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着指头算已一连用了二十五天的药,每一天都是漫长的等待和不尽的祈盼,可是冬洁的腿仍没老和尚说的那种体征反应。她的脚趾似乎可以作比早先更大一些的摆动,只是用手触摸仍无确信的知觉。问冬洁,一会儿说好像有一点,一会儿又说没有,似乎是在有无间飘茫。不过即便真有,这和老和尚的药应该也没有必然关系,而是温水和药物浸泡再加按摩锻炼的结果。倪潇儒不禁内心焦急,他心里问道:“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有药物反应,难道个体差异有这样的大?”他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研究比较老和尚的药方,从中医药理论上讲他仍然觉得是可行的。更重要的是它有治愈的先例,这是支撑这张方子的基石。其介如石,巍巍然屹立在前,看到它就如同看到那希望。同时,老和尚的三个“慎”字又一下蹦到了眼前,那三个感叹号就像栅栏一样挡在前面,因为它的外面也许就是悬崖深渊,它是在保护一个生命,在拒绝一个悲剧的重演。他告诫自己一定要沉稳冷静,必须遵循老和尚的叮咛,决不能急于求成,现在也许正是关健时刻,也许已到了临界状态。
药仍在持续的用,量在一厘厘地增加。这天冬洁喝过药,人么则和先前那样泡在温水中。那是十一月上旬的一个晚上,虽说不上冷但却很凉。因为担心冬洁着凉,所以早早地对着她开了取暖器。倪潇儒试了水温觉得有些凉,便去取来热水小心地加了两勺,搅匀后他便起身继续看书复习,因为他要准备参加副主任医师的职称考试。为这事,王院长还特别来关照倪潇儒,让他早早地准备。在王大林看来,如通过便是医院唯一货真价实的副主任医师。文丽则在卫生间洗衣服,完了还得批改作业。这时冬洁带着哭腔叫道:“哎呀,叔叔,好难受…好…”
倪潇儒猛然一惊,几乎是从凳子上跳起来,书“啪”的掉在了地上也顾不上拣。他急得冷汗都快冒出来了,急忙奔过去不叠地问道:“冬洁,怎么个难受?快告诉我!”
冬洁的小脸热得红扑扑地,急急地说道:“好热哟!我的腿…我的腿…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虫子在咬我,哎呀…”
倪潇儒急忙问:“是不是像有蚂蚁在咬的那个样子,是不是像有针在轻轻戳的样子?好像有点疼,又有点痒的样子?”
冬洁点点头说:“是的是的,叔叔,这可怎么办?”一边想一边脱衣服。倪潇儒抚摸着冬洁的小脸说:“冬洁,现在不能脱衣服那会着凉的。”他一只手将冬洁的脚托到温水的上面,然后用手指在脚底处轻轻地绕着“之”字,冬洁的脚立刻往后一缩,“呯”的一声重新掉入了水中,他赶紧换一只脚试也是如此“呯”的一声掉入水中。他的心随之“呯呯”的弹跳起来,从七月下旬开始,乌云一直笼罩在他们的头上,但这乌云究竟有多厚多重,只有倪潇儒知道。从那时起,三个人一直都在不懈的努力、在不停的企盼,现在终于见到了曙光。他安奈不住心中的激动和兴奋,双手一拳一掌不停地击打着,那是希望的鼓点声。
他大着声说:“冬洁,叔叔告诉你,你的腿真正开始好起来,因为你的腿已经有知觉了!”
冬洁涨红着脸,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乌黑滚圆的眼睛看着倪潇儒,说:“叔叔,是真的吗?”
