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魏帝起身正要走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在裘弗耳边说了几句,后者立刻点了点头,低着头恭送着魏帝快步离开,而后当帝王远去,满朝文武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他,裘弗这才当即打开奏折大声念道:“萧家长女萧凤温雅淑慧,合和太子乃是天成,朕心甚慰,责礼部挑选良辰吉日尽快完婚。”
“这……唉!”
魏帝的批示才一念完,下面便又嘈杂了起来,而此刻裘弗抬头看了看下面议论开来的群臣,清了清嗓子……
“咳!都散了吧!”
随即众人在不甘声中稀稀疏疏的散去了。而那欧阳鸣毕竟年纪大了。跪的长了,一时间难以起身,裘弗等大殿里人都空了,这才赶忙下去将他扶了起来,笑眯眯的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大人,辛苦了,陛下让我传话过来,欧阳家也是士族贵门,您年纪渐增,可不能后继无人呐,令郎已被陛下封为竹州司马,晚些时候便下恩旨……”
“这……这!老臣叩谢……”
欧阳鸣听完先是一愣,随即感激涕零的他便又要下拜,却被裘弗给拉住了……
“老大人不要多礼啦,叩谢皇恩之事留着给儿子来做吧。”
“多谢公公了!”
虽说如此欧阳鸣还是止不住的点头作揖,而那裘弗一边连连谦让,一边劝其赶紧回家。于是乎老头子这才急匆匆的出了大殿,这时张栋庭却早在殿外等候了。欧阳鸣见了他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
“好个栋庭,正如……”
张栋庭甚为谨慎,见状连忙摆手,让对方不要声张,于是乎二人这才凑到一起压低了声音一边说着一边朝宫外走去……
而另一边显王气急败坏的回到了府中,此刻夏云踪却早已等候多时……
“殿下……”
“哎呀,行了,快说现在该怎么办?”
一见到对方,显王便早已急不可耐,拉着对方这便坐了下来,而此时另一位谋士崔百炎也到了……
于是二智齐备,显王这才心里宽松了一些,开口便又一顿抱怨……
可下座的二人却只顾着吃喝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一时间这牢骚便也没劲,显王这才停了下来。然而还不等二位谋士任何一人开口,这会宫里突然来了人,传了魏帝的旨意让显王明日到礼部报道,说是学习相关礼仪,为即将到来的魏帝寿辰将做好主持的准备……而这本是太子的职分,现在居然落到他的头上,显王心里找补了一些慰藉便也好受了许多,可从夏云踪和崔百炎表情上看却又有些意味深长。于是待宫里的人离开之后,三人便开始重议今日之事……
“萧家成了太子亲家,陛下已定绝无更改,二位还有什么办法吗?”
虽说有了之前的找补,但一说到此事显王的脸色依旧是没有好太多,而一旁的夏云踪能给出的意见便也一般……
“就如殿下所言,此事已定绝无更改,再论下去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不过好在此段其间我们得了刑部以及京卫都统也算有了些根基,即便太子有了中书令,也不算太过被动。接下来我觉得还是要先把户部拉拢过来,有了钱粮我们就可以暗建私兵,毕竟除了顾奂臣,我们手上还有曲幽阳……”
“恩,一边扩充兵力,一边拉拢朝臣,我想夏大人已经在考虑如何设计剪除东宫的欧阳鸣、曾曲言、何奇并且部署暗棋以便接替了吧?”
崔百炎说话间笑盈盈的看着夏云踪,而后者则轻轻点了点头……
“知我者,崔兄也。”
“恩,悄无声息的步步蚕食,置太子于孤立无援的地步,到时即便陛下有心让他继位,恐怕也无能为力了。夏兄的思路果然清明……妙,真妙。”
面对崔百炎的赞许,夏云踪一点也不客气,头微微垂下,欣然接受,然而他却不知道对方的话此刻才说了一半……
“但……”
说话间崔百炎拿起酒杯猛的灌了一口,随即话锋一转……
“此计的成败关键在于隐秘,之前虽然做的的确很有成效,可张栋庭也不弱,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仍然能和我们打个平手,可如今萧房已经站在太子一边,即便加上我也还是二比二,此计的成效恐怕有限,而且对方一旦将岳豫笙拉拢过去,隐秘二字在御行司面前便成了笑话,没了这个关键,夏大人筹谋一切就白费了……”
“那崔兄有何高见?”
夏云踪问完若有所思的收起了自信,正色看向崔百炎。而后者则没急着回答,反倒是先把头顶发冠取下,让长长的头发散乱着,然后又一挥手将整坛酒拥入怀中这才继续说道:“相比夏兄的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我更喜欢兵行险招,直捣黄龙。”
夏云踪听之双眉微紧,而显王则迫不及待看向崔百炎……
“噢?崔大人要怎么做?”
