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历史军事>乱世为酒殇为舞>魏武惊歌篇第十七章 周家的病中智魁
  夏云踪说话间耸了耸肩膀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而显王也自知理亏无言可对。于是便安静的听夏云踪继续讲着:“……就今天一事来看陛下的做法是正确的,毕竟您目前为止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并没有让他有过更换储君的念头,在这个情况下陛下庇护太子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如此一来我们带来的损失则有些巨大,在朝政方面,除了崔百炎,其他人尤其是门阀士族我们暂时拉拢不到了,但这个还不打紧,随着太子的大婚结束,一切都可以再挽回,可我担心的是,如果陛下选中的士族女子是出自最惹不起的那三个家族,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哪三家?”

  士族,这个词或许在他人眼中是高贵的存在,然而在显王看来,再厉害又能如何?还不是皇家的臣子,于是满脸不在乎的他抬头看着夏云踪,而后者也觉得有必要跟这位什么都不上心的主子好好说道说道……

  “首先,千万不能+是屏州叶氏,虽然这支家族由于变故已经没落不少,但目前的家主乃是智生双花之一的叶南薰,其妹南彩是他唯一至亲,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一旦选中了,则必然将叶南薰拉住朝局……如果他来了,即便是国中十二鬼谋全部站在您这一边,殿下也绝无胜算。”

  “哼,有那么厉害吗?”

  显王的不以为然,让夏云踪变得异常的严肃,随即在一声轻叹之后,只听其继续说道:“魏国在迦陀战败之后,殿下年纪还小,也许并不知道被开放传教的边关三州佛道是何等盛行,陛下连派四任官员都未能遏制,眼看其势越演越烈,即将涌入内地,而在这时叶南薰出现了,陛下将刚满十二岁的他派往边境任三州节度使,朝中所有人都以为陛下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可一年之后,佛势开始消退,并逐年凋零,如今叶南薰即将弱冠,殿下再看边境三州,哪里还有什么正经的寺院,当年那些虔诚的高僧们现在却变成了吃喝嫖赌,杀人不眨眼的匪类,能让传道者堕落成亵渎者是何等阴诡恶毒,单单是那潜藏心中深不见底的黑暗就不是我们所能抵挡的……”

  “还有谁?”

  这话一出显王似乎变的老实了许多,声音不在高亢,问询间双眼开始凝视着夏云踪……

  “其次便是周氏,作为原本北朝的正统皇族血脉,其势力和号召力本就大于其他士族,献王周禅除了多年前逐出家门的双花之一周北哲之外,还有一女,名璇玑,也正值芳华,一旦陛下选中,作为禅位者,他不敢不从,但如此一来,北朝的旧势力则会坚定的站到太子一边,这些潜藏在暗中的蛰伏者,到底有多少人根本无从知晓……我们将要面对的不是具体的人,而是无尽的意外。”

  “恐怕不仅仅如此吧?”

  显王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随即说道:“一旦与周家联姻,那些依旧认为我大魏陈氏只是士族而非皇族的人,便会彻底闭上嘴,之后……一旦我大哥与那女人有了孩子,所有人都会把这当做正统之后,我们便再无机会。”

  夏云踪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殿下说的是。”

  “除了他们两家还有谁呢?”

  显王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手,命下人端酒上桌,待杯盏齐备,殿中多余的人都退了出去。夏云踪才又开了口。

  “最后便是萧家……”

  “萧房的女儿?”

  说到这里显王的手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毕竟这个老东西每天在朝堂上都能看到。实力、官威、声望不论哪一方面都是自己惹不起的。

  “是啊!萧相有四个女儿,都还未出阁,要说大族,在朝里他可是拔尖的。而在江湖上,“天聪绝明”也是如雷贯耳。”

  “那我们该如何避免让这些人的入局?”

  夏云踪看了看完全冷静下来的显王,没有急着回话,而是先给他斟酒,然后自饮了一杯后甚是无奈的回答道:“没有办法……如果陛下在武英殿话不提及后宫,那我们还可以请您的生母贵妃娘娘,干预此事,可陛下已经把话说死了,我们根本插不上手,只能把赌注押到皇帝陛下身上了。”

  “啊?押在父皇身上?夏卿你脑子没坏吧?他现在怕是巴不得把这三家的女人全都给那废物配上吧。”

  夏云踪闻声轻轻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虽是稳住朝局的筹码,但这三家也是陛下心中的忌惮,如何取舍?难为的不仅仅是我们,对陛下而言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推杯换盏之间丝毫没有欢快的气氛,夏云踪倒还沉着,而显王却表现的甚为懊恼。随即这闷酒越喝越不是滋味,胸中的火气也随之爆发了。只见显王将酒杯一甩,愤恨的问道:“我就不明白了,今天张栋庭突然跳出来说话,明显是有意引本王上钩,可昨夜他并不在宫中,怎会知道此事,且还能料定本王也知道?难道他是神人不成?”

