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里高烧不退,人也一直在昏迷中醒不过来。
噩梦里,蕴钰听他喊的最多的就是“先生”两个字。可那个负心薄情寡义汉别说来看望,就是差人来问一句都没有过!
竹里身上的伤不见好,反而因着天气炎热隐隐有化脓的迹象。这般发展下去人就快没了!
蕴钰焦心上火竟然也病倒了。这夜里,蕴钰又烧起来,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只好把照顾竹里的事情交给几个小心谨慎的仆役,他吃过药就沉沉睡着了。
可刚到下半夜,一阵风吹过,竹里房间的窗子打开,一道人影踏风而来。一袭白衣飘飘然站在床边,床上小人儿脸色苍白,两颊被汗水溽湿。
下唇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两只手的手掌都缠着纱布,他趴睡着,后腰只盖着一块极薄的轻纱,便于透气。
慕念掀开床边一角坐下,从袖口里落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这是上好的苗疆白药,对于外伤的效果更是一绝。
之前竹里受伤,慕念就是用的这个药。不过一两次伤口就完全恢复,还不会留下一点伤痕。只是一点……这药对于越严重的伤口用上去会越痛。
慕念揭开他后腰上盖着的那块轻纱之后,出现在眼前的一片血红简直叫人心惊。皮肉都绽开了,血和肉凝结在一起看得出来已经被好好清理过一次的,但血止不住,还是和边上的肉结在了一起。
慕念放轻了动作,但药粉撒下去的那一瞬,床上的人还是轻声嘤咛了一声。竹里不是不想叫出声,实在是接连发了这么多天的高烧,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完全没有了再开口的力气。
慕念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手上的动作却又一次的放轻了不少,他细心的照顾完竹里的屁股之后,从旁边扯了一块新的纱布过来盖上。又转到床头坐下,开始处理他手掌的伤口。
刚给一边手上过药,昏迷中的小人儿蹙着眉头,迷迷糊糊间声音沙哑发出几个字:“水……”
慕念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来,捧着竹里的脑袋将他微微扶起一些,清泉灌入喉咙的那一刻,清凉的水似乎一瞬间把他体内所有的燥热都驱除了。
竹里一连喝了三杯,喝够了,倒下去又睡着了。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睁开眼睛。一抬眸就看到慕念坐在自己面前,那道影子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竹里哼笑一声,从慕念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好人!”
“你不知道的吗?我从来不靠别人的施舍过活……”竹里声音沙哑,但比刚才已经好多了,可以发出声音了,只是仍有气无力。
慕念不说话,也没有动作,他好像一尊雕塑坐在他旁边,敛着眸子看着他。
竹里可是有一腔的怨气正愁没地方发泄呢。“你还来做什么?你这个做老师的都不要我这个做学生的了,那你就狠狠心下一个逐出师门的命令,我自己走人就是了,何苦把我害成现在这副样子!”
竹里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天晓得,他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就知道欺负我!戏耍我!说我不听你的话你会罚我,我也没有说不可以啊。可我什么时候让你生气了,你总得说清楚吧!凭什么随时都是我在讨好你,看着你的脸色做事情,还随时提心吊胆,担心你不要我了……”
慕念侧转脸去看向他:“吾何时说过不要你的话。”
“是是是!你没说!你不仅不说不要我,你什么都不说!全靠我去猜,猜对了还好,猜不对你脸一垮,袖子一甩,站起来就走,我连找都找不见你人。”
“你有想过等一等,听我一句解释吗?”竹里吼得脸红,瞪着眼睛质问。
但他本身身体就虚弱,这几句话说下来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慕念又端水来喂他喝下一些去,他这才缓过来。
慕念道:“吾从没想过收花一晌为徒,你为何不信?”
“我没有不信!”竹里瞪眼。
“但你骗吾。”慕念道,“雪香云蔚亭。”
竹里语塞。
他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垂了下去,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慕念的问题。好半响,他才开口,声音弱的好像蚊子:“可是你会罚我……”
话到这里,也就很清楚了,竹里害怕他的惩罚,选择了撒谎。这一切事情的背后看似因为花一晌,实则他们之间不够信任,连话都不肯对对方说完,才会生出这许多的嫌隙。
竹里抽泣了两声,眼泪珠子好似断了线从眼角一颗跟着一颗滑落。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昨天在公堂上面有多绝望,明明你是我老师,是我唯一信任、依赖的那一个,明明你可以保我,也答应了会保护我,可是你还是仍由泽毅罚了我,你就坐在那里,不作为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那个时候,你在我眼里就是个超级无敌大渣男!”