崔百炎闻声又灌了两口酒,杵着坛子一时压低了声音……
“据说明日太子要去云从府祭祖,之后转访外使驿馆,拜望迦陀来人迦叶尊柏舍,然后这才回宫……那既然如此……这次何不换太子试试……”
“有意思!好想法。”
显王听了崔百炎的建议显得甚为兴奋,而夏云踪则是一脸的严肃,随即连声说道:“不可!此时正是张栋庭最为紧要之时,他巴不得我们有动作,太子挑在这时候出行更像是个圈套。而且之前假冒虞沉萧的人已经不能再用,稍有不慎便会暴露咱们手里最大的暗子,而除了这方势力之外,我们手上拿的出就只有顾奂臣和曲幽阳,他们日后还有大用,绝不能折在此处……”
“夏兄放心,昨日太子上奏行程,陛下已经批准,随行护卫的虽是禁军,但好在大统领秦泰来忙于部署寿宴之日的防卫,无暇陪同。而出行当天恰好御行司掌尊岳豫笙也要随公主进宫,届时也无法支援……而太子的随行队伍战力不强,张栋庭得知之后也曾慌忙进宫制止,但没了少傅的头衔东宫没有让他进入,即便今日退了朝他见到了太子,后者也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取消行程,算来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照崔兄这么说就更像是陷阱了……”
夏云踪仍旧在不住的摇头,而崔百炎却丝毫不以为然……
“不是像陷阱……而是一定是陷阱。但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往里面跳!”
此言一出正好在饮酒的显王呛的不轻,他本想问何意,但此时咳的厉害却又说不了话,于是只能用手不断比划着,然而夏云踪与崔百炎却没有任何人理会他……
“知险而涉,要有绝对的武力才行,容我再提醒崔兄,目前手上的战力绝不能折损……”
崔百炎闻声轻蔑一笑……
“我也没打算用这些人。”
说完这话,只见他抛下酒坛,高高举起双手用力的拍了拍,接着只见曲幽阳带着两男一女走了进来。显王和夏云踪一见这三人先是一惊,随即脸上浮出了阴毒的笑容……
而次日……
储君銮驾早早的就停在东宫殿前,天还没亮,太子携侧妃伽蓝就已经登上车辇,驶出皇宫,才一出门便恰巧遇到了华霑公主入宫的马车,太子邀皇妹和岳豫笙进銮驾中小谈了片刻,之后便分开各自行进,而等太子到了目的地,天色才刚刚泛白……随即他抬头看了看府前那块高挂的牌匾,云从二字何等气势磅礴……
“唉……”
太子随后的一声叹息……引起了伽蓝的注意,只见她用玉指轻轻按住自己的面纱,小声的问道:“孤榕,怎么了?”
陈孤榕无奈的笑了笑,低声含糊的回应道:“如果父皇没有接受献王的禅让,我们一家人应该还会住在这里,而我这个长子或许也会轻松许多……”
伽蓝听后,随即轻轻的抚慰着太子的肩膀,随之抬头看向那牌匾……
“说到这云从府伽蓝也有些好奇,宫中设有天坛,历朝历代也都是在那里祭拜天地祖宗,为何魏国却不依例而行?”
“这说来确实有些渊源……”
太子说着漫步进了府中,伽蓝也伴随在侧……
“我陈家原是北朝大族,先祖陈季更是开国重臣,之后陈氏为北朝效力三代,其中出过一位司马,两位大将军,而父亲更是在二十五岁便荣升大司马大将军,掌控北朝全国兵马,用了十四年平定了唐、晋两国一举收复太陆中土全境,因奖其功劳北朝成帝又册封父皇云从上将位列三公之上,后来成帝被东方一叶毒杀,年幼的献王禅让皇位,父皇登基改国号为魏,因感念北朝历代先帝之德,天坛内依然供其牌位,而魏家先祖之灵位依旧设在天从府……”
“原来如此。”
二人说话间进了云从府大堂,太子带伽蓝瞻仰先祖遗像,行了祭礼,在一番仪式之后已近晌午,二人这才乘车辇去了外使驿馆,拜会迦叶尊并在榻下行了午膳,太子与伽蓝本就是信佛之人,与迦叶尊柏舍相谈便一发不可收拾直至天色转暗,下人几番催促,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驿馆……
