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三月初,这一波冷空气依旧来势汹汹。许愿一向睡眠浅,对光格外敏感,没过多久,就被满室白晃晃的明亮惊醒了。
起床一看,窗外的世界已经被冰雪覆盖,茫茫一片霜天。
雪下得很凶,比一二月的每一场雪都要大。温度骤降,即使室内地暖烧得滚烫,站在窗边,也能感受到几分凛冽的寒意。
许愿把窗帘重新拉好,先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稍微厚一点儿的睡衣换上,又坐在书桌前,翻找前几天新买的小熊眼罩。
怕惊动睡在主卧的陶淑君,她没敢开大灯,只开了写作业时用的护眼灯。
米色灯光柔和照亮一小片空间,也照亮放在书桌上,那张被钱主任用红笔标了鲜红“64”的物理试卷。
许愿从抽屉里找到还没拆封的小熊眼罩,一边拆袋子,视线一边落在卷子上。
多亏了戚野,靠着这张六十四分的试卷,她今天下午才能踏进家门,没落得个被关在门外罚站的下场。
不过这并不代表陶淑君就能满意。
“我不会给你签字的!”她说,“你别以为考个及格就万事大吉,可以蒙混过关!你们班最高考了多少分?满分?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考这么低也好意思拿回来让家长签字?”
其实钱主任并没有这么要求,毕竟这只是章节小测,而许愿也没有提起任何有关签字的事。
但陶淑君还是抓着这一点,翻来覆去说了许久,最后撂下一句:“你记住了,以后所有科目,考不到九十分不要来找我签字!我丢不起这个人!”
这一顿说教简直莫名其妙。
许愿倒是没太放在心上,比起被赶出家门,听上两句唠叨算不了什么。
还好有戚野帮忙,她想。
不然这个下着大雪的夜,她自己肯定熬不过去。
这么想着,许愿把小熊眼罩放下,蹑手蹑脚出了卧室,摸黑在厨房里翻出两袋面包和两盒牛奶。
又悄无声息回去,把它们小心放到书包里。
尽管陈诺让她不要再管戚野吃饭的事,但许愿还是觉得,他多少得吃点东西。
既然不好直接拉着他去食堂,那她自己吃加餐的时候,顺手分给他一份,应该没问题吧?
许愿戴好眼罩,重新躺回床上,思来想去,觉得这个计划简直天.衣.无缝。
于是陷在软绵绵的被窝里,沉沉睡了过去。
许愿想的很好,然而第二天,当她背着双人份的面包牛奶进班时,暖气片旁空荡荡的。
没有那个熟悉的、只穿校服的瘦削身影。
诶?
许愿不禁有些纳闷。
他今天怎么来得这么迟?
除了开学第一天之外,这段时间,戚野总是来得特别早。
每天早上,许愿一进班,就能看到他坐在窗边,专心致志、翻来覆去看课本。
除了昨天她因为物理考试,提前半个小时出发,校门一开便进了教室,剩下的日子里,都是他到校更早些。
许愿把书包放下,往窗外看了眼。
她今天出门也挺早,如今校园里学生还不多。雪下了一整夜没停,操场上白茫茫一片,偶尔有几行凌乱的脚印从雪地上踩过,留下深一脚浅一脚的雪窝。
或许是雪下得太大了,许愿想。
她不经常去北面的旧城区,不过偶尔会在本地新闻上看到相关消息。记忆中,都是些由于规划陈旧,雨雪天基础设施出毛病的新闻。
下了这么大的雪,路况不好,来迟情有可原。
于是许愿没再多想,把牛奶和面包放在暖气片上。
钢制暖气片温度高,冬天一到,大家都爱在上面热各种各样的东西。
现在放上去,等戚野到校,就可以吃了。
但许愿等来等去,等到何老师进班开始上早读,也没等来戚野。
压根没出现在学校,直到第一节数学课结束,她身边座位都空荡荡的。
男孩不知道去了哪儿。
这是生病请假了?
许愿不禁有些担忧。
他穿得那么少,只有一件校服外套,虽然能起到一点御寒的作用,可比起只穿衬衫,也好不到哪里去。
“许愿。”还没想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数学课刚下,何老师站在教室门口招手,“你来一下。”
许愿微微一怔,起身:“好。”
何老师把许愿领回自己的办公室:“你有没有你同桌的联系方式?”
