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沉醉的黄丝绢>第69章 第 69 章
  第六十九章

  进入九月,天气凉爽了许多,这对倪潇儒来说是好事。他在不停的四处奔走,寻求办法,他去自家学校的老师那儿,去为冬洁治疗的主任那儿,又再次去了一回上海他进修时的老师那儿,去和他们探讨,向他们求教。因为他们拥有深厚的专业功底,经验积累丰富,所擅长的领域和冬洁的病又多少相通。这些医学前辈虽拿不出他想要的治疗办法,但却给了他很多极有价值的启示,告诉他一些相似的病例,还从他们那儿拿回了不少的参考资料。

  倪潇儒现在唯一考虑的事就是冬洁的病,再有就是她念书和日常生活。白天上班坐诊也挺忙的,中午匆忙吃一口饭便急着过去看冬洁。午餐是文丽预先准备的,起先还特地多备一份,他不想再让文丽增添麻烦,哪怕一丁点的麻烦他都不愿,因而就坚持婉拒,文丽虽心怀感激又心疼潇儒,但也只好作罢。菜放在保温罐中,饭就方便了,有电饭煲保温。文丽特地买了一张矮桌子,饭菜和日常用品都搁上面,为的是让冬洁取用方便。现在冬洁上下轮椅已十分熟练而且自有一套办法,看得文丽和潇儒连赞佩服。

  中午时文丽必要打电话过来,问些每天都问的话,然后又叮咛几句这才安心。冬洁这孩子懂事自不用说,自理能力亦强。有时倪潇儒因事耽搁稍稍晚些过去,冬洁便自己料理吃饭,桌上没有掉落的饭粒,也没有洒出的汤水,用过的碗筷都放个整齐。倪潇儒看了每每都要不由自主的夸奖几句,可是冬洁却很顺口的说:“爱惜东西是应该的呀,我外婆说:“佛门一粒米,大如须弥山。”浪费是罪过的。”其实他知道这些她都能自理,只是去看一看后心里才安稳得下来。潇儒顺手把饭桌拾掇干净,这样便可腾出地方摆其它东西。文丽本不让他做这事,可是他觉得文丽的压力够沉,人也够辛苦的了,自己绝不可以坐视不管。然后一边烧水一边和冬洁说话,又拿过她写的作业来检查,只是多半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一直到时间差不多时他才回医院去。下午下班后同样匆忙扒一口饭便急着过去。热水中午已烧了一些,但不够还得烧一些,再加入自己熬制的药汁和芳香的花草,又搅匀试定水温,然后才把冬洁抱入热水中。这是冬洁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她总是说:“好舒服!好舒服啊!”

  文丽回到家已是不早,尽管路上一些都不耽搁,也不用倒车,但毕竟路程远,下了车还得去菜市场买菜。一到家只和他们稍说几句话就开始动手料理晚餐,只二个人吃,所以很快就能料理出来。潇儒不肯在这里吃中饭,同样也不肯来吃晚饭,他说医院有食堂方便得很。文丽知道他的用心,她的心里涌动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热流,是感激,是爱,是那种愿意为他的一切着想,愿意为他牺牲一切的感觉,这股热流已远远超越了情感的界限。文丽知道只要稍一冲动就会搅烂所有的关系,甚至是不可收拾,她告诫自己,再不能像做女孩子时那样的冲动,那样的无所顾忌,你可以不顾及自己,但绝不可以不为潇儒想呀!他有热爱的事业和追求,哎,他现在也有个家呀!当然还有冬洁和妈妈,冬洁年幼多难,承受不起任何的伤害,妈妈体弱多病再也折腾不起了。因而不能让这股热流显露出来,也得避免过分的亲昵。可是亲昵总是不经意的隐含在那种相视的眼神中,隐含在那种无意间的身体触碰中。看似那样的自然无异,但却时常强烈地撞击着文丽心灵。她只能竭力地加以压抑,甚至悄悄地躲避,大口地呼吸,使自己平静下来,借机唤回理智。