而当返还的队伍走到长顺坊时,天色已经昏暗,路上空无一人,作为主街离皇宫又不到五里,即便是深夜也不该如此安静,领队的禁军头头乃是秦泰来的副将韩崇,此人虽出生士家却无丝毫骄奢之气,更拜在江湖名门秦安柳宿派下习得一身武艺,他见周围店铺不张,秋风落叶萧瑟,四周暗藏肃杀之气,心中顿起警觉,命令手下小心戒备,一时间个个都是身手矫健之辈的禁军,听了号令顿时拔出长刀,盾牌相连组成矩阵将皇储车辇围在中间,慢步前行……
“嘶……”
而这时突见面前卷起一阵黄沙,随即晃晃悠悠朝着车驾而来,韩崇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一看便知是风隐之术,立刻拔出怀中的鸳鸯钺扫向其中,顿时只听得锐器碰撞之声响起,黄沙散去的瞬间一个女子长发掩门双手铁爪锁住韩崇双钺将他拉出了盾阵……
“好大胆的贼人竟敢偷袭皇驾,死来。”
这韩崇倒也勇猛,说话间转动双钺,女子冷笑一声,连忙松了手,随即张牙舞爪的朝着他攻了过来。然说来也怪……这女子打扮虽极像虞沉萧,但爪下之张狂,却无疯癫之象,大开大合之间攻势猛烈好似狂风席卷,韩崇凝神应对之间,手中鸳鸯钺如同四片飞舞的柳叶,在其间左摇右弋,轻盈灵动丝毫不落下风,而眼看二人缠斗一时难分胜负,禁军众人便要包抄,却不想被韩崇大声喝止……
“不要上来,退回去。”
这倒不是韩崇自信能够胜过对方,而是在魏国武林中闯荡多年的他察觉出了招式中的异样,心中除了虞沉萧不免多出了几个人的名字……而听从命令的禁军,这会转身返回却已然来不及了……
突然间只见在车辇之后一阵气浪袭来,负责守尾的禁军被卷到空中,随即惨叫连连的同时便化成一朵红色血云。而其余幸存者见状也连忙回身驾起盾墙,将长刀从缝隙中穿出,那气浪被刀刃一触之下便开始回溯,显出人形,乃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邋遢男子,面门极其晦暗……
“不对,还有一个,在头上!小心。”
韩崇分神指挥禁军,难免应接不暇,身上顿时便多了一些伤口,但好在都没有伤到致命之处,而与他相比其他禁军却没他那么好运了,随即就在他们应声抬头之际,血云涌动而下,一时间又听得悲鸣之声传来,顷刻之间,血气散却,只见一个散发男子从其间走了出来,而那四五百禁军转瞬便全都化为了血水……
而见自己的手下全都惨遭不测,韩崇不怯反怒,同时朝着车辇之中大声吼道:“殿下快走,我来断后!”
然而不知为何,车辇之中,却是毫无动静,无可奈何之下,韩崇只能绝招上手,在内息催动下的鸳鸯钺,在光影中化作青柳寒叶随风飘动,看似散乱无序,实则杀机暗藏,凶险无比,算是得到门派真传……
“啧~看样子还是有点能耐的!”
跟他对阵的女子虽是猖狂,但见到此招也不敢怠慢,随即退出战圈,而韩崇见状,也连忙回身,一人手持双钺背靠车辇挡在女子面前……要以死护驾。
“噢哈哈~想不到柳宿派里泡茶养生的糟老头也能教出这般血性男儿,不错不错!”
说话间一旁的邋遢男子便朝他攻了过来,韩崇见状不敢怠慢,手中双钺加快速度,一时间随波逐柳之招越发迷乱。而他所战之人似乎也不简单,卷动气浪的同时几招下去便将双钺化成的柳影推的散落……
“哈哈,不过柳宿派终究只是小门派,你不是我的对手!”
一招受挫,招招受制,韩崇转瞬便己不敌,但皇嗣在后,禁军荣誉在前,岂能容他退却,于是便只能凭借鸳鸯钺之利苦苦支撑……
然而根基差距不是武器可以弥补,他越是坚持,内伤便受得越重,一旁的女子见状冷笑一声也趁此时便袭上车辇,韩崇见状连忙朝着邋遢男子甩出一钺,这下打的确实突然,后者无奈只得连忙躲避;而趁此空档,韩崇跃上车辇挡在最后的车帘前,单钺与女子搏杀,仅仅过了二十回合,他所穿戴之铠甲尽裂,身上已无一块好肉,却仍在抵抗,邋遢男子见状心中甚是恼火上前便又助战,于是乎在气浪与利爪之下……韩崇终是伤重而亡,然而在临死之前,他抛却了单钺,双手紧扣銮驾帘栏,以身做门依旧挡在了二人前面……
而这样的死缠烂打也让其中的邋遢男子心生恶火……
“真他娘的烂泥一块,滚开!”
随即只见邋遢男子再度御起气浪于掌间要被韩崇的尸体推开,然而一掌下去却不见尸体动弹,心中吃了一惊,便再加催力道却仍是无用……
“老二,你行不行呀?”