  “呵。这有何难,殿下在皇城外建府都能洞悉东宫的一举一动,时常告发太子。他作为辅官到现在还没发现谁是内应并布置眼线,岂不是白混了?”

  看着显王有些怒不可泄的样子,夏云踪颇为无奈,只得耐下性子又安抚道:“好啦殿下,事都已经发生了,既然无可挽回多想亦是无用,我们还是考虑如何落好自己的棋才是正理。”

  “唉……崔百炎?”

  显王闻声随即叹了口气,回过神望着自己面前的唯一的智囊……

  “今天曲幽阳就没露面,而崔百炎在父皇那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怎么下手啊。”然而或许真是凑巧,就在他话音才落,下人便从殿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曲将军求见。”

  “噢?”

  二人随即对视了一眼,夏云踪轻轻的点了点头,而显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快请!”

  “是……”

  就在曲幽阳进入显王府的同时,京城的郊外,四五百禁军已经把一处竹林别院围的水泄不通,没有擅自闯入的他们此刻正森严的戒备着……直到半个时候后,礼部侍郎崔百炎这才姗姗来迟,而待他一到禁军便一窝蜂的冲了进去……

  这宅子虽看似不大但里面的格局却极为别致,外院中均是松柏制成的盆景,与屋外的翠竹形成了共融,长青之色令人极为舒爽。穿过之后,面前的正厅与众不同,里面通彻透亮,没有丝毫的摆设,有的只是十多张简陋的长案与麦秆编成的蒲团,上面陈列着笔墨纸砚,还有众多汇聚与此不分贵贱的求学之士,禁军的突然到来让这群书生们显得异常惊恐,而其中有胆大者则起身质问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要干什么?呵呵,这个问题不如问你们的白先生更为实在。”

  崔百炎说话间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只见他四周打量了一番饶有兴致的接着说道:“唉,想不到曾经的吏部尚书辞去官职之后,竟把祖宅改成了学堂,在此传道受业,实在是令崔某敬佩啊。”

  “噢,原来是崔百炎呐,你这位儒家弃徒,法家败类,果然只有在朝廷里才能体现出价值,看来今日是老夫的死期了,只是不知你是否能让我死的心满意足呢?”

  这位白发老者说话间释然的看着崔百炎,神情自若,根本不在乎即将来临的死亡……

  “哼,学生尽力而为吧。”

  崔百炎冷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带血的书信,丢到他面前。而后者连看都没看,脸上满是兴奋不说,甚至还有些癫狂……

  “好,好好好!此局由你而开,老夫便能含笑九泉以待故人归了!”

  说到这里白发老者突然站了起来,随即便将目光望向对坐的学子……

  “诸位,老夫此生最后一课,要讲何为君道……”

  就在老者侃侃而谈的同时,崔百炎也一盘腿坐在了地上,看似饶有兴趣的他随即朝后面的禁军招了招手……

  “白浮郎私通逆贼,乃是十恶不赦之罪,陛下有旨所有牵连之人尽皆处死,现在就先从这些学生开始吧。”

  “是!”

  禁军们得了令,便开始下手屠杀。一时间书香之地,尽染饱学之血。呻吟、哀嚎、求饶、嘶吼,声声悲呛,谱成绝歌一篇,而行之其间的老者白浮郎任凭鲜血加身,依旧激昂高亢的说着……

  “君者,天子也,亦为圣人!乱世之中天地苟活,万灵涂炭,百死万千后得一觉者,以拯救苍生为己念,扫平八方席卷六合,一统天下,方得神授,福泽己嗣当至天数……然而辅者不已贤佐为己任,妄生歹意,逆天而为,虽据皇权,实乃伪龙也,一时得势,却无法行圣人之道,只能以权谋诈术驾驭,久之,恶毒之祟必生祸魁,枭雄一起,又是乱世为酒,殇为舞,一曲风雨多少年,苍生何时再为安?”