倪潇儒一边试去冬洁鼻尖上的汗珠,一边说:“是的是的,你离那重新走路,重新去上学的日子不远了,现在是有些难受,不过要不了几天就会过去的,你要坚持才行。”
冬洁说:“叔叔,只要能好起来,只要能重新走路,我一定能坚持住的。”她一边说,一边在扭动身子。
倪潇儒知道她是在设法减轻这种难受的感觉。他一边抚摸着冬洁的腿,一边怜爱的看着冬洁说:“冬洁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直到现在,真实的病情只有他清楚,如果治愈了不说它是奇迹,那至少也是各样最好的因素叠加在一起的缘故,是多因一果。之中有老和尚的宝贵治疗方法,有小和尚一家的无私帮助,有金重野主任恰当有效的前期治疗,有自家进修老师的指点,有爷爷留下的那些接骨疗伤的古方古法,有从前辈们那儿获得的经验积累和所藏资料,有王院长的充分理解和大力支持,因为在整个治疗和康复的过程中,自己在医院的工作或多或少是受到一些影响的。那之中当然还包含着文丽的信任,自己怎样的解释她都相信,毫不怀疑。冬洁的腿应该能马上好起来,双管齐下,内外兼治,后面康复的情况应该比以前那小女孩会更好,此时那全身的冷汗已化为热汤。自从冬洁遭此劫难以后,他每天想的就是冬洁的病,除了上班,就是到文丽那里,别的一概不想,就是妈妈电话催也是能推则推,实在没有办法时就上午去下午回,回家不过是露个面而已。自己所有的努力终于换来了成功的希望。他起身奔到文丽面前,激动得心都快要蹦跳出来。文丽仍顾自在抓紧洗衣服,“哗哗”地水声湮没了方才潇儒和冬洁的话,她吃惊的看着他。倪潇儒一把搂着文丽的肩头说:“文丽,这回冬洁的病真正有希望了,有希望了呀!”
文丽“啊”了一声,她的脸略向后仰,正对着潇儒,四目相对,几乎是脸贴着脸,“你说什么,这是真的么?潇儒!”
倪潇儒看着文丽,她的眼睛是那样的美丽,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已多少年没有这样近的看她。他一把搂紧文丽,不住的点头说:“真的真的,是真的,因为冬洁的腿已有了知觉。也许再过一个来月光景冬洁就可以走路了。”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能听到另一颗心脏跳动的声音,能感觉另一颗心脏起伏的韵律。无需任何的语言,所有的话都蕴含在这沉默之中,这是一种得到升华的沉默,是一种无比幸福的沉默。这时仿佛有个声音在猛然提醒他:“如果你爱她,那就不能这样!”他一下醒悟,“是啊,如果让冬洁看见,如果让她的那一位…”他赶紧松开双臂说:“文丽,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文丽却仍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离开,就像生怕会失去他一样。她的脸埋在他的肩上抽噎,那手还在微微的发抖,她慢慢地抬起头,眼里闪着泪花,含着别样的深情说:“潇儒,谢谢你,我和冬洁会永远感激你,会永远记住这一时刻。”
倪潇儒看着文丽,一边替她试去眼泪,一边说:“这都是应该的,也是我愿意的呀,文丽,我愧对你的太多了,我愧欠你爸妈,愧欠你家的就是一辈子都还不清哟!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会那样的…”
文丽用手贴住他的嘴唇,不让他说下去,她说:“潇儒,再不要说这样的话,那早已远去。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样生活,不知道怎样和我妈妈说这事。”
倪潇儒说:“好吧好吧,我不说。自从冬洁得了这病开始,我的心一直被一块大石头压着,现在总算可以稍稍地松口气,因为现在已真正看见希望的曙光了。”
文丽的眼睛温柔又深情地看着他,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说:“潇儒,我知道你为冬洁付出了许多心血,冬洁在好起来,可是你却在瘦下去,瘦去了许多呀,我的心好疼好疼哟!可是我一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照顾你生活,因为我怕…我怕…”她的眼睛里淌出了泪珠。
倪潇儒说:“你对我的好就是让专司语言的女神都无法描述,别说是我了。文丽,不用为我担心,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瘦一点算什么呀,人家想减肥还减不去呢!你也不用再为冬洁的病担心,情况只会一天比一天更好。”
文丽点点头,倪潇儒再次替她试去眼泪,说道:“文丽,我们已经度过最困难的时候,现在应该高兴才是呀!”
文丽说:“我是高兴的呀!”
龙头仍开着,水依然“哗哗”的响着,谁也没想到去拧一下。这时听到冬洁在喊妈妈。文丽也猛然醒悟,赶紧松了手,脸上浮起两片淡淡的红云。倪潇儒说:“哎呀,你看我们…快过去看看冬洁。”
冬洁告诉妈妈:“妈妈,叔叔说我的腿马上就会好起来的,我又可以走着去上学了。现在有蚂蚁在咬我,妈妈,让它去咬好了,反正我坚持的了的。”
文丽说:“是的是的,我知道咱们冬洁是个勇敢的孩子,小小的蚂蚁怎能咬走冬洁心中的勇敢呢!”