  冬洁的晚饭是坐在浴缸中吃的,她说这样舒服,文丽就索性把饭菜全端来矮桌上一起吃。三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吃饭,说话的说话。倪潇儒用手来回划动浴缸中的水,冬洁的双腿便随之晃动起来,有时又抚捏冬洁的脚趾。因为晚上的天气有些发凉,所以隔些时间就得往浴缸中倒些热水以维持水温,这样才有温泉的效果。

  饭毕后文丽也没得停息,因为有洗洗刷刷的事要做,之后便要辅导冬洁的课业。幸而还只刚刚是三年级,课本不多,自己刚巧又是老师,她依照学校的课序给冬洁授课和布置作业,她想起潇儒很早以前曾经开玩笑的说过,要是自己作了老师,那我们家就有了最好的西席,还省了束脩。明明是句玩笑,不料竟然一言成真。只是这个家并非是现在在坐的三个人的家,也许永远都不是!永远不是呀!想到这里她心里涌起无限的惆怅。

  这时,倪潇儒说道:“冬洁,时间差不多了哟!”文丽便放下手里的事,过来把冬洁抱起擦干换好衣服,让她躺床上休息,后面的事就交给潇儒了。倪潇儒便开始给冬洁作按摩。对一个只能躺或坐的人来说,按摩也许是一种最好的康复方式。文丽在一边批改作业,完了还要备课,若按常规她完全不用再备课的了。因为教书讲课对她来说毫无难处,问题是一个班四十几个孩子,他们天资不一,程度不同,如何把书本上的知识教给每一个孩子,你得了解每一个孩子特性,制定合适的授课方式才行,还要多准备一些不同的例题,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听懂,都能理解同样的道理。

  每天作完按摩后时间已是八点左右的样子,这时倪潇儒才会起身告辞回宿舍去。本来晚饭后,他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散会儿步,现在为节省时间便改骑自行车了。房东大姐的小店因晚上没啥生意,所以就早早关门去看电视了。他开了楼梯间的门拿上开水进了自己房间。房东大姐每天都把开水放在哪儿,若是倪潇儒没回来或是没拿了用,第二天她则重新换过放在哪儿,天天如此。房东大姐知道他是极好的一个人,也知道他工作忙,这些生活小事又是自己能做的,因而极乐意照顾他一些。只是觉得他这人愈来愈怪,早出晚归的见不着人影,也不见有人与他来往,更不见他家里人来看他。有时难得碰面也只笑笑招呼一声就过去了。不过有事请他帮忙,他倒是很热情的。前些日子,她婆婆胃不舒服,背部抽紧了的舒展不了,又不肯上医院去检查,就这么生生地扛着。她特地侯着他回来与他说这事,倪潇儒二话没说便随她去了她婆婆哪儿。他诊断是胆结石,治疗这类病症也属他的擅长。给她配了药,又给作按摩,二个疗程十天的时间就全好了。房东大姐只是奇怪他每天都要那样迟回来,不过她现在也学乖了,不问也不打听,免得老公笑她,女儿说她。

  现在倪潇儒整个的身心都扑在冬洁的身上,进了房间后他还有许多事要做,他开始熬药,这是每天用来给冬洁浸泡的。一边则细细地研究冬洁的病理,房间里到处都是资料,有自家爷爷的,有吴奶奶的,有自家经年搜集的,有从老师和专家哪儿拿来的。有时研究到这一步似乎可行,但再往下研究就变得不可行了,有时往这边研究觉得有些苗头,可往那边一想又是此路不通。但不管怎样说,面前的方法还是有一些儿效果的,在没有获得更好的办法之前还得继续下去。因为它至少能让冬洁舒服一些。他极留意新的治疗方式和新出现的药物,当然也极留意散落在民间的那些所谓的土方。