今天上早读时,她就发现戚野没来上学,想着下雪天迟到的孩子多,没太在意。
直到第一节课路过教室后门,往里看了一眼,依旧没看到戚野的身影,才觉得有些不对。
“我给他在家校通上登记的号码打过电话,没有人接。”何老师说,“你说你俩从前就认识,那知不知道其他能找到他的号码?”
何老师并不清楚,当时戚野留下的是他自己的手机号。
如今手机早就被摔得无法使用,自然不可能打得通。
许愿顿时有些无措:“我不……不知道。”
她只见过男孩被摔得满是裂纹的手机,完全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
“这孩子……”何老师难免有些发愁,“那行,你先回去吧,我再找找。”
何老师没多想,只当昨夜骤然降温,戚野生病不能来上课,家长忘记给老师请假。
这种情况在学校里偶有发生,她带班一年半,碰到过两三回。
连读幼儿园都有忘记去接孩子的笨蛋父母,初中生的家长不记得请假,也不算太稀奇。
许愿倒是有些紧张。
担心戚野会病得很严重,下午放学后,她还专门跑去问了何老师一趟。
“哦哦,今天事情太多,忘记给你说了。”何老师晚上还有约,匆匆和她讲过几句,“他爸爸和我发了短信,说他昨天晚上有点儿受凉,没什么大问题,在家休息一天就行。”
许愿下意识点头:“哦,那就好。”
何老师走得急,没顾得上和许愿再说些什么。
许愿也没多想,直到和石小果他们告别,各自回家,独自走去公交车站,才隐约察觉出一点不对。
她见过那个酒鬼在除夕夜,醉醺醺拿着皮带,一路从小区追到街头,试图殴打戚野的凶狠模样。
也见过凛冽北风天里,男孩手里捏着变形的铁衣架,头脸上一道又一道交错纵横,流血结冰的伤口。
这样的一个父亲。
会因为仅仅有点儿受凉,就着急担心的替戚野请假吗?
*
到底还是怵戚从峰,许愿没有先去戚野家所在的小区,而是绕了路,拐去正在营业的北南火锅。
“你说戚野?没有没有,他今天一直没来呢。”领班摇头,“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雪,他是不是生病了?要是他明天去上课,麻烦同学你和他说一下,让他先养好病再来,身体最重要。”
许愿有些迟疑:“这样啊……”
她没来得及谢过领班,背后传来男人分外诧异的声音:“不是,最近怎么这么多小孩儿来这儿打零工?”
南哥是真的想不通,上下打量许愿两眼:“那什么,小妹妹,咱们家是火锅店,活累,不适合你。购物中心一进去左手那家咖啡厅知道不?去那儿,那儿轻松多了。”
说着拿出手机,就要给咖啡厅经理打电话。
“南哥!”领班连忙制止他,“人家小姑娘是戚野的同学,过来找戚野的,你在想什么呢!”
南哥摸着耳边的烟,想了半分钟,才明白领班说的是谁:“哦,找那小子的啊。”
“怎么回事?”他顿时眉峰一挑,露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笑容,“那小子在学校追你了?欺负人了?偷偷给你塞情书了?”
许愿哪里见过这种在社会上混惯了的大人,更没听过这么轻佻的、口无遮拦的语气。
脸瞬间有些白,她犹犹豫豫看了眼南哥头上新染的粉毛,根本不敢吭声,转头对领班说过谢谢。
然后抓紧书包背带,直接跑出了北南。
在北南没有找到戚野,许愿迟疑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抓紧时间,赶在天黑之前,去一趟旧城区。
去看看就好,她想。
万一他真的生病了,她也能给他带点药。
这么想着,离开北南后,许愿先在药店里买了些治疗伤风感冒的药品,这才搭上计程车,报了戚野家的地址。
旧城区路况确实很差,一路坑坑洼洼,颠得人很不舒服。司机把车开到巷口,便不再动弹:“你在这儿下吧,我这车进去倒不出来,不好意思啊。”
许愿并不介意走这一小节路,付过钱下车,提着塑料袋,小心翼翼走在小巷里。
除夕夜,她跟着戚野一路拐进这里时天色很晚。光线黯淡,加上又冷又紧张,根本没看清小区周边的情况。
如今天还亮着,终于能看见全貌。
小区建造于上世纪末,上了年头,比那晚他立在顶层的旧楼看起来还要陈旧。充当大门的两扇铁门早已被腐蚀,上面的油漆掉了个干净,只剩下暗红色的铁锈。
而里面的景象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建造时间久远,楼房外墙的墙皮大块大块脱落,斑斑驳驳。没有收好的各种违章电线从头顶乱糟糟穿过,在某处缠作一团。
许愿不得不绕了好几回路,才避开那些看上去随时会打出火花、然后爆炸燃烧起来的裸露电缆。
按着之前来这里的记忆,她朝后面走去,然后有些迟疑。
待会儿是站在楼下,直接喊他的名字,还是进去,挨家挨户一个一个人家敲门?
