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南宫绝痛呼一声,把剑扔开,抱着头瘫倒在了地上,他的头感觉要被撕裂了一般,那些人到底是谁?
一个波浪打来,船身剧烈摇晃了一下,南宫绝的神智被那冲击一震,突然清醒了不少,他从地上勉强坐起来,看看船外,刚才的黑夜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还是那个宁静的黄昏,江岸上也只有一片裸露的沙滩和岩石,还有远一点的树林。
船越来越靠近那江岸,而南宫绝发现自己越靠近那里,心绪就越容易失控,而且头剧痛得无法忍受,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船的方向调离了那里,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南宫绝!”南宫绝突然听到有人在后面叫了一句,是个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担心和失落,他忍不住回头,只见还是刚才看到的模糊女子,站在江岸那里,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南宫绝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眼睛里的等待和失望。
那一刻,南宫绝竟然有一种想要返回去的冲动,他似乎很想去拥抱那个女子,安慰她的失落,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那只是一个虚幻的画面,不能过去。
大概在半夜时分,船才到达了另一个岸口,南宫绝浑身都虚脱了一般,有些发黑的嘴唇此时反而变苍白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鬼魅,他把船泊在岸口,用绳子固定好,然后自己躺在船蓬里,想要休憩一会儿。
半夜的岸口是寂静的,只有蛙鸣声在芦苇里响起,南宫绝的心绪却不能寂静下来,他满脑袋都是离开那江岸时听到的那一句“南宫绝”,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的那声呼唤,让南宫绝觉得心里很难受。
“你说我到底要不要把统领已经回来的事报告将军?”一个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有人朝着岸口过来了,南宫绝迅速起身,将船隐入旁边高高的芦苇中。
“你还没说啊?”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
“是啊,我不敢说,统领回来时叫我什么都不要跟别人说,我不知道包不包括将军,可是现在我看京城里一片乱,皇上毫无消息,将军又被奇怪的人攻击,我是不是应该把这消息告诉将军,让他也好有个帮手?”
“那我也不知道统领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你这件事还告诉过别人吗?”
“怎么可能!我连将军都不敢说,还敢告诉别人?别人就只有你了,你可别害我!”
“放心放心,不过我们来岸边做什么?还要守城门呢!”
“就是心里憋得慌,想找你出来帮我出出主意!”
“我又不是将军,出什么主意……”后一个人的话还没说完,却突然感觉身子一歪,似乎有人在水下拉住了他的裤脚,来不及喊一声就栽进了水里。
另一个人吓到了,喊道:“你怎么了?”
在水里的那个人似乎说不出话,只能痛苦地挣扎,慢慢的沉入了水里……
“谁!”岸上的那个人惊恐地扭头看着周围,喊道:“给我出来,谁在水下,谁在旁边!”他话刚说完,便重复了刚才那个人的覆辙,也栽进了水里,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南宫绝将两个人捞了上来,确定他们还有一口气在,便将两人扔在船蓬内,南宫绝看着两个人的衣服,应该是侍卫之类的,他检查了一下两个人的身体,很健康,这对试药很有益。
南宫绝本是打算返回陆江那里,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完全不费丝毫功夫,但是想起那个对他颇有怨言的陆梦瑶,南宫绝犹豫了一下,他翻了翻两个侍卫的衣服,找出一些银两,到时还是进他们口中的京城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买回去。
毕竟自己的命是陆江救的,而陆梦瑶待他也很好。
南宫绝把船固定在芦苇中,确定别人看不见以后,他才走到船头,纵身一跃飞到了岸口上,他扭头看了一眼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水面,然后便朝着城门走去。
听陆江说如今的天下大乱,皇上失踪,那京城想必也是防守森严,南宫绝还没有靠近城门,就发现城门口站了一排的侍卫,和刚才他抓来的两个穿的衣服差不多。
南宫绝看了一下城墙,厚实高大,而且城墙上也有侍卫把守,但对于他来说,也不成问题。
守在城墙上的几个侍卫感觉到有一股怪异的风刮过,几个人面面相觑一番,谨慎地检查了一下周围,没有异常,就是刚才那阵风,有些奇怪。
南宫绝在那几个侍卫愣神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京城之内,他转身看着城墙上还在四处检查异常的侍卫,勾起一个有些狂妄的笑容,那群人竟然妄想靠这样就防住欲进城之人,想必还有其他人和他一样,选择了走这条捷径。
“啧啧。”南宫绝看到街上那荒凉之景时忍不住轻啧了两声,京城的繁华,即使在深夜不可能沦落到如此地步,到处都只有侍卫在巡夜,至于百姓,没见到几个,见到的也是一些流浪汉,正睡在街边,大概那些废弃的院子锁死了他们也进不去吧。
现在的京城是进得去,出不来,所以那些侍卫巡夜起来也比较松散,个个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聊天,要么不知道在哪里弄点小酒喝着,南宫绝走在街上,相当于畅通无阻。
晚上买东西是不可能了,只能找个地方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看看有什么有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可以给陆梦瑶带回去,南宫绝并没有马上就找个地方休息,而是想到处逛一逛,他觉得自己对这京城的路线有些出乎意料的熟悉。
月明星稀,天上一轮明月悬在那里,偷偷地窥视着人间的一切。
唐梨和百里无央在树林里费了一些时辰才挖好一个坟墓,唐梨浑身都是泥土,累得大汗淋漓,百里物质却好多了,虽然也很累,但看起来还是干干净净的,那一头白发在隐约的月色下更是妖异。
冷翼的尸体静静地摆在旁边,唐梨一直不敢去看,看一次就觉得揪心一次,但坟墓已经挖好了,必须把冷翼放进去,然后埋起来。
“我来就好。”百里无央见唐梨的脸色不好,心里明白她的不忍心,这个女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感情最细腻,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没事,我送他最后一程。”唐梨弯腰去抱着冷翼的头,对百里无央道:“一起抬一下。”
百里无央微不可闻地一声叹息,也弯腰去抬冷翼的腿,突然,唐梨觉得心猛的跳了一下,她的手差点一松把冷翼摔在了地上。
百里无央发现了唐梨的异常,问道:“怎么了?”
唐梨的心从刚才那猛的一跳以后,便开始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起来,似乎有一种特别强烈的预感在肆意窜动,她忍着心跳的过速,道:“没什么,我们快埋好冷翼吧。”
埋好冷翼以后,唐梨并没有替他立碑,简单的木碑都没有,因为她担心杨放会找到这个坟墓,然后泄愤似的破坏这里,她并不觉得大将军就不会有报复心,相反,她觉得杨放的报复心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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