  今天早上,他妈妈让妹妹打来电话要他这个星期天回家去,其实他也时常想及爸妈和瑞元的,只是一心想等冬洁的情况稍有些眉目再回去,因为那样自家的心才会安稳一些。他跟妹妹说再过几天回去,他妈妈一把接过电话,说:“你已有多长时间没有回来了,这个暑假里瑞元就没见着你人影,只知道忙只知道做事,就是不知道还有个老妈在惦记你。”他妈妈的一番唠叨直把他弄个哑口无言,只得赶紧应承回去。他跟文丽说:“星期天想回去一趟,家里催得紧没办法。”

  文丽说:“好的好的,早就该回家看看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冬洁,但这也不是个办法,看上去一时半会好不了的,你不可只顾着冬洁而不顾自家的事,那样我心里就更加不安了。”

  倪潇儒说:“我晚饭过后就赶过来,恐怕得稍微迟一些了。”

  文丽说:“潇儒,停一天都不行吗?要不就由我来顶替一天。”

  倪潇儒说:“你的事已够多的了,还是我来做吧!除非万不得已,这事不可轻易停顿,因为冬洁的机体和心理都已形成了这样的需要。”

  文丽说:“你来做当然好,只是这样你太累了呀!”

  倪潇儒笑着说:“哦,不累的,再说我也喜欢做,喜欢的事就不累,你说是不是?”

  文丽没有说话,脸上却是深情地微笑。

  星期天一早倪潇儒便往家里去。妹妹潇佚知道哥哥要回来,因而也一早去把瑞元接了过来。瑞元缠着爸爸,一会儿说是想去爬山,一会儿又说想去公园,倪潇儒只好说等空闲时一定带他去。瑞元还告诉他,妈妈说想请他吃饭,可是怕请不动。倪潇儒便叫瑞元回去时告诉妈妈,等过些日子有了空时再说。

  中午时大家围坐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说话。他爸爸问:“这一阵子怎这样的忙,在做什么事?”

  倪潇儒说:“这些日子病人比较多,有些还很疑难,得花心思啊!甚至还要去找偏方上的药。”

  他爸爸“哦”了一声,说:“只要是忙这些正事,不常回来,那你妈妈也会理解的。”

  他妈妈见了儿子心下里是蛮高兴的,可是脸上却故意装出不悦的神色说:“这么长时间都不想着回来,我看你是早把妈给忘了!”

  倪潇儒笑着说:“哎呀,妈妈说什么话呢,儿子怎敢忘记妈妈的?”

  他妈妈说:“我也不指望你天天回来,只指望你有个家,知道么?”做妈妈的一直惦记着这事,所以见到儿子总不忘提一下。

  倪潇儒说:“妈妈,你不要老为着急,要来的推不去,不来的拽着了也没用。”

  他爸爸说:“你做事的态度是好的,只是也得注意休息才好。还有,你妈妈刚才说的事是得考虑了,成了家也和有个人照顾么!”

  一家子聊了一下午的天,晚饭过后,倪潇儒便急着赶去文丽哪儿。

  转眼已快临近国庆节了,冬洁的情况还是维持在那个状态,虽然她的脚趾能微微僵直地摆动一下,但离那康复却差得远呢,简直是遥不可及。可是根据资料记载,这已算是奇迹中的奇迹了。鲁迅先生说:“即便慢,驰而不息,纵然会失败,但一定能到达他所向的目标。”但他不知道这样做下去能不能达到康复的目标,也不知道目前的方向究竟对不对?古话说:“好车好马不如方向对。”再好的方法也得方向对,只有方向对头,那方法才奏效。不过他想,只要患者有舒服的感觉就有意义,就应当做下去。