  白浮郎言尽之时,亦是血流成河,学者尽丧。同样沾了一身血污的崔百炎,起身恭敬一礼,然后顺势一挥衣袖,摘下了白浮郎的脑袋,痴笑的看着同样表情的白头……

  “先生为局,学生自当落子!饮尽乱世,身做酒,一舞续伤中土魂!呵呵……哈哈”随即在嗤笑间的崔百炎如同疯了一般,拿着白浮郎的首级回皇城复命去了……

  而作为一个效力两朝的重臣、大魏之伯乐,白浮郎的死,影响巨大,朝野舆论纷纷,很多人都对他罪名持怀疑的态度,但既然涉及到了东方一叶便不能多说一句,毕竟此乃魏帝逆鳞,疑云只能存于人心了……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几天,所有人的怀揣不安让朝局变得异常平稳,而魏帝也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至于显王和太子更是相敬如宾,一切都非常和谐……

  而随着魏帝寿辰与太子选妃的利好,外臣们陆续抵达京城,繁华的帝都变得更加热闹非凡。作为承办魏帝寿辰的礼部尚书以及接待外臣的主客司,欧阳鸣和夏云踪忙的是不可开交。然少了这两个刺头,太子和显王私下的活动也变的不那么频繁,这便也算给岳豫笙手下的御行司减少了不小的压力……

  这一日,岳豫笙下朝并未直接回御行司,华霑公主的车驾在宫外早已等候多时,驸马爷一来便驱车出了京城直奔郊外的遇相亭,这里本是处荒凉地儿,即便有个亭子也是光秃秃的立着,毫无风景可言,然而前年岳豫笙携公主去斜峡北城祭奠亡父,回来时在此歇脚,颇感凄凉,一时伤感,便将带在身上的蔦萝花种分撒了一些在亭子周围,却不想这长势竟比驸马花园里的还要好……而如今正值花期,红色星火在绿团中肆意泼洒,也算的上一处美景了……wWω.㈤八一㈥0.net

  “迎镇国侯爷回京,为夫自来就好,若要赏花,蔦萝家中也有,只为一睹繁盛,爱妻也是痴了。”

  岳豫笙此话虽是抱怨,但看其脸上却显得十分欢喜,说话间更是小心搀扶着华霑从马车中缓缓而下……

  “这还不是随了你,等人本是煎熬,但旁有夫君相伴,指下娇花欲滴,何奇美哉,焉能不来?”

  华霑公主虽出生宫墙之中,却未有一丝娇惯之气,颠簸了半日看不出丝毫倦怠不说,抬头一瞧蔦萝生的繁盛已将一侧亭柱包裹直上八角亭顶,一时更是兴奋。

  “夫君快看,这才短短两年长势居然如此喜人。”

  岳豫笙虽是男子却从小最喜花卉;赏花、养花、更是其人生唯一嗜好,因而京都的驸马府上,群芳争艳,四季皆为花海,即便是魏帝的御花园也要在其面前失色。而一说到这里却又不得不提他的武功,作为岳家家传擒拿术的衍变,本是下乘的招式,但在闯荡江湖的几年里岳豫笙与各拳掌门派的切磋中,逐渐积累了经验,最终于一次观花游园之时,突然感悟,取手法中的拨、弹、拈、缠、探五式,模仿争奇斗艳的百花自创出的“群芳决”掌法一时名震天下……

  “或许是此地水土合了它的性子吧。”

  此刻看着那繁盛的蔦萝,岳豫笙亦是痴迷,说话间脸上早已绽放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嗯?”

  而这时华霑公主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突然沉思了片刻,接着便又退后了两步,静静凝视着那生机盎然的遇相亭。

  “爱妻,怎么了?”

  岳豫笙不经意的一瞥,瞧见了华霑的失神不禁好奇的询问着对方,而华霑则是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夫君,你看这披着蔦萝的亭子像不像你?”

  岳豫笙一愣,抬头也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门道……

  “爱妻,怎会如此比喻?”

  华霑脸上随即露出一丝狡黠,回身对跟着的侍婢低语了几句,后者回到车驾之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件浅绿的披风,华霑接过来顺势披在岳豫笙肩上。

  “现在像是不像?”

  “哈!这绿披在身,谁都像。怎就特指我呢?”

  华霑闻声若有其事的将头靠在岳豫笙怀里,轻轻言道:“蔦萝加身,非爱花者不可得,亭亭玉立乃佳人,夫君之俊雅当的起这二字,顶尖八角身曲而远眺,乃志在四方之象,亭身工整有量更具君子之气,如今天下除我夫还有何人?”

