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加茂宪真是个男女关系非常混乱的男人,这份“混乱”既有他自己的原因,也有加茂家的从中作祟。
身为继承人的哥哥十六岁就娶了正室——在加茂家长老们的安排下,然后又陆陆续续被家族的长老们塞了一两个侧室,还有两位——他自称的自由恋爱的恋人。
这不是爱情。
这是博弈与交易。
是为了诞下和哥哥一样的能拥有赤血操术的孩子而做的事情。
但这样的和许多女人纠缠着的加茂宪真,却过问了我和甚尔的事情。
那是在我还被困于加茂家时发生的事情。
他一边苦口婆心劝我说我小小年纪不要和男人乱搞,又吐槽说,明明父母都是纯爱专情的人,我们两兄妹却没能继承“纯爱”这份优良传统。
“我跟你完全不一样,至少我这个人很专情,而且投入感情时永远很热烈专一。”
我一边喂着池塘的锦鲤,一边反驳宪真。
我的哥哥想了想,继续说道。
“但是那个从禅院家逃出去的男人……你知道他结过婚吧,而且还有一个孩子。”
“我知道啊。”
甚尔只跟我提过一次,提及了他那个孩子。
那是在香港的冬天里,我们盘腿在客厅的地毯上打了好几盘扑克,结束之后他突然说要回日本,不是为了女人而是为了他的儿子。
“我知道甚尔有个儿子,但我没想到他会和别人结婚,这真是不可置信。”
“然后,他把那个儿子卖给了禅院家。”
宪真继续跟我说甚尔的坏话。
“你挑男人的品味简直差到爆啊,沙也加。”
我眨了眨眼,把手上最后一点鱼食撒进池塘,看着清澈池水中一尾尾红色的锦鲤。
“站在臭水沟里,就不要嫌抓到的鱼脏。”
手抓了鱼食,有股腥味,还有些脏,于是我侧过身用宪真的衣服擦了擦手。
像我这样的人,怎么都学不会用正常人的方式追寻爱,总是剑走偏锋。
我就是个走在臭水沟里的人。
有一天我在臭水沟里找到一条奄奄一息的鱼,我把他扔进我干净、有水草、通透的玻璃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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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把那条鱼放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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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会越来越好,我也会逐渐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五月的时候我去了一趟香港,家政公司的员工已经将我曾经居住的家清理干净了,整洁而明亮,被清理出来的衣物和书籍摆放在客厅的瓦楞纸盒当中。
我把做了笔记的书、一些照片带回了日本。
那个玻璃瓶——里面装着青森县的落雪——又或许只是普通的水龙头出来的自来水,我把那个玻璃瓶放在装照片的铁盒当中。
这是我在香港的回忆。
以及,我把我的小提琴低价出售了。
再见!乐器考核!
103
五月末,和夏油夫妇联系后,独自一人乘坐东北新干线回到了青森县,然后在车站内遇到了刚好趁着假期回家的夏油杰。
几年未见,杰又长高了许多,本来我离开时就比我高了,现在更是比我高了一个头。他更健壮精瘦了,头发长了一些,扎了个丸子头,还是照旧穿阔腿裤。
我们心照不宣地避开了所有和咒术界有关的话题,他帮我拖着行李箱,和我一同走在曾经行走无数次的回家的街道上。
“香港那个地方啊,感觉一年有九个月都是夏天,春天回南季就更糟糕了,整个人都像泡在水里。”
“语言不通,而且有没有熟人在那里……嗯,总而言之很糟糕。”
我低着头抱怨着,一路坐着新干线过来还没喝过一口水,说了会儿话就感觉口腔内不太舒服了。
“但看你的表情,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那里。”杰微笑着跟我说。
他停在路边的自动售货机旁,给我买了一瓶矿泉水。
我的义兄夏油杰是个很细腻的人,能顾及身边人的感受,某种意义上是个利他主义者。
但这和他问题儿童的实际本质并不冲突就是了。
“其实香港也还可以,我这个人向来是随遇而安的。”
我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向上抛掷,然后稳当地接住。
“但是,你离开之后,母亲一直很担心你。”
“当然,我也挺担心的,因为你那时候就像是个还需要妈妈喂奶的小屁孩,一直以来都粘着母亲,突然离开反而会担心你。”
“其实,我小时候一直觉得你是母亲的跟屁虫”
“杰,你说话可真是不留情面。”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
