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到了，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里的最后一天。
这时候京都的树木叶子全都已经落下，光枯枯的树枝上挂着冰雪，空气也变得刺骨而冰冷，像是冻牛奶里面的冰块，清脆得像是要裂开的冰冷空气。
即使穿上了厚厚的长袜，凉意还是会攀上我的脚踝，传到小脚趾。
香港的冬天可不像这里。
北回归线以南的城市到了冬天也不会下雪，冷空气迫近时就给冬天一点面子降温，没有冷空气时气温就在二十摄氏度左右徘徊。
大多数时候是阴天。
树木还是绿色，那个城市的树木不会在冬日到来前丢弃所有的绿叶。
今天的加茂家要比往常热闹了一点，毕竟要迎接新年了，家仆们都是行色匆匆的，搬这个搬那个，清洁着本来就很干净的房屋。
教导我茶艺的那位老师心情也随着新年的到来变得愉悦了许多，甚至喝下了我煮的洗碗水一样的抹茶后也没有像先前那样煞费苦心地教训我。
迎接新年是重要的事情，对于咒术师而言更是如此。
所以没有人为我庆祝生日也是正常的事情。
当然啦，我一点也不想让加茂家的人给我过生日。
那些长老们的寿辰、我的哥哥宪真的生日都是隆重庆祝的日子，御三家的人、咒术界的上层人物、归顺御三家的出色的咒术师们，虚情假意也好、搞搞过场也罢，都会来到家宅为他们庆生。
我还得出席这种场合，被别人用审视的眼光看待，难受得要命就算了，礼仪老师还在盯着我。
090
家宴结束之后，我撑着麻掉的腿磨磨蹭蹭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廊上刚好碰到了宪真，他今天穿着黑色的和服，因为日子隆重还特地穿了前后襟绣家纹的大袖着物。
走廊悬挂着纸灯笼，在柔和的暖色灯光下，再加上应付完长辈整个人困倦得要命，宪真身上那股消散不去的戾气都消散了。
“香水味太浓了吧……刚刚吃饭的时候，叔公都被你的香水味熏得猛打喷嚏了。”我抱怨道，轻轻捏住自己的鼻子。
加茂家的老古董们的和服上大多有线香或者熏香的味道，只有这个不走寻常路的未来家主爱喷香水。
“哦？我夫人倒是很喜欢。”
“嫂子的鼻子早就被你熏坏了吧。”
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京都的冬夜比白日寒冷多了，再加上加茂家的宅子还建在山林中，我觉得身上厚重的衣物也抵挡不住侵入体内的寒气。
我对他说了句祝福的话，然后告辞了。
我刚走开两步，宪真的电话响了，他走到庭院里接电话。
我正拐到长廊的转角处时，宪真站在庭院边喊了我一声。
他的声音从庭院那边传到了我的耳边，穿过寒冷的冬日空气。
“母亲来了。”
我转过身看向宪真，庭院中的灯未开，所以我只能看到黑色的人影立在水池边。
我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来见你的。”
宪真又补充了一句。
我总觉得他在叹息，只是凭着直觉这样认为，没有根据。
091
许久未见的母亲。
她看上去比电视上的要憔悴许多，人到中年后脸上的皱纹和色斑尚且可以靠美容和化妆掩盖，但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那股子疲惫感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她穿着淡蓝色的套装坐在我的房间内，也不开口说话，和我面对面僵持着。
“今天是你的生日呢。”
她不自在地开口和我说话，把义肢手臂搭放在茶桌上。
“是啊。”
我僵硬地回答她。
同样是不自在。
我以前看电视机里的访谈节目，有个商业界的大拿夸赞我的母亲羽原百合子是商业谈判的高手，可她现在在自己女儿面前却说不出话来。
她轻轻握住我的手。
母亲用的不是那只义肢，而是那只有血有肉的手。
她用拇指轻轻抚挲我的手背，仍然是不愿意说话的，但是用她那双眼睛望着我。
加茂家的人大多是黑眸，但母亲有一双含着波光的蓝色眼眸，里面藏着她那些细腻的不为人知的柔情思绪，让我投降地直接卸下了自己防备的保护衣。
那晚我们在一张床上入睡。
母亲问我在加茂家过得如何，我只是絮絮叨叨地跟她抱怨那些无聊的死板礼仪，但没告诉她我在宪真的训练里死了多少次。
她轻轻抚摸我的后脑勺，把我揽入她的怀抱里。
