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未识胭脂红>071 回去接她
  匆匆迈步进了府,萧池也没回答承译那个问题,只说,“通知管京中狱事的杨大人,让他明日早先将叶修庭放出来。笔『趣阁Δ.biquge.n”

  “可是,爷,杨大人是咱们的人,让他放人没问题,可这少将军的案子是圣上亲自审的,若是没有圣上的旨意恐怕杨大人那边会暴露。”

  萧池脚下未停,快步回了书房,承译说的他不是不知道,可她还在牢里呢。

  看样子,叶修庭不出来,她就不回来。

  “无论如何,先放人。至于别的,我写封折子,你连夜送进宫去。”

  “是,我马上去办。”

  往常九王府轻易不上折子,逢年逢节,给圣上的慰问帖都是由府里人代笔。这回,萧池却在案前坐下,亲自动了笔。

  提了那支文宣紫毫,只见前几日她咬的牙印还在。拇指轻轻抚过那小巧的牙印,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她那齿痕,每次必印在他的名字上。

  大概又要被那姓蔡的老头儿言中了,他是被人咬的死死的还不自知。

  四周寂静,灯如豆,九王爷忽而看着手中笔端,笑了笑。这个叶棠。

  复又眉头蹙,匆匆提笔取墨,不多时,给圣上的折子便写好了。封好折子,萧池接连在院子里转了两圈。风淅淅,露漙漙。不知为何,他似乎总是焦躁不能安。明明再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承译吩咐好切,回来仍见这九王爷没有睡,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爷,都安排好了,时候不早了,您快去歇息吧。”

  又是月盈天心,葳蕤芳华不在,园子里大部分植物已经凋零殆尽。当繁茂褪去,那些被掩盖的东西才能显现出来,终于珠含玉落般。

  承译看见九王爷手里拿着样什么东西。九王府彻夜灯火通明,惟独九王爷手里那东西,吸了月华,反射出来的自然之色竟然明亮得让满府灯火都黯淡几分。

  承译觉得惊奇,仔细瞧,才看清了,九王爷手里拿着的是支金丝棠花钗。棠花不大,雕得也不甚规整,可那粉晶棠花的材质,当真是价值连城天下难寻。

  璞玉本无价,岂因雕工论短长。

  原本承译是来劝萧池回去休息的,可九王爷却手中轻转,匆匆将棠花钗收入袖中。转身,丢下句,“备车!”

  承译愣,这不才刚从牢里回来没多久吗,都这么晚了,这九爷还要备车去哪里。

  饶是疑惑也未敢多问,按九王爷要求又备好了车驾。上了车承译才知道,这目的地依然是牢里。

  萧池原本以为自己能放下的,可将她人放在牢里,他人回来后总是坐立难安。平生第次觉得这夜如此漫长,他竟连两个时辰都等不到了。

  罢了罢了,还是将她带回来吧。她若不愿,哪怕真的打晕了弄回来呢。反正,让他人在府里待着,他似乎刻也待不下去了。

  车上,他吩咐承译,“快些。”

  宽阔街道上,五匹白马风驰电掣,犹如天降,畅通无阻,可他还是嫌慢。

  “是。”

  承译又鞭子狠狠抽在了马背上。

  牢里,灯光晦暗。

  叶棠执拗,叶修庭好说歹说,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厉声喝她,都没能让她跟着九王爷回去。

  她本来就谁都不怕,也谁都不怕得罪。是啊,曾经,她为了他,连人言都不畏。

  叶修庭觉得奇怪的是,她要留下,那九王爷最后竟然也没了办法,居然就这么顺着她了。

  萧池走后,叶棠与叶修庭谁也没怎么说话。她只是陪他静静坐着。

  他娶了亲,她嫁了人。以前不能说的话,现在就更不能说了。

  “叶棠。”

  与她并排坐着,叶修庭唤她,她也不答。

  过了会儿,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欠身,拿起了他的右手掌。

  她从将军府嫁出来的时候,他手掌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被白纱缠着。

  这会儿再看,他那掌上为她挨的那刀终究是留了长长的疤痕,贯穿掌心,呈前窄后宽,摸起来甚是粗糙。她颤颤摸着他的手,低头,似要落泪。

  他最见不得她哭,轻声道,“叶棠。”

  她将头别,匆匆用衣袖抹眼睛,又问他,“叶修庭,你好吗?”

