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察使李大人已经恢复了体力,对嫌犯的处置也已经确定,林玄就把按察使司的日常事务都交给了李大人,自己和韩凌带着军队去青城派抓人了。
云姝看看场中缠斗的二人,又看看大开的牢门和牢内一头雾水的诸位亲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简单明了的陈述当前的情景。
正踌躇间,胡文斐已还刀入鞘,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施施然走了过来,道:“李大人,我们王爷想见郡主,特派在下前来相接,不料正遇上这群丧心病狂之辈劫持了郡主,在下就越俎代庖顺手帮您把他们给解决了。”
他说完见李大人躬身拱手正欲拜谢,不待人家出声,又随意的摆了摆手,笑道:“道谢就不用了,还请借郡主一用。”
李大人无语的看着名为商量,实则嚣张的胡文斐,拱手道:“谢自然还是要向胡坛主道谢的,既然萧王殿下想见芳华郡主,那芳华郡主就请随胡坛主走一趟吧。”
云姝自然是想去的,又见按察使大人发了话,忙道:“罪女听命。”
胡文斐拱了拱手,道:“李大人,这里就交给您了,在下告辞!”
李大人无奈的叹道:“胡坛主请便!”
胡文斐就一挥手,带着一众属下呼啦啦都撤了出去。
李大人命人锁了牢门,并没有事后发飙,反而还对着云锦等人温文尔雅的说道:“让各位受惊了。”态度好的像是五星级酒店的侍者,倒是又把云锦等人弄了个满头雾水,迷茫的看着按察使大人像没事人似的吩咐左右加强监牢的守卫,心中对道遥教的权势又高看了一层。
……
青竹山庄外不远的一处竹林中,一名身穿白衣的四旬男子静静的站在一座孤坟前面,只见他天庭饱满、剑眉星目,一袭白衣飘飘,颇有些鸾姿凤态。
只是一双暗沉的黑眸中却仿佛承载了无尽的沧海桑田一般,沧桑而朦胧。然而待那目光转向眼前光秃秃的坟头时,却又溢满了含情脉脉的温柔。夜风呜咽着吹起他的长发和衣衫,给他整个人都平添了几分萧瑟悲怆的感觉。
他举起手中的小小酒壶,将酒洒在坟前的地面上,用几不可闻却缠绵悱侧的声音说道:“轻尘,我来看你了。你过得可还好?我已经为你报了仇,青竹山庄和萧智一派都再无翻身的可能了,你安心吧。”
“我本应在这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去下面陪你的,可是姝儿还身陷囹圄,她是你留在这世上的唯一的骨血,我不能坐视她被斩首示众,只能请你再等我一段时间了。”
“等我安顿好了姝儿,就来陪你好不好?到时候谁也不能再把我们分开了!”
他说完这段柔情缱倦之语,足足又沉默了半刻钟的时间,才略带嗔怪的说道:“你当年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姝儿竟然是我们的女儿,否则我也不会屡屡把她置于险境了。”
他又停顿了一会儿,才柔声道:“不过也不怪你,最后这一步是我在明知姝儿是我的亲生女儿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主要是因为我之前布了几个局,却总是功亏于馈,好像冥冥之中总有人与我做对一般,所以我才别无选择,只能兵行险招,走到了这逼不得已的一步……”
他越说声音越低,渐至几不可闻,又沉默了良久,才哽咽道:“只是苦了姝儿,我没想到一直对她回护有加的逍遥教主竟然只是想差辱她。说到底还是怪我,我要是没有送她的画像去道遥教就好了,哪怕我没有鼓动她逃婚也好啊,我终是对不住姝儿的了。”话音未落,已泣不成声,堂堂七尺男儿跪伏在坟前恸哭起来。
良久,呜咽的夜风突然带来了一声暗哑的琴声,像是有人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声音虽轻却格外清晰的传入了云鹤的耳中。
他蓦然回首,目光迷离而疯狂,小心翼翼的问道:“轻尘……,是你吗?”
又是几声如泣如诉的瑟瑟琴音,仿佛在轻轻的回应着他一般,有一种欲语还休的余韵。
他目露狂喜,一跃而起,追逐着那飘忽不定的琴声飞快的转了一圈儿,就发现一个白影在竹林的边缘一闪而逝,忙提气追了过去,抑制不住的大喊道:“轻尘……,等等我!”
那白影却恍若未闻,无知无觉一般飞入了青竹山庄,行动间犹如鬼魅,间或有或轻柔、或灵动的旋律蜿蜒飞至,径直流淌进他的心底,激起了他尘封在最底层的记忆,与洛轻尘相识而来的快乐场景一幅幅的在他的眼前闪现。
他双目赤红,如痴如狂的运起全力追了过去。
然而那白影却仍是不疾不徐的飘在十丈开外,不论他如何拼尽全力都再也接近不得。
又穿过了一片竹林,那白影倏然一闪,消失不见了。
他全身蓦的一寒,得而复失的失落像阴沉的寒潭瞬间将他浸没,他颓然停下了脚步,茫然望着竹林尽头那个斑驳的小小院落。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事败之后,他隐姓埋名、千辛万苦的回到曾经的家,却发现心爱的女人成了嫡兄的妾室,对自己的一事无成失望透顶,二人之间爆发了相识以来最严重的争吵,然后自己负气出走,没多久就听到了她的死讯,就是在这个小院里的吧……
他心中涌起一股近乡情怯的悲怆,迈着似有千斤之重的步子,一步一挪的来到了小院门前,试了几次,才将颤抖的双手覆在了门上。
“吱呀”一声,小门儿应声而开,在无月的夜色中,像是张着幽暗大口的怪兽,搅动着他的记忆,但也散发出了浓浓的诱惑气息。
他深吸了一口气,决然的走了进去。竹间小径的尽头隐隐透出昏黄的光,像是巫婆的小屋呼唤着夜行的旅人。他呼吸一滞,踉踉跄跄的奔了过去……
轻轻的推开半掩的房门,金色的流光泄了一地,恍若一条时光之河,指引着他回到了那次争吵的前夕,他感到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的悸动,也听到了心底的一声声叹息:“轻尘,轻尘,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跟你争吵了!”