母亲其实很娇小，但怀抱却宽阔地像是能让我停泊的港湾。
她那晚告诉我，她是十六岁那年逃出加茂家的，逃到了青森县那边被夏油阿姨娘家的人收留了，然后在他们的资助下跑到了香港。
母亲跟我说了很多话，但我那时候太困了，到后面迷迷糊糊都没听清。
“有人告诉我，如果有了孩子就不会再惧怕时间流逝让我们老去，因为我们可以在子女身上回顾我们失去的岁月，子女是我们的半身，是我们另一半的生命，我们的未来……”
“你出生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我好希望你是个普通的孩子，但最后还是感受到了你身上的咒力。一开始把你送到夏油家，最后又匆匆忙忙地掩饰那些证据把你送到香港，你才十二三岁就不得不让一个人待在语言不通的陌生城市，我那段时间的夜晚都会惊醒过来，每天都要问伏黑你在香港过得好不好……”
“你喜欢那个禅院家的男人吗？我本来想让禅院甚尔离开你身边，但是伏黑跟我说你那段时间过得很开心，所以没有那么做，如果他是个能给你带来幸福的男人就好了……但是他不是那么好的人……”
“我十六岁离开了加茂家，今天是你的十六岁生日，你想离开这里吗？想过其他十六岁的女孩子会度过的普通的人生吗？”
……
母亲的手拂过我的脸颊。
092
“我希望加茂家不要再束缚我的女儿。”
……
一月一日，我换上新衣和母亲一起去见加茂家的长老们。
那些穿着绣有家纹的衣物的长老们根据在族中的地位依次而坐，母亲也换上了和服，恭敬地依次向他们问好。
离家出走的族女多年后归家，大概是因为今天是元日，长老们并没有为难母亲。
我在末席，看着母亲迈着小步缓缓走向加茂家现任家主——也是她的叔父。
母亲身上的和服落在榻榻米上，红色的衣物像是只在秋日燃烧的枫叶，而她也顺势以恭敬的姿态跪在家主面前。
“我希望我的女儿可以离开这里。”
她向家主说道。
换来的当然是家主的拒绝，以及长老们“胡闹”、“族中之事岂容你肆意乱为”之类的责备。
母亲又重复了一遍，将额头贴在家主的脚背上。
“我希望加茂家不要再束缚我的女儿。”
家主将母亲踢开了，这个即将迈向人生的第七十个年头的男人并无慈悲之心，不管面前是他的晚辈同时也是个恳求他放过自己的女儿的母亲，踢开时力度很大足以让母亲跌开翻滚倒地。
母亲站起身后蹒跚地走了几步路，但她完全不伤心，起身时脸上还带着些许笑意。
只有宪真反应过来，他起身时弄翻了自己面前的茶盘，但走出两步就停留在原地。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母亲迈开步子走向我，缓缓弯腰凑在我耳边告诉我一些事情。
“司机在山下等你，回到羽原家后记得抱一下你的爸爸，不要再和咒术界扯上关系，也不要再去见禅院甚尔。”她冰凉的嘴唇拂过我的鼻尖，但落在我脸颊上的眼泪却是滚热的，“……你可以试着去当个普通人类。”
她的术式是以躯体的一部分换取对他人的强制性束缚，发动条件是用额头触碰被束缚者。
母亲刚刚跪在家主面前，额头抵住家主的脚背，假意恳求实际是在为自己使用术式做准备。
“以生命为代价，我命令加茂家不再束缚羽原沙也加。”
铁腥味的湿气落在我的发顶，我抬起头，额头上也被血雾染脏。
母亲身着的和服失去了凭借，从空中落下，宽大的袖子敞开着，好像一只血色的蝴蝶。
而伸出双臂的我，接住了一大捧沾着血污的百合花。
我的母亲，我以前了解她的方式是通过电视新闻。
我知道她是了不起的投资者和企业家，与我的父亲是天作之合的夫妇。
我知道她失去了一只手，带着义肢但不改骨子里、一举一动之中透露的优雅知性。
后来，我了解她的方式是通过加茂家的长老们偶尔闲聊透露的消息。
我知道她十六岁那年离家出走了，头也不回地逃走，像是回归自然的鹿，像是从笼子里逃出去的金丝雀。
那么潇洒、那么肆意，在外面的世界里找到了自己的未来。
年近五十的母亲为了我回到加茂家，为了我用生命交换一个束缚。
她的名字是百合子。
最后她化作了大捧大捧白百合，落在我的怀中。
093
母亲死去那个瞬间，我感觉周围都安静了，时间像是漂浮在空中停滞的肥皂泡。
直到宪真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重新步入流动的时间里。
大殿内乱成了一锅粥，坐在主位上的家主鼻腔、双耳、双目都渗出了黑红的血液，家母尖叫的声音和家长们的话语声混作一团。
