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刚才试图找借口糊弄对方的行为可真是太愚蠢了,阮瑜尴尬的朝梁珞扯了下嘴角,尽力保持住随时会垮掉的笑脸,意图萌混过关。
梁珞不为所动,近一步逼问道:“阮姑娘不打算给孤一个解释?”
阮瑜强撑着没往后退,稳了稳心绪,装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道:“臣女......臣女确实是要去凉州,难不成殿下还要限制臣女出行么?”
说完迎上梁珞的目光,对方眼中并非她想象中被挑战权威后的愤怒,而是夹杂着几分担心,梁珞这是在担心她的安危?
阮瑜眨了眨眼,想要再看时,对方眼中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了,仿佛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她也没有细想,现下琢磨梁珞的心理根本不在她要考虑的事情的范围内,她得先应付掉对方的逼问,好让对方不要强行送她回去。
从进门看到阮瑜那一刻起到现在,已经足够梁珞收好自己的情绪,他甚至还慢慢抬了下唇角,语气温和道:“孤不会限制你的行动,不过孤很想好奇阮尚书为何会让自己的女儿只身一人去凉州。”
“明明是三个人,还有白梨和白林呢。”阮瑜小声嘟囔了一句。
梁珞垂眸看她:“是吗,阮姑娘觉得那两个人有能力保护你的安全?”
阮瑜背后一凉,莫名觉得梁珞突然危险了起来,可对方明明嘴角还挂着浅笑,应当没事,阮瑜挑挑拣拣了几句好话来说:“托圣上与殿下的福,太平盛世,臣女这一路应当不会遇上危险。”
梁珞被气笑了,真想敲开阮瑜的脑袋看看她为何这么天真,只是面上丝毫不显,平静道:“太平盛世并不是你用来保证自己安全的理由,若孤是那个坏人,你现在如何?”
阮瑜眼神飘忽,避重就轻,没什么底气的轻声道:“可是殿下不是呀。”
“......”
两人站得很近,彼此之间就隔着一个手臂的距离,梁珞伸手按住阮瑜的肩,强迫对方看向自己,试图在对方眼中看出点什么来。
刚才一问一答间,居然被对方带偏了方向,阮瑜看似每一个问题都回答了,可说来说去都没有说出她非要一个人去凉州的理由。
梁珞离京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阮瑜不在京城,他离开时特意留了人,只等阮潞安出发,那几个人就会自发去保护阮瑜,没想要需要被护着的人居然在他眼皮底下提前一步溜了,若不是机缘巧合遇上了,梁珞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一直到凉州都想象不到阮瑜也来了。
掌心的热度透过衣衫直达肌肤,阮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和梁珞对视了片刻,到底是不敌太子的威压,下塌着唇服软道:“殿下别送臣女回京城。”
不自觉的,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央求的意味,毕竟梁珞是手握大权的太子,她只不过是个大臣的女儿,虚张声势只够抗衡一下,再往下便完全没了底气。
被梁珞遇上基本等于计划告终,阮瑜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说服对方不压着自己回去,等回了京城,大概哥哥正好出发,就真的赶不上了,可不管怎么样,阮瑜还是想试一试。
梁珞没说话,只是松开握住对方肩头的手,转身在桌旁坐了下来,低头思考了片刻,抬眸望向阮瑜,这次直接问道:“你为何要去凉州?”
阮瑜没法说她觉得阮潞安会在凉州出事,但除了这个,她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她要这个时候去凉州,可若不是因为这事过于离谱,她也不会背着所有人偷偷溜出京城,所以这就是个没法解释的闭合圆环。
梁珞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敲在桌上,发出了几声闷响,语气淡淡道:“既是有求于孤,连一句真话都不说么?”
