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也是这样想的?!你也被他骗了!不,应该是被我的故事蒙蔽了。可是不能怪我,我的每一回推断都是真实的,只是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先入为主,被带入岐路罢了。
在我之前讲述的故事里,他的姑姑的确是被中宗赐死,他失去了族人,自己也差点儿被大火活活烧死。他在半月楼上说,他要报仇。他利用花音,利用太平,利用我,也许还利用了许多我不知名的人,从一个声名狼藉的盗匪笑笑生,摇身一变,成为负责皇帝安危的金吾卫将军。
我们都以为,他要报仇,接近皇族,一旦李显出现,他便会出手。
可不曾想,那男人的复仇计划,并非杀人偿命,而是推翻武曌,拥护中宗复辟!
暮晓川真正仇恨的,竟是武曌。
连花音,那女官好像清楚晓川所有的事情,可每次说起来,似乎又点到为止。所以,我也只能加上自己的推测,让整件事情连贯起来。
连司言因了与王颢的关系,加之对晓川的爱慕,利用她在宫里的人络将晓川引荐入羽林军。至于那男人不久后官至五品左郎将,花音说她从未插手过问。不过是真是假我也不关心了。
然后就有了万象神宫的经历。对,他去到洛阳,就是想趁机接近武曌。天下人都知道,万象神宫是武曌神权的象征,暮晓川保护神宫有功,必然引起太平的注意,加之那小子天生一副要人命的模样,在一众武官中脱颖而出实在容易得紧,除夕夜更是成为公主府宴上的座上宾,各种仰慕欣赏可窥见一斑。
这当儿,晓川已算是一只脚迈进了蓬莱殿。而另一只,则须我帮他抬一抬-向太平举荐他为祭祀大典随行护军的副统领。他利用我的身体,从太平那儿换取利益,这是我对那男人唯一介怀的事情。
……都过去了,也许重来一回,我还是会帮他……好吧,不说这些了。
现在想来,晓川的每一步应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而且,有充足的准备。
我一直怀疑,武曌遇刺也是他一手策划,目的,就是得到武曌的信任。我并非凭空臆想,那男人做过盗贼,认识些许江湖流匪并不稀奇,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相信晓川出得起这个价钱。可惜,刺杀武曌的两名刺客全都死了,行刺之谜终成大理寺破不了的悬案。
且先不论真假吧,反正最终,暮晓川的确用自己的身体替武曌挡了致命一击。
暗箭刺中了晓川的咽喉,从喉结的下面,贯穿了整个脖子。他平日穿衣从不露出脖子,是以我许久都没有发现疤痕。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无救时,呵!那小子他娘的竟然活了!
就在我躲在淮汀阁心灰意冷的时候,晓川已经渐渐能够开口讲话了。四个月后,他披上明光铠,守在了蓬莱殿。
他开始等,等待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出手。
可是,因为武曌残酷打压拥立中宗的凤阁舍人崔玄暐等一众老臣,事情发生了奇变,复辟势力危在旦夕。
于是,暮晓川以职权之便,刺杀武曌。
呵……可连花音说,他是为我舍身犯险……虽然我希望如此,可我知道,我不配。
又过几天,宫里传来消息,朝中重臣张柬之、崔玄暐等人被大理寺彻查,虽然没有结果,却是实实在在地张显了女皇极权,给那班忠于李唐的老臣一计吓马威。
正当我替晓川感到侥幸时,不想,却是等来了一个极坏的消息。
蓬莱殿的后花园发现了一具白骨。白骨套着太监的衣服,衣服的袖口绣着太监的名字。
被晓川杀死的其中一个太监的尸骸,他娘的竟然在这当口儿从水底浮上来了!
武曌命人验了尸骸,发现尸骸颈骨寸断,显是被一个会功夫的人强扭所致。大理寺接了这案子,立即将此案与前次女皇被刺一案联系起来,将嫌犯锁定在唯一可以出入蓬莱殿的金吾卫。
一夜之间,左右金吾卫人人都成了嫌犯,将军、大将军被扣留在大理寺,挨个提审。
我夜不能寐,心急如焚,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我决定回宫。
尽管我这身子骨还经不起折腾,不过总好过在宫外干着急强,指不定回去还能帮忙。
于是我叫人替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天一亮便走。
那天鸡刚叫过一遍我便醒了。我推开窗户,太阳刚冒了个头,还早得很,这会儿宫门还没开呢!