两人同时蹲下揉着冬洁的小腿。倪潇儒说:“哎,时间差不多了,我给她作按摩,这样可以减轻她的难受感。”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三个人的心情都特别的好。文丽轻快又麻利地把冬洁抱起擦干,换上衣服后便交给潇儒,因为这后面就是潇儒的事了。她稍作收拾后便放心地去批改作业。倪潇儒开始给冬洁作按摩,两人不停的说话。冬洁说:“叔叔,现在好多了,蚂蚁都给赶走了。”
倪潇儒说:“是得赶走呀,谁让它们来咬咱们冬洁的?不过它们很狡猾的,明天还会来,那也没关系,明天再赶它们走,直到蚂蚁不敢来为止。”
冬洁说:“叔叔,我以后也想考大学当医生,也要像叔叔那样的去帮助别人。”
倪潇儒说:“好啊,从小有志向等长大了才会有成就。”
这时,文丽批改完了作业走过来,问冬洁道:“怎么样,现在好不好?”
冬洁告诉妈妈:“蚂蚁全被赶走了。”
文丽笑着说:“那蚂蚁呀…见了叔叔就怕,非得逃走不可。”
这是几个月来最为开心的日子,不管说什么都会不由自主的带着笑容。过去那场突如其来的劫难顷刻间把人湮入黑暗的深渊,伴随他们的是深深的忧虑和漫长的等待,所有的努力和期望都是为了寻找那束希望的曙光。今天它终于出现了,它姗姗来迟,几乎把人折腾得精疲力竭,它来得似乎又那样的突然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文丽一时记起什么,她侧脸对倪潇儒说:“哎…饿不饿?我做馄饨给你吃!”
文丽这么一提醒,那嘴巴倒真馋得想吃的,不过他说:“这样太麻烦了,反正我那里还有饼干放着。”
文丽稍带一丝娇态,故意瞥着他说:“看你,这点小事还要客气!麻烦什么呀,十分钟保准送到你的馋嘴里。”其实那做馄饨料晚餐时已调好放着,现在只消下个锅就可以了。
冬洁“嘻嘻”地笑了,说:“大人还要嘴馋呢!不过,叔叔,妈妈做的馄饨很好吃的,说不定明天还想吃呢!”
倪潇儒说:“那当然,妈妈做当然好吃喽!”
冬洁说:“叔叔,你又没吃过,怎么知道好吃的?”
倪潇儒“嗯…嗯…”的一时倒语塞起来,因为他不能说以前的事情。不过他接着说道:“哦,是因为你妈妈手巧,所以我想做出来的就一定好吃。”
文丽进了厨房,只一会功夫便端出三碗馄饨来。冬洁说:“妈妈,我不饿,就吃两个行不行?我困,想睡觉。”
文丽说:“不饿就不吃,不然停食反而不好,你问叔叔是不是?”
“是的是的,那样会消化不良,妈妈说得一点不错。”倪潇儒说。
冬洁点点头。文丽说:“哦哟,其实时间也不早了,妈妈抱你过去睡。”一边侧脸对倪潇儒说:“潇儒,你先去吃好了。”
“不忙,要不你歇着,我抱冬洁过去睡。”倪潇儒说。
“还是我来吧,还得给她洗脸洗脚呢!哦,要不你替我打盆热水来。”文丽说。
倪潇儒说:“好的,我去端了来。”不一会便端来了热水。
文丽利索的给冬洁洗脸洗脚。
倪潇儒说:“文丽,记得上次我说起的那“桃花源”么?”
文丽一笑,说:“记得呀,你还说要带冬洁去看呢!”
