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古老的朝代,男尊女卑的观念一直在贯穿着整个社会,如今在这个饭桌上,花钰居然起身为妻子盛饭,帮她夹菜舀汤,体贴如斯,怎能不让人诧异。
厉飞扬更是妒火中烧,这小傻子何德何能,居然能得阿钰如此贴心的照料,心中又暗自埋怨花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为这个小傻子亲力亲为,也不怕人耻笑。
沈南珠原本就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男女平等的观念贯穿她的整个人生,更何况花钰也不是什么男人,两个个人在家,干活累了回家互相照顾互相体贴对她来说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而一旁的何清绮则是一脸的羡慕,觉得花哥哥人真好,对珠儿如此体贴,自己往后是否也能找到和花哥哥一样体贴入微的良人。
想到这里,又想到家里那些糟心的事,何清绮一时之间有些心灰意冷,但看到花钰和沈南珠二人吃得开心,也忙敛下心中的不快,笑眯眯地招呼她们吃菜。
厉飞扬不得不用满脸的笑意掩饰着心中的嫉恨与矛盾,既不爽花钰对沈南珠的体贴,又不想破坏整个饭桌的氛围,毕竟这么餐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花钰留意着沈南珠的动作,发现她特别喜欢拔丝地瓜,但那盘菜放得远总是夹不到,她唤来伙计加了一个小碟子,再将那盘拔丝地瓜匀了一半过来,放到沈南珠的前面。
沈南珠没说什么,冲着她眨了眨眼,甜甜地笑了。
花钰见她冲着自己俏皮地眨眼,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不禁耳尖微红,低下头,装作如无其事地继续扒饭。
对面的厉飞扬被这一嘴狗粮给撑到连桌上的这些美味都有点吃不下了,但此时生气翻脸都师出无名,他的身份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只能打掉牙往自己的肚子里面吞。
倒是一旁的何清绮却忍不住地拿着她们打趣。
沈南珠脸皮厚,随她说去。
除了厉飞扬,这顿饭吃得大家宾主尽欢,结束的时候沈南珠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道:“清绮,你们酒楼的饭菜真好吃,我第一次吃这么多的东西,都快撑坏了。”
何清绮笑嘻嘻凑到她耳边道:“回去让你的花哥哥帮你揉揉。”
然而靠得近的花钰却听到了两小姐妹的悄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刚消了热度的耳朵又悄悄红了起来。
因着沈南珠和何清绮二人在,即便是不舍得,厉飞扬也没什么心思再继续待下去,起身和她们告辞了。
家中的猪鸡羊还没有喂,昨天下午在空间里打的谷子也还没有拿出来晒,猴儿岭还有十几亩的地没有清理野草,花钰二人在何清绮恋恋不舍的目光下,牵着驴车离开了石颊镇。
吃饱喝足,沈南珠就不愿意走路,花钰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出声道:“叫你不跟着来你偏跟着,现在又懒得走路。”
说完把驴车停下来,让她坐上去。
沈南珠坐上驴车之后回了她一句:“我今天要是不来,能有这顿饭吃嘛。”
花钰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感情你来镇上就是为了吃这一顿饭,咱家又不缺这一口粮,你要是想吃什么买回去做便是了。”
“那不一样,这世界上那么多美食和做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手艺,会创造出不同味道的食物,也不能单单吃我这一种味道,反正我会腻。”
花钰听她这么一说,不以为意:“我倒觉得他们做的都没你做的好吃,你做的饭我吃一辈子都不会腻。”
花钰冷不防来这么一句,背对着她坐在驴车上的沈南珠瞬间被这句话给击中了胸口,忍不住地有些悸动,她试探性地问了句:“花姐姐,那我给你做一辈子的饭好不好。”
驴车在向前走,但花钰的脚步却微微顿了一下,她微微侧过头望着板车上的小姑娘,那毛茸茸的脑袋在太阳光的映衬之下环绕了一圈的光辉,神圣而美好。
“大家都知道你嫁给我了,你不给我做一辈子的饭,你还能去哪里。”说完脚步继续向前,朝家的方向走去。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沈南珠紧紧地咬着下唇,脸上洋溢着笑。
