解开南希的浴袍。按照权医生说的那样,将她身上的痕迹都擦上药膏。
确实有点多。
她皮肤白,痕迹就更加明显。
也更能说明权景州是个没轻重的牲口。
那时确实生气,气头上犯浑,想把她拆了,甚至是吞了。没良心,才会说出他比不上权宴,比不上周承这种话!
想到这,权景州手上的力气不小心重了点儿。
按了一下她胳膊上青紫块。
睡梦中南希疼了,本能伸手推空气,呓语般啜泣:“权景州滚开,权景州不是人……”
她声音小,权景州听不清。
他伏地身子,往她面前贴近,这离近了,立马听清了她说的话。
男人即刻坐直。
早知道不听了。
没有一个字是他爱听的,梦里都在骂他,他算是完全被她记恨住了。
恨也好。
至少她心里有他的位置,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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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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