一旁的女子见状,随即也上爪打去,可谁料她手才一碰到韩崇,却被尸体弹了回去,而看着二人如此狼狈,一直没有动手的散发男子也实在是不耐烦了。随即便见他跃上车驾,推开二人……
“老大、老二、连一个死人都搞不定,以后还怎么在江湖里混?”
说着只见那散发男子手中血雾再起,随即一掌便朝着韩崇的天灵盖打去,却不想此刻一股澎湃的内息从尸体中窜出将他手中血雾推了回去……一时间散发男子吃了一惊,连忙退下车辇,大声问道:“是哪位高人在里面?何不出来一会?”
而他这话音才刚刚落下便听车辇之中有人吟道:“青山黛雨弄飞花,笑尽风流醉红颜。寒雁筑巢九龙梁。从此飞鸿伴牡丹。”
“这是……”
接着就在三人惊讶之间,韩崇的尸体也瘫软在地,随即一俊美之男子便从车辇的帘子中钻了出来,而与此同时……房顶四周脚步声嘈杂而起,御行司在京城四百人全部到齐,然而这还不算,就在御行司窜出的一瞬间,马蹄声也随即而至堵住街道两端,为首者乃是一飒爽女将,一手持斩马长刀“轻眉”,一手端着酒壶,甚为豪气……
“玉面拂柳岳豫笙、血樱眉沈宁,哎呀呀,今天热闹了!”
这一女二男面对如此场面却丝毫没有半点恐惧,反而甚是愉悦……
然车上站的岳豫笙却看都没有看他们,反而抬头埋怨起沈宁……
“沈将军,你要是能来快点,韩崇便不会死了。”
“哼!还好意思说,你和张栋庭真不是东西,临时才叫我带京都卫支援,能赶到就不错了,太子呢?”
“被我点了穴,在里面待着呢!”
“哈,驸马爷你这是可是以下犯上呐!”
看着沈宁的微笑,岳豫笙也无奈的苦笑了起来,然而二人的随意去激起了三名杀手的不快……
“老大、老二,上!”
随着散发男子的一声令下,三人便开始各自为战。
沈宁见覆面女子朝她奔来,当即便下令众军堵着路口不许擅动,而自己则拍马提刀相迎,顷刻间便与那女子战做一团……
而另一边邋遢男子再次跃上车驾,手御气浪,袭向岳豫笙,后者俊美的面容中透着一丝蔑视,只见他双手负在身后,仅凭双腿便踏破气浪,将对手压了回去……一旁散发男子见连忙纵上空中,准备故技重施,然而岳豫笙何等样人,面对底细早已莫得一清二楚,随即便是一声令下。房顶上站满的御行司人马,连忙应声取出佩戴的神机弩,对着跃到空中的散发男子便是一顿乱射,后者惊恐之下,只得连忙坠身落地,改换路数合着邋遢男子联手再攻岳豫笙,一时间血雾气浪涌动异常,好不凶猛……
然而但瞧那岳豫笙临危不乱之间,一招“松柏同摇”将二人分开两端,接着左手化梅,如残雪照水,在血雾中拨开迷瘴,一显劲骨,同时右手绽开得十样锦,以茶花素来之贵重,力抗气浪不说,迎风招展之下招式反倒舒展的更加妖娆。使得袭来的二人双手难敌一掌,即便施尽绝学也只能勉强与岳豫笙打个平手……
而至于另一边覆面女子虽然狂乱厉爪攻势凶猛,划风成刃也算威力无穷却难伤沈宁分毫,仅仅才过了二十多个回合,沈宁看准对手出招空隙,突然急转刀势,由守变攻,手中轻眉长刀朝着对方腰间一劈,覆面女子躲闪不开,只能用掌中铁爪去挡,瞬间听得一声清响,女子随即哀鸣,摔倒在地上,双手铁爪尽破之间,便已血流不止……
“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沙场之上,对阵儿郎沈宁从未留情,但面前之人乃是女子,或许是动了恻隐之心,之前那一击沈宁只用了三分力,否则这覆面女子便不会只是伤了手那么简单……
“哼?做梦吗?”
然而沈宁的这番苦心丝毫没有让对方领情,随即只见那倒地却还在挣扎覆面女子有力一蹬,身体便向后缩了出去……
“朝廷的鹰犬爪子太硬,快想办法!”
二男听闻女子的声音,连忙也摆脱岳豫笙,向后退却,扶起女子的同时,三人互相看了看似乎有了决断……
“来!让这些所谓的杀神见识见识!”
随即话音落下的同时覆面女子再度舞动风刃,邋遢男子也随即卷起气浪,而那散发男子也配合着二人一并释出血雾,一时间四方风起云涌、血影暗流,好似末日降临,惊得房头、地上众人连连后退,只余只剩沈宁、岳豫笙二人留在战圈……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一业东君的乱世为酒殇为舞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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