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安听到声音后,从厨房里端出那两碗一直温在锅里的姜汤,快速跑向客房。
“老沈,暮夏落水不是意外,她是被人扔进去的。”
只要一想到姜暮夏差点就要丢了命,秦竹韵慌得腿都有些发软,拽着沈崇安的胳膊才勉强立稳身体。
“确定吗?”
沈崇安脸色难看,瞬间他好似又想到了什么。
“该不会是和沈玉兰那一家子有关吧?”
他在家属院是有自己完善的消息网的,那一天沈母趁着家里没人来找沈老太太的事儿他事后没多久就知道了。
他清楚的明白,那一家子这是还没死心,只是后来也没再来烦他,他就给忘了。
该不会是打起了如果姜暮夏没命了,他沈崇安就会过继她家女儿这种馊主意吧!
“这个我还不那能确定。”
姜暮夏实话实说,她觉得这两家要她命的可能性是一样高的。
“总之,要么是沈玉兰那一家,要么是姜大海那一家。”
“行,我明白了。”
沈崇安把手里端着的两碗姜汤,一人一碗地分给了两人。
“这件事情我立刻就会去处理,你们别再担心了,最迟明天肯定会有结果。”
“娘给你们煮了姜汤,你们趁热喝了,可千万别着凉了。”
“这寒冬腊月的要是感冒了,可遭罪了。”
望着手里的姜汤,姜暮夏犹豫极了,迟迟下不了口。
那边秦竹韵一口闷了姜汤后,见姜暮夏还没动口,忍不住出声劝她。
“暮夏,怎么了,是不是嫌弃姜汤难喝啊?”
“你放心,老太太特意在汤里头放了红糖,甜的!”
“是吗?”
姜暮夏端起碗,都不用主动去闻,那股子姜辣味扑鼻而来,一下就熏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姜暮夏泪眼朦胧地抬头一看,见秦竹韵始终殷切地望着她,只好眼一闭,心一狠,端起姜汤就往喉咙里灌。
“咳咳咳……”
那碗姜汤虽然尝得出来是加了红糖的,可依旧辣味十足,从咽喉一路辣到了胃里。
虽然姜暮夏是能吃辣的,但对于这姜辣味却始终接受不了。
见姜暮夏喝完了姜汤,沈崇安把碗一收,也不多再留,转身便出了门。
而另一边的姜家父子俩,在把姜暮夏扔进河道后,唯恐被人发现并不敢在原地多停留,几乎在姜暮夏下水的那一刻就火速逃离了现场。
不过,他们并没有逃回家,而是去了姜暮夏的小院,围着那小院心满意足地转了好几圈。
只要一想到,姜暮夏一死,这院子就能归他们所有,再也不用回霁市住那棚子屋,姜铁生高兴得简直能乐出声。
“爹,你看我出的主意不错吧!”
“只要她一死,这小院立刻就是咱们的了!”
临走前,姜铁生一步三回头,念念不舍地看着小院。
“爹,你说咱们明天就住过来怎么样?”
“那不行。”
“太急了会让人怀疑的,你别忘了那个灾星可认了一个厉害的干亲呢!”
姜暮夏一口否决了儿子的提议。
事情既然已经做下了,那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但要做就得做得干净点,他可不想惹上一身骚。
“你小子给我忍住了,今晚的事儿你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
见还不能住进小院,蒋铁生不情不愿地抬头看了姜大海一眼。
“爹,那这小院咱们什么时候能住上啊?”
“自然是等风平浪静的时候。”
姜大海警告地瞪了儿子一眼,“今晚我说的话你给我记住了。”
“从现在这一刻起,不论是姜暮夏还是小院你都不准再提。”
“行,我知道了。”
姜铁生应了下来。
两人到家时,是守在院子门口的姜母给他们开的门。
为了不让行动暴露,也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姜母从两人出门后就一直守在了门口,此刻见两人毫发无损地回来,特别是自己儿子脸上那遮都遮不住的喜色,都不用开口再问,她瞬间便明白了事情的结果。
等进了屋,她才看向了姜大海。
“成了?”
“成了。”
姜大海没脱衣服,仰面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可他一丝睡意也无。
此刻的他心潮澎湃,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把姜暮夏扔进河道的那一幕,看她拼命挣扎的时候,他心里痛快极了,好似这段时间他遭过的罪都有了回报。
而另一边,姜母乐坏了,她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嘴,唯恐笑出了声音。
“小月,你爹和你弟弟替你报仇了。”
“姜暮夏,你个贱人!你再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家子的短命鬼,注定活不长!”
“小声点!”