  他却看着她,满眼温柔宠溺,低声说,“叶棠好,我便好。”

  可她究竟算好不好呢。那个九王爷待她不算差,九王府上下待她也都不算差。承译事事周到,和风医术高又为人有趣。

  除了她还是会常常梦到他,梦到春天来了,他抱着她穿过开满蔷薇的小径;梦到他将她举过头顶叫她叶棠;梦到他宠溺揉揉她的,说,不过是调皮了些,又有什么关系。可每每醒来,眼见的不是窗外落叶枯黄便是皑皑白雪,哪里有什么春天,又哪里还有他。

  唔,若是除了这些,她切都还算好吧。

  牢里安静,不多会儿,她额角碰在了他肩上,有些犯瞌睡。连几次,都重重磕在叶修庭身上。叶修庭肩膀硬,硌得她有些难受,她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身子侧,他将被锁着的双手轻轻抬,“来,叶棠,靠在我身上睡。”

  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见他正轻轻抬着手等她钻到他怀里去。

  他的怀抱,她辈子也无法抗拒。

  谁叫她在他肩上怀里长大啊。

  靠在他胸膛上,她立刻便觉得舒服许多,似乎连心都安定下来。他身上有她曾经熟悉的切。

  除了是她爱过的男人,他还是陪她长大,给她安全感的哥哥。

  叶修庭看她睡了,自己却点睡意也没有。许久没见她了,他只顾着低头看窝在他怀里的姑娘。

  他大婚那天,他盼了她天,想见她面。没等到她,却等到了她送的那只小瓶子。他几乎眼便看出来,瓶上花是她画的,可那字却不是她写的。

  笔划,刚硬凌厉,执笔的人,该是个男人。

  不过是她的只瓶子句话,便轻易毁了他的新婚夜。他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即去九王府看看她。

  直到今夜,才终于如愿以偿。她似乎变了些,可似乎又没变。还是倔脾气,小任性。

  趴进他的怀里,她便更困了。自来了她就没怎么好好跟他说话,这会儿牢里没了别人,她终于迷迷糊糊开了口。

  “你为什么要娶别人,甚至,连喜帖还要自己亲手写?”

  为什么要娶李知蔓,不过是因为老将军句,侯府不在,叶家绝不可失约。更因为圣意不可违。至于他自己写了喜帖,不过是盼着她能认出他的笔迹来,能让他见面。

  叶修庭正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又见她轻轻合了眼眸,窝在他怀里开始遍遍叫他的名字,“修庭,叶修庭。”

  这些日子以来,她要么是不敢叫,要么就是叫了也没人应。多少次忍不住要张口,最后又被她生生憋了回去,牢牢将那三个字堵在心里。

  他低头吻了吻她额头,“叶棠。”

  夜深,牢里湿寒,他解开了自己身上衣裳,想给她披上。可是手脚都被锁着,他的衣裳解是解开了,就是脱不下来。他干脆将她往怀里按了按,就这样用身上的衣襟将她裹。

  她睡着的样子与以往他守她的夜里模样,安静恬然。他不知道她平日里是如何与那个九王爷相处的,九王爷又为何能容她如此无礼,她要留下,九王爷当真就让她留下了。身花开蝶随的衣裳,看的他心里不住难受。

  可当她站在他身边,扯着他衣袖不肯走的时候,他的担忧和难过就都消散了。她还是离不开他,如既往。

  略带薄茧的指尖轻轻掠过她脸颊,惹得她柳叶儿样的眉皱了皱。叶棠啊,你爱的,依旧是我吧。

  忽而,叶修庭手顿,看着她的眼神也忽然凌厉起来。

  她脖子上的,那是什么。

  眉心皱,他伸手悄悄扯她的衣襟,眼前所见让他心疼得直吸凉气。明明已经过去几日了,可她身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青青红红的印记还未完全消退。

  是他,是那个九王爷。

  虽然将她嫁给别的男人的那刻他就知道会生什么,可,明明那是他心尖上的人啊,他咬着牙将她往别人床上送。而那人又是如何待她的!