倪潇儒说:“其实,我说的全是真的,因为找不到更恰贴的词,所以只好借用“桃花源”来作比喻。”接着他便将采药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文丽和冬洁听。接着他感叹道:“我欠着那地方一份厚情呢!那是让人留恋,让人忘不去的地方哟!以后呀…不…是这辈子,哪里都可以不去,就是那“桃花源”是非去不可的,我一定会去,也一定要去的!如果方便我真的想带冬洁去。”
“叔叔,等我的腿好了那就方便了呀,我们走着去,我好想走路啊!”冬洁的话认真中带着天真,充满期望。
“好好,到时一定带你去。我们就走着去,我想大不了走它个十天半月总能走到的。”倪潇儒笑着随口应道。
“哦哟,那得等放暑假的时候才能去。”冬洁却很认真的说。不过那声音中已夹着浓浓地睡意。
冬洁的话把文丽给说笑了,她想起了头一次去洪家山的情景,潇儒说喜欢走路,自己故意激他,把他逼出了叶公好龙的原型。她说:“叔叔呀是在逗你呢!”孩子毕竟是孩子,说困就困,不等妈妈说完便已沉沉睡去。
文丽一边给冬洁拉齐被子,一边想,原来还真有这么个地方,她看着倪潇儒,脸露愧色,说:“潇儒,对不起,你为冬洁费尽了心思,那样的劳累,我却以为是玩笑…”
倪潇儒抢上去说:“当你把工作当成生活的一部分,那就没有劳累,那就没有苦,而是甜,是快乐。换作别的人,我同样也会去努力想办法的。可人毕竟是感情动物,我早把冬洁看作自家的人,文丽,真是这样,因为是冬洁,所以就更加的用心,这一点我不否认。”
文丽说:“冬洁能好起来,那全是你用心血换来的。”
倪潇儒说:“冬洁得病原是一件不幸的事,可是之中又包含着幸运。你想,那“桃花源”里的人原与我素不相识,却愿意这样的帮助我,不好那才怪呢!”
文丽说:“可是,那里的人再好,也得碰上像你这样的人才有用呀!就凭这样一个似有似无的道听途说就赶过去,也只有你做得到,你就不怕白幸苦一趟么?”
倪潇儒说:“世上有许多事情是无法解释清楚的,冥冥之中,似乎有只手在前面牵引着你,当时也没有多想什么,反正去了再说。只有去做才会有结果,白幸苦那也是一种结果呀!”
文丽说:“你这话说得好啊,“有志者事竟成也。光武帝刘秀”其实做其它事情也是一样的。”她想到了自己,只有看到孩子们的时候才快乐,只有站在那讲台上的时候才充满自信,只有批改作业的时候心里才踏实。接着她催说道:“哦哟,快去吃馄饨,恐怕都凉了。”
两人来到客堂坐下。文丽把碗端过去,倪潇儒便接在手里舀来吃。文丽自己只喝几口汤便停在那,她一边看着潇儒吃,一边在想,怎么有这样巧的事呢?让冬洁遇上潇儒!妈妈演白娘子盗仙草救许仙,妈妈演得逼真,以致后来巷子里许多人都唤妈妈为白娘子,那剧照、服装和那灵芝道具,妈妈一直珍藏着,可是妈妈演得再好那毕竟是戏文。如今潇儒去那大山里取回了草药,能治病的才是真正的仙草。是上天有意安排的?为的是免除我们母女的痛苦和不幸,救了冬洁也等于救了我呀!这是活生生的传奇,如果写成故事一定感人。她说:“哎,潇儒,记得你曾在小屋里说过以后也想写一部小说,嗯…还说什么大器晚成呢!我想要是能把冬洁得病和治病的事写成小说那该多好啊!哎,有没开工的打算呀?”
“你还记得呀,说实话,我还真有过这样的冲动,连情节都构思过,只是结构比较松散模糊。有一天甚至冲动得提起笔来,可是擎在手里的笔就是下不去,那冲动也随之冷却下来。开工之日便成收工之时哟!”倪潇儒笑说道。
“其实我也曾想过写作,可是你都觉着开工难,那我就更不敢想了。哎,潇儒,你不是说写小说如同讲故事么?”文丽说。
“可是得讲得好才行呀,感人的事迹,美的事物经你的演绎能够感染别人,不然还是不讲的好喽!”倪潇儒说。
“这样说来你是不打算开工喽!”文丽说。
“这倒不是,我想等冬洁的完全好了,这是顶重要的,另外我还得去参加职称考试,做完这些,我真的好想去那山里头住些日子,然后静下心开工,一鼓作气的完成它。”倪潇儒说。
“是的,创作的事不能分心,也不能断断续续。好吧,那我就等你开工了哟!”文丽说。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馄饨刚吃完筷子还未搁稳,倪潇儒便笑着说:“我么,“酒足饭饱”便想脚底抹油了哟!”他急着回去是因为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呢,只是他不想跟文丽说,以免她担心。
文丽说:“其实,时间也不早了,潇儒,记得早点睡噢,这些日子你太辛苦了,既要劳心又要费力的。”
倪潇儒嘴里一边“哦哦”地应承,一边往外走,文丽替他开了门后便一直站在门边目送着他,直到他转弯时才关门,若此时再不关门,潇儒便要停在哪儿。文丽草草收拾一会便也抓紧了休息,那知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为心里实在太高兴了,眼见着冬洁慢慢的好起来,双腿正在重新恢复知觉,这些都是因为有潇儒呀!在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潇儒更关心冬洁的人来,他是医生,却更像是冬洁的爸爸,尽管这是真的,但他却并不知道,也不能让他知道。他这样做全藉着他的天性和他热爱的事业。对他来说,那也许就是责任,就是感情。他这人呀,心细的地方如针眼,粗心的地方就是把葫芦挂在他眉间也如同没看见一样。你看冬洁的鼻子、冬洁的嘴唇多像他呀,可是他居然一点也没看出来,也许他根本就没往这处想哟!文丽忽然觉得自己也傻了,他怎么可能往这处想呢?