穿门而入,他看清了室内的陈设:地面上铺着柔软的羊毛毡毯,主位上摆着一张黑漆长几案,长案右手边摆了一张稍小一些的黑漆几案,左侧则是一鼎冒着袅袅清香的香炉,庄重中不乏温馨,不论味道还是陈设都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却又不是睡梦中回去过千百次的场景。
他没有心思去细想其中缘由,狐疑的四下里望望,小心翼翼的唤道:“轻尘……”
就听内室传来一个清爽干净的声音:“老师来了?”话音未落,一名身穿淡蓝色衣衫、头上带着蓝金发冠的少年怀抱着一张古琴缓步走了出来。
少年的脸庞莹白如玉,剑眉如同墨染,一双杏眼清澈如水,眼角微微上翘,有淡淡的微红沿着下眼睑晕了开来,于少年人的清朗跳脱中就平添了几分温润可亲,鼻梁高挺,薄薄的唇向上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温和中就又有了一丝狡黠。
他缓步走到主位的长案前,把怀里的古琴轻轻放下,才站直了身体,端端正正的向着云鹤行了一个揖礼,矜持优雅的说道:“老师请坐,孤先弹奏一遍昨日学的琴曲,请老师指教。”
云鹤望着眼前温润如玉、霁月清风的少年郎,双目早已睁大到了极致,闻听此言,竟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像自己还是太傅时的每一次晚课那般,不由自主的躬身还了一礼,恍恍惚惚的走向一侧的几案,跪坐了下去,道:“殿下请!”话音落下才完全反应过来,愕然望着那少年广袖一展,姿态闲适的端坐了下去,骨节分明的双手缓缓抚上琴弦。
云鹤这才注意到他手下的琴竟然是早应损毁了的“号钟”,额角不禁有冷汗浸出。
一曲《潇湘水云》从少年的指下缓缓流淌而出,从水波荡漾、云雾缭绕间的抑郁、忧思,到水光云影、气象万千之间的奔放、热情,再到无尽的云水掩映的余韵中那无限的感慨与眷念……
琴曲音韵合畅、曲意缠绵,弹琴者技法娴熟、低弹轻拂,只一曲,便将人带入了云水掩映、烟波浩渺的波澜壮阔之中,让人油然生出一种山河壮美之感,期间却又暗含着感慨时势偏又想望隐遁的辗转慨叹……
一曲终了,余韵萦绕,留下无限的遐思,竟不知悲喜……
“每欲望九嶷,为潇湘之云所蔽,以寓惓惓之意也。然水云之为曲,有悠扬自得之趣,水光云影之兴;更有满头风雨,一蓑江表,扁舟五湖之志。”(1)
少年用雅乐一般的声音缓缓吟诵着,优雅的收手于膝头,正襟危坐,注视着云鹤的目光清正平和,轻声叹道:“那时……我总也弹不出琴音里的忧思、眷念之意,只以为是自己技艺不精,老师却说是我阅历不够,我记得当时还暗自嘲笑老师故弄玄虚……”
他语气中满是怀念,怅然道:“没想到弹指一挥间,十载倏忽过,却已是沧海桑田,当年的心境早已求而不得……,不知今日这曲如何,还请老师品评!”
云鹤仍然沉浸在琴曲的余韵中不能自拔,闻言神情真挚的褒扬道:“抑扬恬逸、幽深思远,殿下尽得此曲之妙!”话一出口才惊觉诡异,望着少年的目光中隐隐有了惧意。
少年却不以为意,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笑道:“还要多谢老师尽心指导,这些年我曾数次前往衡山寻访,也终于体会到了曲中的惓惓之意,看来阅历总算是够了。”
云鹤眸中惊惧之色更浓,犹疑着问道:“您真的是太子殿下……萧睿?”
少年但笑不语,只缓缓拨动琴弦,又弹了一曲旋律欢快曲意却略显稚嫩的曲子,一副少年人鲜衣怒马、策马风流的画面倏然闪过,少年略有些羞赧的说道:“当年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也能做出能够流芳百世的旷世琴曲,让老师见笑了。”
云鹤愕然,这首未及命名的曲子是萧睿所创,当年神采飞扬的少年储君曾兴高采烈的上门来弹给自己听,自己却以没有博大的情怀为由,毫不留情的将其批的一无是处,之后就再也没听他弹奏过此曲,不想如今再次听来,恍如隔世不说,还平添了几分向往之情。
谁说少年情怀不能入曲?这样澄净欢快的曲子,才该是太平盛世的主旋律吧!
自己却生生将之毁了。
他黯然起身,心情沉重的向着萧睿行了大礼,最后以额触地,惭然道:“殿下天纵奇才,是臣想岔了,臣罪该万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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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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