  这天来了位熟悉的病人,这位老先生的作派蛮怪的,只要有其他病人在,哪怕他的号子靠前他也要往后挪,就坐在一边等,直等到没人为止。老先生从小体弱多病,笃信中医,也效法少年孙思邈暗自研究起医道来。对“偏方治大病”的古话深信不疑,独好收集古法偏方,喜欢寻访寺庙道观这类去处,当然也更喜欢与郎中一类的人结交,经年下来倒也真修成个半通不通的郎中,成了外行里头的内行,内行面前的外行。在他晨练的圈内若谈起医道和养生来,那他真是头头是道,口若悬河,那些老太大爷听了无不点头称道。有时他来医院并非全是来看病的,只是想抽空和倪潇儒倪医生聊聊中医。他感觉倪医生这人好相处,没有科班的架子,而且对民间老土的方法还很感兴趣,喜欢“勤求古训,博采众方。东汉末医学家张仲景《伤寒杂病论》”有时问得极仔细的。在这一处上是极聊得拢的。此时正好没有其它病人来,因而两人又聊开了。聊着聊着,那老先生无意间说了件很模糊的事。他说,他们晨练的圈内新近来了一对退休夫妇。前几日大家一边搁腿弯腰,一边谈论各自的养生之道,那位丈夫说他老家有位和尚能治瘫痪。本有心问一问,不想他忽然捂着肚子说内急,夫妇俩搀扶着走了。后来连着几天都没来,估计是病了。

  这话一灌入耳内,倪潇儒便立刻来了精神,急忙说:“哎,老先生,这事你得帮我继续打听打听,越快越好,那和尚在什么地方,病人在什么地方?总之是越详细越好。”

  老先生说:“好的好的,没问题,不管它有还是没,是真还是假,先问它个清楚再说。”

  之后又过了两日,那位丈夫的病好了,夫妇俩又一起来晨练,老先生便立刻上前仔细相问。

  那位丈夫说,那还是解放前一年的事。他老家地处三省交界,虽属长江中游平原中的丘陵地带,但却大山横贯,溪涧交错,交通闭塞,信息不灵,若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靠那口头来传播。那地方出产药材,因而勉强自冠一个药材之乡的称号。他自己呢,自从那一年离开后就再没造访过老家,因为老家已无一位亲属。他家原住在县城的边上,当时他三十几光景,靠编竹篓卖木炭谋生。一天,听一位山里下来的人告诉他,往西去的山坳里有个老和尚前几天刚被枪毙。一个和尚为何会遭此劫难的?原来那老和尚懂医术,能用当地出产的一种草药医治瘫痪,因为失手治死了农会主席的儿子而丧命。那位丈夫说只模糊记得这样个大概。

  老先生一边问一边听一边记下县名乡名。次日老先生便来倪潇儒处,将此事详细告知倪医生,说:“这事问是问了,但问与不问差不多的,不问不过是件隐隐约约的事,可问了同样还是件隐隐约约事,我看这事渺茫得很哟!”

  倪潇儒向老先生道了谢,说:“这可大不一样,问过了至少能知道个大概来。”

  老先生笑着说:“你认为这事有价值,也可当得真的?”

  倪潇儒说:“有没价值,是真是假现在自然不好说,但我还是想知道。我想既然有这么个传闻,那也不能完全说它是空穴来风,还是暂且宁信其有吧!”为了能治冬洁的病,他的用心已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任何蛛丝马迹般的线索都绝不放弃,就是这种道听途说,都会宁信其有。

  倪潇儒知道再刨根问底也问不出新东西,他一边低头沉思,一边在纸上反反复复写着“草药、治瘫”和县名乡名这几个字。是晚,他查阅地图,确有这么个地方,只是那乡的地名对不上,恐是谐音也不一定。他想若真有其事,那到了当地总能问出一些情况来的。若真是讹传那也不过就是空跑一趟罢了!去总比不去有希望。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不管它有多远,即便是在昆仑山,是在青藏高原同样也去得,不去怎知道它有还是没有的,从渺茫到希望是要靠求索的。马上就是国庆,何不趁此去一趟呢?他心下里已作了去的决定。从地图上查看相距并不太远,若是坐火车得绕走一个大大的U字,那当然就远,要是改坐汽车横插过去却不十分的远。可是他赶去车站买票时才知道,没有去那地方的直达汽车,路是早在修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车。他只好赶去火车站买火车票。晚上,他对文丽说:“国庆节时想出门去一趟。恐怕得几日的时间。”但他并没有说去作什么,因为现在还只是一个模糊的传闻,离那道听途说也远不了多少,结果如何难以料知,他不想让文丽到时又为此生出失望来。