他虽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貌,这是他在刻意掩饰。因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细小情节无不透出他内心的真情来,因为他处处都在极用心地呵护着冬洁,他处处都在极力地关爱我。虽然这种情感讯号是经极力掩饰的,它微小细弱,又极易被其它的假象所迷惑,但都被自己毫无遗漏的捕捉还原,因为只有自己才是世间唯一爱他全部的女人,她对他的爱是一种能够拒绝世间任何异性的爱。我们的缘分也许是在来世,我们今世相遇,也许得等到来世才能作夫妻。我们相遇的时候,那个时间,那个空间也许并不属于我俩,你的心在我一边,可你的人却是属于另外一个人。尽管是这样,然我已够满足了,因为看得出来,你仍然是爱我的。妈妈总为我的事着急,每一次去妈妈都要催促找个合适的人,只要一提起潇儒妈妈都要恨个咬牙切齿。可是妈妈你是无法理解女儿的心思,我已把全部的爱给了你所恨的那个人,没有人勉强我,也没有人逼迫我,全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叫我怎样的去和别的人过?如果听妈妈的,那不过是去过一种苍白无趣,甚至是折磨人的生活而已。
文丽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现状,这不是因为戒备或是不信任,而是担心妨碍他的生活,进而影响他所热爱的事业。若过往甚密一些,被人风言风语的嚼起舌头来对自己不好,到时还会莫名其妙的去背个小三的名声来,以后怎么向冬洁交待呢?妈妈肯定也要为此气疯。与他则更不利,那女人可不是好惹的,到时他肯定要被吵个不得安宁。“包含一切道德和精神在内的工作是人们的需要。富兰克林罗斯福”他是多么的热爱他的事业呀!自己家已经毁过他一回,绝不能再有第二回了,绝不能再让他去经受这种折腾了。每天都在告诫自己,不可把自己对他的爱流露出来,可是今天不知怎的,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你爱他,那就不能去妨碍他的生活和事业,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呢!她还曾特别关照冬洁说:“若叔叔提起你的…你的…噢…嗯…”后面那几个字是“那死鬼的事”,可是她别扭得居然说不出口,她改口说:“若叔叔提起那个人时,你就说在很远的地方上班,要过很长时间或者是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一次。记住了吗?”
冬洁知道妈妈说的那个人是谁,她幼小的心里不愿想到那个人,更不愿意他是自己的爸爸,尽管那个人的影像已越来越模糊,心里的那种害怕也已渐渐远去。她扑闪地眼睛里透出那疑问来,望着妈妈说道:“妈妈,这不是撒谎吗?可妈妈你说不能撒谎的呀!”