阮瑜被梁珞的话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想到若是梁珞有意要惩治她,随便一个欺君之罪的理由就够了,登时双腿一软,直接软倒在了梁珞脚边,声音有些发颤道:“凉州不平,臣女担心哥哥的安危。”
梁珞被阮瑜这突然一跪给惊到了,当下就反思了自己是不是过于严肃,以至于吓到了对方,再看阮瑜小心翼翼的动作,心下一梗,没管事实如何先把对方叫了起来:“起来说话吧。”
阮瑜是冷不丁被吓到的,还是自己吓自己,梁珞根本没往欺君之罪的路上想,可刚被吓完,这会儿身体正虚着,几乎是使不上力,试了两次都没能从对方脚边顺利站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动作都被对方看在眼里,阮瑜脸上浮现出一层薄红,自觉丢脸丢大发了。
看着对方软趴趴的动作,梁珞双唇绷成了一条线,心道,他就这么可怕?梁珞觉得自己的脾气算是十分宽厚了,尤其在有关阮瑜的事的方面,几乎每一次都很有耐心,方才也不过是因为担心,所以才脸色不好语气加重了点,阮瑜怎么就能吓成这样,之前分明谁都不怕,娇惯任性,无法无天。
放在几个月前,梁珞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认为阮瑜还是任性肆意的模样看着顺眼,可偏偏就这么发生了,梁珞绷紧的嘴角略有松动,唇缝间溢出一丝不可查的微叹,起身蹲下,亲手把面前的姑娘扶到了椅子上。
梁珞身为太子,这种伺候别人事情哪里做过,可自从第一次见面时他亲手喂药之后,这种事仿佛顺理成章了起来,一开始的纵容是他有意而为之,为的是他一段不可见人的心思,可现在到底还是不是呢,梁珞感觉自己也说不清。
阮瑜一直在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怂,没注意到梁珞晦暗不明的神色,不过就算她看到了,多半也不知道为何,被太子亲自扶到椅子上后,阮瑜脸上有点挂不住,隔了片刻才低低道了谢。
梁珞目光闪了闪,强迫自己把思绪转回来,现在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时候,凉州的事情还没有问完,梁珞轻叩了一下桌面,拉回阮瑜的视线,继续方才的问话:“兄长出门在外,你担心他的安危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你应当知道阮潞安是去凉州赈灾的,并不是什么其他的事情。”
梁珞没说的是,就算朝廷派阮潞安去前线,阮瑜也不应当跟着一起去,她一个姑娘家,就算去了,又能做到什么,弄不好反而会添乱。
阮瑜知道自己今天一定得把事情解释清楚,否则太子殿下这一关是过不去的,至于解释完还能不能按原计划去凉州,只能听命了。
沉吟了片刻,阮瑜开口道:“臣女知道朝廷派哥哥去赈灾,只是那日知晓哥哥要去凉州后,便梦见了哥哥在凉州遇险的事,臣女心下难安,夜不能寐,想了许久唯有亲眼看到哥哥安好才能放心。”
梁珞闻言,偏头看去,果然在阮瑜的眼下发现了一抹淡淡的乌青,想来是疲累所致。
这番说辞真假难辨,梁珞又问:“阮潞安知道吗?”
“哥哥不知。”阮瑜轻轻摇了摇头,坦言道:“臣女本想和哥哥一道去,只是哥哥不同意,所以臣女才出此下策,提前上路,以期望能和哥哥同日抵达凉州。”
梁珞不知道是该佩服阮瑜的勇气好,还是该赞扬对方果敢决断,这番举动实在超出了他对姑娘家的认知,去凉州路途遥远,甚为辛苦,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却还坚持要去,梁珞觉得自己还应该赞叹对方一句兄妹情深。
只是,莽撞成不了事,梁珞语气甚是平静的打破了对方的幻想:“以你的速度,是不可能和阮潞安一起到凉州的。”
阮瑜蓦然抬头,张了张嘴,发出了道无声的叹气,而后失落的垂眸看望桌面。没办法,她已经尽自己所能加快速度了,在知道哥哥要去凉州之后连一天都没有耽搁,这样再追不上,她也无法了。
梁珞不是太能理解阮瑜这种心情,他生在皇家,兄弟姊妹之间的感情本就偏淡,更不会因为担心对方安危就想要一起承担,只是面前的姑娘太过于沮丧,梁珞觉得自己几乎能看见阮瑜脑袋上冒出来的哀怨,心底一软,还是出声劝慰了:“赈灾这种事并不会有多危险,且阮潞安只是作为副手,需要他来决策的事情不多,即便是有危险也多半会冲着主将去。”
这句话说出口,就是在给阮瑜一个确切的保证,他作为主持这次赈灾事务的人,完全可以保住阮潞安的命。当然,就算没有阮瑜,他也不可能任由阮潞安遇险。
在阮瑜记忆中,这次去凉州的人依旧是镇国公和阮潞安,所以根本没有听懂梁珞话中的意思,只当对方是在劝她放心,说不定下一句就要让她回京城了,故而没什么反应的应了一声:“镇国公吉人天相。”
梁珞皱眉:“与镇国公何干?”
阮瑜没听清,只知道对方问了句什么,于是神色略显迷茫的啊了一声,倒是十分可爱。
梁珞眼神微动,强迫自己盯住对方,缓慢又严肃的重复了一遍:“与镇国公何干?”
阮瑜这回听明白了,见梁珞问得慎重,于是也认真解释了:“殿下方才不是说危险多半会冲着主将而去么,这次前往凉州主持赈灾事宜的是镇国公,所以臣女才会那么说的。”
梁珞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问道:“何人告诉你去凉州赈灾的人是镇国公的?”
镇国公去宛江的事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一开始定下的确实是去凉州,这件事除了父皇外只有几个人知道,虽然其中包括了阮潞安,但梁珞不认为阮瑜是从阮潞安那里得知的。
所以为什么阮瑜会知道这件事?
“咦,不是吗?”阮瑜问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睁着,向梁珞确认道:“真的不是镇国公?”
