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
周北哲的目光终于从叶南彩的脸庞转移到了肉粥上,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拨弄着调羹,时不时的往嘴里送上两口,而叶南彩呢,也浅浅的抿了口茶,清了清嗓音……
“周氏乃北朝皇室,虽有显贵,却被少阳三焦寒脉这样的罕见绝症困扰,每隔数代家族中便有一至数人患此恶病导致英年早逝,而到这辈恰巧是先生,真真令人惋惜,尤其是我那哥哥每每念到您更是伤心欲绝,然他虽不懂医理却也想尽一份心力,于是便寻书借籍,正好前几日他无意中翻到一本北朝史记,也不知道从中看到了什么,竟然兴高采烈的对我说道……先生其实没有病!”
周北哲听了之后脸上笑容绽开,不免又多吃了几口肉粥,一时间竟然有些喘不上气,叶南彩赶忙上前帮顺顺了,而待他平复许多,这才坐回了原位……
“天下人都说双花智绝天下,其实不过都是痴傻之辈,言行举止都荒唐的可笑。”
周北哲话说道这里二人都乐了起来……
“先生还好啦,最起码说的像模像样,我家哥哥才是疯的厉害,或许也该请个大夫个他瞧瞧了。”
在叶南彩恭维过后,开心的周北哲把吃了一半的肉粥便放到桌上。从袖子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嘴……
“寒暄了许久,还不知叶大小姐此来的真意?莫不是也为了太子妃而来吧?”
叶南彩眼咕噜一转,脸上笑容多了一丝坏意……
“沾沾您的福气,避一避风雨,算吗?”
周北哲笑着指了指桌上放着的荷伞……
“大小姐,聪明伶俐,面相娇而不媚,一身翠羽如似青鸾,当得起凤位,即便前路有倾天之风雨不是还有这把伞吗?”
面对赞誉,叶南彩也抬手晃了晃所穿的衣服……
“先生说笑了,青鸾之羽乃似绿似蓝,厚重华贵,哪里是我这样豆色,若非要说好有一比,那也是鹦鸟,只能圈养在家中,学两句人话罢了。”
两人言谈似乎很是尽欢,周北哲和颜悦色间再次调侃道:“好吧,那面前的这只鹦鸟今日是学来了怎样的言语?”
而这话一出叶南彩笑容渐渐的冷清了下来,随即起身行了一礼才接着说道:“请教一个法术,续上一盘残局。”
“即便魏国术家没落,叶大小姐也不该向我这个手无寸铁之人请教吧。”
周北哲说话间视线转向了窗外,静静的凝视着片片莲台,叶南彩也顺着他的目光望然后随即起身来到窗前,只见紧挨着屋外一侧荷叶有些许烧灼过的痕迹,在窗台边上还放着几颗被冒着烟的石子,叶南彩细指稍稍靠近便能感受到残留的热气……于是她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初,继续着之前的谈话……
“先生说笑了。若是学究术法自然要寻此间高人,但只是谈论其中深意当然是请您这样的高智之士参详。”
“呵呵,大小姐过誉了,不知是何术法竟还有深意。”
说着周北哲的眼神又转到了叶南彩身上,而后者嫣然一笑倒也没急着说下去,反而询问对方可否能在房中添上一味香气,而在得到主人的允许之后,叶南彩将屋中的香炉抬到窗台之上,点燃了两片料子丢到了里面,不过片刻的功夫,房间里便满是桂花的香气,坐在四轮车上的周北哲深深的吸了一口……意味深长的笑道:“大小姐真是体贴,这百桂绵香是我家乡独有料子,气味浓郁而悠远,闻之令人精神振奋。”
“一点女儿心思,先生喜欢便好。”
“可这番心思不在十二鬼谋之下呀。”
周北哲这突如其来的赞誉,好似一波激流冲淡了叶南彩脸上的微笑……
“先生真会取笑人。好了,还是言归正传吧,”
叶南彩似乎在转换心情般的继续看着窗外远方,带过了一会再回首脸上又是那般天真笑容……
“先生可听说过异命同生之术。”
周北哲闻之眉间一动,虽还是那般镇定自若的他,眼神中藏着一丝哀伤……
“南野国中多是山野蛮族,擅驭毒虫猛兽,蛊术更是令人胆寒,其中相传有一种同命蛊可以将二个人的性命相连达到同生共死之效。前北朝的一代奇人也是现在的十恶不赦之徒东方一叶在很久之前曾游历南野,其间还与一名女子相恋服下了这种蛊,可是后来那名女子离奇死亡,但……他还活着,并在追杀中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故土,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东方一叶从未提起,而在此之后,剑术双修的他虽然功法大成,但招式之间却难掩蛮夷之技,尤其是术法更是与蛊术出奇的相似……而你口中的异命同生之术便是从中推敲而出的吧……那令兄派你前来请教,看来是确定真有其术,并且避无可避!”
