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叙哥么,好久不见啊。”
孙梓言挡在白叙面前,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助理,三人一站,正好把路堵死。
白叙仔细端详那张脸大半天才认出来,“哦,是你啊。”
他是真没认出来,孙梓言脸上动刀的地方太多了,勉强能看出本来的面孔,幸亏当时梁子结得深,白叙还能记着他这张让人作呕的脸。
他们是高中同学,当时孙梓言就看白叙不顺眼,白叙多番避让,后来因为孙梓言看上的校花暗恋白叙,孙梓言借着白叙的名头把人约了出去,谁知正好被违背校规私自出门的白叙撞见。
白叙救走校花,一举得罪孙梓言。
这事儿后来闹大了,校花举报孙梓言想强.暴她,孙梓言矢口否认,说是校花勾引他。两人各执一词争执不下。好巧不巧,白叙又撞见了孙梓言威胁校花。尚未踏入社会的少年身上总有年轻人专属的意气,白叙录音指证孙梓言,还报了警。
有警方介入,孙梓言最后虽然通过家里的关系摆平了这件事,却也还是半学期没来上学,后来他进了演艺圈,换了现在的艺名。
不过后边这些事白叙都不知道,他在孙梓言这件事后不久也休学了。
要不是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白叙还真未必能想起他来。
“知道跟你一个剧组后,我可是十分期待咱们见面的这一天呢。”孙梓言脸上的笑容温和内敛,看起来真的像是老同学见面亲昵地打招呼。
相比之下,白叙就冷淡多了,他连眼神都懒得收敛:“要知道你是孙梓言,我今天就带个辟邪符再出门。”
平时拍戏已经够累的了,回家还得应付唐遂,白叙没多余的力气浪费自己演技在别人身上,厌恶就厌恶了,得罪就得罪了,他懒得伪装,不然要唐遂这个金主男友来干嘛。
孙梓言被怼了也不见生气,继续温声细语:“叙哥还是这么直来直去,可这里是娱乐圈,不是那个谁都愿意听你话的学校,你这种性格在这里可不讨好啊。”
白叙不想再跟他多废话半句:“让开。”
孙梓言维持着那副笑吟吟的模样,给助理甩了个眼神,让她放白叙走了。当着剧组这么多人的面,总要做足样子,反正一个剧组,以后有的是时间好好相处。
“陈姐早上好。”一见陈伊静过来,孙梓言脸上的笑容又加重了几分。
“孙老师早上好,刚刚那是叙哥吗?”昨天对戏的时候白叙说过几个点,陈伊静回去又反复琢磨了一下,还有些问题,想再跟他来对一遍。
一个孙老师,一个叙哥,谁亲谁疏,简直不要太明显。
孙梓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继而道:“是啊,叙哥还是这么冷酷。”
“还是?你们认识吗?”
“对啊,我跟叙哥是一个高中的,叙哥那时候就很冷酷,还是个校霸呢。”
陈伊静是什么老油条,她从小就在这个圈里混着长大的,平时不声不响不代表她不懂这些东西,就孙梓言这点道行,根本不够她看的。
“是嘛,叙哥是市状元考进帝都大学的,优秀的人可能都比较忙吧,记不住身边一些人也很正常,你别往心里去,叙哥对熟人都是很好的。”
意思就是,你是个普通人,人家记不住你你也不要怪人家,毕竟你们也不熟。
说完,陈伊静就抱着剧本走了。
孙梓言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上来就被陈伊静看穿了,但碍于对方身份,他攥了攥拳,将这些全都归结到白叙身上。
《心魔》男二孙梓言也算当红顶流,他在剧中饰演的子虚是上界得道大能,也是天漏时第一个下到修仙界的上神。子虚最先遇到落单的谢行,认出了那把仙剑。
“《心魔》一百九十八场一镜一次!a!”
子虚执剑,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开口便如从天穹降临的宣判:“怪物本就不该存在,你和藏在你身体里的那个人,早就该消失了。”
第一次被拆穿自己的存在,琢光也不含糊,当即现身,冷笑一声:“呵,久违了。”
不借助任何特效,白叙那一瞬间的转化仿佛真的能让人看见一个灵魂代替了另一个灵魂。
琢光彻底撕掉自己的伪装,暴露本性。天使卸掉面具,他是仲裁众生的神灵,眉眼间是心怀大道天下的仁善从容,在此之上覆盖着的,是几近残忍的冷漠。
“咔!”导演怒赞着从椅子上跳起来,激动到无以复加。
孙梓言也迅速随大流夸白叙:“叙哥厉害,稳压全场啊。”
白叙烦他,不得已又谦虚地来了一段客套话。
孙梓言:“我第一天来,今天请大家喝杯奶茶吧,人人有份,可以自选。”
平常剧组,这种时候大家都应该反应很热情才对,孙梓言说出这句话后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大家该有的反应,他有点尴尬,见没人出声接,孙梓言催促自己助理,主动先向陈伊静示好:“陈姐想喝什么?”