梁珞看着眼前人浑然不觉哪里不对的样子,面色渐冷,尽管心里知道阮瑜恐怕与他现在正在查的事情没什么牵扯,但一想到若因为对方一着不慎,使得他这么久的布局全盘作废,梁珞就不自觉的语气生硬了起来,冷冰冰的道:“阮姑娘先回答孤的问题。”
阮瑜有些忐忑,试探的回答道:“臣女要是说梦见的,殿下信么?”
梁珞给了一个你以为孤是傻子吗的眼神,显然就是不信的意思。
“可确实没有人告诉臣女。”阮瑜吸了吸鼻尖,神色无辜,“殿下可能觉得这样的事天方夜谭,但确实发生了,臣女要是能解释的话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跑出来。”
梁珞不置可否:“不知道阮姑娘还梦到了哪些事?”
阮瑜眨巴了两下眼睛:“没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阮瑜败阵,举起一只手发誓道:“殿下信不过臣女的话大可派人去查,这件事真的没有人告诉臣女。”她总不能说是书上看来的,只能借着托梦说出来,起码听上去没那么奇怪。
“这件事孤会让人去查。”梁珞说完这一句,顿了一下,认真看了阮瑜一眼,对方看起来已经从刚才那一阵害怕中缓过来了,起码捏着衣角的手不再发颤了,确认完这一点后,梁珞才又接着说道:“收拾好衣物,孤明日会安排人送你回京城。”
果然让太子放她去凉州是不可能的,但阮瑜死心前还是最后问了一遍:“臣女能不能不回去?”
梁珞道:“此事不用再说。”
一锤定音,不容再议,阮瑜无法,只能乖乖点头,表示自己会回去的,既然连去凉州的人选都变了,那哥哥说不定也能平安回来。
事情解决,梁珞不便多留,起身要走,阮瑜跟在后面纠结了两下,还是问了出口,道:“殿下,既然镇国公没有去凉州,那和哥哥一起去凉州的人是谁?”
梁珞没答,神色不明的看了阮瑜一眼,像是在探究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阮瑜感觉自己像是只被狐狸盯上的兔子,登时警觉了起来,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点点,表情诚恳道:“殿下若是不想说,就当臣女没有问过。”Μ.5八160.net
大抵是这番谨小慎微的动作取悦了对方,梁珞喉间翻动,发出了一声轻笑,看着阮瑜回答道:“是孤。”
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阮瑜还留在对方刚才说的两个字上,好一会儿才回神,转而想到之前梁珞的话,这才明白其中的意思,心头蓦然一暖。
君子一言九鼎,何况太子,既然说出口的话,必然会做到。
她以为梁珞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耳里,只是单纯问一问,最后好让她乖乖回京城,却没想到对方不但听了,还做了保证,给了她一个算得上是承诺的定心丸。
其实梁珞完全可以不说那句话,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可对方还是说了,除了让她安心外,阮瑜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原本还空落落悬着的心,现在因为梁珞的一句话,稳稳的沉了下来,阮瑜觉得她回京城,哥哥去凉州,一切都会顺顺当当,困扰了她这么久的麻烦事,被梁珞轻轻巧巧的化解了,虽然对方对此并不知情,但阮瑜还是心怀感激的。
一门之隔,梁珞的心绪也并不平静。
在上一家客栈隐约有了猜测后,就一直心神不灵,等见到了白林,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不安的感觉在心底逐渐扩大,急躁感促使梁珞根本等不到第二天早上,所以才会立刻来见人。
等见到对方完好无损之后,那点埋在心底的不安才慢慢消散,本想好好问出原因后就送人回去,可是对方分外不配合,他没忍住黑了脸,结果就是吓到了阮瑜。
想到对方额角泛出一层薄汉跪倒在自己面前时的样子,梁珞闭了闭眼睛,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没能收住脾气,对方以前再如何大胆,那也是在母后面前,对方在母后那里备受宠爱有恃无恐,自然胆子大。
在他这里虽不能同在母后那里相比,可他也从未凶过阮瑜,以前是因为答应母后所以好好待她,之后也不仅仅是母后的缘故了,想到这梁珞几乎有些委屈,平常女子若是能得他亲自照顾探望,早就高兴得不能自已了,偏偏在阮瑜这,处处碰壁,像是一直被对方堤防着。
可明明对方就是心属自己的啊,那把弯弓正好端端的摆在东宫呢,就算他一直没有回应,那也没有全然拒绝,西莜围场时,他已经让来福送了两盒膏药去了,难不成阮瑜没有收到,所以要收回对他的感情了么。
看着身后刚刚迈出来的那道门,梁珞几乎想转身回去问问阮瑜,到底有没有收到药膏了,如果收到了,为什么又摆出一副生疏害怕的样子来。
当然,最后梁珞还是忍住了,儿女长情暂且放一放,等凉州的事情解决完,他再找阮瑜,明明白白的问一问对方的想法。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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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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