上回她看到了那辆三轮车,才知道戚野住哪一个单元。
但具体是什么楼层,就不清楚了。
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儿,许愿还是挺怕那个红着眼睛、酒气冲天的醉鬼。
在这两个选择里犹豫着,她慢慢走过拐角。
然后就是一顿。
不比南面的中高档小区,这种老式小区的物业基本就是不干活的摆设,或者压根没有。
尽管雪已经停了大半天,院里厚重的积雪依旧无人清扫。
因此,在一片茫茫的、连绵的白色中,堆在楼门前,近两人高的蜂窝煤便分外显眼。①
它们黑黢黢的,沉默地立在那儿。高大而巍峨,像一座被烈焰吞噬、烧穿烧化的山。
山下,大半张脸充血肿起,眼睛赤红的男孩,正拿着个编织袋,试图一块一块,搬空这座比他高得多的山。
*
戚野其实没想过今天不去上学。
但当他昏昏沉沉躺在地上,被浸入骨髓的寒意反复冻醒好几次之后,费力睁开眼,才发现外面的天很亮很亮。
房间静悄悄的,听起来戚从峰并不在家里。
忍着脸上那种发钝的、沉闷的疼痛,他缓慢爬起身。先去客厅里看了眼时间,确定已经过去大半个上午,又去卫生间照镜子。
昨天戚从峰踹门踹得太狠,戚野的脸简直没法儿看,整个高高肿了起来。靠近门的右眼出了血,一片暗红,倒是不怎么疼。
根据经验,大概是毛细血管破裂。
不算什么大事儿。
他在水池旁弯下腰,用冷水冲洗大半个小时,直到冻得整个人克制不住打颤,脸才勉强没有那么肿。
但离能去上学还差得远。
所以戚野不打算去学校。
没买新手机,没办法跟何老师请假,他先骑着三轮车,去了附近的一家煤厂。买完煤,问老板借过手机,成功请到了假。
接着继续骑着三轮车,把煤一趟一趟拉回家。
戚野并不是非常想花这笔钱,否则在刚入冬的时候,他就会早早买煤。
可他实在是太冷了。
不知道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雪,还是昨晚戚从峰丧心病狂的殴打。
上午醒来时,他感觉全身关节都冻得发痛,比头脸上的钝痛鲜明得多,像是被刀子在骨头上来回不停地划。
换做从前,戚野或许会默默忍下。
然而今天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忍,跌跌撞撞下楼的时候、摇摇晃晃骑上三轮车的时候、咬紧牙关一趟又一趟把煤拉回来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蜂窝煤在煤炉里烧红的模样。
滚烫的,和教室里的暖气片一般,一伸手便能感受到温暖。
靠这个念头支撑,临近下午,他终于把所有的煤都拉了回来。
先拿了两块上楼,坐在暖融融的炉边烤了好一会儿,才下楼来搬剩下的蜂窝煤。
不用担心会被谁拿走,如今家家都通暖气,没谁会稀罕七八毛一块的蜂窝煤。
体力有限,戚野一块一块,慢慢地把编织袋装满,正想扛在肩上背上楼,手臂被拉住。
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朦朦胧胧的:“戚野!戚野!你怎么了!你抬头!你说话啊!”
第一眼看见戚野的时候,许愿就惊呆了。
更让她恐惧的是,两个人明明只隔了几米的距离,她大声喊他的名字时,男孩就跟没听到一样。
顶着那张充血红肿的脸,沉默着,继续机械地往袋子里捡蜂窝煤。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必须报警!”手臂被抓住,戚野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迟钝抬头,看见她满是泪水的脸,听到从来没有过的强硬语气,“又是你爸爸对不对!他不能这样!这样是犯罪!你和我走,我们现在就去找警察!”
