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说着递过手绢给老头子擦了擦眼泪。后者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
“想到了吗?”
老头子眼珠子转了转……
“哎!你们说,要不为父半夜潜行进宫里把太子做了,如何?以我的身手,宰个傻子绝对不会……”
“闭嘴!”
现在忍不下去已经不只是大女儿,四个闺女异口同声将萧房莫名其妙的想法给堵了回去……
“行了,散了吧,妹妹们也累了都回房休息去,父亲身边我一人伺候就好。对了,老二,一会劳烦你把家里的几个婆子喊过来我有事要安排,”
“是!”
三个妹妹顺从的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主卧,
老头子萧房显得有些不乐意。却又不敢对女儿发火,呻吟着对萧凤抱怨道:“哎呦,我一个快入土的人了,心疼的也就你们四个了,多看一眼就少一眼呐,你怎么连让为父多看几眼的功夫都不给呀!不孝呐~”。
“还要怎么个孝顺法?您这没病没痛的,我和三个妹妹几日来都一直侍奉在身边,家里的事全都拉下了,要再不拾到拾到,日子还不过不过?”
“这不是……”
萧房说话间正要继续磨着嘴皮,却不想听得屋外脚步声临近,便赶忙将头发弄乱,然后猛的抢过大女儿手中的汤水,猛的含了半口在嘴里,接着又将碗塞回给对方……
而待那脚步声停在门口,老头子已经瘫倒在了榻上……
当几个老婆子推来门进到房内,只见萧房已然两眼昏聩,口中清涎不住下流,四肢更是微颤布置,似是患上什么不得了的重病,于是连忙问询问身边的萧凤是否需要去请郎中……
而后者此刻也只是无力的摇了摇头声称有太医诊视无需其他医生,随即便岔开话题吩咐起家中琐事直达一切安排妥当,这才又将她们出去出去。
而待这群七嘴八舌的老婆子出了房门,脚步声远去。老头子这才又坐了起来,顺手将嘴边的汤汁给抹了。而一旁的萧凤也颇为无奈,随手又拿手绢又给他擦了擦手……
“至于吗?这些老婆子那个不是老人,也要如此防范?”
“你懂什么?御行司无孔不入,玄机阁无处不在。即便我是装病所有人都知道,也不能留下一点把柄?”
“是是是,父亲您厉害!可再厉害太子妃这一关也不能这样耍赖拖着,现在门外的人倒还可以打发,要是陛下来了,难道我们也这般闭门不见?”
萧房也知道这不是方法,随即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实在不行……我就从同族之中挑个女子过继来作养女,然后再送去礼部。”
“您还要自欺欺人吗?这样的滑头是无法让陛下满意的……”
萧凤的话既是实情也是一根扎在老头子心窝里的利刺,疼却又无可奈何!他瞪着眼睛反问自己的女儿道:“那你说还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是大姐,这年纪……我去比谁都合适。”
“不行!”
这话一出,萧房死死的拽住女儿的手,他一个精通武技之人,情急之下,失了些分寸,捏的女儿小手通红,连连喊疼。这才惊觉过来赶忙松开……
“你一个女儿家根本不知朝局险恶,当今太子难当大任,他身后的正室之位,看着是炙手可热,实则恶祸暗伏,一旦东宫折失,你何以自保?”
看着萧房焦虑的样子,萧凤沉默了片刻,翻过手来温柔的拉着父亲的指头就像当年她才五六岁的时候一样……
“女儿是不懂朝局,但此刻咱家如果不派出个骨肉,陛下那边怎么也说不过去的……毕竟我们可是最受恩宠的士族呀。”
“唉……”
萧房随即又是一声叹息……
而看着他静静闭上了眼睛,萧凤这才又继续说道:“作为家中长女,自然由我去最为合适。或许公主看年岁偏大便会将我的名字划掉也未可知呀。”
“……”
虽然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萧房还是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跳进火坑,一时权衡之间,女儿的小手却悄悄的划出了他的指尖,等他回过神来再想去握紧,已然晚了。无助的他这便看着这个懂事的女儿,将自己扶卧榻之上,然后缓缓起身,回眸一笑……
“父亲乖呀,凤儿一会就回来了。”
“……”
老头子萧房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目送着女儿的背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然后微笑着再将它合了起来,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只留下了他孤独的一个人,呆呆望着,随即眼泪夺眶而出,就如同萧凤再也回不来一般。过了将近一刻钟,他心中压抑的痛苦终于爆发了出来,随即主卧传出了嚎啕的哭声,吓得家中其他三个女儿以及听从使唤的老婆子们纷纷涌进房间,询问老头子到底怎么了,可哭到伤心处的萧房根本不愿意和人多说一句,嘴里只是不停的念叨着……
“女儿,我只要女儿!”