姜大海掀起眼皮,嫌弃地瞥了姜母一眼。
等他继承了姜暮夏的小院和财产,他第一个就要休掉她。
“是是。”
姜母这三个月在姜大海这儿尝遍了心酸,对于姜大海的命令她是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提不起来了。
姜母摸着自己的面颊,在心里又默默地咒骂起了姜暮夏,要不是她害的,她也不至于活得这么惨,不过再转瞬一想,她都没命了,心里立刻又畅快了起来。
就在姜家三人暗自欢喜的时候,院子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一脚踹开,一队公安直接冲进了小院。
“出了什么事儿?”
听见动静,姜大海立即翻身坐起,还不等他朝外再张望,房间的木门便被公安推开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姜大海一句话还没问完,便被闯进来的公安同志压着脖子按倒在地。
“啊!”
见到这一幕,姜母被吓得连声尖叫,但很快她也被压在了地上。
“张队长,姜大海的鞋底有未干的泥印子!”
其中一名公安同志举起了姜大海的鞋子,在烛光下,鞋底的泥印暴露无遗。
“姜大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名张队长直接把鞋子怼到了姜大海的脸上。
虽然对于这群公安的来意已经心知肚明,但姜大海颤着声,依旧不愿也不敢说出实话。
“呵,你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怎么,刚才有胆子害亲侄女,这会儿没胆子认了?”
张队长捏着鞋子在姜大海的脸上拍了拍。
“你也不怕人家爹娘在天上知道了,夜里来找你索命!”
“亲侄女,你说的该不会是姜暮夏那丫头吧,她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姜大海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在把姜暮夏推入河道的时候,他是有仔细观察过的,周围绝对没有人。
只要他不承认,难道这群公安还能凭他鞋底有点泥巴就指控他不成!
“呵,还死鸭子嘴硬呢!”ωww.五⑧①б0.net
张队长冷笑了一声,像姜大海这种的罪犯他见的多了,根本就不怕他不招认。
“那你给我说说,你鞋底的泥巴是怎么一回儿事儿?”
“公安同志,鞋底有点泥巴不是很正常吗,这下雪天我随便在外头走走不就沾上了。”
“是吗,那你最后一次出去走是在几点?”
“又是出去干什么的?”
“好像,好像是六点吧,我就在周围散了会儿步,消消食。”
“今天天冷,我一早就上床睡觉了,要不是你们闯进来的动静太大,我都已经睡熟了。”
姜大海故作镇定地开始为自己辩解,为了不引起怀疑,他还特地把自己上床的时间提前了好几个小时。就在他以为公安同志采信了他的话时,那名张队长再次冷笑出声。
“呵,姜大海你六点散的步,到现在都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了,整整七个小时,你鞋底的泥巴还湿成这样呢?”
“姜大海,你把我们公安当傻子糊弄是不是!”
张队长可不和这样的人客气,直接一鞋底抽在了姜大海的脸上,就在他打算逼问时,被安排去姜铁生房间抓人的一名公安进来了。
“张队长,蒋铁生已经招认了,是他和他爹一起把姜暮夏同志扔进了河道。”
“他还招供了,他们一家迫害姜同志的原因是,他们看上了姜同志的财产和小院。”
“好啊,原来是为了钱!”
“为了钱连亲侄女的命都可以害了,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张队长一听这原因,顿时来了火气,直接一脚踹在姜大海的腰上。
“你们就等着吃木仓子吧!”
一听这话,姜母瞬间急了,她死了无所谓,可她儿子不能死啊。
“公安同志,铁生才十五,他还不懂事儿呢,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呢?”
“是我做的,事情全是我和姜大海做的,我嫉恨她害了我闺女,还把我的脸弄成了这副样子,所以我才狠心把她推进河道里想要淹死她……”
“别急啊,他俩要吃木仓子,你也逃不掉,用不着急着出来替儿子顶罪,你们三排排坐,一个都逃不掉!”
张队长从姜大海的身上移开了目光,转而看向了姜母。
“哦,对了,据姜同志所说,她是被人一头一尾抬起来扔进河道,不是我瞧不起你,不过就你这体型,还抬人呢,自己走路都费劲吧!”
姜母本来长得就瘦弱,自从三个月前扑进开水锅里遭了大罪后,又一下掉了近三十斤肉,现在的她体重最多六十斤,和一个干瘪濒死的老太太没什么区别。
被点穿真相后,姜母面如死灰,而姜大海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吓得尿了裤子,地上黄黄的一滩,恶心的压着他的那名公安同志又踹了他好几脚。
在把犯人抓捕归案后,公安局第一时间便给沈崇安打去了电话,交代了具体的情况。
见不是沈玉兰一家犯的案,沈崇安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
辛亏不是,要是沈家真因为想把沈玉兰过继给他,而对姜暮夏下毒手,他都没脸再听人叫干爹了。
不过,这沈家一日留在广安县便一日是个隐患,他们是不会死心的,必须得找个机会把她们清出去不成。
这一边的沈家是可以安心睡觉了,而另一头的沈家却无一人可以睡得着。
那群公安在闯进姜家屋子的同时也没放过他们这里,他们也曾一个个的被从床上揪下来骑着脖子压在地上逼问,直到沈家那头出了结果,他们才被放了。
沈小弟被吓坏了。
“娘,我害怕,要不咱们回去吧!”
