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雪躺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
堂堂筑基境后期的剑修,拥有弑神者血脉的修行者,竟然会被普通的酒醉倒,她严重怀疑那些酒兑水了。
她现在很清醒,清醒得几乎都要爆炸了。
心跳加速,呼吸相融的感觉已经完全烙印在她的脑海里,眼眸中更是羞涩的仿佛要溢出水来。
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瞥向坐在床边的青年。
他正心不在焉的看书,白发披散,纤长的眼睫自然低垂。
嗯?!
这是……
白倾雪目光微凝。
一件红色的衣服叠的方方正正摆在床头。
嫁衣!!
看着这件衣服,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心脏狂跳,大脑一片空白。
等回过神后,连忙轻咳一声,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道:“不要多想,我酒量不好,容易说胡话!”
“昨天酒喝多了,一时间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谢谢你背我回房间,也谢谢你一直坐在旁边陪着我!”
白倾雪自认为很潇洒,很高冷。
但她并不知道,自己整张脸羞不可抑娇艳欲滴,头上更是有缕缕白烟冒起。
林然放下手里的书卷,平静地看着她:“在我离开白玉京的时候,被人暗中偷袭,受了重伤,所以一直都疯疯癫癫的。”
“青石小巷,桃花树下,我们师徒的关系是从那里开始的,可我对你的喜欢却不是从那里开始的。”
他慢慢起身,握住她单薄的双肩,语重心长,一脸认真,“听你那样说,师父很高兴。”
“你只要穿上这件嫁衣,我就会娶你。”
“不是的,昨晚我喝多了胡言乱语的。”白倾雪看着林然,脸颊之上染满了红晕之色,耳根烫得好似刚煮过。
“你明明说过,想要把我锁在房里,然后……”
“不不不……不是的……”
听到林然说出这段话,白倾雪顿时语无伦次起来,心脏如擂鼓砰砰跳动着,脑子越发地混乱。
师父要做什么?
他怎么这么大胆?
他……他不会……
白倾雪胡思乱想,整个身子越来越软,没一会儿就瘫在了床上,似乎还能看到有一抹白色的灵魂从身体里飘出来。
就这?
林然没想到她防御力这么低,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平日里装高冷,装清冷,没想到私底下这么有趣。
像这样的病娇女子,要是放手了,鬼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万一养出个大魔头,他岂不是成罪人了。
一天后。
高耸的白玉城墙,宛若一座绵延不绝的通天大山伫立在大地之上,直直通往天际尽头。
金灿灿的阵法流光像一层薄而透明的幕布,笼罩着每一块砖块,每一片土地。
站到城墙之上,几乎抬手就能摸到天边的白云,摸到那大片大片的晚霞。
高高的城墙上,有淡漠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长城】已建好,【阵法结界】已修成。就连那些【城隍庙】、【阴差】,也都布置完毕,你们的动作很快。”
“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剑仙前辈亲自发话,我等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此刻,林然、魔君折清、逍遥派掌门围在一桌斟酒吃菜。
桌面上热气腾腾的肉汤香气四溢,给冰冷寂寥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林然眼神浩渺清冷,周遭气息如苍天般悠远,无比浩大,仿佛万古长存。
逍遥派掌门逍遥子看起来普普通通,既没有表现出强悍的修为波动,也没有深不可测的气度。
魔君折清身着帝王衮服,身躯伟岸,贵气十足,磅礴威压宛若天塌一般席卷八方,使得周围空间都荡起层层涟漪。
逍遥子夹起一块肉片,吹了一口气,随后沾了沾辣椒油放进嘴里,自言自语,“除了负责保护白家的那几个化神境修士,其余人都加入【城隍庙】,得了一官半职。胥国绝大部分斩灵境修士,也被我等收编。”
“只是……”
