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礽固执的递过簪子,道:“我并不在乎,迟早,你会站在我的身边。”
晚晴默默坐着,脸上无喜无怒,威严之色像极了承瑞。
她寒声道:“哪来的公子哥,如此猖狂。”又接过锦盒,道:“这个簪子,是我送给夫君的生辰礼物。将来你若有机会见到他,便能知道,他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随随便便对付的。”说罢,从袖中掏出银子,往地上一丢,算是付了钱。
庄礽眼见晚晴骑马而去,伫立良久,方举手拍了拍掌心。
小巷中几人疾步行至,恭谨的垂立身后。庄礽道:“遣人跟着她,如果看到有男子与她接近,不要留活口。”坤申欲要阻拦,见庄礽眼露杀机,竟不敢开口相劝。
数名黑衣人领命去了,庄礽才问:“木小姐呢?”
坤申答:“木小姐仍在食肆等候殿下。”
酒楼位于镇西,因有山神庙在侧,故而生意旺盛。木岑璐上半山腰拜完神,原与庄礽一起下的山,本打算在食肆吃斋饭,庄礽却说遇见旧识去去就来。
一等便等到了傍晚时分。
冬日天黑得早,不过申时,翻滚沉厚的乌云便重重压了下来。晚晴挥鞭在山道狂奔,两侧阴林密布,在夜风中嗦嗦作响。丛林深处忽有马蹄声,晚晴警觉,连忙勒住缰绳。顷刻之间,耳侧利剑破风,只见树林中黑影浮动,空气中渐渐弥散出一股血腥味。
晚晴本能的握紧袖中刀柄,眼睛紧紧盯着暗藏于树影间的厮杀。
刀光剑影,血溅三尺。
承瑞心急如焚,御马疾驰半日未休,待见到晚晴安然立于马头,先是略略宽了心,转而怒起,拿出大将军的气势,喝道:“被人跟踪也全然无知吗?谁允你一个人出门的?”
晚晴仿佛根本没听见他的训斥,只是笑道:“你怎么来了?是来接我的吗?”她的笑容坦坦荡荡,与身后的杀戮格格不入。承瑞顿时消了火气,翻身下了马,又骑到晚晴身后,夺过缰绳,把她环在怀中,慢慢的夹紧马肚,往前走去。
血雨腥风好似全不见了,两人只是在林间闲散。
他道:“你一整天都做了什么?”晚晴仰脸靠在他的肩膀,神秘一笑,道:“回家再告诉你。”承瑞的语气往下一沉,道:“暂时不能回湖边小院了,我们…回家吧。”稍顿,见晚晴半响都不言语,便似哄似劝道:“三殿下府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比起三殿下府,比起飞凰殿,晚晴宁愿一辈子都呆在湖边小院。
她能猜到承瑞的用意,知道肯定是湖边小院被谁发现了,才会急着如此。遂问:“你打算如何向王上交代?”
承瑞迟疑片刻,方道:“先委屈你悄悄儿住在偏院,等我安排好…”
这时慕容狐骑马追上,道:“殿下。”承瑞止住话,问:“可查出他们是什么来历?”阿狐不避讳晚晴,回道:“他们死也不肯开口,并没问出什么。我从他们身上搜出几枚腰牌,倒曾在醇郡王的侍从身上见过。”
承瑞只道是醇郡王与王后勾结,倒没想过庄礽与晚晴之间有所瓜葛,故而道:“湖边小院是住不得了,王妃今日便搬回王府,你让吴学士预备预备。”
阿狐吃了一惊,道:“王府里人多口杂,我担心…”
承瑞低头看了看晚晴,她也正望着他。
晚晴道:“我不想回去,无论在哪里,只有你和我才好。她们…我不愿见。”她嘴里的她们,说的是二夫人、三夫人,还有——生有长子的庄妫。
她不想回到原来那种生活。
马蹄声声,踏在落叶松针间,暮色一大片一大片的往下丢,很快就没了光亮。吴学士府烛火半熄,从后院开出侧门,兰烬与吴家主母候在屋檐下,见了晚晴,便屈膝请安。
阿狐在旁边嘟囔:“吴学士家里妻妾众多,日日鸡飞狗跳,绝不如我府上清净。”
此话被吴夫人听见,先是冷笑一声,继而道:“清净?要想清净,明儿嫂子带你去白马寺剃了头,一辈子清净极了,可好?”吓得阿狐往承瑞身后一躲,忙道:“嫂子客气了。”
吴学士斥道:“主子面前如此盛气凌人,成何体统?!”
吴夫人抬手就往吴学士脑门上甩了一巴掌,道:“主子面前就敢大呼小叫,主子要是多住几天,你是不是该上墙揭瓦了呀?!”