冬洁的话把她这个当妈妈的难住了,文丽想了想后说:“前几天,妈妈在报上看到一条消息,说是有一位优秀的运动员,即将启程去参加一场重大的国际比赛,可就在这时,她病重的父亲却突然去世了,为了不影响她参加比赛,大家就约定不告诉她真情。这位运动员果真不负众望得了冠军,这时她才得知这个噩耗。不可以撒谎那永远都没错,但只要是善意的,对人没有任何伤害的话就算不得撒谎。”
冬洁看着妈妈说道:“哦,妈妈,我懂了,我不会说的,再说叔叔也从不问的。”
冬洁在好起来,很快又可以去上学了。她的功课一节都没落下,怎会这样的巧呢?自己偏偏是老师,这或许也是天意哟!她忽然想到明天得给云花打个电话才好。这一晚,她东想西想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去的,早上是闹铃把她唤醒的。她把冬洁安排好,把饭菜摆在桌上,又叮咛每天都要叮咛的话后才去学校。今天头一节不是她的课,便趁早给云花打电话,让她告诉爸妈,不要再为冬洁的病担心,已经好起来了。那头的云花高兴极了,说:“嫂子,这太好了呀,哎呀,你没看见爸妈为这事发愁的样子,整天呆坐在哪儿,话也不说,只知唉声叹气,好好,这一下好了,一下班我就告诉他们。”文丽又告诉说,冬洁常常念到爷爷奶奶的,等寒假的时候就带她来一起来看望他们。她常要想到二老的不幸,想到二老对自己和冬洁的好,虽是得等寒假时才能去,但吃的用的礼物她早早地就制备妥当了。
文丽搁下电话,低头在心里想,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事告诉自己妈妈呢?她想还是等冬洁能下床走路的时候再告诉吧,而且还要尽量轻描淡写一些。但只能告诉这件事情的经过,绝不能告诉医生就是潇儒。了解女儿的莫如自己的妈妈,同样的,了解妈妈的莫如自己的女儿呀。妈妈恨他自不用说,恐怕这辈子都绝不会饶恕他。同样的,如果知道是王家闯下这么个大祸,那就再不会去理王家的人。因为那死鬼的缘故,妈妈对王家已失去了好感。自从没了那死鬼后,王家的人起先还偶尔来一次,见妈妈板着脸,不像以前那样的热情,王家倒也识趣,索性连偶尔也不上门来,两家的关系因此已变得十分疏淡。
她回家后特别关照冬洁,以后告诉外婆的时候不要把事情说得很严重,不要告诉说是那个医生给你治的。其实也是多虑,妈妈是绝不会往这处想的,只要病好了就行,哪还会去想其它什么的。不是夸自家冬洁,这孩子真的是懂事,关照她不能说的事她绝不会说,那小嘴巴紧得就像挂了三重锁似的。不过刚巧是碰上知道尊重别人的潇儒,不然家里的事也许早就露底了。即便再懂事,毕竟还是小孩子,如果遇上个狡猾的人,做事又龌龊,设个圈套,那小孩子难免要钻这个圈的。
倪潇儒仍按照老和尚的方法维持用药,继续着先前的康复措施。这么长时间来,不管是用来浸泡的还是内服的,所有的药都是他亲自熬,没有让文丽熬过一回。冬洁腿上的那种针刺蚁噬的感觉在一天天的减弱,知觉却一日日的增强,轻轻地挠一下拧一下都有感觉。大脑的支配作用在一点点地的恢复,躺在床上已能屈伸和摇摆,虽是慢慢地,却是自由的,是按照指令完成的。对文丽来说,现在似乎天天都令人高兴,令人欣慰,因而做事又重拾轻快的感觉,那脸又开始舒展起来。冬洁也一样,整天露着笑容,她心里一直憧憬着、企盼着能早一些回学校去上课,她已跟妈妈说好仍回自己的班级去。
倪潇儒心里总埋着一个疑团,从没见过她丈夫倒也罢了,可奇怪的是从不见她提起。几个月不见或许是在外地工作,这倒也说得过去。但是为何不提起呢?就连说漏嘴都没有。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我俩过去的那段经历使她觉得提起另一个人会很尴尬?也许就是这种可能。但是那疑团时不时地总要浮起来,他也想过问冬洁,但向小孩子打听这样的事情又实在做不出来。这一日,他实在忍不住便吞吞吐吐地问文丽道:“你的…你的…那一位…”
文丽听他这一问那脸色霎时变得有些不自然,她明白他想问的人,这是她一生的隐痛,她一直都在极力的忘却。好在都已过去,时间是最有效的稀释液,最廉价的挥发剂,它能慢慢地勾兑你的泪水,挥发你的痛苦。她想起爸爸曾经说过的事,在机械零件的制造过程中,总要产生一些误差,这些误差累计起来就会影响机械性能,因而聪明的设计师便会同步考虑释放点。人是会在经意与不经意间做下错事和傻事的,当别人的错事和傻事加在你身上时就成为你的痛苦,这时的释放点惟有时间。时间是最好的容器,也是最好的分离剂,它能收藏你的欢乐与甜蜜,剥离你的痛苦与不幸。甜蜜是永存的,因为人们喜欢回忆它,痛苦会远去,因为人们不愿回想。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近况,如果让他知道分开以后的那些事情,那他一定会痛苦自责,甚至会做出什么蠢事来。他是有家有老婆的人,看他两人目前的光景是蛮和睦恩爱的。他不能再折腾出什么事情来,这样势必会影响他的事业。
这次和潇儒的相遇如同上天的恩赐,她已满足了,她不敢有其它的奢望。她心里了然,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家里的事情,所以他才安心,所以才有了目前的这份宁静。她不愿意这份宁静破碎,如果这份宁静破碎,那不是永久的得到,就是永久的失去,她更害怕的是永久的失去和潇儒见面的机会。她不愿意因此给任何人带来烦恼,因为他们不是自己的至亲就是潇儒的至亲。现在不仅仅是自己和潇儒的事,还有冬洁哪!她因而极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样貌,甚至还努努嘴挤出一丝笑意,说:“噢,记得有次和你提起过,他在外地管工地,平时极难得回来。他调侃自己说,到了工地就不想家里的事情了。再说这冬洁得病事一直就瞒着,没让他知道,怕影响他工作,若工地上发生个什么事故,那麻烦就大了。嗯…我不提起,你一定觉得奇怪是吗?他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啥好说的。再说…再说…在你面前提起不是很别扭很尴尬么?”她把学校食堂一位女工丈夫的事移植到自己的身上。接着她又说:“咦,我们不是约定好的么,不提过去,也不问你我的现在,你忘了么?”
