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却在这个时候把野果往她掌心一丢,似笑非笑:“记得就好,那就只能怪拜你自己所赐。”
“什么意思?”唐黎蹙眉。
她掂量着手里那颗小小的果实,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种果子有毒?”
南宫绝点头,微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语气中却是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所以,什么都吃的蠢货,说不定某天突然就吃死了……”
果然是说不了三句好话!
唐黎被他气得咬牙,阴测测地反问:“你在骂我蠢货?”
“没有。”他否决得相当坦然,然后火上浇油地补充,“我只是指出你什么都吃。”
这有区别吗?
唐黎气得炸毛,一阵阵的血气上涌,让她再度觉得浑身炎热。她想问南宫绝这种果子到底是有什么毒?他却自行走到桌旁,亲自搅了湿毛巾递过来:“擦擦汗。”
“恩?”她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布满了一层细汗。
不止如此,她的身上也出过一身汗,此时衣服粘糊糊的包在身上,挺不舒服的!唐黎接过毛巾,朝着自己脸上一通抹,南宫绝也良心发现,不停地给她换毛巾,顺便把“看果”的事情也讲了讲。
唐黎连连点头,听到最后不由诧异:“那么多树,你是怎么找到我摘果子的那一棵的?”
连她都没有仔细记路!
恐怕让她自己再去找一回,她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找到那棵树?这个很简单。”南宫绝傲然地看着唐黎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扬唇微笑,手指优雅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因为我会用脑子。”
真相他没法告诉她……今天采摘过果实的树,风吹树叶肯定会发出怪异的“空鸣音”,这是果子那个位置空缺的声音,这是极难分辨的!要听清这种声音,需要有足够静的心境,需要有足够高的内力……
显然真相解释起来比较“麻烦”,于是南宫绝直接用一句“我会用脑子”打发了她。
而唐黎的脸不禁再度转黑……
南宫绝!
你这又是……骂人吗?
毛巾换到第五把的时候,简陋的木质门扉被人推开,端着药碗的大夫走了进来。
看到唐黎坐在床上,他的面色一喜,善意地和她点头,然后转向南宫绝:“这是第二副药,喝了明天早上就没事了!尊夫人这气色看起来已经好多了!”
“尊夫人?”不明真相地唐黎仰头,疑惑地看向南宫绝。
南宫绝朝她使了个眼色,没打理她。
可惜两人之间的默契,还没培养到靠眼色就能行事。南宫绝试图掩盖话题,唐黎却是不依不饶,当场就想要知道真相:“为什么这么叫我?”
大夫看着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不禁有些傻眼。
他也不方便在旁边干看着,于是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桌上,嘱咐了一句“赶紧喝药”,然后又小跑着走了……今晚的诊金小费收获还是挺大的!
他宁愿回去数数银子。
“诶!”目送着大夫离开,唐黎立马就来了兴致,虽然手脚依旧使不上太大的力气,但是死皮赖脸地抓着不让南宫绝走,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为什么要在大夫面前假扮夫妇?”
南宫绝身体僵了僵,但只是一秒钟之后便恢复如常。
他故作挑剔地冷眼扫过她,不动声色地睥睨过去:“在外尽量掩饰身份,低调外出,你忘了?”
只是这样?
难道还是她想多了?
唐黎垂着头坐在榻上玩指甲,心里分不清是不甘,还是不信,顿了几秒钟又问出来:“那……那你就不能扮别的关系吗?比如小姐和她的侍卫随从……”
南宫绝嗤讽地轻哼,他踱到桌边拿了药碗过来,再度送到她面前:“第二副药,最后一碗了。”
秦欢颜闻到那浓重的药味就要作呕,嫌弃地把脸偏向一边,说什么都不肯伸手上去接。
南宫绝也不等她,只是“乒”地一声,将碗重重搁在榻前的一个小矮木桌上,淡淡地出声回答她的上一个问题:“你在发烧的时候意识不清,扯着本王不肯松手,还耍赖地要牵着我……”
他说的这些,唐黎都毫无印象,只是他每“控诉”出一样“罪证”,唐黎的脸就红一分。
“你觉得,那种情况下,我说什么关系比较合适?”长长的一番形容完,他将唐黎那种无助的模样转化成无赖,描绘得淋漓尽致,连唐黎自己都几乎信了。
末了,以南宫绝的个性,还要反讽地补充上一句,凉凉重复她的话:“还说小姐和她的侍卫随从么?”
显然,没有这种举止亲密的上下级关系!
冒充夫妇,才是最好的选择……
“喔……”唐黎长长地应了一声,在他的目光监督之下,慢吞吞地拿起那个药碗准备喝药。药味很冲很难闻,黑色的药汁像是墨汁一样“不可见底……”
唐黎实在“不忍心”一口闷,只是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苦!
好苦!
而南宫绝,一直就在她旁边静静地看着,偷偷地舔了舔药汁后收回,他便莫名地……有些移不开眼!她这点小动作,总叫人忍俊不禁!
心里在笑,表面上他却是凶巴巴的模样:“喝啊!”
“好……”唐黎撇了撇嘴,低头打断喝药,脑中却又突然灵光一现,连忙转头看向南宫绝,纠结着刚刚那个话题,“那你为什么不伪装成兄妹呢?”
兄妹也可以“撒娇牵手”啊!
话音刚落,南宫绝的目光狠狠地射过来,唐黎的脊背一凉,吓得连忙低头,反射性地就把碗里的药汁一口闷了!
靠!
他刚才那眼神好凶!
她不就是做了个设想提议嘛!他要是觉得不好,完全可以……呕!好苦!苦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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