叶南彩听完之后并没有回答,只是在房间中找寻了片刻,然后抬出棋盘布上残局……
“先生请吧?”
叶南彩抬手之间,周北哲早已直起了身子,聚精会神的看着黑白胶着的场面,之后便是连连点头……
“恩,不愧是南薰,所谋相同,但……”
话说到一半周北哲却皱了皱眉,用下巴指了指棋盘中央……
“令兄好不要脸,明明执黑子却要先行?”
“没有啊!”
叶南彩坏笑的指着其中一颗白子说道:“这盘残局重开之后,先行的可是白子呀。”
“哈!”
周北哲闻声苦笑了两声……
“把搅局的臭棋篓子也算在我头上,南薰格调越来越差了。”
“那……您就勉为其难吧。”
“不!”
周北哲似乎根本没有落子的意思,他略显疲倦的靠在车椅之上,闭上眼睛缓缓说道:“格局引导方向,细节决定成败,这盘残局续的太烂,既然如此何不让它更烂一些,先让三子又有何妨?”
叶南彩并不懂周北哲这前后矛盾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一字不差的记了下来,就如同摆出的棋局也是来之前死记硬背的,毕竟对弈者不是她,知道太多也许不是什么好事……
“我会转告的。”
说完这话,一旁周北哲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闭目静静的靠着,而随后叶南彩小心翼翼的将棋子收好,摆回了原来的位置;正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多了一句嘴。
“镇国侯苏然已经行动了。先生是否要早些回去?”
周北哲依旧没有回应。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太累睡着了,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先生告辞!”
“……”
叶南彩朝着周北哲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出了门,而外面的常顺早就等了许久见到她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寒暄了几句,进了礼数,看着叶南彩离开了院子,这才转身进了房间,见周北哲一动不动的躺在四轮车上,喊了几声,却未见回应,连忙上前伸出二指试了试鼻息,过了片刻才松了口气……然后又去窗台边将香炉里的料灭了,正准备抬出屋时……却听到周北哲微弱的声音。
“常顺叔,除却叶姑娘,这屋子里来过几批客人?”
“两……两批,怎么了小主人?”
常顺有些摸不着头脑,呆呆的看着他,而此刻周北哲艰难的睁开眼睛也望着面前的常顺……
“错了,在叶姑娘之前总共来了四波客人。”
说完不待常顺反应过来,便又昏睡了过去……
而周北哲这边事罢已将近酉时,叶南彩喝了一下午的茶,腹中难免有些饥饿,这本该不是前后簇拥的大小姐考虑之事,但之前为了能和沈宁同路,她舍弃了护卫先一步到达了京师,此刻形单影只的她也只能自己去找吃的……原本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毕竟驿馆自己就供饭食,而周围的闹市只要有钱吃喝绝不是问题,但叶南彩偏偏不喜欢喧嚣的环境,她听说城北一处虺巷小道,其中有家名曰致远居的甜品铺子依着蓝楹树而建,虽然味道不错,却因位置偏僻鲜有客人,这正是叶南彩心中完美的用餐之地,于是便只身前往找寻……
然而京城并不是她所在的边境小塞,偏安一隅的城北虽然寂静,却巷道纵横交错简直如同迷宫一般,叶南彩身处其中似乎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哼着歌来回逛荡,虽然此刻巷影早已挡住了阳光,但可能是出于习惯,她手中的荷伞始终是撑开的……遮掩着头顶所剩不多的天空。
而就这样叶南彩在里面绕来绕去将近折腾了快半个时辰了,却依然没有找到那所谓的铺子,看着天色渐晚又走进了死胡同,她叹了口气,也觉得是该找个人问问路了。可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了女子的痴笑……
“荒夜不消千悲寒,血泪难尽万肠冤。残莲入泥佛闭目,虞家清魂沉玉萧……咯咯~”
听到这首词,叶南彩眉头一皱,手中暗暗握紧翠笛,浓烈的血腥味随之扑面而来,心脏也跟着急速跳动了起来……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个念头在叶南彩脑海中一闪而过,她随即转身便逃。却不想刚回过头来的那一秒,一张女子的脸正好贴了上来,那原本姣好的面容早已在疯狂中失去了容光,嗜杀而饥渴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叶南彩似乎早已穿透了她的血肉,嘴角倾斜的颤抖已不再是笑容而是癫狂,嗓音中传来的“咯咯”声阴冷的让人入坠冰窟……
“啊!”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现身,叶南彩吓的够呛,瞬间方寸大乱的她,连忙往后一跃,拉开距离的同时大声问道:“荒夜清魂虞沉萧,你不是该在佛国边境吗?怎会出现在京城。”
后者闻声乐呵呵笑了起来,并将左手里拎着的几颗头颅提到嘴边舔了舔,然后又用右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满是血污的折纸抖落开来,上面赫然写着:“重犯虞沉萧,虽身背要案杀戮满身,但天意垂帘,不忍荒废其武,特恩赦,命其两月内至府衙归顺,朝廷自当不计前嫌予以重用,若逾期不回,当明令天下绞杀不贷!落款,魏迦三州节度使叶南薰!”
