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逢魔时刻>第1章 第 1 章
  冬日里难得一个晴天,连天井院水缸里的鱼都觉得欢腾,浮上水面,鳞片闪着五彩。

  这是一间小四合院子,建筑古今混杂,红墙黛瓦之下,倒座房的位置建了一座三层高的单身宿舍楼。白墙上刷半层碧蓝的漆,漆皮已有些剥落,颇有年代感。

  一楼门房的敞间里,四个人凑了一桌扑克,正在斗地主。

  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嘴里叼着烟,一边看牌一边埋怨:“最近的活儿,都没有技术含量。”

  上家是个老太婆,枯瘦如鬼手的手指整理牌面,接话道:“没有技术含量,才能躺着赚钱,有什么不好。”

  下家是个瞎子,墨镜两个小小的黑圈刚够遮住眼睛,摸着牌角盲文,嘿嘿附和着笑。

  还有个老头,长发在头顶盘了个一丝不苟的道髻,放在手边的手机亮屏,他带上老花镜,眯起眼查看消息。

  “书生这张嘴,真是开过光了,说什么来什么。”老头将手机撂到桌中央,老太婆与书生凑上去看,原来是来活儿了。

  城西的鹭源野,川城土豪云集之地,一家刚搬进去的住户诚聘风水大师为他们改个聚财敛气的风水局。

  “这户人家小生知道,”书生说,“才上过娱乐新闻,是一对影帝影后夫妻,这种人事业心重,帮他们办事能收不少红包。”

  他正要去点接单,被老太婆拉住手。“肥差就让给我这老太婆吧,肚里没油水,眼睛都要绿了。”

  瞎子又嘿嘿怪笑,老头哼了一声:“眼皮子浅。”那老太婆只当没听见。

  第二单,川城一位地产大鳄,最近总做噩梦,心神不宁,生意上也频频受挫,怀疑和自己的噩梦不无关系,在道上找高人为他解梦辟邪。

  “解梦是小生的绝活儿,诸位还请高抬贵手。”没人开腔,书生立刻接单。这也是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肥差事,书生暗自满意。

  第三单,城东一处建筑工地意外着火,烧死了两个工人,老板高薪请大师来做一场超度并祛邪的法事。老板是典型的港城商人,生活中就偏信神神鬼鬼,假如有缘,愿聘大师为集团顾问,每月薪资六位数。

  同时有四只手都伸向手机。

  老头眼镜反光:“这可是老夫的手机。”

  书生假兮兮地笑:“您老何止有手机,豪宅跑车要什么没有,何苦跟小辈抢生意。”

  “不要废话了,”老太婆甩出一张牌,“对尖儿!”

  瞎子叹气:“要不起。”

  书生面色凝重,出一双对二。老太婆恨恨咬手帕。

  “承让承让!”书生喜形于色,正要拿手机,下家的老头紧跟着出了两张牌,众人一看,脸色都变了,瞎子伸手在牌角摸来摸去,也扔牌认输。

  书生道:“高还是您老高,这单生意算晚辈孝敬您的。”

  “那我呢?”瞎子说,“我今天就喝西北风吗?”

  “这儿不还有一单吗,”老头照顾瞎子看不见,念给他听,“xx小区x栋x单元三楼住户不明原因起火,消防报上来的案子,按死工资拿提成。”

  瞎子啐了一口:“当我要饭呢,这点钱也想打发人?”

  四个人都不说话,就剩这一单孤零零躺在手机里。

  “对了,”书生突然说,“交给楼上那小子去做好了,他不是正闲着嘛。”

  此言一出,找到完美的解决方案,紧绷的空气松弛下来。老太婆尖声笑起来:“他那是正闲着?是天天都快闲出病了吧,哦呵呵,这人一旦没什么本事,就只有捡人家的剩饭吃!”

  “呵呵呵呵,”老头也笑,“年轻人就应该多拼多闯,整天待在宿舍算怎么回事。等到了我这把年纪就知道,有本事的人是生意来找你,没本事的人自己去讨生意,生意还嫌弃你。”

  书生:“您老说得是,听说总局最近要来个新人,年纪也不大。”

  “年纪不是问题,得要有真本事。若也是个小白,就让他跟楼上姓申的烂一块儿得了,别扯老夫后腿。”