然后不顾一切的将其他三个闺女都拥入了怀里,紧紧的抱住,一旁的老婆子们深怕他将三个小姐勒坏了,试着去松萧房的手臂,却被他左打右踢全都赶了出去……
而另一边出了门的萧凤随即坐着两人抬的小轿,来到了礼部府衙门口,恰逢碰上又一次从里面出来的周璇玑……二女正好打了个照面。
一时一脸傲气,穿着华贵的周家小姐,根本没有意识到面前这个一身素衣的女人会是当朝宰府之后,她抬着头盛气凌人的瞥了一眼,虽然也觉得对方容貌不错,但却丝毫没有在意,甚至心中暗自嘲笑,穿成这样也够给士族人家丢脸,居然还好意思来争夺太子妃,心中的蔑意不由自主的带动着艳丽的嘴唇轻轻上扬。冷笑着“哼”了一声……
而萧凤则早早在会面之前就已毕恭毕敬的弯下身子,行着女儿之礼,待对方离开之后才慢慢起身,通报了姓名,进了礼部大堂……
而此刻,在里面的华霑则有些倦了,接连几天的甄选,让这位平日里就不做什么事的公主有些吃不消,她看着天色差不多,想不会再有人来,便趁着空歇揉了揉额头,放松一会,准备过一会便离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欧阳鸣兴高采烈的赶了过来,报上了萧凤的名字,若是平常人家,或许早被华霑打发了回去,可来人毕竟是当朝首辅的女儿,不能怠慢,便又只能强打精神,让欧阳鸣把她带了进来……
而在此之前或多或少便听说过萧房四女的华霑,心中不免有些担心,想来怕又是一个娇气的小姐,免不得要多费口舌应酬。
然而正所谓心有所想,面有所现,恬静的脸上随即多添了几分愁思。可不想随着萧凤的来到,华霑的忧虑顿时一扫而空,只见她眼前的这名女子虽外披素织,但内裹锦段,华而不张,相貌较好,没有丝毫的娇气不说,眉间还透着一股坚毅,温柔中可谓不失风骨,气质之佳。一看便知门风严谨,一步一行不但合乎规矩,也没有丝毫刻意,礼仪早就融入骨血,真是不可多得的大家闺秀啊,华霑心中暗自感慨,脸上便也多添了几分温柔……
“世间传闻萧相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惧者家中四鸾,今日一见却与谣言大不一样啊。”
“公主殿下说笑了。父亲在朝堂立于真龙之侧,雷霆雨露皆是天恩,风吹雨打自然要坚毅一些,而回到简居面对至亲卸去责任,自是和蔼一家翁,没了外人看来的强势,才有如此误解……”
萧凤应答之间躬下身子,双手放于头前,在整个脑袋抵到地面之前,双眼便已虔诚的一瞟,看到了华霑唇间的干涩,随即又瞥了瞥放在一旁的茗品,然后便就跪着不动了……
“萧家姐姐不必多礼。”
华霑等其礼毕,说话间半起身子将那萧凤扶起,这便开始了“闲聊”……
“今日时候不早了,欧阳大人还劳你知会下去,不要再进面试女子。容我与萧家姐姐品茶多谈片刻吧。”
“是。”
欧阳鸣一听这话可说欣喜的很,毕竟之前连番出局的叶家和周家让他倍感压力,如今可为太子助力者只有萧家,从她进来到现在最为紧张的莫过于这位礼部尚书,而眼见公主对她印象不错,心中的喜悦只是不用多说,于是便忙出去打发可能会赶过来的选拔者……
而与此同时二女则静静的对坐着,待欧阳鸣彻底离开了,华霑轻轻一抬手冲着二人面前的茶具,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后者随即点了点头,却仍旧毫无动作……
“怎么,萧家姐姐不渴吗?”
说着华霑自己正要动手泡制,却被萧凤给拦住了……
“公主殿下且慢,这茶可是秦安过来的“片安然”?
“是啊,难道萧家姐姐不喜欢这茶的味道?”
“岂敢。”
萧凤应答间稍作腼腆的低头一笑然后便又接着回答道:“此茶,幽香扑鼻,安神醒脑,是不可多得的上品,配着秦安通山上的清泉,能够纾解疲乏……但京城毕竟离秦安甚远,不得此汤水,只能用其他山泉代替,而两地地质不同,京城水质偏咸,泡制出来的“片安然”虽然也能解乏,但饮用之后,会生惰气,使人更无精神……”
华霑没有想到这本是文人墨客们专精之事,面前的女子居然也如此精通,不由得又看重了几分随即又问道:“那姐姐说现在……该用何等样茶?”