他放下筷子,微微眯了眼睛,沉声道:“且不说炼化【阴差魂魄】需要消耗多少材料,建造【长城】、【城隍庙】需要多少资源,就单是庙里那些修行者的开销,都足以让一个小宗门破产。”
“今时不同往日,修行界利益至上。如果什么都不给,他们可不会安安静静地待在【城隍庙】里,替咱们斩妖除魔。”
“我并没有埋怨前辈的意思,只是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办法安抚那群家伙。”
“即使以上古宗门的底蕴,也撑不下这么大的一笔开支,广寒岛的资源毕竟是有限的。”
“其次……”
逍遥子顿了顿,继续道:“其中有魔修,有鬼修,有妖修,也有佛修,他们本就互相看不顺眼,若是长时间相处,必生事端。”
“到时非但救不了黎民百姓,反而会害了天下苍生。”
“以我六大上古宗门的威名和权势,可以短暂压制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但长久以往,天下生灵涂炭,会造就出更多的魔头。”
折清饮下一杯酒,补充道:“前辈是高高在上,举世无双的剑仙,自然不在乎这些。”
“可广寒岛的其他生灵,哪里能承担的起这份因果。”
“修行界讲究因果劫数,除了身负大功德之人外,都可能沾染上天人五衰。”
“若这些气机因果劫数一股脑倾洒在广寒岛上,即便以我们万年的道行也担当不起。”
杀戮过重引起天下大乱,或是和天命之人为敌,和拥有大功德的生灵为敌,都可能沾天人五衰。
所谓天人五衰,分别是运衰、气衰、躯衰、魂衰、煞衰。
第一衰为运衰,气运慢慢流逝,城府心智逐渐降低。
第二衰为气衰,体内的法力会无缘无故的流失,境界大落,直至沦落成凡人。
第三衰为躯衰,修行者的肉身会不断的腐烂,体魄也会跟着变弱,直到无法行动。
第四衰为魂衰,神念和寿命不断衰减,直至生死道消。
第五衰为煞衰,修士从修行开始,一路走来,不管是被迫杀戮还是直接杀戮,身体里都拥有煞气。经历煞衰时,会慢慢被体内的煞气和心魔控制,最终成为一个只知杀戮的怪物。
除了仙人可以凭借自身修为道行硬生生扛下天人五衰以外,其余生灵遇之九十九死一生。
假使某个天命之人的运道过盛,或是某个修士背负的功德过于沉重,哪怕仙人也得退避三舍。
“修行者所在乎的不外乎功法神通,天材地宝……”
林然目光冷冽,平淡道:“人间九成九的修行功法,只能修炼到散仙境界。想要再进一步,必须前往仙界,寻找新的仙术秘诀。”
“但对于【弑神者】而言,【神血】本是无敌路,何须再借他人法。”
他单手一挥,六块翠绿色的玉简落在了桌子上。
“【弑神者】不炼气,不锻体,不学功法神通,只炼【神血】。”
“若是能将【神血】练至大成境界,随手一击,便相当于【古神】一击,足以开天辟地。”
“想完美发挥【神血】的威力,必须要先学会独属于【弑神者】的【炼神术】。”
“这六块玉简,分别记载了金丹境、化神境、观天境、大乘境、上仙境的【炼神术】。”
“嘶!!”
“嘶!!”
闻言,逍遥子和折清倒吸一口凉气,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们直勾勾的看着桌子上的玉简,呼吸逐渐急促,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贪婪之色。
从始至终,林然所展露出来的修为波动都是练气境界。
区区练气十三层,凭什么把陆地仙人境界的修行者吊起来打,哪怕他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伤害到他的皮毛?
唯一的一种解释是,他所修炼的功法和这世界的功法大相径庭。一个不需要依仗法力,便能做到天下无敌的新的修炼体系。
以他们的修为境界,若是能学会这样的【炼神术】,或许能上仙界和仙人一战。
“如果将【炼神术】推广下去,以后广寒岛的资源竞争压力会小很多。”
林然朝后面靠了靠,微笑道:“不同的人看【炼神术】,就会浮现出不同的理解感悟。”
“即便人族悟性最高的天才,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领悟其中玄妙。”
“你们将观天境界之下的玉简复制下来,分发给各个【城隍庙】,并定下赏罚规则。”
“观天境界之上的玉简,你们二人各持半份。同样以此为奖励,对上古六大宗门的修行者进行赏善罚恶。”
“若做善事,便奖赏他参悟【炼神术】的时间,若为恶,便依律惩罚他们。”
“若是屡教不改……”
听到这里,折清和逍遥子不约而同的握紧拳头离开座位,跪在了林然面前。
“咚!”
“咚!”
“咚!”
