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伋一开始还会警惕,后来实在被萨尔跑来跑去的跑晕了头,又见白勒也不管,干脆高高挂起。
“你知呢系个咩?”他趁萨尔不在,两指捻着一粒纽扣在白勒眼前晃,“呢系一对纽扣,我搵魏灵婆做嘅,你仲记得佢喺净居路高中嗰件事度做嘅揿钉命牌啊?同嗰个差唔多,两个纽之间有丝丝缕缕嘅联系,可以大家感应,一枚喺我哋呢度,一枚唔好喺你个马骝师弟身上,噉就可以随时监视住佢嘅情况。”
“唔。”白勒道,听不太懂。大致意思是罗伋手中的纽扣是一对,一枚在他手中,一枚在萨尔身上,可以以此监视萨尔。
他手中正拿着从萨尔身上搜出的草扎人偶,科学班已经研究过一遍,没什么发现。但白勒知道这不是个普通的人偶,因他做的那个充满预示的梦,恐怕草扎人偶与鬼俑同出一批,都是用来招降鬼怪的。鬼俑招来了死魔,引诱凡人心智,草扎人偶又招来什么?
在梦里,这个人偶正是放置在聂赤被献祭的阵法中央,说不得招来的鬼物就是他在城东建筑工地里一棍打散的那张鬼脸。
那张脸……白勒又觉得不对劲。果真是被他以护法神降的一棍打散了?
罗伋似乎想和他商量什么,被白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下一刻萨尔推门走进车厢。
“师兄!小卖部有好多零食!”他高高兴兴抱着一堆,往床铺上一倒,“你们在看什么?”
白勒已及时将人偶放回背包深处,萨尔凑过来瞧,只瞧见另一样东西:“哎!原来手绳在你包里!”
白勒将黑色手绳妥帖装进内层,拉上拉链,将背包放到自己枕边。
“让我看看嘛!”萨尔撒娇不得回应,酸酸道,“这么宝贝?师兄,你和那个姓申的小哥哥可比和我们亲近多了。”
“哦!”罗伋听到八卦,来了兴趣,“他俩还有点啥吗?”
萨尔道:“他俩时时地地在一处!”
白勒登时令萨尔闭嘴安静坐下,语气充满了师兄的威严:“将《菩提道次第广论》卷四从头背诵一遍。”
萨尔哀嚎一声,只觉被受压迫。白勒在川城同事们眼中虽也是个话少难相处的人,却并不如何严苛,然而在意希寺年轻僧人们心中,这位大师兄可是颇有分量。
没办法,萨尔只得趺坐在床铺上开始用功诵经:
“思惟饿鬼苦者,谓诸习近上品悭者……”
和尚一念经,罗伋就想睡觉,打了个哈欠,无聊地倒回床上。
萨尔的声音断断续续:“故诸苦乐非无因生,亦非自性、自在天等不顺因生,是为从总善不善业生总苦乐。”
漆成墨黑的木钵放在窗边,白勒靠着床头,目光落在木钵上发呆,想着聂赤,时不时想起深见。窗外原野蓝天明澈,风清水秀。已经出了川城许久,城市的风景渐被乡间田地取代,小山峰峦在远处静静匍匐,等待列车驶来。
诸苦安乐种种差别,亦从二业种种差别,无少紊乱各别而起。
若于业果或决定相或无欺罔,获定解者,是为一切内佛弟子所有正见,赞为一切白法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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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勒走后的第二天,总局就鬼俑与独脚玛桑肆虐事件召开总结大会,照例由负责整理各组信息的刘执作报告。这一次一组的两个人,深见与陈登不再被安排在倒数的位置,凭借出色的表现,有资格坐到前排。
黄铜兽人像,也即鬼俑,为死魔所附,可以蒙蔽凡人心智,引诱其心中恶念为己所用。
巨眼怪,也即独脚玛桑,则是一种半神类,是被莲花生大师收服为人类之奴的一种生灵。wWω.㈤八一㈥0.net
这些情报深见早就知道,听得百无聊赖,又开始搞小动作,在衣兜裤兜里摸来摸去。
陈登奇道:“扭来扭曲做什么?身上长跳蚤了?”
深见直皱眉,摸遍全身无果,顿时焦急起来。
“什么东西不见了?”陈登问。
“不,没什么。”深见心不在焉应道。
陈登将他看了两眼,一撇嘴:“成吧,反正和尚走了,你又开始看谁都不入眼,成日里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他们身边落座的正是张清素与吕方绪,听得这句话,张清素插嘴道:“谁走了?和尚走了,去哪儿?”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起,0001与4413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不似之前那般剑拔弩张,两方相见,多了种莫名的默契,张清素鼻孔朝天的态度缓和下来,尤其是对深见与白勒,能认真说上几句话。
“和尚回藏南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陈登回道。
张清素还不知道,愣了一下:“他回去了?”