于是我只好等待。我倚在窗棂边,看着河水渐渐被金灿灿的阳光铺满。
近前,淮汀阁的影子斜斜地拉在河面上,我看不见自己,却是在屋顶上看到了半个人身的影子。
我猛地抬头,只见东北角的飞檐上,正端端地坐着个人!
那人足蹬官靴,身着紫色官服,面容恬然,一头黑发松松地系在头顶,散在两颊的几缕青丝迎着暖风轻轻飘荡……干净得像一幅画。
……这画儿一直映在我脑子里,每每想起,仿佛,他就在身畔……
现在这感觉尤为强烈,好像,他正在某个地方看着我呢……
飞檐上的男人垂目看我,庸懒的,淡漠着,看不出喜忧。
而我,自然是惊喜非常。如果我懂些武艺,一定会立马跳到他身前,好好的抱一抱他。
可我只是一个软弱的书生,并且,晓川好像并不希望我这么做。
我看见他朝前躬了躬身,似乎是要走的样子,便飞奔着上了二楼。正巧楼道口立着两名士兵,他们见我神色慌张,便来询问。我心想晓川既然不正大光明的来,必然是想避人耳目,于是我一边骗他们说身体不适,上来透透气,一边打发他们下楼去帮我收拾回宫的东西。
没了闲人,我快步走向临河一端,未及走近,晓川便无声无息地从外面飘了进来,就像他初来淮汀阁时一般。
见人还在,我松一口气,拉着他走到一道屏风后面说话。
面面相对,我才看清那男人上唇生着没有刮去的浅短胡茬,眼睛下面青青的,没有神彩,显得十分疲累。
我与他对视良久,谁也没有先说一句话。那种感觉……恍如隔世……
“你好吗?”我们几乎同时说。
记忆中这样的默契不多,话音辅落,我们皆有些感慨。
晓川点了点头,等着我的回答。
“死不了。”我半开着玩笑答道。
晓川对我的玩笑不感兴趣,他扳过我的肩,让我侧身对着他,然后将我的衣服扯下一半,正好可以看到敷在后背的纱棉。
我感到他似乎是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掀起纱棉一角,看了看里面的伤口。
其实,伤口也就半寸来深,半个手掌来长,并不到要人性命的地步。也许当日事发突然,晓川并不确定刀刃刺入几分,伤我多重,是以连日来忧心忡忡,食无味寝不眠。
呵,我一厢情愿地想象他的好,直到再次与他相对才收起了心思。
“你们金吾卫不是正被大理寺彻查吗?你怎么出来的?”我问道。
晓川奇怪的看我,“我为何不能出来?”
“那班酷吏没有难为你?”
那男人傲道:“例行公事罢了,大理寺虽然神通广大,却也不敢为难金吾卫的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急道。
晓川说:“禁足金吾卫,随时听候传唤。”
嗬!难怪这小子不走正门要翻房梁呢!他这可是偷跑出来的。
这么一想,我不免有些感动,轻道:“既然你安然无恙,好好呆着便是了,反正今儿个我也回宫了,咱们迟早是会见面的。”
晓川抿唇点一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白色布包,“这是刀伤药,我治伤,总用它……”
我心头欢喜,想是那小子伤了我心里过意不去,于是专程送药来的。
“你的药能比太医院的更好?”我故意刻薄。
晓川似乎颇为尴尬,脸上一红,就要把药包揣回去。
我一把夺过,嘻道:“要不~试试吧!太医院的药好像也不太好使。”
那男人意味深长地看我,淡淡道:“用法我都写在纸上了,你照做便是……我走了……”
我拉住他,在他身后说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晓川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不过,他仍然十分沉着。
我又说:“连司言没有告诉你吗?”
晓川微微皱眉,幽幽道:“花音~她来找过你?”
花音!娘的,什么时候这对狗男女这么熟络了!
我有些不快,觉得后背的伤口痛起来,又听他追问:“她都说了什么?”