  几人各自领了活儿出门去,冬天一阵灵巧的风在房门关严前溜进屋,打着旋儿掀起桌上的扑克,牌面落地朝上,晴日照进窗扇——

  是一对双王。

  *

  春运期间的火车站,人潮密集到苍蝇都找不到缝钻。

  人事科主任被进站出站的人流推来挤去,大冬天里烘出一身热汗。

  正逢列车卸客,接站点密密麻麻全是脑袋,还有三不五时就要撞一撞路人腿脚的蛇皮袋行李。

  这是一趟从拉萨来的列车。春节返乡的游子,颧骨上个个顶着两团高原红。

  主任谨慎护着他的公文包,如同一根定海针扎在接站口浪潮里,点开手机大图——那是一张放大后单独截取人像、有些模糊的生活照,青年身披藏红色氆氇僧袍,被画面外一只手按着肩膀,面对镜头的神情端正又严肃。

  比起普遍黑肤粉颊的高原外貌,五官更为细致,看着不像藏人,像汉人。

  拉萨来的青年喇嘛,传闻中驱邪除魔很有一套,是总局看好的新人。

  照片下附有列车时刻表:z322,18:00到站。正是此刻停靠的这一趟。

  主任将照片举到与视线平齐,挨个比对通过出口的乘客。主要是从西藏返乡的本地打工仔,藏人也有两三个,但没有穿红僧袍的藏族和尚。

  【你确定是这趟车?】主任在手机聊天框里发消息:【能不能把他的号码给我,我直接和本人联系?】

  对方好一会儿才回信:【他刚从山里出来,没有手机。】

  “…………”主任无语了。

  这个年代没有手机,难道真是山里的野人?

  又过一会儿,对方来信:【哎呀,真错了,是z323。】

  一查时刻表,z323晚八点半到站,距离现在还有两个半小时。

  噗——主任一口老血喷出来,在滞重拥挤的人海中摇摇欲坠。

  *

  没人要的第四单生意,既不肥,也不难。

  起火的那家住户,一个月内厨房被烧了三次,每次都是灶上明火突然一飞冲天,消防检查了输气管和煤气灶,没有发现任何损坏或老化的迹象,找不到起火原因,就给了户主一张名片,请他打电话找专业人士。

  名片的内容是——川城精神文明服务总局治安大队,TEL:1024411

  消防不就是专业救火吗,还要上哪儿找专业人士?户主将信将疑,按照号码拨过去,那什么精神局的接线员,声音甜美语气温柔,开口就问:请问客人需要算命测字相面风水哪方面的服务呢?有认识的大师吗?没有的话,我这边帮您挂号,从专家到普通员工价位不等哦。

  户主:“…………”我顶你个肺哦!住家起火,你让我找人看风水?!户主当即就撕了名片丢垃圾桶。

  没想到被自家老娘又捡了回来。

  一个月内着火三次,家人都不敢回屋,全搬去了附近酒店。懂常识的知道是起火原因还没查明,存在安全隐患,但老一辈的偏认为是撞了邪,按从前村里的惯例,还就得请风水大师和跳大神的来家里驱邪。

  “哎哟我这一天到晚心里悬吊吊的,怎么也放心不下,就去庙里烧了柱高香。你们看我脖子上挂的降魔杵,那可是高僧开过光,两千四没点关系都拿不到。”张素芬站在自家单元门前,和几个老姐妹诉苦。

  “没错,就该请人来看看,你家这个情况,明显是今年走了霉运,”老姐妹说,“不过驱邪转运也是门功夫,我听人说过几个道上的大师,特别灵验,不过要价也高。哎,你请的是谁啊?”

  说到这,张素芬心里也没底:“我也不认识人,就让电话那边帮我安排,说是一个叫申建义……还是沈建义的。”

  “沈建义?没听过,可别请来个半吊子,那得坏事!”

  张素芬不说话了,她今天特意回一趟家就是为了带那个沈大师看房子,这会儿给老姐妹一起哄,顿时心中忐忑。

  远远有两个人往单元门走来,一高一矮,高的那个墨镜高领皮夹克,又酷又拽;矮的那个穿白羽绒,是个嫩脸小年轻。

  张素芬一边聊天一边注意到有行人,自觉让开通道。谁知那两人就在她面前停下来。

  “是张素芬张女士吗?”那个白羽绒年轻人问。

  “对,我是。”张素芬有点奇怪,这谁家孩子,没在楼里见过呢

  白羽绒掏出一张名片,往张素芬眼前一递——

  安家镇宅看风水,相面算命解梦疑,拨打6212000,二十四小时在线服务

  申建义

  张素芬:“…………”

  老姐妹也凑过来看名片,惊讶道:“这么年轻?行不行啊?”