萧凤想都没有想立刻便回答道:“此时已是下午,近至晚膳,而殿下唇间稍涩,应品“径山松芽”最为合适,一者开胃,二者解渴生津,三者香气清淡也可解乏……而最重要的是此茶多是朝中士大夫爱饮之物,礼部自然也会有。”
华霑意外的点了点头,随即命人去找礼部官员讨要,果然不出片刻便拿来了一大包上品,而此时另一边萧凤也已将汤水煮沸,在稍凉了片刻便熟练的泡制香茗……
在此期间,另一头的华霑则细致的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脸上无不透出满意与喜爱……只是在摆弄茶具之间,却又瞧见萧凤手中有些许茧痕不免有些吃惊……
“姐姐身居相府,差役婆子也应该管够才是,怎会要亲力亲为,坏了巧手?”
“家中虽有仆役,但亲疏有别,照顾父亲、小妹还是亲力亲为的好……再说了,皮肉本就会折损,为血亲消磨并不可惜。”
萧凤说话间,茶已泡好端至华霑面前,后者接过手来轻轻一抿,果然香气淡雅,微苦生津,立时便又露出笑意,随即将杯中之茶缓缓饮尽……五⑧16○.net
“公主觉得如何?”
“茶好,人更好,怪不得萧相把姐姐藏的这么严实,过了婚龄也不愁嫁。看来我以后得改口叫声“嫂嫂”了。”
华霑看似说笑,实则身在皇庭,自知萧家之重,非其他入选者可比,一旦榜上有名,太子妃十拿九稳必是此人……
“臣女不敢!”
若是换作其他女子,公主开此金口早已感恩戴德,可萧凤闻之却没有任何喜色,反而再次叩首请辞……
“臣女不敢高攀太子之榻,更不敢与公主姑嫂相称,此来只因家父深受恩宠,萧家势大,若不出席必惹非议寒陛下之心,此乃勉为其难之举,还请公主殿下划去萧凤之名,臣女愿意独守一生侍奉高堂以赎辜负皇恩之罪……”
此话一出,惊叹的不仅仅是华霑公主,就连服侍在旁的侍女也都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才又开了口……
“……萧家姐姐是不是心中已有所许?”
“未有?”
“那是为何……”
先不说这太子正妃之位便是未来之皇后,天下女人之首。论相貌自己的哥哥也算仪表堂堂。论人品,太子爷虽然软弱迂腐,但也是宅心仁厚之人,过门后肯定不会轻怠了她,华霑实在想不明白萧凤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然而面对公主的疑惑,萧凤低着头不慌不忙的接着说道:“听闻公主是喜爱花草之人,而茶叶也是乔木枝叶取尖拔芽制成,离了树丫,千翻百炒,虽成香茗,但入口仍是苦涩。苦者:婀娜之姿,本该付与知己,却被商人以利换钱,即便买家深谙此道,也只知茶而不知叶,食其味而不识其心。再言涩者,骨肉分离之味也,一经断开,回首已少亲情,见面只剩尊卑,万般心酸付与何人说。此番言论或许公主无法体会,毕竟驸马爷与殿下情投意合,共识花语,可天下多少女子又有几人能像您这样顺心如意,试想如果陛下将公主远嫁他乡,所托之人从未蒙面,或许也会有此感悟吧?”
萧凤的一番说辞何其有味,礼部大堂随之变得沉闷寂静,过了好半天华霑才深深的叹了口气,她用指尖轻轻的划过茶壶,淡淡的说道:“茶凉了。”
萧凤如释重负,赶忙谢恩,然后谨慎的退了出去,而待其走远,华霑拿起笔端起名册将萧凤的名字也轻快的划去了。
而此刻欢喜的欧阳鸣乐呵呵的走了进来。正要向对方行礼,然而却见华霑一摆手,在侍婢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公主辛苦了。”
欧阳鸣简单的请了安。伸手接过名册快速翻阅着……
“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了,剩下的尚书大人自己看着办吧。”
欧阳鸣把还没有过来的人选在脑子里转了转,确实都是一些无关重要的人物,便答应了下来,然而随着手中的名册翻到萧凤的名字前,顿时大惊失色,赶忙追上华霑公主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这……这又是为何?”
“年龄大了,懂得便多了。重新找茬嫩芽,或许味道会淡些。”
“啊?”