慕念就坐在他面前,竹里理所应当的狠狠捶了他一拳。
慕念的反应好像一个桩子,不说也不动,连点表情都没有。他完全就是为了给竹里出气而生的一般。
竹里说够了也说累了。他用手背飞快的擦掉脸上的眼泪,就好像刚才掉眼泪的人不是他一样。竹某人酿着很重的鼻音却故作坚强:
“反正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我要再犯这种错误,我就是狗!”
慕念握住他的手,动作轻柔的替他手上的伤口擦药,手上并不似屁股上伤的那般重,但竹里也是用了全力,掌心被掐出四个血印子,表层的皮肉都已经翻起来,肉色泛白。
慕念上完药,微微抬起他的头,看着竹里一字一顿:“徒弟,你要记得吾是你师父,你要永远相信吾。”
他的话语太有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好像钉在竹里的心上,让他逃脱不了。
竹里到最后也只是将目光移开,不去看他,好像这样就可以避开慕念。但他的声音继续传来:
“徒弟,为了不必要的误会,吾不会再见花一晌,不会再参与任何与他有关的事情,至于收他为徒这件事情。”
“吾从未打算,你也不许再生念头!”
他本就不是来询问竹里意见的,还要等他回答好不好之类的话。他完全就是来通知他,花一晌的事情已经拍板定下了。
不管竹里同意与否,这就是最后的结果。他只能被动接受!
慕念陪着竹里一直到天光乍明。后半夜竹里睡得很好,临走时,慕念又替他换了一次药,还是同来时路一样,他从窗户一跃而出,踏着微曦离开的。
竹里昏迷了几天,蕴钰的病也愈演愈烈。
直到某天早上,蕴家门口出现一个衣衫褴褛、满脸黢黑的乞丐。他只睨了一眼,就道:“你家有病人,两个,一个伤在肌理,一个伤在内里。”
门口的守卫蹙了下眉头,想了想还是将这件事报告给了总管。
总管当即跳起二丈高就大骂:“谁特么不知道我家在全城找大夫,告示都贴满金陵城了,他哪来的那么多言之凿凿啊?这大骗子立刻给我赶出去!”
守卫忙道:“杜总管这事情不对。我们是在找大夫,但告示只说了竹公子的情况,从未说过咱家公子也病了。可这位大夫还没进门就说我们家两个病人。”
守卫说完,总管也默了默,“请他进来。”
这位大夫一身味儿,总管强忍着不适引他进门,却心想家里面这两位就已经病的够凶得了,要是再被他这一身味儿熏出个好歹来,那可还了得?
便命了一个仆役两个丫鬟去西厢收拾出一个房间,让他先去洗了澡又换了身衣服。出来一看,却不想是一个翩翩公子,仪表堂堂。
总管在前面引路往竹里的房间走,边问道:“先生怎么称呼?”
“祝余。”他回答的很简练,进了房间揭开纱布只看了一眼,“去看看另一位。”
总管顿时惊愣:“可是他……”
“他没事,且死不了,你家另一位倒是快上黄泉了。”
总管顿时生出疑虑,谁都知道竹里的伤更重,城中好几位名医号过脉之后都说他的近况不好,性命危在旦夕。可这人连号脉都没有,只看了一眼就得出这么个结论,不是庸医就是骗子!
总管象征性掸了掸身上莫须有的灰尘:“您请回吧,我们家不用你看了。”
祝余没理他,只皱着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走到黄泉路一半快上奈何桥了。最多还有一炷香就能喝上孟婆汤了。”
总管气得胡须发颤,这厮在诅咒他们家公子。
“滚!”他指着门口就把人推了出去。
祝余一句话都没说,抬步就走。果然救人性命这件事不归他管。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大门口,院子里面闹哄哄一片,声音杂乱不堪。一个人从后面追上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他面前。
“大夫,大夫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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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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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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