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年龄不过八九岁的稚子,睫毛卷翘,双眸闪亮,那一双眼睛却是个猫儿眼,看起来极是灵动。身材略有瘦削,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暗纹夹袄衫子,许是跑的急了,额角渗出了些细密的汗珠。
何夫人一看这孩子,也顾不上和妹妹说话了,一把搂过那孩子,从怀中取过帕子,轻轻地给他拭着汗水。嘴里嗔怪着说:“瞧瞧你,如今这天气还不算暖和呢,怎么也不披件衣服,只单穿一件衫子。若是不仔细着生了病,到时候吃起苦药来又要哭鼻子了。”
她这样一说,跟着那少年进来的小厮忙跪了下来,嘴里说着:“大奶奶饶命,都是奴才没有想周全,以后一定注意。”
何夫人眼神一冷,刚想发落出去打两下长长记性,那少年在何夫人怀中抬起头来,说道:“母亲不要怪何均了,是年儿自己不想穿。”
“哦,这是为何?”何夫人立时便换了一张笑脸,柔柔的看着自己儿子。若是外人看见了,肯定不会相信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母老虎也有这温柔的一面。
“年儿在书房读书时,若是房中过于温暖,便会昏昏入睡,难以保持清醒。所以年儿在读书时,特意将火盆撤走,少穿一件衣衫,这样才能专心看书,考取功名。”
这话一出,房中人皆对这个还不到十岁的少年刮目相看,小小年纪,竟然心智便如此坚定,做事便如此稳重,当真是难得。
何夫人这会儿好像才想起来房中的另外两人,忙对儿子说:“快,来,见过姨母,还有姨丈。他们今日才刚到京城,你来之前我们正说话呢!”
曾夫人这才细细看清自己这个侄儿的面容,俊秀清逸,倒是很有些其父的风采。她从未见过自己这个侄儿,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何筼年倒是极其大方,一丝不苟的弯腰施礼,口中恭敬的说道:“年儿见过姨丈,姨母!”
曾侯爷忙虚手搀扶了一下,脸上自然是满脸的笑意,心中却有些失落。他和夫人成亲数年,却一无所出,在内心深处自然是个深深的遗憾。平日他一副倜傥模样,但内心也知道,偌大的家里全靠夫人撑得起来,自己是半分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因此虽然有时会流连花丛,却从未在家中生过是非。家中只尊夫人一人,什么小妾之类的一概不提。
如今一看年儿少年俊朗,内心也不由得一动,想起自己膝下无子,日后不知道要如何向祖宗交代?一时间,对夫人不由得生出几分忿忿之情,看向曾夫人的眼神也冷了些许。
曾夫人对自己这个永远长不大的相公自然无比的了解,对他眼神中的变化原因自然更是了若指掌,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笑吟吟的回看向曾侯爷。不知怎么的,那笑意的深处却带有几分警示的意味。若说曾侯爷的眼神是寒冬的雪,那在曾夫人的眼底深处,却是那寒潭之中千年不化的寒冰了。
两个人对看一眼,已经是刀光剑影,最后还是曾侯爷败下阵来,默默的收回了视线,重新缩回了椅子中。
曾夫人又回头看了下玉和,对方便将手中的一样物事递了过来。曾夫人手持此物,对何筼年笑道:“姨母来的匆忙,胡乱准备了一份礼物,还不知道年儿是不是喜欢。”
说着边打开了手中的锦盒,一方砚台赫然显露其中。何夫人还好,倒是曾侯爷和何筼年都惊呼了一声,两个人眼中都有着莫名的神采同时射在同一方砚台上。
那竟然是一方端砚。若是普通的砚台也就罢了,那可是难得一见的老坑端砚。据说这种砚台,触手温润,比那婴儿的肌肤还要娇嫩几分。虽是砚台,但若是用手轻轻敲击,发出的却是“笃笃”木声,实在是稀奇至极。用这种砚台磨墨,无声无息,即使时间久了,笔锋丝毫不会受影响。且还能呵气研墨,向来只有皇家才能有资格用此砚台。
何筼年没有料到自己这个姨母一出手便是如此贵重的礼物,欣喜的直想跳起来,却又犹犹豫豫的看向母亲,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这份礼物。
何夫人虽然不太懂这方砚台的妙处,但只看妹妹信心百倍的拿出来,便知道这砚台定是非凡之物。她是知道这个妹妹的,不是好的,定不会往外拿。
再看看年儿,一张小脸激动的都有些泛红,平日里难得看到他这个样子。年儿这个样子倒是让她想起了他两岁的时候,自己上街为他带回来一个小风车,他当时便是兴奋成这个样子,伸着胖乎乎的小手,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非要从自己手里去抢。抢到了,便跌跌撞撞的跑开,急的丫鬟跟什么似的,张开双臂,生怕他摔倒了。
那个时候,何大人还不是什么刺史,不过是个六品的小官,大部分时间都还在家中,笑眯眯的坐在一旁边喝着茶边享受着天伦之乐。呵,那些日子啊,多开心啊,只是过的快了些。何夫人有些伤神的想,慢慢的竟然失了神。
“娘亲!”看何夫人不讲话,年儿还以为她不答应,登时便有些急了,扯着何夫人的衣袖,轻轻的哀求着叫了一声。
何夫人从往事的回忆中清醒过来,摸了一下年儿的头发,温柔一笑着说:“既然是姨母送你的,那你便收下吧,还不赶紧多谢姨母?”
年儿大喜,忙伸手接过砚台,忍不住在上面细细摩挲着。看他如珠如宝的痴醉样子,何夫人忍不住心有所慰。回头冲着自己妹妹嗔怪着说:“他还只不过是个孩子,做什么要送他这样名贵的东西?”
曾夫人掩嘴一笑,说:“姐姐这样说,年儿又该不高兴了。我这个姨母初次见侄儿,难道要空手来么?”
何夫人也不过是讲几句客气话,曾夫人这样一说,她便住口不说,姐妹两对看一眼,眼里均是笑意。
屋子里一时气氛极为融洽,年儿忙着欣赏研究一见钟情的砚台,姐妹二人细细说着什么,不时的轻笑一下。没人去注意曾侯爷,一双平时保养的比女人还要细腻的手,此刻却青筋绽出,紧紧的捏着手中的茶杯。若不是平时养尊处优,力气太小,只怕那茶杯早就已经粉身碎骨。
曾侯爷坐在那里,一颗心越来越往下坠,慢慢的坠到那虚无缥缈的地方。一颗心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他看着自己巧笑嫣然的夫人,眉眼灵动,一颦一笑还是那般的勾人心魄。无论相伴一起多少年,她的一个眼神还是能轻易的击碎自己的心房,让自己忍不住颤栗起来。
可是怎么如今,还是这熟悉的模样,自己却总是觉得有些陌生?他就坐在她身边,听得见她的笑声,甚至闻得见身上的芳香,这香味独独她有,既不过分甜腻,也不会难以捉摸。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从她力劝自己离开故土踏上到京城的时候,还是一路上她对自己的若即若离,亦或是从她拿出那一方砚台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总是忘拿碗的穿越之芙瑶二嫁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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