欧阳鸣之前没有在场,自是一点也不懂华霑在说什么,但出于身份却又不好纠缠,只能呆傻的看着对方缓步登上车驾离开了礼部……
而如此一来,周、叶、萧三家女儿全部出局,面对这样的情形,显王可谓是大喜过望,府中作乐更是毫无顾忌。
至于另一边将消息带回去的萧凤却没有看到老父亲脸上的笑容,萧房最终忧思成疾,假病变成了真病……
而除了这两方之外,最着急上火的还是欧阳鸣,这位礼部尚书此刻正在自己的府中大骂张栋庭,不过好在后者倒也识趣,及时的登门拜访,三两句话便把人安抚住了……
于是乎接下的几天礼部在没有公主的情况依旧把剩下的参选女子都过了一遍,而户部也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把税收给全部收缴入库,魏帝对此很是满意,犒赏了户部所有在职的官员……
然而相比于两部机构的顺风顺水,京卫都统顾奂臣和御行司掌尊岳豫笙就没那么好过了,一个被魏帝喷的狗血淋头,一个为属下的死倍感煎熬,两人可以说能做的都做了。
毕竟单是段时日,京城的每一处犄角旮旯都被京城守卫翻了个底朝天,而御行司则把外省多余的眼线也调入了京师,可以说布防之严密用天罗地网这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但就这样还是毫无收获,此时此刻连岳豫笙也开始怀疑虞沉萧或许真的在事发之后就已经被人送出了城……
“但……这个人到底又是谁呢?”
这天在用过晚膳之后,自言自语的岳豫笙陪着华霑公主在驸马府闲游散步,这本来是他夫妻二人空暇时每日必做之事,但如今在虞沉萧的阴影下要不是公主特别要求,岳豫笙恐怕早就在出了门了……
“夫君,是不是为妻……”
华霑向来不会给自己的夫君添麻烦,但之前听了萧凤的一席话,心中感慨颇多,免不得任性了一回,但此刻又看着岳豫笙心不在焉,面带惆怅,便甚是觉得过意不去,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颊,之前说到一半的话便又改了口……
“……夫君,近来你消瘦了许多。”
华霑温柔的玉指将岳豫笙从思绪中拉扯了回来,后者随即轻轻应了一声……
“噢,是吗?可能是最近走动多了的缘故吧。”
“是不是为妻……太过胡闹,误了夫君。”
瞧见华霑眼眶渐红,岳豫笙这才彻底断了思绪赶忙安抚道:“爱妻向来乖巧懂事,那里有过胡闹,这几日追凶之事不见进展,本也该暂且放下好好陪你。”
听了此话,华霑心中才稍安下来,随即便将前几日在礼部萧凤之言与岳豫笙分享,后者听了也深有感触。连连称赞萧家长女与众不同。而趁此机会,华霑又问道:“夫君与我可算相得知己?”
“算!当然算!”
岳豫笙想都没有想便应了下来,然后这才又接着说道:“当日你我在御花园中相遇,贵贱互不相知,论花而生情,无价可估,生不出苦楚。而皇女下嫁,父母兄弟亲情未曾有变,更无酸涩。可谓成此天下无双之姻缘,除拜谢苍天,更感父皇之胸怀,恩情难报,所以任职御行司以来无不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懈怠,然而今日……掌使被杀……帝王之眼荣誉折损,我却毫无建树,愧对亡者,更无颜见父皇……”
看着岳豫笙脸上随即愁云再生,华霑心疼得连忙伸手堵住他的嘴巴……
“夫君莫要自责,虞沉萧此贼我也有所耳闻,乃狂癫之疯妇,举止无常。未有捕获也不为怪,但大魏之疆土浩瀚,父皇绵寿无期,夫君又这般英明,即便她逃得了一时也逃不过一世……”
岳豫笙为了不让华霑担心,也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而瞥眼之间目光突然扫到了墙角偏僻的客房,只见府中两名护卫正在门前值守,略微好奇的他随即问道:“爱妻,家中有客人?”
华霑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随即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噢,哪有什么客人呀。不就是之前你为阿宁邀来的恩赏,那日她酒喝的多,还有个伤员要照顾,便没带走,说是过几日染樱卫会来两个副将,到时候直接从这里送回魏西边境,算算时日,恐怕也就是明后天的事了……”
听了这话,岳豫笙心里“咯噔”一下,脑中突然闪过杂乱的画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独自走进房间,华霑随后也要跟上去,却被他止在门外。只见岳豫笙独自在那漆黑的房中来回徘徊,手指轻轻的滑过几口装满赏赐的箱子……寻思着如果装进一个女人应该也绰绰有余……
随即,他谨慎的逐一将盖子打开,而里面除了塞满的金银财宝却什么都没有。松了口气的岳豫笙用手戳了戳自己的额头,回想着那突然冒出的念头不由得失声笑了起来,而与此同时外面的华霑也有些担心……
“夫君你没事吧?”
“没事,看来真的是太过紧张了。”
岳豫笙以笑容回应着华霑,而后者也稍稍宽心,脸上露出淡淡怜惜的笑容……
“咯咯……”
然而却不想当华霑那笑声出了口却不似从前那般温柔,甚至还渗着阵阵寒意,听得岳豫笙头皮发麻,随即发觉情况不对的他连忙撇头朝着华霑身后看去,而此刻却见一副阴冷诡异的面容缓缓从自己爱妻的肩后露了出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一业东君的乱世为酒殇为舞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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