在一片混乱之中，宪真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一朵百合。
“这就是我们的母亲吗？”他低声说道，不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为什么……”宪真看向我，眼中的杀意已经无法掩饰，但他还是克制住了，“为什么只有你被母亲爱着呢？”
为了我能自由地离开加茂家，自愿死去的母亲。
注定在十五岁那年离开自己的亲生父母，被留在加茂家的兄长。
他转过身去，面对着大殿内的人。
“家主大人，我的母亲用生命换取了这个束缚，换言之，如果您不去执行她希望您做的事情，您是会丧命的。”
“该怎么做，您应该很清楚吧。”
顿时间，整个大殿陷入了沉默。
被家母扶着的家主大人颤巍巍地站起来，宣布道——
“即日起，将羽原百合子之女除出加茂家家籍。”
我后退几步，然后拾起母亲的和服将那些百合花抱住，染着枫叶的和服包裹着白色百合，我立刻转身离开了大殿。
跨过门槛，然后又跑了回来把怀里的百合花抽出了一半塞到宪真手中。
那些百合花是我和宪真的母亲。
衣柜里大多是传统服饰，只有几件常服。
我换上衣服，除了手机和积蓄卡，什么都没拿就离开了加茂家——毕竟我来的时候也是什么都没有带上。
一路上没有人阻拦，没有人呵斥我说我在走廊上跑步不懂礼数，家仆们假装没看到我，而我也不理会这些人。
一直跑着，跳下了石阶楼梯，紧紧护着那些被捧在怀中的百合花。
我跳着越过了鸟居，坐在楼梯旁的栏杆上滑了下去。
十六岁的我在想，那一年十六岁的母亲逃离加茂家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山脚下是一辆深蓝色的Landaulet，后座的门敞开着。
我坐到车子里才发现倒在楼梯旁的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的身影，再看驾驶座……
坐在驾驶座上的禅院甚尔回头跟我打了个招呼。
094
“你做了什么？倒在楼梯上的那个人是不是来接我的司机？”
“是啊，不过你放心，那个开车的没死，只是被我打晕了而已。”
“你在这里……算了，我问你，你有驾驶证吗？”
“我会开车。”
“那你有驾驶证吗？”
“会开不就行了吗？”
好的，我确认禅院甚尔这家伙没驾驶证了。
我作势要下车，然而这人踩下了油门，顺着公路往市区方向开去。
今天早上起床、更衣，早饭是传统的日式早餐——略显寡淡无味，然后去和家里的长老们见面。
不知不觉，现在也到了正午时分。
甚尔开车其实很稳当，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并不会在弯道来个漂移。
离开加茂家占据的地盘后，我们去到了繁华的市区。
披萨、汉堡和烤肉……我待在加茂家的这半年来都没碰过，倒是宪真试过把祓除咒灵的任务丢给我后，他一个人跑去吃韩国烤肉。
所以甚尔问我午饭吃什么的时候，我果断说自己想吃烤肉。
……
“你一定要捧着那束百合花来吃饭吗？”
点完餐后，甚尔对我捧着花的行为表示不解。
“啊……是这样，也没办法。”
我含含糊糊地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花。
就像我不知道甚尔为什么要来见我，不知道回归我真正的家庭后需要做什么一样。
鱿鱼在烤盘上卷作一块，滋滋作响，烤肉店的灯光照射下让人食指大开。
受够了加茂家食谱的我也开始不顾矜持地开始抢肉吃，烤的速度完全赶不上吃的速度，是礼仪老师见到了都会心肌梗塞的地步。
饮料是果汁口味的酒精饮料，虽然我没到可以喝酒的年龄，但并不准备乖乖喝可乐。
但是，虽然是果汁风味的酒精饮料，但是比起果汁来说要难喝得多。
“你今后想去做什么？”
“上学、考试、写论文、毕业，毕业之后去开一家自己的书店吧，里面只卖我自己喜欢的书，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没有客人上门的时候我就写着自己的书。”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个问题，毕竟我以前就给出过类似的答案，在那个被公安通缉的夜晚里，我们在海上避雨时就跟甚尔说过。
【那我呢？】
那一晚，甚尔问过我。
“那我呢？”
