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狂妃驾临>第402章 蛊毒1
  话还没说完,车夫就感觉嗓子一紧,他好像说不出话了,无论他怎么使劲地张口,像平时一样发音,就是不行,而且连咳嗽都咳不了,就像一个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的人偶一样。

  “你再啰嗦,就死。”百里无央目视前方,似乎在专注地赶车,可是嘴里渗人的话语却是在对车夫说,车夫惊恐地捂着嗓子,连呼吸都不敢重了。

  “怎么了?”唐黎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在说话,她探出头问道。

  百里无央头也没回,只是迅速将缰绳塞回了车夫手里,然后眼角的冷光投射在车夫的脸上,语气正常:“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一个岔路口,我在教车夫怎么走。”

  车夫回头冲唐黎艰难地笑了笑,点点头算是附和。

  “哦,天快黑了,百里无央你要不要进来?”唐黎担心百里无央晚上头发变白会吓到车夫,问道。

  百里无央之所以一路要跟在车夫旁边,就是为了刚才岔路口的事情,如今路已经走错了,无论怎么走接下来只会离南宫绝他们越来越远,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听到唐黎的话,他再次看了一眼车夫,眼里有着浓浓的警告意味,然后收回悬在木板下的脚,回马车里面去了。

  夜色正在一点一点渲染,随着最后一缕昏黄的阳光消失,马车里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今晚连月光都没有,唐黎感觉到晚上的温度降得很快,好在走的时候阿柳贴心地追出来给了她们几件厚衣裳和披风,唐黎从包裹里摸黑翻出衣物套在身上,然后递了一件给花玉莹,又递了一件给百里无央。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追到。”唐黎捂着身上的衣物,有些困倦地自言自语。

  “姐姐我好困,我先睡一会儿。”花玉莹靠在在那里迷迷糊糊地说道,多加了一件厚衣裳后身体暖和了许多,睡意便开始袭来。

  “嗯,你睡吧,追到了我再叫你。”唐黎一边从包裹里继续翻衣裳,一边应道,她摸到了一件还比较厚实的衣裳,然后对百里无央道:“你身上带了火筒没有?”

  百里无央一声不吭地直接拿出了火筒,然后吹燃,顿时马车里亮堂了一些,唐黎拿着那件衣裳在灯火下照了一会儿,看清楚布料的颜色和花纹后,才满意地简单叠起来,然后小心地弯着腰走到马车车门那里,将衣裳伸出外面:“这位大哥,你把这衣裳穿上吧!”

  车夫此时的嗓子正生疼,隐隐能发出一些声音了,百里无央不知道何时给他下的药,但是药效正在慢慢消散,他听到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随之一件衣裳出现在了他身边。

  “外面应该很冷,赶紧拿着。”唐黎又伸长了一点手,说道。

  “谢谢……姑娘。”车夫的声音沙哑得像老人一样,唐黎感觉手上一轻,应该是衣裳被拿走了,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想果然很冷,车夫连说话都成这样了。

  百里无央手里拿着火筒,眼睛随着唐黎的动作而微微移动,认识唐黎这么久,唐黎是一个很看不惯别人被欺负或者很惨的人,这和百里无央的性格迥然不同,百里无央从小看到的是无数人的生死,包括他自己的痛苦,所以到后来他已经麻木了,人生的痛苦迟早都会降临,他从不会把自己当做救世主,去拯救别人,拯救得了一时,拯救不了一世,他不屑这种暂时的施舍。

  偏偏唐黎的一言一行又异常吸引他,就好像一个已经习惯在黑暗里生活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抹光照了进来,他很不屑那抹光,因为他不需要那抹光他也可以生活得很好,但是很多时候他又不断被那抹光吸引,在想象在光明之下生活的样子,会不会和如今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也要睡了。”唐黎和花玉莹靠在一起,对百里无央说道:“你也睡一会儿吧,车夫看到了其他马车的话会叫我们的,如果南宫绝他们晚上没有赶路而是休息的话,应该不久就能追到。”

  百里无央印在火光里的神情有些诡异,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唐黎也没有看清楚,她已经靠在花玉莹闭上眼睛在休息了。

  永远不可能追上了。

  百里无央夺过车夫鞭子的那一刻,他也下了很大决心,在集市上他撮合过南宫绝和唐黎,希望他们两个能破镜重圆,不管南宫绝记不记得唐黎,哪怕能够试着主动一点,那百里无央都会心甘情愿地放弃,但是南宫绝没有,唐黎这两天的表现,百里无央看得清清楚楚,她和南宫绝之间似乎闹得更僵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百里无央希望自己就像这辆马车,能带着唐黎远远地离开南宫绝,越走越远,唐黎到最后也会明白,已经不在一条路上的人,永远追不到。

  “呼。”百里无央轻轻吹熄了火筒燃起的小火苗,他将唐黎递给他的那件衣裳,轻轻盖在了唐黎的身上,如果南宫绝照顾不好她,百里无央愿意来照顾她,如果南宫绝最后为了另一个女人伤害了她,那百里无央也愿意为了她去伤尽其他人。

  只要她愿意。

  确定唐黎睡着以后,百里无央才将解药给了车夫,道:“不想真的变成哑巴就吃掉。”

  车夫刚才恢复的声音是暂时的,若不服下解药,再过上半个时辰就会彻底变成哑巴,百里无央的药向来不是那么容易解开,能过段时间自己消散的药物,就更少了。

  车夫赶紧接过药吞了下去,当他回头不小心看到百里无央从车帘的空处露出来的白发时,顿时吓得傻了。

  “咳咳……”深夜,南宫泽的帐篷里满床都是他咳出来的血,光是今天就给他换了好几床被子了,他的身子状态很差,只能躺在床上,根本下不了床。

  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南宫泽,杨放只能干着急却什么都做不了,行军打仗他在行,但治病他一窍不通,而旁边的范霖则是唉声叹气地坐在那里,心里不为南宫泽的痛苦而担忧,而是为了南宫泽死了他的计划会泡汤而烦躁,端起一碗烧酒便“咕隆咕隆”喝了个精光。

  已经找了好几个人来给南宫泽看病了,只要是军中说自己会一些医术的,都偷偷叫了过来,可是最后的下场几乎都一样,南宫泽没治好,小兵被杀了灭口,杨放虽然于心不忍,但是南宫泽的命,比起小兵的命还是要重要一些。

  “你当时能保住皇上的命,为什么现在不行?”杨放突然抽出剑对着范霖,恶狠狠地说道。

  “你真搞笑,当时的病我能治,现在的我治不了,这不是很正常吗?难道宫里的御医治了一种病就可以治所有病?”范霖此时已经喝了不少酒,他的秘籍,他的神功,都要泡汤了,他原来以为的贵人其实是个倒霉鬼,害他还跋山涉水跑这么远,就是给南宫泽找了一个能安心死的地方。

  杨放手中的剑逼近了一些,他早就看不惯范霖对南宫泽那种毫不尊敬的态度,虽说他和南宫泽是师徒关系,但是在杨放心里,南宫泽是天子,是皇上,无论是谁都应该尊敬他!尤其是这个天子,曾经救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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