  文丽则想,国庆节了,他本应该回家去的,他是有家有室的,或是老婆孩子缠着他去旅游也不一定呢!因而就什么也没问,她说:“好的好的,你去吧!这里就由我来顶替,在你旁边看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给我个实习的机会吧!”

  次日下班,倪潇儒匆忙吃了饭就拿上熬好的药去文丽家,先把冬洁泡在温水中,等文丽回来他就把多准备的药交给她,过后又再次向她说了按摩时的几处重点。说:“我明后天照旧过来的,要大后天下午才走,那几天呀…就全靠你了。”

  文丽说:“全靠的是你,我做的本来就是自己的事么。”

  是日早上,倪潇儒便去了文丽哪儿,提前给冬洁泡药做按摩,一边向文丽讲解按摩的部位和要领。文丽这段时间看下来再加之潇儒这么一讲解,自然已熟记在心。做完这些以后,倪潇儒把两个袋子拿到文丽跟前交待说:“这两包药,一包是外用泡的,这一包是内服的,里面都是一小包的分好的,一包一次,不要搞混就行。”接着又叮咛了一些事情,又亲一亲冬洁,这才准备告辞。

  这时冬洁急忙说:“妈妈还有事呢!妈妈你忘记了?”这是母女两说好的,不提前告诉叔叔,为的是给叔叔一个小小的惊喜。藲夿尛裞網

  文丽拍拍额头赶紧说道:“哦哟…我…潇儒,你等一下…”话还没有说完却已急忙往阳台去。

  文丽拎着一大袋东西出来,嘴里说:“喏…你拿着,都是些吃的东西。”

  倪潇儒说:“哎呀,我这不是给你添忙么?再说我又不是女人,也不是孩子!”

  文丽笑说道:“看你,又来贬我们女人了。难道只有女人才吃东西啊!你不是说要能吃才好么?”

  倪潇儒一边摆摆双手一边笑着说:“好好,我拿了吃就是了。”

  这时冬洁说:“叔叔,你看看袋子里有没有你最喜欢吃的。”

  倪潇儒眨眨眼睛看着冬洁,一边拎过袋子朝内检视,嘴里“哦哟”一声,忙不迭的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塑料罐子,又忙不迭的打开盖子抓了一小撮塞进嘴,一边说:“嗯…好吃…好吃。”

  看得冬洁不由得要笑,然后说:“妈妈说叔叔最喜欢吃那豆子,是特别为你做的,我和妈妈说好的,故意先不告诉你,怕你嘴馋。”

  倪潇儒说:“那是…好吃,嗯…不是嘴馋。”

  冬洁“吃吃”地偷笑着。

  文丽说:“我知道你喜欢那豆子,哪知道事情一多便忘了后面得空一定再做来给你吃,不过也得天气好才做得。”

  倪潇儒是很喜欢吃那豆子,其实那豆子店里也有卖的,但不知怎的就是没有文丽和她妈妈做的好吃,那味道实在相去甚远。他买来吃过后就不想再吃了。他想到了文丽送来上海的那一罐,有时一边看书一边往嘴里扔一颗咀嚼,那感觉真好耶!他看一眼文丽后说:“哎,是很久没吃喽!现在事多,我想等咱们冬洁再稍微好一点时,你就奖我一罐来着。”