  叶修庭这才现,她其实脸色不太好看,有些苍白,唇也有些干裂。他不知道,为了见他,她整整两日不吃不喝。

  “叶棠”

  几日没有吃东西,也没休息好。她嘤咛声,正趴在他怀里睡得安适。别人的怀抱再暖再好,可都不是他。自始至终,她眷的恋的,也只有他叶修庭人而已。

  他直盯着她瞧,那张小脸,他日思夜想。

  可其实,她刚出生的时候,是不讨他喜欢的。她出生没几日,他就没了娘。

  老将军却指着襁褓里的小肉团子说,“修庭,这是你妹妹。”

  他听了,连看都没看她眼,转身便走了。

  直到有天,个春和景明的午后,他在自己房间听见不知哪里传来阵阵啼哭声。仔细听声音和方位,像是那个小肉团子。

  他辗转反侧,想午睡,却终未成眠。带着烦躁下床,他推开了那个小肉团子的房门。奶娘不知去哪里了,里面竟然只有她个。

  他往摇篮旁站,低头瞧。

  白嫩嫩的小脸上,双眼睛清澈得像空山新雨后的溪水,轻轻眨,泪珠滚落,他竟没忍住伸手给她擦了擦。

  她忽然吸了两下鼻子,看了看他,似乎认出他不是奶娘,“哇”的声又哭了。他转身出去,不多时又回了来,手里拿着朵刚摘的蔷薇花。花正浓时,红艳艳最能惹人眼。

  仔细除干净了花茎上的荆刺,他趴在摇篮跟前,将那朵蔷薇往她面前递。

  她果然不哭了,伸着两只白胖胖的小手去抓。

  他环顾四周,确定了四下无人,突然朝摇篮里的小肉团子说,“叫哥哥。”

  她哪里会叫什么哥哥,她只会咯咯地笑。

  他戳了戳她脸颊,只说,“真笨!”

  再后来,他由个小男孩迅长成个颀长挺拔的少年,而她似乎仍旧是那么小小的只。

  院子里,她看见少年手里的木剑换成了真剑。

  剑入鞘,他只觉有什么在扯他的衣角。低头,她正仰着小脸笑嘻嘻叫他,“哥哥。”

  身粉衣,软软的随意绑在她身后。两只短短的胳膊伸,是要他抱。

  他将剑收好,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她趴在他肩头上,他抱着她,连穿越了许多个春夏秋冬。

  深夜,牢门口的看守正趴在桌子上瞌睡。

  承译停稳车驾,上前叫人开门。

  听见声响,那看守拖拖拉拉出来,脸不耐烦,“是谁大半夜的扰老子睡觉!”

  待看清来人,身白衣飒然,又忙跪在了地上,不住磕头,“小的有眼无珠,求九王爷开恩。”

  任他怎么想也没想通,这刚刚才走的九王爷,怎么不多会儿功夫又回来了。

  承译又道,“少废话,开门!”

  “是,是,小的这就开。”

  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从腰上解了钥匙。夜深灯暗,那看守连试了两把,竟都未将门打开。

  眼见九王爷已经脸不悦,那看守又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边磕头边说,“出来得急,不想拿错了钥匙,九王爷稍等,小的这就回去换。”

  似乎就连萧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没有耐心。

  “不用了。”

  他也顾不得自己装了许多年的所谓病弱之躯,抬腿对着牢门就是脚。

  眼看着几根人粗的实木被九王爷脚踹断,木渣四散,那看守跪在地上不住哆嗦。

  不是说这九王爷天生病弱,弱得连朝堂都上不得,不是还说这九王爷支持不了几年了吗?