  “呵,这天下能人何其……”

  “只有你……”

  岳豫笙笑着正要自谦,却被华霑玉指堵住了。而他看着爱妻一脸认真的模样,也甚为感动,随即一把便将其涌入怀中……

  然而这般温情、这般如君披纱的遇相亭,却也难抵四周荒芜悲凉,随着一阵马蹄疾至,黄沙扬天,伉俪回首之间,二骑跟着一辆马车转眼便已到了跟前……

  “见过公主、驸马。”

  为首二骑见到岳豫笙与华霑不敢怠慢随即下马抱拳行礼,而说来这人亦不陌生一个正是禁军统领人称玉庭门神的秦泰来,而另一个则是耀骑都尉、三千染樱魁首沈宁……

  “大统领、阿宁你们回来的好快。”

  这二人一来,华霑赶忙收起了娇媚,轻轻推开岳豫笙,抬手去拉沈宁,而后者则是在行完礼后随即开起了玩笑……

  “呵呵,公主和驸马真是好兴致,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二人先转过身等候……二位继续便可。”

  沈宁标志性的坏笑总会不经意的露出一侧的虎牙,看着极是不怀好意,却又韵味十足。而秦泰来不与二女相熟,虽知是玩笑却也尴尬,连忙转身朝岳豫笙又行了一礼,说起了正事……

  “驸马,我等本该今日护送镇国侯回京,却在前几日行至半路接到密旨令侯爷带随同护卫前往东境,而我等二人则自行回来复命……”

  “知道了,二位将军辛苦了。”

  华霑诧异的看了看并不意外的岳豫笙,似乎明白了什么,接着又伸手指了指他们后面的马车……

  “里面不是义兄,那是何人?”

  闻声沈宁笑容舒张开来转头朝马车里喊了一声……

  “大小姐,还不快出来见过贵人。磨蹭什么呢?”

  同一时间,车驾的帘子被掀开一角,一身豆绿装扮的女子,机灵的从里面钻了出来,行至岳豫笙与华霑公主面前,一躬身子行了女儿家的礼……

  “民女叶南彩,见过驸马、公主。”

  “这是……”

  华霑疑惑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伶俐的女子,而见状沈宁赶忙介绍道:“这便是魏迦边境三州节度使叶傻子的妹妹,此次她代兄上京朝贺恰好遇上。在边境之时,我和姐妹们多受她照顾,因而这便顺路结了个伴。”

  “原来如此,既然是阿宁的朋友,那便无需多礼。”

  华霑说话间上前便将她扶了起来。而在随后的寒暄中三女亦是融洽,岳豫笙见状微微一笑便也上前打趣道:“汝兄威名赫赫,节制三州,乃朝廷封疆大吏,你却称民女,也太过自谦了吧?”

  “小女子盈盈弱质,兄长再贵,也非己有,何来自谦?”

  叶南彩话语间无丝毫做作,显得落落大方,即便权贵在前也不卑不亢,这倒令岳豫笙刮目相看,随即又继续恭维道:“都说叶家南薰才智过人,犹比花魁,我看其妹应也不差……”

  “呵……”

  闻声叶南彩仅仅只是一声浅笑并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微笑着的她又行了一礼,不管是收下赞誉,还是默不敢当,总之都绝了岳豫笙往下的试探……

  “好了,此处风大,三位都是女子,不宜多待,我与爱妻在府中设下酒宴为诸位接风,请吧。”

  既然没了话头,岳豫笙也不想在这里久留,便要就此收场……

  “啊,驸马爷,在下多日不曾回京,统领府想必已积务如山,便不能赴宴了,还请您见谅。”

  岳豫笙知道秦泰来的性格,府中酒席也并未将他算在其中。见他抱手请罪有如山石倾斜,连忙上前扶住……

  “大统领哪里话,此乃私宴不能误了正事,您请便。”

  秦泰来礼数尽到,便不再客气,上了马先一步奔京城而去。而岳豫笙这也扶公主上了车,然叶家妹子与华霑似乎很有眼缘,二人打算同乘而归,岳豫笙只好骑上快马,与沈宁在前开道,时过半晌方才回到府中,管家老鲁见状自是也不敢怠慢,随即招呼后厨把今早内廷送来的活羊宰了准备酒宴。

  此刻岳豫笙与华霑公主已将客人引进正堂落坐,沈宁与华霑从小就相识,到了驸马府更是没了拘束。只见她将双腿搭在面前的长桌上,用手轻轻的拍着……

  “我说大驸马,今天你打算拿什么好酒招待我呀,赶了这么多天路可就等着这一顿呢。”

  “唉,前年酿了十坛子蜜儿酒,恰巧你都没空进京,一直存在窖里,现在拿出来应该有点味了吧。”

  “才十坛你也太小气了吧?”

  沈宁算来也是个酒腻子,一听这数量甚为不满,抗议似得用脚使劲砸了砸桌子。岳豫笙也是无奈,自个的后园虽有百花,但要让蜜蜂采齐一年四季所有的花蜜然后再取出制酒本就不是容易的事,前年的十坛已经算是大丰收,他肯全部拿出来招待已是十足的诚意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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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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