许愿发起狠来力气挺大,一时间竟然和石小果不相上下。
戚野手里拖着编织袋,被拽着走出好几步,才终于找到机会,试图甩开她的手:“不去。”
脸还肿着,他说话张不开嘴,声音非常含糊。
“不行!”物理课上怯生生和他道歉的小姑娘一口拒绝,“必须去!必须报警!”
说着,她另一只手也伸过来,紧紧抱着他的手臂,把他往小区门口的方向拽。
戚野被迫跟着走了一段,在即将绕过拐角的时候,把手撑在墙面上,停下脚步。
“许愿。”
声音哑着,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我说了,我不去。”
“为什么呀!”
许愿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哭,可她一抬头,看见他高高肿起的脸颊、一片血红的眼睛,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警察叔叔都很好!他们不会不管你,他们会帮你的!”
女孩眼睛睁得很大,天气严酷,泪水沿着脸颊流下来,没一会儿便结成了两行薄薄的冰。
戚野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许愿。
他保持着这种无声的安静,直到她又哭着说了一长串话,喘不过气伸手抹眼泪的时候,才开口:“然后呢?”
许愿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然后他们就会管你爸爸,不让他再打你!他敢打你就把他抓起来,让他去坐牢!让他——”
话还没有说完,戚野打断了她。
“然后呢?”
寒风里,他平静地再次问道:“之后怎么办?”
许愿还是不明白:“之后……”
之后那个醉鬼就不会再打人,不会再伤害他了啊。
小姑娘年纪小,不经事儿,生活经历简单得和白纸没什么区别,有什么想法都直白写在脸上。Μ.5八160.net
戚野一看便懂了。
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他有点儿想笑。然而嘴角牵动,整张脸都一抽一抽地疼,不得不放弃。
“不可能。”于是他只能收起那点难得的笑意,淡淡道,“那是你的妄想。”
戚野不是没有报过警。
实际上,小的时候,他报警的次数还不少。当初接警的警察叔叔和警察阿姨也非常负责任,严厉批评教育戚从峰,告诫他不允许再对他动手。
戚从峰答应得很好,等警察离开,转头就是狠狠一巴掌:“你敢告老子!你以为你是谁养的!我叫你告!我叫你再告!”
拳脚雨点般落下来,比报警前打得还要重。
一开始,戚野还会选择再次报警,等到挨上第三回打,也就明白了。
对于戚从峰这种人,批评教育完全没有用。
而他挨过的打,离把戚从峰送进监狱,还差很大的一截距离。②
此外,戚从峰也确实说了句大实话——不管戚野愿不愿意,戚从峰都是他唯一的法定监护人。
他住在他名下的房子里,偶尔从他手中拿少到可怜的生活费,必须经过他的同意和签名,才能办理转学手续,继续有学上。
虽然戚从峰的确是不折不扣的畜生,但很遗憾的是,如果没有这个畜生,戚野甚至活不过这个冬天。
光是露宿街头这一条,就够他死上好几个来回。
事实就是这样。
只有十三岁,光靠在街上卖烤红薯,在饭店打零工,他根本养不活自己。
不管戚野有多痛恨戚从峰,眼下,他根本没有逃离他的能力。
况且……
想到这里,戚野垂下眼,并不打算和许愿解释太多:“天要黑了,你走吧。”她一个小姑娘,这么晚待在外面不安全。
许愿哪里会听:“我不——”
再一次,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出声打断了她。
两个人在楼下僵持的功夫,天色渐渐变暗。小区里的路灯亮起来,因为年久失修,有一下没一下地闪着。
忽明忽暗的光线落在男孩眼眸里,瞬间隐没在一片漆黑中。
黑沉沉的,掀不起一点儿波澜。
“许愿。”他第二次叫了她的名字,语气郑重其事,“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戚野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许愿一向又不会拒绝人,几乎瞬间答应:“你说!”
小姑娘应得毫不犹豫,戚野反而有些发怔,迟疑几秒,最后还是开口:“我想……”
许愿以为戚野会让她帮忙瞒着何老师,或者问她借钱去医院治伤。
已经做好了拒绝前一条、如果他说出后一条,就带他去包扎的准备。
她紧张看向他。
“我想说。”
然而男孩一双眼睛盯着她,最终说出来的却是:“如果可以的话,你以后能不能别多管闲事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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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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