  这脚,又是怎么回事?

  刚走几步,萧池又停下来,对承译道,“你在这儿等着。”

  承译不在上前,“是。”

  进了牢房,穿过长长回廊,终于到了。

  刚到关叶修庭的那间牢房外,他便看见,叶棠窝在叶修庭怀里,睡得正香甜。而叶修庭正用衣裳紧紧裹着她,双手揽在她身上。

  些微响动,叶修庭抬眼,果然见门外站着萧池。

  夜深人静,间牢房,内外,也没有别人,两个男人就这样对视,恍若对峙般。

  见了萧池,叶修庭不仅没松开叶棠,反而像没看见九王爷般,垂眸看看怀里人,手上不自觉用了力,更将叶棠往怀里带了带。惹得她嘤咛几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叶修庭唇角挑,轻轻笑了笑,他陪她伴她二十年。她嫁了人又怎样,在她心里,谁也不可能替代他。

  先前那看守得了狱官的话,不敢怠慢,找了钥匙来给萧池开门。

  牢门开开,叶修庭这才轻声唤怀里人,“叶棠?”

  她这觉没睡多久,却格外安稳。沉沉声音从他胸膛传来,她仿佛回到了叶家,无数个清晨,他走前都要转身看看她,轻声说,“叶棠,我得走了。”又好像是她做了噩梦,他轻轻拍着她,低声叫她,“叶棠。”

  她并不知道是谁来了,只赖在他怀里皱着眉不愿醒来。萧池已经迈步进来,叶修庭只好又低低唤了她声,“叶棠。”

  她终于睁开了眼,伸手揉了揉,有些不满,声音里也有了些小脾气,“叶修庭,你叫我干嘛。”

  只因她知道他是叶修庭,不论怎样,他都是与她最亲近的哥哥,不论何时都会无条件包容她,宠着他。向来与他,她什么都不需顾忌。

  脸惺忪看着叶修庭,丝毫没注意到萧池已经悄无声息地到了她身后。而她还趴在他胸膛上,带着刚醒的懵懂,认真抬眼看他。又见叶修庭苦笑下,没有说话。

  下刻,她便不知怎么被身后另双手拎了起来。冷不防落入另个怀抱,她不停挣扎着,“哎,叶是你?”

  是了,叶修庭怎么会轻易让别人抱走她。惟独面对萧池,他没了占着她不放的理由。

  萧池脸冷清,只低眉看着她,冷声道,“呵,是我。”

  叶棠,是我,你这表情,可是失望了?

  他人生活惯了,向来是想千万言而不言。他什么都没说,只抱了叶棠出了牢门,任叶棠反应过来在他怀里不停扑腾。

  “萧池!你放我下来!我不走,我要回去陪我哥哥!”

  承译候在门外,见王妃就这样被九爷抱了出来。在看九爷那脸色,似乎比夜还要黑上三分。

  不敢多言,承译低头掀开车帘,萧池将她塞进了车里。

  莫名其妙被他抱了出来,她都没顾上跟叶修庭说声,当然不肯依。他还没上去,她便又从车里探出头来。

  迎面碰上他,他也不让,硬生生用身体将她堵了回去。

  “你”

  他在靠门口的地方坐下,她便出不去了,只好跟着在他身边坐下。

  转头,萧池对外面承译说,“回府。”

  他明明答应了让她留下的,为什么没多久就又回来,句解释也不给就强行将她抱上了车?

  他脸色不好,她心情不好。时间两人闷着,谁都没说话。

  还是他先开了口,“不是想睡觉?”

  这么闹,她早就醒了,只低头在他身边坐着。

  过了会儿,她才说,“你不是已经同意我今夜留下的吗?”

  这对话,风马牛不相及。

  萧池又说,“困了就到本王怀里睡。”

  “嗯?”