到家的时候,大灰摇着尾巴迎上来,猪圈里的猪仔早就饿得嗷嗷叫,沈南珠赶紧先往猪槽里扔了两把红薯叶,待花钰把小母驴牵回羊圈,再丢了几把芋头和萝卜叶进去。
花钰去小棚子里生火煮猪食,沈南珠喂完鸡仔之后就剁猪草,两人合力很快就把一锅猪食给煮熟了。
昨天下午两人得空去空间里把脚踩的人力打谷机搬出来,把谷子给打了,但还没得晒。
空间里和外面一样,是同样的天气,沈南珠拖着花钰两人进了空间,将谷子扛出来,晒在仓库前面的空地上。
仓库前面是一大片的平滑的空地,是晒玉米和谷子最佳场所,以后要是家里没有地方晒也可以搬到里面来。
等把接近两千斤的谷子摊开晒在晒坪上,空间里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忙活了,两人又出了空间回到房子里。
此时已是正午时间,太阳很大,沈南珠惦记着先前花钰还没毒发时候种下的那些地,这些天一直忙着都没有能去看,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没有浇水,太阳这么大,是不是早就被烧死了。
但都到这个时候了,心焦也无用,沈南珠安慰着自己,毕竟之前珠珠也说了,空间的种子和外面良田的结合会发生作用,具有顽强的生命力,无须过度担心。
沈南珠便不再去想那么多,对花钰道:“花姐姐,我要去睡一会,你也好好歇歇,晚一点去拔草,顺便还要看看之前种下的那些作物,要是太干了可能还得挑些水去淋一下。”
花钰点了点头,却坐到院子里面,鼓捣着自己的那些木头修修补补打造家具。
沈南珠知道她中午没有睡觉的习惯便随她去了。
睡了大约一个多钟头,起来的时候花钰正在用锯子聚着木头,此时天正热着,加上活动身子的运动的幅度大,花钰只着了一件短衫,袖子很短,衣服的领子也开得很大。
因为要俯下/身子,花钰把前面的刘海往上固定起来,留了一个固定的小揪揪在头顶,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额前细细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顺着脸颊和脖子流入宽大的领子里面,水渍闪闪发光。
沈南珠想起了健身房里挥汗如雨的御姐们,那流畅的线条和健美的身姿。
花钰的肌肉没有健身达人那么饱满,而且偏瘦,整体的曲线也偏向柔美,沈南珠越看越觉得喜欢。
倒是花钰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这小妮子不知道已经在门口站了多久了。
见到花钰注意到自己,沈南珠便不再杵在那里,去厨房端了半碗凉白开,送到花钰的面前:“花姐姐,喝水。”
花钰忙活了一个中午,又热又渴,一时腾不出手去拿水,这会儿有人给送到嘴边,正是求之不得。
她放下锯子,正要接过碗,沈南珠却冲着她摆手道:“花姐姐你手上都是木屑,我喂你喝。”
花钰愣了一下,看着小人儿期盼的目光,她微微弯下腰,凑近碗边,就着沈南珠的手喝了小半碗水。
殷红的嘴唇含住碗口,看在沈南珠的眼里,极具诱惑力。
忍不住喉头一动,咽了一口口水。
花钰站直身子:“你也渴了?”
沈南珠耳尖微红,有些尴尬地道:“没有……哦,是有点渴,我……”忽然之间的慌乱干让沈南珠手足无措,她端着那剩下的半碗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渴了剩下这半碗你喝吧,我够了。”说完转身又拾起锯子继续锯着木头。
沈南珠端着半碗水挺着直直的背脊往厨房走去,也不敢回头,直到进了厨房的时候才躲在门后,悄悄地伸出头瞄了一下院子,看到花钰还在弯着继续干活,只有大灰躲在门边眼睛贼溜溜地望着她。
沈南珠瞪了它一眼,冲它挥了挥拳头把它往外赶,然后背过身子,像做贼一样,把自己的唇印在方才花钰喝水的那个地方。
那人软软的嘴唇就含住那个碗口,慢慢地吸吮着碗里的水,沈南珠感觉着凉凉的水顺着喉咙汇入腹中,唇上却似乎碰触到软软的触感,令人心颤。
直到“汪汪汪”的声音将她从臆想中惊醒。
看着门口一张无辜的狗脸,沈南珠回想着方才自己的痴汉行为,整张脸变得热乎乎的。
她走到门边,探出脑袋望着那个弓着背锯着木头的女人,心底变得异常柔软,回想着在驴车上那人传过来的那句话。
“你都嫁给我了,不给我做一辈子的饭,你还能去哪里。”
沈南珠嘴角忍不住地向上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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