倪潇儒说:“噢,没有没有。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他明白了,果真是这个原因,他再也不会问了。他之所以想问她,其实没并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若说他心里不存一丝奢望那是自欺欺人,有时一个人居然会做白日梦,他梦想着自己依然是和文丽在一起,不过那只是朦胧的一闪,他不得不无奈地嘲笑自己,这是想的什么事哟,还想害她不得安宁么,你还配得上她么?据说,俄国的一位贵夫人和法国作家巴尔扎克之间通了很多年的信,他们鸿雁传书,相互表白,互诉衷肠,可直至终生都没能见上一面,只能成为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哲学的一面镜子。你应该满足了,因为你能经常见到她呀!只要对文丽有益,只要文丽过得开心,那只管默默地去做就是,不可再胡思乱想,那已是不可能的事喽!他的心又归于平静,他坦然问道:“妈妈还好吗,怎不见她来的?”其实他心里一直怕着她妈妈,怕突然遇见。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另有目的。
文丽告诉说:“刚搬来时因放心不下来过一回,因为路远,身体又一直不太好,所以我就不让她来,都是我去看妈妈的。”说到这里,文丽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哦,这个你放心,我妈妈来之前一定会打电话的,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这些日子里,他还抽空去学校查资料,想确定这种植物的学名,原本还以为这事不难办,那知一连去了好几回都没查出个结果,查资料这事是很耗时的,一去就是大半天,现在可没时间去整天泡那图书馆,看来得缓一缓再说。这种冷僻偏门的东西并非想找就能找到,还须慢慢来,说不定自己学校查不到都有可能,到时恐怕得去其它地方查都不一定呢!幸好这事并不着急。他想只要是地上长的就不信找它不到?不过现在得先搁那儿再说,因为毕竟冬洁的事要才比这更重要。
冬洁的双腿经内服和浸泡的双重作用,再加之抚捏按摩,知觉便开始慢慢恢复。那抚捏的技法是倪潇儒从他爷爷接骨疗伤的方法中移植过来,又经他筛选组合,使其更适合冬洁目前的状况,用在冬洁的康复中效果十分的明显。根据冬洁双腿的症状,倪潇儒设计出了一套有针对性的康复锻炼方法。冬洁起先只能稍站一会,之后便能下地慢慢地挪步,不过得有人扶或是旁边有援手之物才行。再之后不但能独自站立,还能独自挪步。为稳妥起见,锻炼的时间还不宜过长,须慢慢增加,不可急于求成,直到一月初的时候,冬洁才基本恢复行走能力。但是此时倪潇儒还不敢轻易让她下楼去。因为上下楼梯时,腿部关节所承受的重量和震动就要大许多,他担心运动过量产生负面作用,甚至功亏一篑。冬洁已经有半年光景没有去户外行走,她心里是多么地想能够出去走一走啊!这几天里,她老问:“叔叔,我什么时候才能到外面去呀?”