陈伊静埋头看剧本,摆摆手:“我不喝。”
他又问张导。
张导天天被豪华大餐养着,上了年纪的口味刁钻又吃不得很多东西,倒是唐遂送来的午餐样样可口,张导现在为了吃饭都准点收工,他还要留着肚子吃午餐呢,也摆摆手:“我不爱喝,你们喝吧。”
孙梓言问了一圈,没几个喝的,都说等着吃午饭,他脸色有些难看了,又不好当着一群人的面发作出来,只得压着脾气改口,“那我请大家吃午餐吧。”刚刚说了奶茶人人有份,午餐自然也不能只请一部分。孙梓言咬牙,这钱出了就出了吧。
谁知午餐也照样没人买账,甚至陆陆续续有人走了。孙梓言压着一脸晦气回了自己的休息室,门一关,他立马变脸:“出去打听一下,到底时怎么回事!”
孙梓言的另一个助理刚刚早趁机打听到了,跟他解释说白叙揽包了三餐与下午茶。听见他的名字,孙梓言一阵生理性厌恶:“他有钱?”
另一名助理赶紧回答:“是的,他签了影传,还被金牌经纪人Amanda带着,前几天上热搜了。应该是后边有金主,之前也有过一次热搜,被撤了。”
孙梓言嗤笑一声:“金主?难怪,我说他个穷鬼能有钱请别人,原来是靠女人上位的。”
前几天孙梓言忙,没顾上看热搜,不知道白叙签影传的事,“影传最近确实不太行了,我的合约也快到期了吧,让人去联系一下影传那边,我要签他们。”
……
中午,白叙在休息室看剧本,接到了妈妈的电话,收到卖车的钱后他立刻让医院那边安排预约手术,今天排到日子了,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说这件事。
“妈妈放心吧,我这边很好,等我忙完这两天去看您。”
电话中的女人声音虚弱而温柔:“是先动个小手术抑制扩散速度,后边还有几次,你不用特意为了我赶过来。”
跟妈妈聊了一会儿,等她那边医生去例行检查,白叙才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Amanda来了,她昨天去谈代言,情况并不好。以白叙现在的身价,谈不到特别好的。出于长远和他以后的定位考虑,Amanda也不愿意接一些低端产品。
Amanda半开玩笑说:“实在不行,就只能再让唐总给砸钱了。”
“不用,接不到什么好的就再等等吧,不急。”医药费够了之后,白叙现在对赚钱没有之前那么迫切而强烈的欲.望了,相比于挣快钱,他更想放长远一点。
“为什么不用他,这么好的资源,放着不用多浪费。”Amanda轻声道歉说:“我一开始还误会过你们的关系,再次道歉。”
附加资源力量在Amanda眼里都可以算作白叙本身的东西,他拥有且能调动使用的资源,本就是他的依仗,也是优于别人的长处,Amanda不认为用这些有什么可耻的,同样,要是白叙自己不行,再多资源堆砌上去也不过是个花架子。
白叙本想澄清一下他们的关系,又发觉好像解释不清楚。
说唐遂是男朋友吧,他又确实是给自己发钱的金主,自己也确实是他那位传说白月光的替身;可你说他是金主吧,他又确实跟自己正儿八经告白过,现在他俩还在同居,唐遂还每天问安、礼物服务一条龙。
……他是个什么玩意儿,白叙现在自己也搞不清楚,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确定Amanda不是唐遂的人后,白叙基本不格外注意在她面前的形象,他放松地靠着椅子:“没事,不用特意道歉。”
“有个牌子的表,我记得唐总那边跟他们老总好像有交情,再让他出手一次吧。”
Amanda见白叙第一面时能感觉到他身上有种对外人很排斥的高冷感,久了才渐渐看见他躲在冰冷外壳下的内心。有次中午,Amanda见他一个人在用筷子一根根挑黄豆芽,一边挑还一边嘀咕:“不是我想丢掉你们,是你们非要往我碗里跑的,下次小心点,委屈你们先去垃圾桶了。”
他用纸巾包着一小撮黄豆芽放进垃圾桶,还对着垃圾桶拜了拜,扭头脸上就没了丝毫愧疚,咔嚓咔嚓对着自己吃干净的碗碟一阵狂拍。
看得Amanda直想笑,这种反差实在太萌了。
白叙疑惑蹙眉:“再?还有哪次?”
唐遂以前从来没给他砸过钱,唯一一次就是帮他引荐了张导,让他能有试镜的机会。是从弄错车钥匙的告白开始,唐遂的脑壳子才突然像开了光……甚至有点开光过头的样子。
“你不知道?”Amanda很惊诧:“《心魔》就是他砸钱了的啊。”
???
我真是带资进组?!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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