  前几次,倪潇儒都是“咱冬洁”的,而把冬洁说成“咱们冬洁”,这使文丽倍感亲切,她感动得双眼模糊,她背过身揉了揉眼睛,没让眼泪流出来。过后她才笑着说:“到时呀不但要做豆子给你吃,还要炖甲鱼给你吃呢!这段时间你太辛苦了,看已瘦了许多,我心里真是…”

  倪潇儒赶紧摆摆手还朝文丽点着头,一边提醒说:“哎…文丽…”

  这话只有他们两人懂,文丽说:“好好,我不说了。”

  倪潇儒接着又若无其事的说:“其实瘦一点有什么关系的,人反倒更精神呢!”在这段时间里,他不光是睡眠不足,同时还要来回的奔波焉有不累的!因为整个心思都在冬洁身上,所以有时也只是感觉有点累而已。

  因为今天要赶车的缘故,所以说好就在这里吃午饭的,但说定是面条加荷包蛋的。不过做的时候,文丽先给他做来吃,还悄悄地炒了肉丝埋在碗底,然后香喷喷端出。倪潇儒坐下便“丝丝”的吃起面条来。

  冬洁撅着小嘴却是一副要笑出来的样子,她说:“叔叔你慢点吃么,不然会烫着嘴巴的。”

  倪潇儒虽“哦哦”的应着,但仍“丝丝”的吃着。吃完面条又洗过脸,他便要告辞出门。文丽自然又是一阵叮咛,倪潇儒一边“哦哦”的应着,一边已抬脚下楼去,因为时间已是很紧张了。他急匆匆地赶回宿舍,拿上包就脚不点地的直往车站去。

  为节省时间,所以他特地买了下午的车票。火车沿着山脚一路“咣当咣当”的响,一路□□右斜的摇,直摇到次日早上时,在绕出一个大大的U字后,才总算把他给摇到了。不过,这还不是他要去的地方,因为那地方是不通火车的,得从邻县转车过去。他提着包急忙赶去汽车站,坐上那辆看上去旧得快要报废的中巴。车在山中穿行了半日,直到过了中午的时候才总算看到一处间或着几座小山峰的平原,那就是这个县县城。站在那县城之中,落入眼内的不是山就是坡,一条看上去很宽,但水却不深的山溪贴绕着县城往下游而去。县城中的房子多半是新近建起来的,酒楼旅店随处可见,街景还颇显热闹繁华,全不是他想象中那种破败落后的样子。

  下了车后,倪潇儒便四处打听,那乡是有的,只不过是那音略有不同而已,至于那和尚不和尚的却没人知道。倪潇儒坐着一边吃面一边在想,看来这里是再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干脆趁着天早直接去那乡里问一问。他坐上一辆由拖拉机改装而成的所谓客车,这车算是通往这个乡的唯一公共交通,前后挂着脏兮兮的帘子。问那开车的,说是不曾听说过,让他去那乡里问。车上有几个同行的,他想问,可是那车“突突”地声音比火车还响,只得作罢。那拖拉机一路吐着浓烟“突突”地吼着,沿着那又狭又弯的山道蹒跚向前。倪潇儒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崇山峻岭,当然也是头一次领略山区的风貌!这里的景色真是美啊!青松蔽目,碧涧长流。可是那个颠簸哟!眼光想在某处停留一秒钟都困难。那车多亏装了顶蓬,不然真会把人震到车外去。坐在里面的人得紧紧抓住车上的钢管才行。

  倪潇儒不时地撩起那脏兮兮的帘子往外张望,这里是一幅群峰峥嵘,众山竟翠,峰连山依的景象。从山腰处俯瞰,那路就像一根细细地蛛丝若隐若现,时断时续的飘落在群山之中。这时那震耳欲聋的“突突”声嘎然而止,这是告诉人那个乡到了。他晕乎乎地下了车,耳朵还一直在“嗡嗡”作响。他往前走到山脚跟前的小溪边以手掬水洗了把脸,头脑清醒了许多,因而头一件事就是继续打听那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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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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