“大小姐,我现在就送你回家,好不好?”
虞沉萧蔑笑着将手里的告示掉到一旁。缓步朝她走了过来……
“哥,你这是要玩死我呀!”
叶南彩心中暗骂着,神情亦是欲哭无泪,但此时再埋怨也是枉然,她抬头看了看对方身后冗长而狭窄的巷道,回想着那悄无声息的怪异身法便知逃跑已然无路,便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然而就在此时对方没有丝毫的客气,转瞬已至叶南彩身旁,后者连忙将手中荷伞一璇,翻动开来朝着虞沉萧面目便扫了过去,但本就是杀手的虞沉萧早有准备,右手一挡,接着一推荷伞立马扬起,叶南彩便暴露在了面前,随即五指一曲朝着面门便抓了过来,而然这招才行之一半,却见南彩另一支手里的翠笛不知何时也朝着自己的咽喉而来,其中饱含剑气不可小觑,虞沉萧吃了一惊,连忙撤招去挡。叶南彩抢先成功,随即接连攻势便跟了上来。只见她伞笛双用,手中虽无一是剑,但剑气却在其间穿梭折返,有如雨打浮萍,舞动之中所行之剑意乃是小桥流水,烟雨人家,一抹碧色佳人,行尽春华流水,空望明月付青丝……
叶家剑舞一脉多年前随锁剑楼凋零,原以为天下再无这寄情之招,却料想不到主枝哀折,侧芽生。原本寂寥的剑中之舞,如今在旁支中绽放,令人不得不感慨万千,然而叶南彩未经情爱波折,剑法之中少了愁怨哀思,却多了几分少女怀春的懵懂,虽别有趣味,但却欠了风情万种算是美中不足。可即便如此这赏心悦目的剑招足以让单手应敌的虞沉萧应接不暇,取人性命更成空谈……而原本以为的手到擒来的虞沉萧此刻更是被四散的剑气打得狼狈不堪,这让嗜杀成性的女魔头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于是只见她将当做战利品的人头随手抛下,跳出战圈,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副人面掌套,据传这是虞沉萧的心爱之物,上面的皮革乃是取自她所杀之人中俊俏男子的脸皮制成,名曰“禽面。”
“呵呵,大小姐还有点能耐……”
说话间虞沉萧已将那手套小心的戴了起来……
叶南彩见到这番举动,便知道接下来意味着什么,而对于自己,现在能做到就是继续进攻不给对方喘息之机……
于是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叶南彩再度冲了上去,伞笛并行之下意图再次压制虞沉萧,然而后者此时却已不是之前,下手既狠且准,招式之间阴邪凶恶,诡异多变。如果说叶家剑舞乃是士人情怀,惆怅、伤感、写尽风流,那虞沉萧从敬拜神明的舞姿中堕落而生的“十八泥犁掌”便是晦暗、腐朽、灭绝苍生。于是只见二女缠斗才过数招,叶南彩便趋于劣势顿感压力,毕竟剑舞之招多做观赏之用,虽也能克敌但与为杀而杀所创的招式相比则显得太过浮华,叶南彩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她知道要按这个情形再打下去,自己也将身首异处,但要夺路而逃就凭虞沉萧那怪异的身法,亦是毫无机会……此时此刻要想活命唯一的办法便是使诈,但成功率有多少尚且未知,毕竟面前的煞星并不是什么正常人。就在她思虑之间,又过了三四个回合,虞沉萧逼得越来越紧,叶南彩心神二用,剑招空隙暴露,顷刻之间,被虞沉萧抓住了机会,运起十层功力手中“禽面”一掌荡开剑气,击破荷伞,朝着叶南彩小腹便抓了过来,而后者大惊失色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连忙舞动手中翠笛,也将用尽全力,以一招“残阳对月”饱含剑气,试图逼退虞沉萧,二女倾尽内息之式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转眼之间,极招相拼,胜负两分。就在周围墙壁颤抖的同时叶南彩一声娇喊,鲜血顿时从口中喷了出来随着她飞远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条红霞,最终撞在尽头的墙壁滚落到了地上。而虞沉萧却毫发无损,看来二人根基远不在同一段位之上……
“咯咯~大小家你就不要调皮了……”