  干八卦风水这一行,和中医一样,都得熬资历。申建义摸摸下巴:“与其说年轻,不如说我驻颜有术?”他露出个“懂的都懂”的微笑。

  几个老阿姨被这股莫名其妙的气质震慑住了,纷纷生出“莫非这小子是鹤发童颜老仙人”的猜想,目送张素芬领着两人往三楼去。

  三次火势都不大,没烧出厨房就被扑灭了,进门尚察觉不到异样。张素芬要带两人往厨房去,申建义反倒在屋里走动,四处围观。

  风水师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和常人不一样,张素芬心存敬意,不敢打扰,任由申建义将她家布局看了个遍。

  “你家这风水,确实有点问题。”

  是有问题啊,张素芬心说,不然能无故起火吗?但嘴上还是犟道:“不能吧!我们买房子前专门查过,特别挑的坐北朝南,还是朝东南,网上都说东南最宜出入,怎么还有问题呢?”

  “八卦中,东南为巽,巽门为青龙门,气口的确上佳。不过嘛,”申建义负手,老神在在道,“这您就一知半解了。吉凶不仅与方位相关,还与年岁有关。每一年各方对应的吉凶相都在变迁。您家房子多少年了?”

  “这——怎么也得有二十年了吧。”

  “二十年岁,轮到了坎位的游年,祸害在兑,绝命在坤,也就是西和西南。”

  正是厨房所在。

  “在祸害位上烧火做饭,灾火当然越烧越旺,出事是迟早的。”

  张素芬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过风水这档子事,只有更细致,没有最细致,她连忙道:“申老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改变吉凶呢?您看我们也不好挪厨房吧!”她开始管那小年轻叫老师了。

  “好说好说,”申建义道,“我名片您拿好了,有需要打电话给我约时间就行,价钱好商量。”

  张素芬:“…………那您今天是来干嘛的?”

  “来查厨房起火原因啊,”申建义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抬脚往厨房走,“今天来看消防报的案子,您个人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别的时间联系我。”

  厨房里到处都是熏灼的痕迹,一走进去散不尽的煤烟味扑鼻而来,灶台一片焦黑。

  张素芬紧跟过来,追问:“厨房起火不就是因为坏了风水吗?”

  “非也非也,”申建义耐心回答,“风水信则有不信则无,大多数时候只是求个锦上添花的心理安慰。您家厨房烧成这样,恐怕是其它原因。”

  张素芬还是不依不饶:“您今天过来就一起处理了吧,省得还多跑一趟,您看我家里都搬到旅店去住了,很不容易……”

  申建义不理她了,背着手慢慢观察厨房。

  张素芬还要说,被人拉了下手臂。是那个穿皮衣的高个儿,室内还戴一副墨镜,很不好惹的样子,压低声音对张素芬说:“怎么不懂事呢?今天来干的是拿工资的活儿,怎么还额外提那么多要求?”

  活到六十耳顺,从来都是自己骂儿子不懂人情世故,还是头一次被别人这样提示,张素芬不禁老脸一热。她一个去庙里烧香都要花两千四买个降魔杵的“信女”,立刻明白了皮夹克的意思。

  厨房布置与别家厨房并无不同,锅碗瓢盆都归置在橱柜里,柜门烧得外焦里嫩。夕阳迎窗将厨房照耀通红,缺乏温度,看上去有些不详。

  灶台角落置了一块隔板,上面空无一物,但落了些烟熏火燎的痕迹。

  张素芬解释道:“原来是供的灶王爷,后来家里人嫌香火味大熏人,就撤了。”

  撤走了灶王像的置物板上只剩一团鲜红的斜阳,申建义裹着白羽绒,防风领立起来挡住半张脸,露出一双沉黑的眼睛盯着置物板,不知道在看什么。他伸出一只手,手指探进置物板上的阳光里。

  哔啵——

  如同灯火爆裂的轻响。置物板闪现一簇拇指大小的火苗,如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像是错觉。

  张素芬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目瞪口呆僵立原地。

  “黄帝作灶,死为灶神,”申建义像个没事人,把手又揣回衣兜,“神走了,位还没撤,就来了别的东西鸠占鹊巢,吃不到你家香火供奉,一怒之下烧了厨房。破案了,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

  八点闹钟响起,人事科主任从打盹中惊醒,公文包垫在屁股底下硌得他肉疼。

  还有半小时列车就到站了,他拎着包从地上爬起来,打算去洗手间醒醒神,免得错过连手机都没有的接站对象。

  新人有点过于低调,除了一张模糊的生活照,什么信息都没有。哦,对了,主人点开手机,想起了新人的名字——

  白勒的位置在下铺。

  他在床铺上结跏趺坐,完成一天的功课。上铺是两个藏族大哥,翘脚躺着打联机游戏,动静挺大。对面是一个带小孩儿的母亲,动静也挺大。

  对铺的母亲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隔间里稍微安静了一点。那是个半大小孩,总是哭闹不止,让母亲头疼。

  “你在练瑜伽吗?”