我们快到家门口了,春日即将离去,枫藤攀上了一旁住宅的侧墙准备迎接初夏的阳光和梅雨。
杰停下脚步站立在那里,阳光下枫藤叶子打下的斑驳阴影落在他的脸上。
“我很担心,因为我觉得你一直像是……枫藤,如果不攀住什么东西,就会坠落。”
杰说的没错。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两个人各种琐事和黑历史都互相见证过,自然而然也了解彼此,了解彼此性格的缺陷。
就像我清楚杰性格恶劣却莫名地习惯于照顾别人,精神洁癖一般偏激、爱钻牛角尖。
他也知道我——必须得依附别人才能好好活着。
“我今天想吃夏油阿姨做的苹果派。”
我拙劣地转移话题,因为我知道杰是那样的性格的人,他不会用言语把我逼迫到我不愿去思考的话题。
“现在可是初夏,也没有什么好苹果吧。”
104
六月初,我进入高中以来的挚友雪枝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大名鼎鼎的娱乐公司的练习生。
她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们刚结束高中组织的夏初马拉松——据说是为了在梅雨季节到来前让我们好好活动身体,不要在东京连绵的梅雨中发霉。
她小巧的脸上仍有运动完之后的红晕,和我一样将双臂放在教学楼天台的栏杆上,鼻尖和额头都有薄薄的一层汗水。
“我要去当大明星了!”她大声地宣布道,甚至吸引了教学楼底下几个人抬头向上看。
她双臂张开扬起,整个人随着她夸张的动作后退了两步,将放在地上的两杯喝了大半的奶茶踢到了。
我看着雪枝突然猛地冲过来抱住我,头顶在我的左肩蹭了蹭,我感觉她运动后略高的体温传到了靠近我心脏的位置。
后天就走,拎包入住练习生宿舍,把暧昧关系的游泳老师甩掉,男人只会影响事业。
雪枝抱着我叽叽喳喳地说了她的设想。
那我呢?
我感觉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握住了我的心脏,慢慢收紧,整个胸腔喘不过气来。
【那我呢?】
甚尔当时的心情和我此刻的心情是一致的吗?
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
缓过神来时,雪枝已经按着我,拿着一支黑色马克笔准备往我的校服上衣写字。
“等等,这是要干嘛啦?”
我好笑地假装要推开她。
“是送给你的未来大明星的签名!”
雪枝用黑色马克笔在我的纯白的校服上衣上留下她龙飞凤舞的签名,然后将笔塞到了我的手里。
“来吧,羽原大小姐也给我留个签名吧。”
“好啊,那我一定要在女明星的脸上好好签下我的名字才行!”
我作势要扑过去,雪枝立刻从我的手臂下方闪开了,我们玩闹地追赶了一番,然后才坐在水泥地板上。
我学着雪枝,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她的校服上。五⑧16○.net
靠近心脏的地方。
“沙也加,我要暂时离开了哦。”
“以后就没有人把国文作业借给你抄了,也不能和你一起走路回家了。”
“但是沙也加以后还要开开心心哦,再找百八十个朋友当我的替代品也没关系。”雪枝低下头,将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
“沙也加很怕寂寞呢,总是需要别人陪着。”
“如果以后能有人一直陪着你就好了。”
我推了推雪枝的脑袋,告诉她别说这种肉麻话,然后伸手抱住她。
我的挚友,即将在未来成为女明星的挚友。
“以后会怎么样呢?”我问她。
“一切会越来越好,一定是这样的。”雪枝回答道。
105
一年前的春末,我命令甚尔坐在沙发上听我拉小提琴。
一首锯木头乐曲表演下来,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污染他的耳朵了。
于是把小提琴收起来,坐到甚尔旁边。
“你说,拉个小提琴怎么就这么难呢?”我用手掌捂住自己的脸,“这样练习下去,以后会越来越好吗?”
甚尔将圣女果抛入自己口中,回答道——
“以后——根据我的人生经验,以后只会越来越糟。”
106
“星浆体的存在,绝对不允许,与凡人同化只会污染天元大人的纯粹。”
“还有,那些人妄图培养精通结界之术的不死术士,简直大不逆!”
坐在主座上闭目修神的男人听完了台下信徒的抱怨,缓缓睁开眼睛。
他像是有些苦恼般揉了揉太阳穴,手撩起额发时,露出了异常的缝合线。
“诸位,将那位不死术士带来这里吧,我会为盘星教的诸位妥善地处理这件事宜。”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白昼捕梦的[咒回]包养关系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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