“……你等我再想想。”
沈母也被吓得不轻,这姜暮夏要是今晚死了,那她是肯定要继续留下来的,可她如今没死,她再留下还有什么意义。
沈崇安的意思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姜暮夏一出事,他就怀疑是她做的,要是再赖着不走,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真的被他关进去了。
算了,明天她再去一趟沈家,试探一下沈老太太的口风。
相对于沈家母子的惶恐不安,沈玉兰则是在得知姜暮夏没事的消息后气坏了,等那几名公安一走远,她就克制不住了,发疯似的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一群废物!”
“居然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利索!”
“两个男人连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废物,废物!”
这一夜,有人无能狂怒,有人寝不安席,有人万念俱灰,还有人酣然入梦。
许是晚间的事儿太过惊心动魄,耗费体力,姜暮夏在秦竹韵离开房间后,几乎是沾枕就着,一直到早上屋外传来阵阵鸟啼,才把她给吵醒。
“沈奶奶早啊!”
“早。”
知道了昨天那件事儿后,沈老太太一晚都没睡熟,一直在心底里琢磨着,此时再见姜暮夏,身份变了,感觉也变了,她想热络也热络不起来了。
“哦,对了,屋外一直站着一个挺英俊的男同志,是不是来找你的啊?”
“英俊的男同志?”
刚刚睡醒姜暮夏一下没反应过来,在心里又琢磨了一下才突然明白。
坏了!
肯定是她昨夜一夜未归的事儿被顾霁白知道了,把他吓坏了才找到这里来。
想到这里,姜暮夏连忙跑了出去,院门一开,外头站着的果然是顾霁白。
“小夏,你果然是在这里。”
一见着姜暮夏,顾霁白便松了一大口气。
“昨夜小肖和我说有两个人在你院子外头晃悠,我担心你有事就去找你,结果等到了半夜你都没回来,把我吓坏了。”
“当时急得都不知道该去哪找你,后来还是爷爷提醒我,我才来的这儿。”
“你什么时候站在院子外头等我的?”
姜暮夏心疼地摸了摸顾霁白的手,他的手向来都是温热的,此刻居然冰冰凉,再一看居然只穿着一件短袄,连军大衣都没披。
“没事,我不冷。”
顾霁白见姜暮夏主动关心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不过还是飞快地把手抽了回去。
“我手冷,可别冻着你了。”
见顾霁白执意这样,姜暮夏也懒得点穿他语句中的自相矛盾,直接把昨晚的情况和他简单地说明了。
“什么,你是说姜大海把你扔进了河道!”
“你有没有事儿,早知道我昨天就该来接你的,小夏以后你晚回来我都去接你好不好?”
“我没事,你听,我说话嗓子都没哑,也没塞鼻子,健康得不得了。”
姜暮夏笑着牵住了顾霁白的手晃了晃。
“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昨晚我因祸得福,和我的亲小姨相认了。”
“你还有一位小姨?”
听见这话,顾霁白愣住了,姜暮夏的家庭他是有过大致了解的,据他所知,如今在世的除了姜大海那一家畜生没别人了,怎么又蹦出来一个小姨。
“对,而且我这个小姨,不是别人就是我前不久认的干娘!”
话罢,姜暮夏又把姜秦两家失散多年的渊源,长话短说地和顾霁白大致讲了一遍。
不过,很显然,此刻的顾霁白在听完了这一段“历史”后,脑子里只记住了两个数字。
“小夏,你十八了,再过五个月就十九了对吗?”
这么一想,二十也近在眼前了。
顾霁白控制不住地咧开了嘴角。
“行了,你没别的事儿就回吧,我吃早饭去了!”
见着顾霁白这副德行,姜暮夏一下便猜中了他这是在想什么,竟难得地有点害羞了,连忙推着他的背把他往外赶。
“行,那我等你下班了去钢铁厂接你!”
顾霁白朝着姜暮夏摇了摇手后便朝家跑去。
这个地儿不是可以黏糊的地方,这会儿更不是可以黏糊的时候,他还有要事去做的。
譬如,第一步就是要查清楚,这姜家突然对姜暮夏动手,有没有沈玉兰在其中掺合,他总感觉这位女同志古古怪怪的。
沈母在家左思右想地捱到了九点,确保了沈家肯定只有沈老太太后,她便再次登门了,只不过这一次她因为昨晚吃过的苦头,受过的惊吓,抖擞不起来了,完全没了上回儿上门时的嚣张。
但是一进门,她就发现了,不止是她萎靡不振,这沈老太太的情绪也很不对劲啊。
“伯娘,怎么了,你这是心里有事儿啊?”