在整个治疗的过程中,他抽空去过几回金主任那里,每次都要告诉他治疗的过程和康复状态。金主任相当感兴趣,同时也将自己的思路和所积累的经验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他。这一次,当金主任听说病人已能站立已能挪步时十分地惊奇。当时因见他十分执着,又有很好的专业功底,做事又是那样用心,因而就鼓励他大胆去尝试去探索,如无法治愈,那至少也可减轻病人的不适。如今不但有开创性的思路,而且更有了不可思议的结果。金主任对倪潇儒的敬业和追求极是赞赏,肯定他的所获得的成果。
两人作了长时间的交流,对病的成因诊断和治疗康复都进行了探讨。金主任说:“若真是这病那就绝少有治愈的可能。你刚才说佐治亚州的温泉曾治愈一例下肢瘫痪的病人,今天我还是头一次从你这儿听说这事。不过就算真的治愈了,但它仍属个例,并无“广谱”的意义,因为它无法重复。一项成熟的成熟医疗成果必须是可以重复重建的,我个人是这样看的。但不管怎样说,这个病例的治愈让人惊奇,但也鼓舞人心。我么也得重新审视那诊断结论。”这时他自己也在考虑当时的诊断结论是否与病情吻合。最初是他接诊的,诊断也是他下的,他想:“难道又是个病?或是我误诊?”这种可能都是存在的,其实误诊并不鲜见,问题是若不是,那又会是什么病呢?在医学上又该如何界定?这是值得探讨的课题。他鼓励倪潇儒继续研究下去,寻求它的规律,那才有更大的意义。
倪潇儒还抽空去王院长哪儿,其实王院长早已升任开发区卫生局的局长,不过还兼任院长,但医院的日常事务由副院长负责,只是叫惯了一下改不过来。王院长听说这样的结果,当然是一脸的高兴,他不禁为病人高兴,更为倪潇儒高兴,要是没有他的执着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王院长自然又是一番肯定和鼓励。倪潇儒每次去,两人都要恳谈半日。之后王院长便关切的叮咛:“潇儒,工作固然重要,但也要懂得休息。看你这阵子瘦多了,以后要多注意些才好啊!”
倪潇儒一边点头应承一边说:“我没事,我没事。”
王院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问道:“你爸爸近来可好?”
倪潇儒说:“好的,我每次回去,他总不忘提起你来。”
王院长一边笑,一边“哦哦”的,接着王院长提了个从不提的问题,他说:“记得你第一个女朋友是老师,我好像还见过她,不过现在已想不起来了,那后面那个…哦…就是和你结婚的是做什么的?”
倪潇儒便择简告诉了他。王院长又问:“后来你们又为的什么分了手呢?”
倪潇儒只告诉说是合不来,有些事情也许是另一个人的错误,但再提起来也觉无趣。
王院长说:“你知道,我是从不问别人这种事的,别人不说自有别人的原因,问它作啥?我只是希望你能留一份心思在这上面,不要让家里人担心。有什么打算,能告诉么?”
倪潇儒笑笑说:“我还能作什么打算的?也没去多想这事。”
王院长说:“这就不对了,这事不该这样拖着,得有个家才好。我回家问一下我老婆,看看她医院里有没有合你意的,撮和这事,女人都是行家里手。”
如今倪潇儒心里只有个文丽,对其他女人一概没有感觉。只是他不好说出口来。为他着急这事的人不少,他妈妈,他妹妹,还有同学都是,他只是嘴上应承却不挪一步。现在又多了个王院长,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因而他们的操心不付之东流才怪呢!有如《三国演义》中蒋干说的那样:“曹营的事难办的很那!”他说道:“王院长,这事得由我自己操心才成。”wWω.㈤八一㈥0.net
王院长说:“说得对,不过有合适的也不妨见上一面,主意呢当然由你自己拿。”他今天之所以会冷不丁的问这事,一呢是出于关心,同时也是受人之托。近来倪潇儒的妈妈愈来愈唠叨这事,一日她忽然向丈夫提起说:“潇儒的事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咱说的话不顶用,他也不听,我看只有王院长的话他才听。你是不是给王院长打个电话,托他帮咱留心一下。”
他爸爸说:“这事怎好去烦王院长的?”
他妈妈说:“怎不可以的?他是潇儒的领导,还上门来看过你呢!”
他爸爸经不住妻子日日的唠叨,再一想,妻子的话有些道理,因而就给王院长打了电话,请他和潇儒说说。那王院长与人交往原本最不愿言及这类话题,最多偶尔礼节性的问一下,一言带过了事。可是这回不同,自己是学长,是朋友,再则老倪又是自己敬重的人。这么多年里他还从没给自己打过电话,今天这么做,足见其为儿子着急的程度,看来这事不好推脱的,因而他答应和潇儒说这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金参的沉醉的黄丝绢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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