  白勒睁开眼,看见对铺的母亲。

  那母亲是过年返乡的汉人,有点不敢和上铺两个藏族大哥搭话,便很自然地亲近看上去孤身一人的汉人白勒。ωww.五⑧①б0.net

  “我知道这个,是莲花坐对吧,听我朋友说还挺难,要柔韧性很好才做得到。”母亲热络地说。

  白勒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掌心。

  那小孩儿又醒了,开始哇哇大哭。

  “喂!吵死了,让它闭嘴!”上铺的大哥忍了两天,终于忍不住。

  母亲抱着孩子轻摇:“哦哦哦,乖乖乖……”奈何怎么哄也哄不住。那孩子尖叫起来,像受了什么刺激,哭得口吐白沫。

  上铺突然甩下来一道黑影,兜头将孩子罩住。原来是一件汗味扑鼻的冲锋衣。孩子的哭叫声闷在衣服底下,立刻就变弱了。

  大哥的脑袋探出床沿:“哎哟,不好意思,太热了我脱件衣服。”

  母亲敢怒不敢言:“你!……”

  “话说回来,你不觉得真的很热吗?”上铺两人转头就若无其事地聊天。

  “好热啊,把毛衣也脱了吧。”

  “车厢开了暖气吗?”

  白勒的视线落在冲锋衣上。隔间里的温度到达某个临界点。那孩子的哭声停了,像是开关,或者信号。

  冲锋衣唰然起火。

  母亲尖叫一声,飞速把衣服从她孩子身上甩脱,大火在狭小的隔间里轰然炸开。

  “啊!!”上铺两个人饱受惊吓,用藏语含糊不清地叫着什么。

  那孩子也在燃烧,火焰包裹住母亲的手臂,母亲的五官完全扭曲狰狞了,挣扎大叫着去拉门:“着火啦着火啦!救命啊!”

  另一只干净白皙的手盖在她被火焰吞噬的手背上,火焰如遇冰雪,安静地熄灭了。

  白勒从母亲怀里接过那团翻涌的火焰,依稀能摸出孩子的形状,大火烧得人睁不开眼。

  上铺两个大哥跳下来,用被子打灭了冲锋衣上的火苗:“快救火!傻站着干嘛!”转眼看见被火光吞噬的白勒与小孩儿,人都吓傻了:“救命!快灭火!!”

  刺目的火光之中,一种更为纯粹的金色一闪而没,如同波浪,火焰随波伏动,像被剥落的一层皮,离开两人身体,浮在空中,聚成一团火球。

  倏尔火球向两侧舒展,一抖,落下点点火星,竟然变成一只以火焰为羽翼的大鸟!

  那火鸟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冲向玻璃车窗,窗上浮现一层金光,那鸟直撞得倒翻几转。

  “喂!你看!”两个藏人突然发现白勒稳稳挡在隔间门前,手里有一串木头珠子,金褐色的木珠,上面浮动着两人在藏地司空见惯的东西——五步一经堂十步一寺庙——是经文!

  火鸟在隔间里四处碰壁,被金光囚住。虚空里响起一声鸟鸣、或者兽叫,不是那只火鸟的声音,是从白勒手中珠串里传出,带着令人难以承受的压迫感直逼灵魂深处。

  隔间里另外三个人都痛苦地捂住耳朵。

  那只火鸟凄惨唳嘹,宛如被套上无形枷锁,无法抗拒地一头向珠串扎去,火焰炸开又收敛,最后变成珠串上一层璨金的光泽,归于沉寂。

  “孩子!我的孩子!”

  母亲从白勒怀里接过小孩儿——那孩子竟奇迹一般毫发无伤,已经睡着了。

  大火仿佛一场幻境,隔间里除了被烧成灰的冲锋衣,没有任何烧灼的痕迹。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母亲半晌回不过神,茫然问道。

  “khyung。”白勒吐出一个奇怪的发音。

  那两个藏人听懂了,惊叫道:“琼?是琼隆的火鸟?!”

  走道里广播川城站到站提示。白勒绕过母亲,拉开隔间门。

  “哎,请等一下……”

  白勒平静地对母亲颔首以示道别,关上车门。

  母亲怀里紧紧拥着自己的孩子,心潮澎拜不止,一回头,竟看见上铺那两个不好惹的大哥跪在地上,宛如叩拜大佛的姿势五体投地。

  “朱古……”他们用藏语虔诚地念念有词。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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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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