他们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撞得城墙狂震,连大地都在嗡嗡颤抖。
表情真挚诚恳,眼神恭敬,齐声道:“若还有人屡教不改,我们便亲自出手,将其斩杀。”
林然忍不住大笑:“果然妙人!”
看着跪在地上,迟迟不敢抬起头的两个人,他喝下一口酒,伸手敲了敲桌子,缓声道:
“想必你们两个人心里也清楚,【弑神者】不过是贪图【神明】力量,而饮下【神血】的人族。”
“在白玉京,不乏拥有饮下【神血】,但因为身体不契合而无法完全觉醒,导致衰老越来越快,修为流逝严重的修士。即便修为达到了散仙境界,也无法解除这个诅咒。”
“明明可以通过饮下其他【弑神者】的血,来帮助自己觉醒,但从未有人这么做,谁也不敢开这个头。”
林然仰脖饮酒,目光唏嘘,带着几分感慨,轻声道:“这世上有许多类似于【白玉京】的洞天福地,其中觊觎【弑神者】血脉的不在少数。一旦有人开了先河,【白玉京】必定大乱,到时那些洞天福地的修士绝对会横插一脚,前来抢夺【神血】。横竖都是死,所以没人愿意犯险。”
“为了维持内部稳定,【白玉京】对付你们这些因为意外而沾上【神血】的修士,向来都是赶尽杀绝。”
“【白玉京】仙人无数,也不怕沾染天人五衰,即便屠尽广寒岛,都无所畏惧。”
他沉默着把酒杯递给跪在地上的两人,不由感慨万千。
“你们想活下去,只能借【天庭】的势,来震慑【白玉京】。”
“想要不沾因果,必须竭力维持天下大势。”
“按理来说,这是你们广寒岛的事,我不该插手。”
“但我最讨厌那种站在天上肆意妄为,视天下苍生为蝼蚁的蠢货。”
“我等生来平凡身,为何有人高高在上?”
林然微微颔首,叹了一口气,“百姓紧闭家门,围绕着火炉取暖。一间间府宅门口,一串串灯笼高高挂起,无数的红尘灯火汇聚起来,将天地烧的火红。”
“山河浩大无边,有孩童欢笑声,书生吟诗声,妇人哐啷切菜声,老人们的吹牛声,家家户户的吵闹声。”
“这热闹的红尘,万丈的烟火气,点缀着山山水水,使得巍巍山河充满了荡气回肠的故事。”
“寻常百姓家无忧无虑,他们看花灯,赏戏听曲,使得万丈红尘充满了儿女情长。”
他长呼一口气,自言自语:“不知多少前辈为了这样的画面慷慨赴死,在战场上流尽最后一滴血,流尽最后一滴泪。”
“后人承载着先人的希冀与期望,带着前人的祝福在红尘中活着。”
“若是没有这些有趣的人,人间会有多乏味?”
“生命之贵重,岂是你我可以随便决定的?”
“修炼千年、万年,做到举世无敌,天下第一,又能如何?”
林然饮酒,声音越发低沉:“我所见的红尘,波澜壮阔,有少年欣然赴死,有将军战死异乡,有新娘披上战甲,有富人天下布施,有欢笑,有悲伤……”
折清和逍遥子安静的接过酒杯,一口饮尽,打心底对林然感到钦佩。
扪心自问,如果换成是他们,绝不会为了区区蝼蚁,而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
谁特么说林前辈心怀不轨,是个心机小人的!!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是一个与世俗格格不入的盖世豪侠,一个像谜一样的男人,一个寂寞又深情的旅人。
他,是一个无法形容的人。
纵然是传说中的圣人,只怕也不过如此。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林剑仙,担得起圣人之称。”
折清拿起身边的酒坛,喉咙一动,顺势豪饮酒水。
桌上酒坛嗡嗡的旋转,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一滴滴残留的酒液随着桌沿滴落,在地面上溅出一朵朵的酒花。
这时,在极为遥远的天边,令众人感到灵魂颤栗的气机升腾而起,使得这片天地的气温骤然狂降,甚至隐隐有雪花飘落。
折清和逍遥子对视一眼,一下起身,半跪在地,左拳抵在地面,右手撑膝。
“前辈,那一百三十二位【城隍】,领着他们的下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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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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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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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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