  她没回过神来,人已经被萧池拉着胳膊往怀里带。

  门外承译的耳朵都要竖了起来。这,这九爷刚刚说了什么?

  自他来九王府,就没见过九王爷身边有过什么女人,除却许芳苓偶尔会来,可也是看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九王爷为人向清冷干净,与谁也不拖泥带水。

  若非亲耳听得,打死他都不信,到本王怀里睡,这话是出自谪仙般的九爷之口。

  里面半晌没了动静,承译心想,这九爷,成是得逞了吧。

  他怀里,跟叶修庭点都不样。

  同样宽厚,只不过个温暖和煦,个清清凉凉。本就是两个脾性不同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样呢?

  “九,九王爷”

  他抱她的姿势,不知是不是刻意,简直与刚刚叶修庭的模样。

  可是,他用力太大了,她又有些不自在,直挣着想起来。

  忽而又听得他说,“现在已是寅时了,过会儿天亮,你哥哥就能被放出来了。”

  她听了,终于安分下来,不在挣扎,转而抬起脸问他,“真的吗?”

  双眸子看着他,晶亮晶亮的,下就让他想起方才在牢里,她抬头看叶修庭的时候。

  “嗯。”

  天牢重地,岂容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叶棠也不傻,夜之间就能被放出去,她知是萧池帮了忙。

  “谢谢你。”

  不知为何,听了她这声谢,他心里莫名有丝烦躁。

  “可我哥哥,真的是冤枉的。我爹和哥哥,还有叶家上下对朝廷忠心耿耿,万不会做出这种事,你得相信他。”

  “嗯,我信。”

  自从宫中出来,人辟了宅子,独过了许多年,他其实早就谁也不信。

  他说的信,不是信叶家,信叶修庭,而是信她吧。

  车驾停稳,承译恭敬道,“爷,到了。”五⑧16○.net

  “嗯。”

  她还趴在他怀里呢,听见声音就要起来。

  萧池什么也没说,却也不让她动,应了承译,便又顺势将她抱下了车。

  承译只在旁低着头,悄悄看九爷抱着王妃步步稳稳当当地迈上了石阶。

  风掠过门口的树梢,哗啦啦地吹,承译只看见九王妃轻轻踢着腿,说的似乎是,“哎,你快放我下来。”

  九爷只低声笑了笑,自然也没有松手。

  车驾被下人牵走,承译站在门口,迟迟不入府。饶是他跟在九王爷身边许久了,最近才现,九王爷对人依旧和善,可他没见过的情绪却越来越多。焦躁,不安,担忧。这九王府上下依旧过着从容不迫的生活,可好似又平添了几分生气和寻常人家的烟火气。

  “承译,你不进去,在这儿干吗?”

  和风不知怎么半夜出来了,将他拉近了府,承译突然开口,“哎,和风,你现了没,咱爷娶亲后,似乎这耐心变差了,动不动就着急上火。”

  厢房里,和风拿了柄他扇火的小扇,腿屈起,大喇喇踩在他瘫坐着的椅子沿上,有搭没搭地扇着。

  “切,什么着急上火。说白了,不过是男欢女爱那点事。你以为爷是什么人,真当他是不食烟火的神仙么,说到底不过也是个男人,还是个血气方刚健康得不行的男人。以前也就算了,这成了婚”

  似乎,什么话被和风说,便意境全无。

  话糙理不糙,大抵实话总不如风花雪月那么招人喜欢。承译时竟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只白了他眼,说了句,“肤浅!”

  和风听了却不乐意了,刷的下收了手里扇子,坐起身来。

  “你说我肤浅?是,我是肤浅,可我是个大夫。这天下的男男女女啊,在我眼里都是个样。男人有个什么,女人有个什么,各自都会得什么病,不会得什么病,我可都门儿清。”

  说完,和风站起来,扇子在手里轻轻转,扇柄戳了下承译胸膛,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道,“至于你,我可就更门清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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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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