“你进宫的目的。”
晓川看着我,神情严肃。
我说:“即使她不说,我大概也能够猜到一二……你以为,我为何会替陛下挡下那刀?”
晓川惊道:“那晚你便知道……”
嘘!
我按住他的肩,他的肩很硬,我不得不费些力气让那力道足够阻止他说下去。
那男人果然住嘴,警觉地向屏风外看了看。
我放开他,笑道:“宁海瑈为了荣华富贵,连命都不要了……你~一定是这么想的吧!可是,”我不再笑,沉声道:“我偏偏不是为了自己。”
晓川别过头去,这是他头一回不敢与我对视。阳光将他脸上的轮廓映出一圈金色光晕,衬着那淡漠的目光,仿佛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一个真正的人,而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那一刻,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也许,他怪我,也许,他动了心。良久,他缓缓对我说:“君子以大局为重,你可知,你这翻举动,改变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命运。”
呵!是啊,这小子关键的时候想到的总是别人,甚至国家,不然当年他也不会跑出来承认自己是朝庭钦犯,我想,之后他助我逃跑,也是那颗君子之心在作祟吧。一个人活得太正直,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呢?
正与邪,这便是我与暮晓川最大的差别吧。
所以,我这样的人根本没兴趣和他讨论什么命运,国运,我颇为怨愤地回击道:“你真不怕死?”
晓川挺了挺胸膛,笃定道:“不怕。”
“可我不想看着你死!”我低喝。
晓川凌厉的眼神温软下去,他对我说:“离开蓬莱殿,可以吗?”
“不行。”我冷道。
晓川颇为失望的看我,那神态使得他整个人更加憔悴。我不忍心,解释道:“花音要我帮忙。”
我就见那男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牙根咬了又咬,一丝忧愁的情绪在那双黑亮的眸子里溅起愤懑。
“你答应她了?”他问。
“没有。”
晓川长长了呼了口气,想了想才说:“你本是局外人,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可若是不答应,我知道这么多事情,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我吧。”我坦诚道。
晓川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拍一拍我的肩,说:“我会保护你。”
我按住他手,动容道:“怎么保护,在我身边?”
晓川不答,却是将手抽了回去。
我顺势上前,抢过那手握紧了,“既然你自诩君子,为何又不敢承认呢?”
晓川仍不说话,他想抽手,却是将我更近地向他身前引。
我干脆直接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压在屏风后,质问道:“要我离开蓬莱殿,是不想我做陛下的面首!要我不掺合你们那帮人的破事儿,是担心我的安危!君子先生,我说的,可有一句假话?”
晓川昂首,低眉看我,“你说的,不错!”
一时间,我心潮翻涌,却又听他话音一转,冷冷说道:“君子有恩必报,你帮过我两回,我为你着想天经地义……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着,他便要推开我。
我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根本忘了背后的伤痛,又死死的将他抵回原处。事后想来,那时晓川若真想避开我,我早就被他顺手抛进河里了,岂有机会占上风。
“好,我暂且信你!但有一件事,你要向我解释清楚。”
“你讲。”
“你明知陛下一死,武氏一族与李氏宗后到底谁能继承龙位根本无法预计。你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灭周复唐,为何又要一意孤行?”
那男人似乎对我的见解颇为意外,却说:“武氏一族除却皇帝太平,其余全是庸碌之辈,只须假以时日个个击破,何愁李唐不复!”
我咬牙道:“暮晓川,你确信不是为我?!”
那男人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突然,他伸手提起我的衣领,反将我压向屏风。我受此突袭,自然脚步不稳,跄啷啷地便将整面屏风压倒了。
我们如此的贴近,近得使我可以在晓川漆黑的瞳仁里看到惊慌失措的自己。
那一瞬,他仿佛是想亲近我,又想远离我,纠结着肯定,又麻木的否定。
这时候,楼下的羽林军踩着楼梯冲了上来,我就觉着脖子上的力道一松,暮晓川便像一阵风似地,消失在我的眼前。
暮晓川还是逃走了。
他欠我一个答案……可是,那都不重要了……他曾经为我所做的事,已是最好的证明。
他喜欢我,像情人那样的喜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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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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