“要不和我说说呗,反正我也打算走了,你放心,你和我说了,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沈母聪明地来了一招以退为进,果不其然,听见她要离开广安县,沈老太太的态度当即便松动了,她心里放着那件事实在是憋得慌,想着今天要是不和她说,将来恐怕也没人再可以说后,忍不住就把姜暮夏的身世给说了出来。
“什么?!”
一听见这惊天大秘密,沈母惊得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她脑子一转,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个大好机会,当即便有了对策。
“天哪,这不是吃绝户吗!”
“你胡说什么呢!”
闻言,沈老太太不乐意了,瞥了沈母一眼,心里也开始暗暗后悔,自己居然把这秘密告诉了她。
“不是,伯娘,你别生气啊,我就是太吃惊了。”
沈母又坐了回去,直接挪到沈老太太身边抱住了她的胳膊。
“不过,你真的确定你儿媳是昨晚才和那个姜暮夏意外相认的吗?”
“会不会其实之前就已经相认,只不过是在你面前特地做了一出戏,好正大光明地接手沈家的财产……”
这话一出,沈老太太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见状,沈母偷偷地撇了撇嘴。
嚯,枉她来之前还真以为这沈家上下一心,婆媳和睦呢,原来全是表面上的花样。
这个沈老太婆之前之所以厚待秦竹韵那个小贱人,只不过是因为她儿子不能生所以才有那么点亏欠罢了,再加上秦家无后,沈家也无后,她心理平衡了……
如今,秦家一下子又有了后,而沈家不仅没后,还要把家里积攒的家业全都交给秦家的后人继承,这不,一下就心理失衡了。
不过,失衡好啊,她越气越好,要不然她儿子还没机会呢!
沈母在心里一通琢磨下来后,见时机差不多,于是慢慢开了口。
“老太太,您也别生气了,就算是真的,那也已经发生了不是,可千万别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再说了,这家里和睦最重要,您也这把年纪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本来在没和沈母聊之前,沈老太太确实是打算忍一忍的,还用亲上加亲,将来等崇安老了肯定会对他更上心些来安慰自己。
可如今被沈母那么一挑,心里的疑念就控制不住地开始滋长。
或许,或许竹韵真的骗了她,也骗了崇安,姜暮夏那丫头听说还是她当初主动开口调去的工会,说什么合眼缘,现在想想该不会是那会儿就已经认出来了吧。
沈老太太一时间脑子里各种想法混乱着,等她再一抬头看见沈母时,她上回儿给她提的那个建议突然又在脑海里闪现了出来。
既然秦竹韵认了秦家的后人做干亲,那再认一个沈家的也不为过吧。
两家正好可以一人一个,完全公平公正,想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明天,你把你那儿子玉杰带来给我看看。”
“哎,行,行,您放心我明天一定把玉杰带来!”
听见这话,沈母惊喜极了,没想到都没等她再提,这沈老太太就主动提出来了。
有了她这话,玉杰过继的事儿就至少稳了一半了。
钢铁厂内,姜暮夏趴在办公桌上漫不经心地转着笔,实际上脑子里还在消化昨天发生的事儿。
突然肩膀就被孟干事拍了拍,孟干事翘着肿到无法弯曲的膝盖,朝着姜暮夏指了指门口。
“白同志是不是来找你的?”
被孟干事一提醒,姜暮夏才回过神,连忙起身,想要从一旁为白父拉一张椅子。
“白伯父,您来啦,快进来坐!”
“不用忙了,我不坐,我就是过来谢谢你的。”
白父快步走进了办公室,笑容依旧和善,脸上的愁绪也一扫而空。
“您谢我做什么,前两天我特别忙,上回儿答应了您要去看看姐妹花,结果都没去成。”
“嗨,姜干事你放心,自从他们老师昨天来家访过后,今早三姐妹就去上学了。”
“我都听她们老师说了,是你特意关照了刘干事去和他打招呼的,这三个丫头让你和刘干事都费心了。”
说到这里白父的脸上又带上了点惭愧,这段时间他一直要来麻烦姜干事,他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你们都是大好人啊,那个老师也是好人,来家访时一直都在鼓励三个丫头!”
因为还有工作要忙,白父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把一小袋红枣扔在姜暮夏的桌子上后转身便跑了出去。
就在姜暮夏想要追上去还红枣的时候,突然又发现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刘茯苓。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姜暮夏主动走了过去,搭着刘茯苓的手臂往外头走。
“我有件事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你分享!”
“本来是打算上班路上和你讲的,但我等了一早都没见着你的人,等到现在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就丢下工作跑来找你了。”
话罢,刘茯苓星星眼地望向了姜暮夏。
“我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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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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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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