吴学士丢了脸,又没胆子发脾气,涨得脖子都红了。
晚晴瞧着两人架势,由不得噗嗤一笑,道:“吴夫人好气魄。”承瑞神色温和,并未有不悦之色,道:“叨扰几日,吃穿用度上,请多行方便。”
见承瑞开口,吴夫人方收敛了骄纵,恭谨道:“殿下请放心,夫君都交待我了,娘娘的一切事务,皆由我亲自准备。丫头奴才也都是从我身边挑的亲近之人,谁都不知娘娘身份。”言毕,朝晚晴肃了一肃,道:“娘娘请跟我走。”
晚晴点点头,往前行了数步,被承瑞叫住:“等等。”
他大步追上她,道:“我送你到住处,再回去。”他当着吴夫人的面,牵住晚晴掌心。晚晴有点羞涩,朝吴夫人轻轻一笑,道:“他没有吴学士听话。”
吴夫人准备的院子很小,两间厢房,两间抱厦,围着两棵桂花树便是全部。挂花树的树冠极大,绿荫葱葱,盖住了大半天井。除了兰烬,院子里配了三个丫头,两个小厮,都是极勤快的样子,并不胡乱张望。每日早膳时候,吴夫人会独自过来请安,伺候晚晴用完膳再回去。承瑞一般在夜幕时候来看晚晴,有时送来火器营的公文,有时也陪晚晴用膳。
这日吃过晚膳,承瑞盘坐在炕上看书,晚晴净了脸,挑了牛油糅在颊边。她看着镜子里的承瑞,他笔直端正,面无颜色,眉眼间时紧时舒。
晚晴从身后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脖颈里,安静的,许久都不言语。
承瑞唇边终于掬起浅笑,他丢开书,回身揽住她,指尖柔柔的摩挲她的眉眼鼻尖,低声道:“我知道你很无趣,很委屈。你再等等,等过了今年,我一定…”
她并不需要他的承诺。
她信他。
她的吻印在他的唇上。
许久,青纱窗外缓缓升起了月光,晚晴道:“我不无聊,也不委屈。我日日等你,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并不无聊。我也不委屈,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都明白。承瑞…”
她轻轻唤他,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晚晴道:“我希望你快乐。如果…我说如果,如果统一九国让你很为难,让你不快乐,那就算了。将来,自有其他人完成统一大业。咱们两个,我愿意同你开开心心做普通人。”
承瑞定定的凝视她,月光将绿叶疏影映在她的颊边,摇摇晃晃,叫人看不真切。他露出笑靥,外人绝对、也永远见不到的笑靥,他道:“好。”
屋外起了夜风,桂叶簌簌吹落,隐约可闻门窗拍打、猫叫狗吠之声。屋里却是静静的,温暖的,没有一丝杂乱纷争,闲适肃穆。
晚晴嗔道:“那明日起你就不必去军营了,也不必进宫给王上请安,醇郡王想去皇山祭祖,便让他去了又何妨?什么九国统一,什么东宫太子,通通不要了。”说着说着,她竟起了兴致,趿鞋走到桌边,拂袖摔下一堆文书。
兰烬听见声响,掀起帘子问:“主子可有吩咐?”
晚晴乐道:“这些东西不要了,你明儿拿去给厨房引火用…”兰烬为难,承瑞朝她甩甩手,示意她退下。他往靠枕上一歪,含笑望着晚晴,由着她胡闹。藲夿尛裞網
反正第二天,两人都不会再提。
天未亮,承瑞入宫议政,与庄礽一并立在太鼎殿阶下候命。庄王歇在魏贵妃宫里,因没人敢叫起,满朝文武只好傻乎乎的在寒风里等着。
庄礽狡黠道:“前些日王祖母命我寻找三王妃下落,不知三王叔可有线索?”
承瑞越发笃定,那天跟踪晚晴的人是庄礽派的,心里顿生怒意,道:“要不要我告诉你,你父王、你母妃是如何死的?你若敢动晚晴一根寒毛,我定让你…比你父王还悲惨!”
庄礽浑身颤栗,他心中的痛被连根带血的拔了出来,在光天化日之下暴晒,叫他不能呼吸,无法言语。他攒紧了拳头,苍白的肌肤里青筋直蹦。
承瑞步步紧逼,道:“你以为宫里真的有人对你好吗?人人都在利用你,一旦你被我打败,他们就会把你踩在脚下,嘲弄你,唾弃你,让你永不得翻身。王祖母?呵,你的王祖母早就死了,她算哪门子王祖母?!”
庄礽抬拳一挥,重重打在承瑞嘴边,他气得说不出话,双拳乱舞,大声嘶叫,全无往日在众人面前的儒雅乖巧。
殴打王室长辈,乃重罪。
承瑞的唇角,冷冷的抿出一个笑意。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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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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