吕方绪道:“也该回去了,川城又不是他的地盘。”语罢拿眼瞅搭档,见张清素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便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方长,以后总有切磋的机会。”
“他会回来的。”深见忽然开口道。
三人都瞧着他。
吕方绪摸着下巴尖上一撮小胡须,想了想:“不见得吧,小师父连正式编制都没有,本就是意希寺派来的临时工,现在打工结束,回去处理家务,说不得就无缘再会了。”
这也不无道理,白勒说到底和此刻会议厅中在座的精文局正式员工都不同,来得突然,走得更突然,没人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再说,”吕方绪又道,“小师父在佛门清净修行,又有什么回来尘世的理由?”
深见不答,忽然站起来走了,离开会议厅,三人莫名其妙地目送他背影消失。
总结大会之后,工作再次清闲下来,回到成日帮人选宅看风水、解梦求缘、许愿还愿的琐碎杂务中。
实则精文局的工作绝大多数时候就是这些,刘执的全城灵力检测系统就是个摆设,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报一次警,自白勒来到川城,总是出现很多意外情况。
深见不接工作,也不会有长了脚的工作自己找上门,每天在食堂蹭了饭就往总局小院去,探望白勒还在科学班躺尸的四个师弟。
众人不敢再用强行祓除之类的烈性手段,竹绛生思来想去,想了个办法,将真言宝珠供在病房,每日定时定点来诵经加持,希望潜移默化洗去四人身上的魔障。
“这珠子究竟是做什么用的?”竹绛生也不明白,堪布师兄将宝珠不远千里送入川城,究竟用意何为?
他不明白,深见更不明白,洗了个苹果盘腿坐在探视椅上,一口一个缺。
“你总来这里做什么?”竹绛生又问,“阿弥陀佛,莫非是我师侄之死令你心中有愧?”
深见口中咬着果肉,目光落在四个藏人脸上,含糊不清道:“替小白照看他师弟。”
竹绛生鼻中哼哼一声,不再理会他,兀自念起经来:“善哉,善哉。”
须臾,隔壁分析中心的刘执又来科学班串门,从病房路过,见竹绛生与深见都在,探头进来问:“闲着呢?正好我手头有几桩事……”
深见道:“没空。”
“几对小情侣摆摊玩笔仙,请来了送不走,你去给瞧瞧?”刘执仍自顾自说完。
深见依旧是一句没空。
病房里只有竹绛生闭目诵经的喃喃之声,并着四人微不可闻的呼吸,真言宝珠在桌案上散发阵阵微弱的萤光,度过一层神圣不可侵的气息,覆盖在四人身躯之上。
刘执定睛一看,只有深见啃苹果无所事事。
“你有什么可忙的?给你送工作还不乐意?”
不过片刻只见四张病床其中一人口鼻冒出黑色烟雾,好似两条黑蛇从鼻腔蜿蜒而出。深见出手如电,未叫人看清他动作,已从探视椅上消失,出现在病床边,两根沾着果汁的手指往那黑蛇七寸一夹,骤然烟雾消散。那抽搐个不停的病人这才平静下来,脸色灰败。
深见面色无异,抽了张床头纸巾擦净手指,对竹绛生道:“今日到此为止吧,再多就危险了。”
竹绛生睁开一双老眼,点点头,将真言宝珠贴身收入僧衣胸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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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拉萨,时近凌晨三点,萨尔与罗伋困得不行,行李全叫白勒背了,两人丧尸一般跟在他身后。出了川城,反而是白勒照顾起行程食宿,在车站招待所开了房间,就近住下。
房间还算干净,比白勒在川城的宿舍大不了多少,两张单人床,一进屋,萨尔与罗伋各自闭着眼摸到床边倒头就睡。白勒只得将两人鞋脱了,拿被子一裹。
对面车站红色的招牌倒映在窗户上,凌晨三点,到得这会儿已近四点,早餐铺子零零散散开张,烧热水的烟雾气自下而上将玻璃窗蒸腾得雾气蒙蒙。起早的旅人戴着雷锋帽,两手装进麂皮手套,口中呼出的白雾在头顶聚成三花。
上一次他见着这场景,还是夜里从黎明乡抵达车站,时间眨眼而过,川城已是春暖花开,拉萨依旧寒凉,过得今晚,就向黎明乡行进,不知藏南草原的格桑花是否开了。
白勒抱了床毯子,打了地铺,将就躺下。装着戒律棍的吉他盒靠在房门背后,像个忠实的护卫,背包则像个宝贝,被他护在怀中,里面装着师弟的木钵。
还有深见未编完的手绳,深见嘱他完璧归赵的帝释图。
他搂着背包闭目小憩。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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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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