他现在又问了。
盘子里的肉都被我们吃入胃中，石锅拌饭倒是还剩下半碗，但我们都吃不下了，烤盘上还有油在响。
温暖的室内、烤肉的味道、油烟的味道。
百合花花瓣上的血水滴在我的手背上。
【司机在山下等你，回到羽原家后记得抱一下你的爸爸，不要再和咒术界扯上关系，也不要再去见禅院甚尔】
“我给你五千万，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吧。”
我拙劣地模仿着电视剧里的恶婆婆，低头用筷子搅拌碗里的拌饭。
我以前在夏油家，童年过得平凡且快乐，却一直沉浸在被父母抛弃的阴影当中，总是缠着夏油阿姨，想借助她弥补我没能得到的母爱。
后来到了香港，被升学考核、语言学习和乐器考试弄得头痛，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异国的城市，所以才在台风雨天捡了甚尔，试图靠他的陪伴挨过异国的时光。
宪真问我，为什么只有我是被母亲爱着的，我才发现我一直缺爱一直想被爱，到头来才知道我一直被深深地爱着。
已经不需要再那么渴望被爱了，我一直都被爱着。
【也不要再去见禅院甚尔】
母亲死前跟我说过。
“那倒不用，你妈妈已经付过钱了。”
原来真的存在给钱希望别人离开自己女儿的人，而且还是我母亲。
那么说来，母亲已经和甚尔见过面了，在来加茂家见我之前。
“那你呢？”我问他。
这个自暴自弃、自甘堕落的男人，我原以为他可以和我一起纠缠着，到最后果然是命运弄人，我们必须互相离开。
“我希望……拿钱办事吧。”甚尔把手插在裤兜里，努了努嘴，最后摆正了脸和我直视，跟我说，“我希望你能过上我没能过上的普通人的生活，没有咒术师、没有狗屁的御三家。”
他夺过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摆弄一番后还给我。
“那个司机的电话号码，你可以等他来这里，然后让他开车把你送到羽原家。”
他拿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起身准备离开。
我喝了酒，水果味的酒精饮料，度数其实不高但也把我的思考能力搅得一塌糊涂。
所以我才会那样做吧。
我伸手抓住甚尔的衣角，然后问他。
“分手之前不能打个炮吗？”
095
我是发了疯，才会跟甚尔开房。
而直到我们褪去衣物，他将我打开，等到他进入我后，那股不计后果的冲动都未消散。
冬日午后的阳光打在酒店的窗帘上，白日里做这种事情让我感到羞涩，不敢睁开眼睛，于是甚尔在我眼角上落下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吻。
像是要逼我睁开眼睛看他。
“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是个溺水的人，身体被水托起又沉下，只能短促的呼吸，偶尔发出示弱的声音。
“你要记住我。”
而甚尔的声音则像来自水面以上的地方，听不清楚，而他的额发、眼睛在我充满水汽的眼中则模糊不清。藲夿尛裞網
他牵着我的手，指引我去碰我们契合的地方，那里温热而黏滑，湿漉漉的。
“你要记住这里。”
我不禁呜咽了一声，让他别那样做。
于是他放开我的手，更加卖力了。
后面我被翻了个身，他一只手轻轻抚摸我的背，顺着我的脊梁骨滑下。
另一只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按着那个因为包含着他而凸起的地方，他轻轻一按，我只能哭着投降。
小腹那里被顶了起来。
“还有这里，我要你的里面也记住我。”
096
醒来时，负责管理我的资产的代理人告诉我，我的卡被人盗刷了五个亿。
钱包放在床头柜上，打开一看，果然少了一张卡。
代理人说他立刻联系警方，我跟他说没必要。
母亲是对的。
我不该和甚尔见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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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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