虞沉萧看着爬不起来的叶南彩,狂笑着朝她奔了过去,而后者此刻似乎也放弃了挣扎,抬头看着上头的天空凝泪待死……这样的表情似乎极大的愉悦了虞沉萧,癫狂的她抬起手不顾一切准备拧下对方的头颅,然而就在她扑至面前的时候,叶南彩脸上的丧气突然一收,咬牙一仰脖子,上身立起来的同时,只见她丢下残败的伞骨,朝着自己胸口猛的一击,大口的鲜血便喷涌了出来,正好吐在了虞沉萧的脸上,后者视线立刻受阻,连忙回手去擦,而趁着这个空歇,叶南彩忍着疼痛屈身站立,纵跳而起,眼看着就要跳上墙檐,然而此刻虞沉萧也已恢复视力,那能让到嘴的猎物逃脱,连忙也纵身而起,追了上来,转顺之间便要抓到叶南彩的脚踝,而这个时候却见叶南彩低头冷笑,手里的翠笛随即朝着虞沉萧的面门打了下来,如此之近的距离……常人根本无法躲闪,叶南彩的诈术确实算的精明令人不得不佩服。若换做其他对手,哪怕是二十四杀神之中的高手,也只能认栽了。但可惜她碰上的是虞沉萧这个柔若无骨,身法诡异的怪物,只见她在空中将身体一折,躲过迎面飞来的翠笛同时翻转过来的脚跟勾住叶南彩的小腿顺势一扯,二人位置瞬间交换,虞沉萧转到上面,头朝天,叶南彩被旋到下面,头朝地。前者用力一坠,二人便飞速的落了下来,眼看着叶南彩即将脑袋开花,虞沉萧得意的嗤笑起来,她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准备感受那脑浆四溅的快感……
然而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巷子不远处传来一阵吟诵……
“金翅黄羽亮天明,正坐苍穹独照天。凡夫妄想破炎皇,九阳一鸣贯六天。”
随即就在声音落下的同时……一股热炎凌空已至面前,虞沉萧防之不及,被那指甲壳大小的火星子打中了左肩,这东西看着虽小,但蕴藏之力却远超乎想象,虞沉萧被击中之后,整个人都被带着飞了出去,摔到了在了巷中,而肩膀上的伤口更是烧灼的厉害,疼痛难当如同被架火炙烤一般,然而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虞沉萧中招的瞬间便觉着嵌入体内的炎流正顺着经脉开始袭向五脏,顾不得疼痛的她连忙御起内息将这股力量逼出……Μ.5八160.net
而当“蹦哒”声响……一块冒着浓烟的小石子从她伤口中滚落了下来,同时体内的热流也随即排空,虞沉萧松了口气,原以为这样就算了事,谁知泄出的热流竟然附着在皮肤和衣服上燃烧了起来,这让虞沉萧大惊失色,连忙继续御气止火,可谁知不但无用反而助长火势,顷刻之间烈焰便袭遍全身,虞沉萧无奈之下,只得满地打滚以此来扑灭火焰,场面可谓极为狼狈至极……
而另一边叶南彩此刻早已被人拥入怀中,她抬眼看去,只见面前之人,身披战甲,面如重枣、豹眼鹰鼻甚为英武,不是别的正是统领大魏南境兵马,身居安邦四帅之一炎帝萧飒,叶南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萧帅,太好了。”
“叶大小姐勿惊暂且休息片刻,接下来便交予本帅吧。”
萧飒声似洪钟,闻之令人心安。叶南彩受惊过度,这下心绪一松,随即便晕了过去。萧飒见状连忙将她侧靠在巷中墙壁休息。而虞沉萧此刻火势也已经扑灭,缓的站起了来,此刻她身上的衣服在灼烧中早已破败不堪,一动之下便随即散落,曾为佛国圣女的她身材本就姣好,褴褛之间婀娜姿态更加撩人,若是换作他人见到如此春光,恐怕早就被勾了魂魄,但面前的萧飒不同,他自小长在天阴邪教,对于女子身体早就司空见惯,加之多年的杀伐,眼中再美的女人不过一副皮囊、一堆血肉、一具白骨罢了……
“你是何人?竟敢在天子脚下刺杀官员家眷。”
面对萧飒的质问,虞沉萧没有回答的意思,她伸手戳了戳自己肩上的伤口,又看了看萧飒身上穿着的战甲,顺间面容又狰狞了起来,丝毫不顾暴露的身体的她,朝着对方便扑杀了过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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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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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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